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葉甚蒙從浴室裏面走出來,頭發還沒擦幹,水順着臉頰往下流。
衛琏玉看都沒看他,玩着手機游戲道:“算了吧,看着你這長相,老子沒胃口。”
葉甚蒙轉身往門口走,開了門,進來幾個牛高馬大的男人,葉特助關上門,側倚在門背後,嘆了口氣。
這麽做不好,很不好。但是解氣,葉特助挺了挺腰杆,當孫子當久了都快忘了做人的滋味了。
這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就是好,不枉他特別選了這裏,葉特助聽着衛琏玉的叫罵聲,挖了挖耳朵,掂着手裏的軍刀往床邊走過去。
衛公子臉上的表情跟坨狗屎一樣,倒是沒什麽傷,葉特助早就交代了不揍臉。
衛琏玉惡狠狠的盯着葉甚蒙,他的手腳都被綁得死死的,這會兒也就只有叫喚兩聲,“你成,葉甚蒙。有本事就把我打死,打不死你就等着。”
葉特助笑笑,靠着床邊坐下來:“我是吓大的,我打死你做什麽?我和你無冤無仇的,我就是想你安安靜靜的聽我解釋一下。”
他對旁邊幾個大漢揮了揮手,“走吧,走吧。我和衛少爺單獨聊會兒天。”
衛琏玉氣得臉色發紫,他是結結實實的挨了頓打,對方下手沒見得有手軟,這會兒全身都發軟。他盯着葉甚蒙盯得眼睛都快爆掉了。
“你這樣看我,我還挺不好意思的。”
衛琏玉突然笑起來,“葉甚蒙你真孬,王晉強你的時候你怎麽不敢打他?萎了?現在可以叫幾個人了,怎麽,就想拿我試水?你他媽試錯人了,你就等着後悔。”
葉甚蒙拍了拍他的臉,軍刀貼着他的胸口滑下去,白色的T立刻破開成兩半,“衛少爺,我倆真的挺清的,你又何必聽王晉吹牛,我找他算賬不是遲早的事嗎?你說你淌這趟渾水做什麽?你還年輕,不知道人心險惡,有些人就想看你頂在前面沖鋒。
我葉甚蒙爛命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你說你和我攪和個什麽勁兒。就我這長相,你壓根都看不上眼,不準上chuang了都ying不起來,你說你咋就注意到我了?還不是聽王晉忽悠來的。
你當真以為王晉忽悠你就為了好玩?你以為他捧着你呢?衛少爺,長點心啊。傅總要撤大隆科技的供應商資格這想法早就有了,等着找個機會就把這事給辦了。大隆科技和寶盛裏面有一潑人呢關系特別密切,但是這撥人和衛家和傅家都不是一條道上的,你被人當槍使了。
你說咱倆要真鬧掰了,我不得狠着勁兒給你哥使絆子嗎?你覺得我不行,不是衛家的對手,我承認。但我又不是給我自己做事的,我辦的事還不都是上面要求的,你得罪我不要緊,你得罪傅寒也還有回轉的餘地,但你把衛家和傅家推開再去摟着一泡子的爛事那不是傻逼嗎?
大隆和寶盛那系人貪了多少錢上面早查清楚了,就等個時機,王晉要不是想逼着你們衛家保他,他來挑撥你和我幹什麽?他帶你去找幾個小美人豈不是更妙?你說這破事原本就我和他之間的問題,他非得把你扯進來搞什麽?”
葉特助洋洋灑灑說了一堆,口水都快說幹了,說得衛琏玉一愣一愣的,像是真有那麽回事似的。他這麽一番語重心長的教導,讓衛琏玉一時半刻還真沒适應過來,過了半天,他才搖搖頭,咧嘴一笑道:“那你把我放了呗,葉特助。我都明白了。”
葉甚蒙也咧嘴一笑,俯下身兩三下把衛琏玉的褲子給扒下來,連nei褲一道給退到腿彎處。
“你知道我被強了,我也留張少爺的lou肉照,我們就算兩清了。以後見面還是兄弟,對不對。”
衛琏玉在床上硬着身體動了兩下,大罵道:“我他媽艹死你,葉甚蒙。你以後別被我逮住了,你看老子搞不搞死你。”
葉特助臉色一垮,用刀在衛琏玉xia體劃了兩下,旋掉一撮毛,有幾根還沾在刀刃上,他擡手就貼到衛琏玉嘴巴上,“我等着你呢,真的。衛少爺你要是ying的起來,就來gao。我就喜歡你這樣身強力健四肢發達頭腦塞狗屎的小青年,可比電動bang好用多了。”
“賤貨。”
葉甚蒙挑了挑眉,這個詞讓他不舒服。
但這不舒服的勁頭還沒過,就傳來一陣敲門聲。葉甚蒙皺皺眉,走近門邊,道:“已經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說。”
“開門。”
“睡了。”
“我找前臺拿備用卡。”
葉特助開了條縫兒,揉了揉眼睛,“傅總,你咋在這兒呢,有事嗎?”
傅寒那張臉上也瞧不出個什麽,他把手伸進門縫裏,要推門。
葉特助壓在門背後,皮笑肉不笑道,“有事就說吧,裏面有人呢,半夜三更的,我這不好意思讓傅總你進去啊。”
“我不是找你的。我是找衛琏玉的。”
葉特助嘴角一僵,幹脆放了手。他不是啥善男信女,傅寒也不是啥好人,但人人心中都有善,當惡霸這種事,□□他人這種事,還是不宜見光。一個人,也許他本身陰險毒辣,但卻極少會喜歡跟他一樣的人。
況且傅寒是警告過他不要招惹衛家的人的。
他想他已經夠沒有資本了,要是再多一項讓人看不上眼的行為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葉甚蒙操着手立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鞋尖,他也不敢開口,開口說什麽呢?他把衛琏玉騙來打了一頓,扒了別人褲子拍luo照?順便瞎編一通把傅寒扯出來做後盾?
葉特助不出聲,衛琏玉更不出聲。但是這個時候的衛少爺明顯就比葉特助輕松得多,他雖然褲子垮在腿彎處,下半身光裸裸的溜着niao,腳腕和手腕都綁着繩子,但人家不怕啊,難道這兩個人還能把他弄死在這裏不成?雖然他和傅寒沒什麽交情,但衛家和傅家還是有那麽幾分交情的。
衛琏玉斜着眼瞄着葉甚蒙,嘀咕了一句:孬種。剛剛玩得不還挺嗨嗎?這會兒見了主人就他媽萎了。賤貨就是賤貨。
傅寒到處走了走,拿起葉甚蒙剛剛放在櫃子上的軍刀看了看,也沒那個意思要替衛琏玉松綁,只是找了床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來,休息了好半天,開口道:“葉特助,你能不能讓服務生給我送包薯片上來?我有點餓。”
葉甚蒙立刻就跑去給前臺電話,心裏罵個不停,傅寒這樣吊胃口是很不厚道的一件事。
傅寒說了這句,就不再開口,三個人似乎都在等薯片。
衛琏玉躺着躺着就覺得有點吃虧,他總覺得傅寒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把他的下面都看光了。但他現在是一對二,他又不是傻子,葉甚蒙再玩得吓人,也不過就是結結實實打他一頓,順帶調戲調戲他。但是傅寒不一樣嘛,到現在都還摸不清楚對方的意思。
當服務生終于把薯片送過來的時候,葉特助有一種浴火重生的感覺,呆在這個房間裏就像是煎熬,快把他熬成一灘肉醬了。
傅寒拆開薯片,塞了一片到嘴裏,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他似乎終于把注意力集中到這裏來了,“葉特助,我不知道你原來喜歡玩S//M。”
“傅總你開什麽玩笑,我沒那嗜好。我就是和衛少爺有點私人問題要解決。”
葉甚蒙一軟,剛剛受了一包氣的衛琏玉就硬起來,挪了挪屁股靠上半截身子,“有什麽不能承認的?喜歡就喜歡呗,難不成你們傅總還能因為你喜歡玩S//M把你給辭了?”
葉特助眯着眼敝了敝衛琏玉,沒搭理他。衛少爺反倒是來勁了,有些惡意的挺動了一下屁股,道:“辭了就辭了呗,葉特助要找不到工作,我一天三頓管飽。”
傅寒輕輕笑了一聲,站起來拍了拍落在身上的薯片渣,拿起那把軍刀,走到床邊坐下來。
衛琏玉臉色變得正經起來,也沒動,僵直的看着傅寒。
傅寒抓過他的腿,軍刀落到繩子上,他擡起頭神色平靜,“衛二少爺,今天的事,我很抱歉。你希望我或者傅家做出什麽補償都可以提出來,但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不喜歡說廢話,你的意思呢?”
衛琏玉舔舔嘴唇,他原本偏紅色的嘴唇已經變得幹裂了。那軍刀明明是落在繩子上,可是他覺得他要是搖搖頭,哪怕只是輕輕偏一下,那刀都随時要刺到他脖子上。他沒和傅寒接觸過,心裏不由得在掂量對方這句話的分量。
這樣的掂量只有那麽一瞬,他其實沒得選擇。
衛琏玉點點頭,腳下的繩子立刻就松了。
傅寒一并挑開他手腕上的繩索,“你如果需要補償的話,現在可以說,出了這個門,就兩清了。”
衛琏玉拉上褲子搖搖頭,只是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葉甚蒙。要他就這麽算了,未免是強人所難,他是什麽身份葉甚蒙又是什麽身份,一個沒家庭背景的特助而已。他今天被擺了一道,就沒想過讓葉甚蒙之後好過。
但是反過來說,一個沒背景的特助居然能搬動傅寒低聲下氣的道歉并把事情都攬過去,這點本事就是十個百個特助加一起恐怕都做不了。
所以衛公子不甘,在于他心裏存着僥幸。傅寒那句話有多少真意呢?還是就是随口說說,又或者即便都是真話,傅寒又能做到什麽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