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審問
襄升此刻瞪大了雙眼,他的眼中滿是恐懼:“我是冤枉的,陛下一定會還我清白的,在那之前你敢對我做什麽,南靈王也不會放過你的!”
秦雪川聽說他這樣說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是嗎?你是只是一個臣下,說白了就是朝堂之上的一個奴才,你以為用本宮的父皇和舅舅就能威脅本宮了嗎?”
襄升聽到之後渾身發抖,秦雪川此刻拿着那把鈍刀狠狠地在他的肩膀上割了一刀,然後用力剜下來。
“別忘了,你只是我舅舅身邊的一條狗,如今你東窗事發,本宮的舅舅為了避嫌,當然不會保下你這條可有可無的狗。”
襄升的慘叫聲回響在牢房之中,他見這個平日裏病病歪歪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會對他下這種狠手。
今時不同往日了,他現在也算明白自己身在牢獄之中被別人捏在手心裏,無論他說什麽,秦雪川都不會理會他的。
襄升嘗到了皮肉之苦,連忙轉了風向:“微臣知錯了,微臣知錯了,求太子殿下寬宏大量,饒恕微臣。”
秦雪川看着他陰笑了一下:“既然你要求饒,那就好好回答本宮的問題,否則的話——”他話音剛落,又在那處傷口的地方狠狠割了一下。
襄升疼得眼冒金星,臉色霎時間就白了,他連聲答道:“微臣遵命,微臣遵命,太子殿下想問什麽……微臣一定知無不言,還請殿下饒過微臣。”
秦雪川聽說他的求饒之後,把那把鈍刀從他的身上拔了出來,然後放在了一旁用來放刑具的桌子上。
秦雪川轉過身去,背着手不緊不慢地問着:“本宮問你,你可有向本宮下過毒?”
襄升聽到他這樣問的時候,神情驚愕,他的嘴張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秦雪川看向他:“你說實話就是,本宮不會因為下毒一事而責罰你。但如果你對本宮說一句不實的話,本宮會讓你比死還難受。”
秦雪川說到這裏的時候又笑了一下:“聽說你的房裏還有幾個嬌妻美妾,你的孩子也不少吧。”
聽到這裏時,襄升連忙道:“我說!我說!”此刻他改口為“罪臣”,說道:“罪臣确實在您的食物裏下過毒。”
秦雪川聽到他這話之後便心裏明了了。起碼他現在知道确實有這麽一個人害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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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川繼續問:“那是什麽時候下的毒?”
襄升低下了頭,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是……是在去年八月十五大祭之前。”
秦雪川聽到這話之後想起來了,那就是在他穿過來之前了。原來那次他中毒的事情是襄升幹的。
秦雪川又将自己心裏的疑問道了出來:“南靈王是本宮的舅舅,是要扶持本宮的人,而你是南靈王身邊的人。既然舅舅想要扶持本宮,你又為何要與舅舅背道而馳,想要害死本宮?”
襄升聽到秦雪川這樣問之後低下了頭,他的眼神似乎是想要隐藏什麽似的。他繼續道:“都是罪臣自己一個人的主意,因為我看不慣殿下昏懦無能,認為您不配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所以都是罪臣一個人的主意。”
秦雪川一下便看出來他在撒謊,他又走到了襄升面前又拿起了那把刀狠狠地割了一下他的手。這一下把他手背上的皮肉都割了下來,露出了森森白骨。
“啊——”襄升的痛叫聲又回蕩在牢房之中。
秦雪川又笑了一下,他的笑容在襄升的眼中顯得那麽可怕。
秦雪川輕聲曼語地說道:“看來本宮還是對大人太過溫柔了,所以大人不肯對本宮說實話。”
襄升手上的鮮血順着鐵鏈滴落下來,那血濺到了秦雪川的衣擺上,秦雪川有些嫌棄地低頭看了一眼。
襄升繼續狡辯:“罪臣……說的都是實話。”
秦雪川聽到他這話之後,臉色忽然變了,他将刀放在了一邊,然後吩咐人:“來人啊,把他的雙手雙腳砍下來!”
襄升聽到之後,怒目圓睜,他的眼中全都是血絲。他的眼睛瞪得像快要突出來一樣。
他連忙哭着求饒道:“殿下……殿下等等,罪臣……罪臣說便是了。”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之後轉頭又對他輕聲笑了一下:“大人早就這樣說不就好了,省得受些皮肉之苦。”
襄升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老實交代道:“因為……因為我不是南靈王的人,且……罪臣知道一件事……”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後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地問:“什麽事?”
襄升繼續答道:“因為罪臣知道……殿下您永遠不可能成為皇帝。”
秦雪川聽到這話之後:“是誰這樣告訴你的?”
襄升遲疑片刻,他不肯開口。
秦雪川見他不肯開口說話,于是大喝一聲:“來人。”
襄升聽到之後連忙道:“罪臣說……罪臣這就說!是……是淑貴妃告訴臣的。淑貴妃說諸位皇子之中誰都有當皇帝的可能,唯獨殿下您……不可能……”
秦雪川聽到他說這話疑點頗多,于是又回頭看向他:“所以她說,你就信了?大人似乎不像這種草率之人啊?”
襄升低着頭,他臉色蒼白地繼續答道:“罪臣自然是不信,即使罪臣是南靈襄家的人,可是罪臣的父系一脈犯罪早就被流放嶺南,南靈王不是真心待我,就像殿下您所說那樣,南靈王不過是把我當成他身邊的一條狗罷了。我所犯下的罪都是為南靈王擋下的,其實罪臣早有二心。”
“可是,這也不能說明你毒害本宮就是為了這個。”
襄升接着說道:“自然了,罪臣當然不會因為這樣就犯下這種誅九族的死罪。因為淑貴妃說,殿下您一定不會活到陛下駕崩之時,到那個時候最有希望登基的就是她的兩個兒子,所以她早就在暗中聯絡大臣,而且她在後宮手握大權,炙手可熱,罪臣當時也是被迷了心竅,所以才……”
秦雪川仍覺得他的話還有不妥的地方,他繼續問:“她怎麽就肯定本宮一定活不到登基那一天呢?”
襄升聽到秦雪川此刻問他這種問題忽然一反常态嘲笑了一番:“殿下,您自己的身子難道您自己不知道嗎?陛下現在春秋鼎盛,而您卻常日纏綿于病榻,是個人都看得出來。”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嘲諷自己,眉頭緊鎖,他想:罷了,至于淑貴妃為何知道他一定活不過秦淵暫且不提了。
他繼續問:“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淑貴妃指使的?”
襄升點點頭:“是……淑貴妃觊觎太子之位已久,她掌握後宮大權已久,有兩子一女傍身,所以她暗地裏籌謀,多番想要謀害殿下。”
秦雪川聽到他這樣說,又問:“那她是怎麽害本宮的,你現在一五一十地跟本宮說清楚。”
襄升低着頭沉思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他幹皺的嘴角動了一下:“很多……罪臣有些不記得了,罪臣只記得淑貴妃散布謠言誣蔑殿下,冬獵之時曾經暗害過殿下。只是罪臣很少參與其中,所以也只知道這些事情。”
原來如此。看來他遇到的不少事都跟淑貴妃有關系,淑貴妃想讓他死的心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見過淑貴妃一面。她和她的兩個兒子都不怎麽聰明的樣子,為何安排起害人的計劃來竟如此缜密。
秦雪川總覺得這些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秦雪川又轉頭看向襄升:“除了這些,你還知道有別人害本宮的嗎?”
襄升又低下了頭,他仿佛在仔細思考的樣子,随後他擡起頭看向秦雪川:“還有一件事……”
秦雪川見他神色與方才不同,于是便問:“什麽事?”
“罪臣在淑貴妃身邊時偶然聽到她說過一句……說是……陛下……”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便吞吞吐吐的,秦雪川的眉頭又緊皺起來,他接着問:“父皇怎麽了?”
襄升繼續道:“罪臣也是聽的流言……說是陛下當年曾與殿下滴血驗親過。”
秦雪川聽到他說完這句話後,驀地一驚。
滴血驗親?
秦淵好端端的,跟他滴血驗親幹什麽?
襄沐靈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那麽随便的人……她身在後宮之中,生下的孩子除了是皇帝之外,還能有誰?而且秦雪川曾經多番打探過,襄沐靈當年入宮為妃,皇帝是極其寵愛她的,她有什麽理由去背叛皇帝。
既然皇帝已經跟秦雪川滴血驗親過,而他現在也活得好好的,說明他是秦淵的親生兒子,否則秦淵也不會留他至今了。
不過,古代迷信的這種滴血驗親并不準确,只要是密度相同的血都可以相融,說不定……
秦雪川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又問:“那南靈王對大楚可有異心?”
襄升回答他:“這個罪臣也不知,不過罪臣在王爺身邊的這麽多年,也沒有察覺到王爺有半分異心。”
秦雪川又問:“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嘛?”
襄升:“沒……沒有了……請殿下饒恕!”
秦雪川聽完這些話後轉身離去,他把那把沾着襄升鮮血的刀子遞給了還守在牢房外面的常谏之。
臨走時,他輕聲笑着吩咐道:“剛才的話都記下來嗎?”
常谏之道:“按照殿下的吩咐,都已經記下來了。”
秦雪川看向他笑了一下:“什麽該往宮裏遞,什麽不該往宮裏遞,你總該明白吧。”
常谏之答道:“屬下明白。”
秦雪川看了一眼那鈍刀:“等到他全部招供完了,淩遲吧。”
常谏之聽到他這話渾身忽然顫抖了一下:“殿下……”
“萬事自有本宮作主,你照吩咐辦事就好。”說完,秦雪川擦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血走了出去。
常谏之在他身後答道:“是,微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