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6
一場風波安然度過，亞久津抱着小孩子回家之後就一直沒敢放開，這一次的事件實在是太吓人了，沒有人希望再發生一次了。
第二天清晨，亞久津起床的時候小孩子剛剛醒，“仁，早安…”還沒睡醒的小孩子揉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搭話。亞久津盯着小孩子看了一會兒，在确定是小七之後才松口氣，輕輕彈了小孩子的額頭一下，“小鬼，你睡夠了吧。”
“睡夠了”小孩子乖乖回答，事實上他不清楚亞久津問得到底是什麽，就像是艾可說的那樣，他連自己體內出現了另一個人都不知道，可是小孩子今天早晨睜眼的時候還是覺得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亞久津了，于是就加了句“仁呢？睡得好嗎？”
亞久津沒說話，其實他昨晚上只睡了一小會兒，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睡不着，當然粗神經的他不會意識到自己是在擔心身邊的小孩子，于是大魔王在心裏對自己說：大概是精力太旺盛了，這麽想着，他已經伸手摸摸小孩子的頭，“睡得不錯”
小孩子疑惑地看着今天的亞久津，覺得他和平時不大一樣，“仁開心？”
“…沒有！”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亞久津還是帶着小孩子上醫院檢查，整個過程中小孩子一直乖乖地坐着，雙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膝蓋上，完全是乖寶寶的形象。醫生看着這樣的小孩子，有點不忍，就讓他先出去等着，畢竟有些話講給大人聽就好了，再說了，還有些報告還在分析，他也不舍得小孩子在這裏等那麽久，還是出去轉轉比較好。
亞久津對小孩子說：“去玩吧，走的時候我打你手機。”
“嗯，仁再見”
其實對小七來說出去也沒什麽好玩的，尤其是在這樣人生地不熟的醫院裏，但是亞久津說話了，小孩子就乖乖的出門了，基本上對于亞久津說的話小孩子都不會反對，這樣的感情和信任，大概就是動物界裏普遍存在的現象，一般我們把它稱為——雛鳥情節。
但是小孩子是不會思考這些的，他只是走着走着，然後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小孩子迷茫地看着陌生的環境，有點不知所措，這時候一間病房的門忽然打開，小孩子沒有注意，直接和裏面出來的人撞了滿懷。
“你沒事吧？”将人扶起來，幸村精市打量着眼前的小孩子，嗯，看起來迷迷糊糊的樣子，不過，還好沒受傷。
“你沒事吧？”幸村又問了一句，順便理理小孩子有些亂的頭發，指尖不小心擦過小孩子柔軟的臉頰，滑膩的感覺讓他有一時的失神。
“小七沒事”小孩子揉揉眼睛，看看眼前不熟悉的人，又看看剛剛在碰撞中散落的紙張，“唔…對不起。”
“沒事”看着小孩子略顯不安的臉，幸村覺得挺好玩的，彎腰撿起散落的病例，幸村問：“為什麽要來醫院？有誰生病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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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孩子答不上來，誰生病了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來醫院就一定是生病了嗎？可是仁沒有生病，自己也沒有生病…那是誰生病了？小孩子想不出來，只能搖搖頭，“小七不知道…”
“你叫小七嗎？”其實看着小孩子這個樣子，幸村也大概猜到了是怎麽回事了，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孩子。
“嗯”小孩子點頭，然後歪歪頭，“哥哥生病了？”
“……”幸村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孩子會這麽問，确實，他是生病了，還是很嚴重的病，一種深深的無奈感爬上心頭，幸村有些失落，“對，哥哥生病了。”
“哥哥痛嗎？”小孩子問，其實他也不知道生病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小孩子就是固執地認為疼就是生病了，因為每次覺得疼得時候仁就會帶他來醫院。
“沒事”幸村笑了下，沒想到有一天會需要這樣的小孩子來安慰自己，其實他不是怕死，他只是怕死了之後就沒辦法完成自己的理想了。不過這些話他也不打算跟小孩子說，他只是揉揉小孩子的頭發，從口袋裏掏出幾塊糖，“小七要吃嗎？”
“小七不要”小孩子擺手
“小七不喜歡吃糖嗎？”
“喜歡”小孩子點頭，可是仁說過不準他吃糖的，小孩子眨眨眼，“不讓吃”
愛憐地捏捏小孩子沒什麽肉的小臉，幸村想他應該是得了什麽病所以才禁止吃甜食的吧，默默将糖塊放進兜裏，幸村只留了一塊放進小孩子手裏，“吃一塊的話沒關系的。”
“小七能吃嗎？”
“嗯”
小孩子把糖放進嘴裏，停了一會兒才點點頭，“糖好吃，謝謝哥哥。”
“不用謝”看着小孩子滿足的樣子，幸村忽然覺得心裏很柔軟，因為确診病情而帶來的傷感也消散了不少。
沒過多久亞久津來電話了，幸村把小孩子送到了和亞久津約定的地點，“小七再見。”幸村揉揉小孩子的頭發。
“再見！”小孩子沖他擺擺手，好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歪歪頭，“哥哥會好的。”
“……啊，一定”
……
今天青學和冰帝之間有友誼賽，小孩子到的時候雙方已經開始比賽了，不二遠遠地看見他走過來，順勢就迎了上去，伸手抱了抱不明所以的小孩子。
“不二……”小孩子軟軟的開口，推推不二的懷抱，他抱得太緊了，有些難受。
“小七回來了…”不二嘆口氣，滿足地嗅了嗅小孩子身上甜甜的奶香，“想我嗎？”
“想”小孩子點頭。
“真可愛”不二捏捏小孩子的臉頰，覺得很受用。
“啊嗯~”跡部哼了一聲，沖小孩子招招手，“小家夥，過來。”
“不二…”小孩子回頭，征求不二的意見，畢竟才見過幾次，小孩子跟跡部不熟。
“去吧”不二點頭
結果小孩子還沒有走到跡部身邊就被某大爺拽過去了，跡部直接伸手擰小孩子的臉，“認識我嗎？”
“跡部…放手”小孩子弱弱地開口，不明白為什麽跡部這麽用力，他又沒有做錯什麽，“跡部壞…”小孩子眼眶紅紅的，又不敢太用力拉扯，委屈地眨眨眼，有些想哭了。
“行了行了”看不下去的某人從跡部手裏搶過小孩子，幫他揉揉被捏通的地方，“痛嗎？”
“沒事”小孩子搖頭，繼而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媽媽呢？”小孩子問道。
……
跡部快速地瞪了忍足一眼（別搞砸了）
忍足微笑（我盡量）
“媽媽呢？”小孩子又問。
忍足将小孩子抱在懷裏，小心又溫柔，“對不起，小七的媽媽…去世了。”
“去世？”
“……就是死…”
“閉嘴侑士！”跡部吼了一聲，非常不滿意地把小孩子抱回來。忍足侑士你這個混蛋！跡部大爺在心裏詛咒，跟孩子說什麽死不死的，你平時就是這麽讨好女孩子的？可惡！
“不要聽他胡說！”跡部沒好氣地把小孩子扣在懷裏，從沒有安慰過人的他顯得有些笨拙，
“他是騙你的。”
“跡部…媽媽死了？”小孩子沒理會跡部的話，只是很清楚地問了一句，“跡部…什麽是死？”
……跡部呆住，什麽是死？如果是個成人的話他一定不屑于回答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小孩子天真的眼睛沒有一點兒憂郁，他怎麽好意思回答這個問題？難道告訴他媽媽再也不會回來了？告訴他以後都沒有機會再見到媽媽了？跡部景吾人生中第一次有了害怕的想法，他是真的不忍心傷害這樣的一個小孩子。
“跡部？”見他沒回應，小孩子不解地問，“跡部為什麽不說話？”
“……”冰帝的帝王再一次狠狠地詛咒了一下自己的好朋友，說出了一個非常狗血且庸俗的解釋。
“死就是不在身邊了。”
“不在身邊？”
“嗯，但是小七的媽媽會在天上看着你的。”說完這句話的跡部一臉黑線，這是誰首先搞出來的解釋，讓他覺得丢臉極了。
“天上？”小孩子擡頭往天上看，什麽都沒有，跡部看他這樣子，有些氣急敗壞地按下小孩子的臉，“白天看不到的，晚上星星出來的時候就有了！”估計跡部大爺一輩子都沒有說過這麽昧良心的話，他咬咬牙，閃爍其辭，“你媽媽會…變成一顆星星……最…最亮的那個就是你媽媽……”跡部大爺快死了。
“哦”小孩子點點頭，原來死就是會變成天上的星星，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嘛（跡部你都做了什麽！）
看着小孩子高高興興地跑遠了，跡部忽然沉下臉來，“忍足侑士，你準備搞什麽！”
“我準備實話實說。”
“什麽…你查到了？”跡部語氣一沉，忍足的這個表現是因為知道了什麽東西？
忍足苦笑，“大概吧”
“大概是什麽意思？”
大概是什麽意思…忍足沉默，大概的意思就是說理論上應該是的，但是卻沒有證據，已經含蓄地承認了，卻死活不肯明白的證明。
他已經從大阪回來了，而且也總算是從細枝末節裏知道了一些跟小孩子有關的消息。雖然父親的口風沒一點放松，可是已經頤養天年的祖父在被問到自己另一個兒子的消息時還是有意無意地透露了一些情況…
閉上眼睛，忍足想，或許小七是叔叔的兒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的母親…真的是去世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