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事情敗露

管瑄剛回答完,蕭譽就要割破自己的手腕,想要把那只蠱蟲引到自己身上來。

管瑄見狀大驚失色,他連忙上前按住了蕭譽的手:“世子!”

蕭譽此刻狠狠甩開了他的手:“別攔我!”

管瑄驚道:“世子,您可還記得您來鳳都之前王爺對你的叮囑了嗎?您為什麽要為了一枚棋子使自己陷于險地?”

蕭譽聽到這話的時候手中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

管瑄見他有所動搖,于是接着說道:“世子,就算您想用自己的身軀引出太子體內的蠱蟲,那也是不可能的。您與太子并無血緣之親,這蠱不會出來的。”

蕭譽這時狠狠瞪着管瑄:“我不管!你必須想出救他的辦法,否則的話你就陪着太子一起下去吧!”

管瑄聽到蕭譽說這話的時候大為驚訝……他是臨川王派來跟着他的。說白了,蕭譽只有調遣管瑄的權力,如果沒有臨川王的命令,他殺了管瑄的話,他們父子之間一定會出現隔閡的。

瘋了,都瘋了……

管瑄此刻癱坐在地上:“世子,并非是卑職不願救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子殿下命數已盡。”

“我不信!你跟着我父親的時候,郁叔中敵軍毒箭斷氣三刻,你還是把他給救回來了,我不信你沒有辦法救他!”蕭譽此刻眼球中布滿血絲。

管瑄聽到他提到這件事事的時候,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他起身半跪在蕭譽面前:“世子若是以郁将軍來比今日之事,那卑職确實有一個法子救太子殿下。”

蕭譽聽到這話之後忽然激動地看着他:“快說,是什麽法子?”

管瑄低着頭說道:“太子殿□□內的蠱蟲一直是以他體內的血喂養的,可是如果太子殿下死了,那他身體中蠱會吞噬他血中的幼蠱,然後想辦法往活人的血裏鑽。這蠱依靠着活人的鮮血存活,若世子能夠在三刻鐘之內将蠱蟲引到自己身上,那麽卑職可以盡力一試,讓太子殿下絕境逢生。”

蕭譽聽到這一番話後看了一眼躺在他懷中的秦雪川:“只有這個辦法了嗎?”

管瑄道:“如果不這樣做,太子殿下再過三刻鐘也還是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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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他這種回答,蕭譽咬了咬牙,他道:“好……你盡力一試吧。”

管瑄走到他身前跪下道:“是,卑職遵命!”

蕭譽也不知道自己今夜為何如此方寸大亂。或許他在那麽一瞬間想起了病重垂危的秦雪川倚靠在他懷裏的時候說那番話。

秦雪川想讓自己的死還他自由,蕭譽在那麽一瞬間,似乎有那麽一點點的心動。

秦雪川那時候已經是個快要死的人了,可是他心裏想的還是要還給蕭譽自由。

蕭譽想到這裏便下定了決心,無論秦雪川是否真心,他都要救活秦雪川。

蕭譽覺得秦雪川如果在這個時候死去,他一定會後悔終生的。

***

管瑄給秦雪川服下一種藥後,沒過多久秦雪川便沒了呼吸與心跳。

秦雪川躺在蕭譽的懷裏,蕭譽能夠感覺到秦雪川的心跳漸漸的消失,最後連他的溫度都快要感覺不到了。

管瑄此刻擡起頭來與蕭譽對視了一眼,蕭譽忙用那把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割破,鮮血從他的腕上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

殷紅的鮮血滴落在秦雪川的手臂上,他此刻握起了秦雪川漸冷的手。他染滿鮮血的手與秦雪川的手緊緊地十指相扣。

而這時,他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從他的傷口中鑽了進去,那蠱蟲在他的血管裏游動着。此刻他額上滿是冷汗青筋暴起,可是他仍是咬着牙一聲不吭。

管瑄見到他這個樣子,臉色忽然變得蒼白:“世子……您如果有事,王爺會……”

蠱蟲初入蕭譽的體內,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可是這時他仍咬着牙道:“閉……閉嘴!”

管瑄知道蕭譽的脾氣,雖然蕭譽表面上如同纨绔子弟一般成日裏尋花問柳,可是他的性子是最倔強的。他知道,現在他無論說什麽,蕭譽都不會聽的。

管瑄此刻又将一顆藥丹塞入了秦雪川的口中讓他含着,随後他連忙起身點燃了青銅香爐裏中的香。

蕭譽這時忽然覺得自己渾身都在發抖,他覺得渾身像浸在寒冰之中一樣。原來,秦雪川那麽怕冷是因為他體內的蠱蟲嗎?

“撲通撲通——”

蕭譽此刻忽然聽到了躺在他懷中的那人恢複了心跳聲。

他松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随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他最後失去意識之前,他聽到了管瑄大聲呼喊的聲音:“世子!世子——”

蕭譽昏迷之際,他的手還緊緊地握着秦雪川的手。

***

蕭譽自以為自己身強體健,所以這小蠱蟲也奈何不了他,誰承想這一小小的蠱竟然也會讓他渾身疼痛,以至于他疼到昏厥。

不過,秦雪川沒事就好。

天逐漸亮了,因為中間的那點意外,宮裏很快就發現了秦祯的屍身不見了。

據說,今日來釘棺的喪儀式官打開秦祯的棺椁檢查他身上披的玉衣是否整齊時發現棺材裏什麽都沒有了。

宮人聽到之後大驚,淑貴妃将那些為秦祯守靈的宮人送去刑部拷打。最後那些人将昨夜之事和盤托出。

或許那些宮人也察覺到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情的不對,所以他們并不打算吱聲,而後糊弄過去。誰能想到那些掌管喪儀的人竟然會打開棺材察看。

這樣一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暴露了。

秦祯本來就是因病早亡,淑貴妃一直揪着這件事不放,她此刻一口咬定這件事就是秦雪川幹的。她未等請示秦淵就偷偷拿着谕令去東宮搜查。

可是她在東宮翻了過底朝天,最後也沒有見到自己兒子的屍身。

更奇怪的是,她在搜宮的時候沒有見到秦雪川出來。

宮中婦人不得幹預朝政,更不許調遣宮中禁軍守衛。淑貴妃此舉無異于告訴了皇帝自己早就跟宮中禁軍有牽連。

無論今日之事如何,她都會遭到皇帝的責罰。可是現在她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她一定要找到自己兒子的屍體,不但如此,她還要将那個一直擋在他兒子面前的那塊絆腳石給除掉。

當淑貴妃走到秦雪川的寝宮的時候,外面忽然有幾位侍女攔着,而在那些人之中有一個與尋常宮女打扮的不一樣的宮女走到淑貴妃面前跪下道:“貴妃娘娘,這裏是東宮,您要是沒有陛下的谕令是不能擅闖的,否則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陛下一定會動大氣的。”

淑貴妃見到青魚的時候便知她就是秦雪川的貼身侍女,她向自己身旁的兩個侍衛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侍衛将青魚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青魚此刻大聲喊道:“貴妃娘娘!這裏是太子殿下的寝宮,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貴妃娘娘可知擅闖東宮還有太子殿下的寝宮可是何罪?”

淑貴妃聽到青魚這樣說之後忽然轉頭看向了她:“你一個賤婢還有臉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人啊,将她拖到刑部去,其他人若還敢再阻攔,一并同罪而視!”

話音剛落,一陣鐵甲摸娑的聲音忽然從東前面響起,襄祿此刻一邊拍着手一邊一臉譏諷地笑着走了過來:“好啊好啊!”

淑貴妃看到來者是襄祿之後愣了一下:“南靈王……”

襄祿笑着走到了青魚跟那兩名侍衛前:“貴妃娘娘難道就是這樣對待我們大楚的太子殿下嗎?太子是大楚的儲君,方才本王聽這名侍女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貴妃健忘,你原本只是本王妹妹身邊的一個賤婢,連庶民都不如,若你真的闖了進去,你可要按我大楚律令受罰?”

淑貴妃聽到襄祿在所有人面前提到了她過往的出身,她此刻怒上眉梢,額頭青筋暴起:“南靈王,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對本宮無禮,等本宮告訴陛下,陛下一定會……”

還未等到她說完,襄祿便打斷了她的話:“今日你擅闖東宮這是其一,其二你手中拿着谕令是陛下的,你這是私用谕令調動宮中侍衛禁軍,這是大罪,其三,你不過身在貴妃之位,不是一國之母,竟在儲君宮中耀武揚威,這是大不敬之罪。貴妃娘娘想想,這數罪并罰,您覺得陛下是罰您還是罰本王?”

淑貴妃聽到這裏嘴唇已經氣得發紫,她辰時聽到了秦祯屍身失蹤的消息之後便匆忙到東宮中來,此刻的她發絲淩亂,妝容不整,顯得十分憔悴。

淑貴妃咬了一下牙,她還是不甘心,就算她要死也要拉上秦雪川一起。

“南靈王,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陛下的臣子,陛下是本宮的夫君,你也要在本宮面前俯首稱臣。今日無論你怎樣說,本宮都要進去一探究竟!”

說完她就要轉身推開寝宮的門,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太監尖細的聲音:“陛下駕到——”

衆人聽到這聲音之後紛紛讓出了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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