第52章 彈劾落獄
在蕭譽府中待了一會兒,蕭譽親自伺候他洗浴。秦雪川明明不想他人觸碰,最後卻越掙紮越離他越近,最後落入了他的掌中。
秦雪川累極了,他不想再跟蕭譽玩這種欲迎還拒的游戲了。蕭譽見他這樣笑道:“殿下這是屈從了?”
秦雪川挑了一下眉角:“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本宮不是屈服于你,是你來伺候本宮。”
蕭譽此刻學着宮裏公公們說話的樣子:“是,小譽子來伺候殿下。”
他拿起檀木梳來輕輕地梳順了蕭譽長黑烏亮的發絲:“殿下的頭發真長,長發繞指柔,殿下可曾聽過?”
秦雪川微蹙一下眉頭:“我累了。”
蕭譽将一團白色的浴巾拿了過來:“殿下該歇息了。”
秦雪川在他的府邸裏洗完澡之後便悄悄回去了,他雖然疲累不堪,但還不曾忘記自己昨夜在襄升府中的所見所聞。
他手裏此刻還握着前不久薛正吾的兒子薛庸的把柄了,現在是該動用這顆棋子的時候了。皇城中的禁軍與金吾衛都踏踏實實地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要是誰有不臣之心,恐怕那人便立刻有滅門之災。
秦雪川也深知這一點,于是他将彈劾襄生的任務交給了薛正吾那些人,反正皇帝早就看此人不爽了,正好現在給他加一把火,早點兒除掉他。
而除掉襄升最關鍵的還是襄祿……秦雪川要看看自己的這個親舅舅會不會袒護自己的屬下?
如有異心,那邊是敵人,斷不可用,只能當做棋子。
秦雪川剛躺下時,殿門外透進來了一次光線,青魚拿着一個漆木托盤,上面是一只玉盞,裏面盛的是剛給秦雪川熬好的藥。
青魚悄聲道:“殿下,該是您喝藥的時辰了……”
秦雪川往自己身上蓋了一下被子,然後翻過身去:“先放着吧,等本宮醒了喝。”
青魚點了一下頭,然後将藥交放在了寝殿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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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在他昏睡的一天裏。許多事情都天翻地覆了,尤其是襄升,他被人抓住了把柄屢次遭到彈劾,除了貪污和強擄民女之外,那些會辦事的人還挖出了他不少罪狀。
皇帝聽了那些大臣的進言疑心又起。
襄升本就奸詐,他抵死不認,堅決說自己沒有任何過錯。而皇帝為了讓他證明他的清白,親自命大理寺的人去襄升家查。
只這一天的功夫襄升就從朝中重臣變成了階下囚。
最後,身在大理寺的常谏之親自去了襄升府中發現了地牢。他們在地牢中發現了很多女子的屍骨。常谏之看起來雖然老實,但他的腦子倒是不笨,他還知道“掘地三尺”這個詞是怎麽念的。
他帶着的人在襄升府中挖出了數十箱銀子,還有各種金銀珠寶。除此之外,他竟然還自己編纂了一本別人賄賂他的記事簿,上面所有的人名字都寫得清清楚楚的。
而那些還在睡夢之中的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襄升這個豬隊友賣了。
襄祿收授賄賂,還有濫殺良民是千真萬确抵賴不得的,縱使他的背後的人是襄祿,襄祿為了這種人開口說話,反而有損他的名譽,所以這幾天,他都稱病不上朝。
秦淵自登基以來就厚待襄氏,即使襄祿不稱病,他不來上朝也是可以的。只不過襄祿只是借着這個由頭不想落人口實罷了。
第二天早晨,秦雪川早早地就起了,他剛醒來就隐約聽到了襄升被革職查辦了,現在正在大理寺的獄裏,因為跟他有牽扯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等到大理寺的人将這些罪狀和罪證都理齊之後再由刑部侍郎交給皇帝。
而秦雪川醒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喝藥,而是徑直去了大理寺。
“參見太子殿下!”
秦雪川剛到大理寺便看到常谏之出來迎接他,秦雪川微蹙了一下眉頭:“大理寺少卿呢?”
常谏之跪地道:“禀殿下,少卿事涉襄升一案,此刻陛下震怒,已經派人去各個州府調查是否還有人賄賂過襄升。”
秦雪川聽到他說這話後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這襄升的人脈還挺廣的嘛。秦雪川此刻又問:“罪臣襄氏在哪裏?”
常谏之回答道:“正在大牢中關押着。”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後,嚴肅地咳了一下:“帶本宮去見他。”
此刻跟在秦雪川身邊的宮人勸說道:“殿下,您的病還沒好全,牢獄晦氣,萬一殿下為此再染上病,那奴婢該怎樣向陛下交代啊?”
秦雪川聽說那人這樣說後,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在教本宮做事?”
那宮人立刻退下:“奴婢不敢。”
常谏之聽到之後,連忙上前道:“殿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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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跟着他一起去了大牢中,這大理寺的牢獄倒是比刑部的那些“豪華”多了。說到這豪華嘛,就是這牢房寬敞點,比刑部的亮堂一點。
秦雪川最怕暗了,幸好現在有不少人跟在他的身邊,樓中的燭火也點的比較亮,所以現在倒也不礙事。
他走到襄升面前,此刻襄升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裏衣,他十分狼狽地蜷在牢房旁邊。秦雪川看到他之後笑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們都退下吧?常佐領留下。”
常谏之得令:“是,殿下!”
秦雪川讓人把襄升從獄裏拖了出來,随後再讓人用大鎖鏈他把他綁在了審問犯人的木架上。
整個過程,他一直瞎嚷嚷着:“本官是朝中一品大員,本官是冤枉的,你們怎敢對本官如果無禮?”
等到把他綁在木架上之後,一人搬來了一把黑檀椅子讓秦雪川坐在那上面。
秦雪川看見襄升之後笑了一下:“兩日不見,襄大人難道不記得本宮了嗎?”
襄升擡頭看清了坐在他不遠處的人,他的瞳孔驀地一驚:“是……是太子殿下。”
他急忙分辯着:“微臣與殿下總也有數十日不曾見過,而且殿下久病很少外出,微臣怎麽有幸見到殿下。”
想必他也是想到什麽,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閃避,不敢直視着秦雪川。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之後捂着嘴笑了一下,他接着說道:“襄大人日理萬機,要做的事情比我父皇都多,籠絡的人自然是遍布鳳都城。大人就連在夜中也忙得很,所以才會派人強擄民女,更是連夜與城門守衛暗通款曲,把人家姑娘和無辜的大夫拉到郊外火焚,您說是不是啊?”
襄升聽到秦雪川将他前天爺裏做的惡事繪聲繪色地在他面前講了出來。
襄升很快就明白了……他派出城的那兩個人自那天晚上後就沒有回來了。從那時起他就疑心出了什麽事,于是想要把自己府中的那些東西全都處理掉,可是沒等到他處理,不過才一日的功夫,百官就像串通好了一般聯合彈劾他。
皇帝更是命人徹查他的府邸,從那時他便知道自己恐怕自身難保了。
襄升此刻還想裝傻充愣,想搏得一線生機。
“太……太子殿下這是在說什麽啊……微臣實在聽不明白。”
秦雪川又從容地笑了一下,他繼續說道:“大人聽不明白不要緊,在這裏大人的總會有說實話的時候。”說完,他勾了一下手指,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人,随後就有人呈上來的一把生了鐵鏽的鈍刀。
秦雪川拿起了那鈍刀緩緩地向襄升面前走去,他的臉上帶着令人無法猜透的笑容。
襄升見狀,眼睛一下瞪得賊圓,他劇烈掙紮着,綁在他身上的鐵鏈嘩啦啦地響了起來:“你想幹什麽?我是朝中一品大員,陛下還沒有禦旨,你敢對我做什麽?”
秦雪川聽到他這話後,拿着那把刀子的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起來“一品大員?你這個樣子配得上嗎,再說了,本宮是太子你不過只是一個卑賤至極的下臣,你的性命都是皇家的,即便本宮此刻殺了你,也無人敢妄議。”
襄升瞪大雙眼,表情猙獰着:“你敢!陛下知道了,他一定不會饒過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心虛了。
秦雪川繼續笑着走到了他的面前:“本宮是當今皇帝的兒子,尊貴的太子,父皇怎麽會因為你一個小小的官員而懲罰本宮?再說了,那些大臣們挖出了不少你的罪行,即便有一條兩條是冤了你的,那你也不算冤。”
說完,他的目光轉向自己手中的那把刀子:“不知襄大人以前都是怎麽折磨你搶來的民女啊?能不能把方法告訴我啊?”
此刻,秦雪川就像惡魔低語一般在襄升面前笑着。
襄升此刻已經渾身發抖,他一直為自己喊冤,說自己是冤枉的,一定是有小人陷害于他。
秦雪川這時拿着那把刀子劃着襄升手臂上的一小塊地方:“本宮曾聽說過,鈍刀子割肉那才疼呢,聽說手法好一點的刑官能割三千小還能讓人不死,襄大人猜猜,要是這把刀子割在你的身上,會不會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