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黑寡婦

“這,這是什麽玩意兒?”我被吓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陳幹揚了揚下吧:“這玩意兒叫黑寡婦,和冬蟲夏草是一個道理的,本身是一種植物,寄生在屍體上面,但是它會跑會動,并且群生共居,又和蟲子沒什麽區別。這玩意兒根系發達,能夠順着人的血管爬滿全身。外形又比較吓人,所以一旦中招,沒有幾個人敢清理,只能眼睜睜看着同伴被這玩意兒折磨致死。”陳幹解釋道。

我聽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要是沒有陳幹在,我說不定就要成了這玩意兒的肥料了。

“等會兒,你說這玩意人群生是吧?”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對啊,怎麽了?”陳幹反而一臉不解。

“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在這玩意兒的老巢呢……”

周圍因為我們兩個的對話而躁動起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絕于耳。

“我操!”陳幹罵了一句,突然蹦起來狠命往下踩。

噗呲一聲,我就覺得有一股微燙的黑水濺在了我的腿上。

“快跑!”陳幹沖我大喊。

我也不知道應該往哪跑,只能遵從着本能,往洞的更深處跑過去。這也是我犯得第一個致命錯誤。

因為我跑了沒有多遠,就咚地一聲撞在一面牆上,我的腦袋翁的一下,緊接着就坐在了地上。

很快,我就覺得我的手、腳全部都爬滿了黑寡婦,那些東西正順着我的血管不斷侵入我的身體。

“陳幹!”我大吼了一聲。

這也是我犯得第二個致命的錯誤,一只黑寡婦在我張嘴的瞬間爬進我嘴裏,腥臭的腐肉味兒讓我惡心的閉不上嘴,同時又只能不斷向下吞咽。

我的食道像是被撐裂了一樣,傳來劇烈的疼痛。與此同時,那只黑寡婦的根系也順着我的食道不斷向內盤亘。我甚至能感覺到那玩意兒爬進我胃裏的感覺,順着胃,在胃壁上開出一條條通道。

我惡心的直想吐,不斷向上反胃打嗝,而我越是往外反,那玩意兒就越是往裏面鑽。

我伸着兩只手,不斷抓撓着。

我突然就聯想到那些死相恐怖,臨死還在掙紮的殉葬者在怕什麽了。

就在這時候,我的胃裏又是一陣翻攪,一股強大的拉力正把那只黑寡婦從我嘴裏扯出去。

我掙紮着瞥了一眼,是陳幹,他正一手去驅趕着陳幹,一手從我的嘴裏拽那只黑寡婦。

我只覺得腸子都要被他抓出來了,又不能反抗,只能用兩只手死死扣着地上的泥土。

終于,我嘴裏的那只黑寡婦硬是被陳幹拽了出來,連帶着的還有我的一口黑血。

我被噎的鼻涕眼淚滿臉橫流,根本顧不上身上的那些東西。

陳幹一把把我從地上拽了起來:“快走。”

我們兩個跌跌撞撞地向前,原來距離我剛剛撞牆的地方,不過二十幾米就是一個出口。

只不過那裏已經被黑寡婦生生堵死了,我們兩個想要過去,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硬闖。

陳幹把背包拎在手裏,不斷揮舞,以求能夠暫時躲避。

要說這人,在求生的時候意志真是最強大的,那個背包足有四五十斤,我平時就算是背着也有些吃力,而現在,陳幹居然可以一只手就把它揮動起來。

守在門口的黑寡婦被陳幹打的四散逃離,露出一個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縫兒。

陳幹推了我一把,我踉跄兩步,腳底下突然一空,本能地抓住了他。

于是我們兩個一前一後向下摔去。

好在我們的正下方就是一個水潭,而且摔下來的高度不高,這才勉強撿了一條命。

我不會游泳,愣是嗆了兩口水,陳幹一把撈起我,兩一只手撈着我倆的裝備,開始往岸邊游。

這潭水清澈見底,但是水深可不是開玩笑的,少說也要有個五六米深。

上了岸,我趕緊脫了衣服檢查。說來也奇怪,那玩意兒的根系只攀岩到了我的腿上和前胸,被抓過得後背卻毫發無損。

“這玩意兒還帶抗體的?”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完全可以自己應付這些傷。唯一比較棘手的就是胃裏面翻騰的惡心感。

陳幹則沒有我這麽幸運了,他一脫衣服,那些根系幾乎遍布的他的全身,唯一沒有中招的地方竟然是被大粽子咬過的那條腿。

“我靠,這就高科技了。”我一邊說着,一邊比比劃劃地準備用刀劃開他的傷口。

“別碰我!”陳幹低吼了一句,而後竟然徒手扒開了一塊傷口。

哪根系的斷肢在傷口裏面張牙舞爪的,似乎随時會蹿出來再咬人一口。

“刀。”陳幹對我說道。

我不敢耽擱,趕緊把刀給陳幹遞過去。

陳幹接了刀,硬是生生插進傷口裏,別了幾圈而,而後咬着牙将那根系攪了出來。

他脖子上的青筋蹦了老高,冷汗順着青筋往下淌。

“消毒水。”陳幹又說道。

我知道那玩意兒其實是從血管裏面挑出來的,可見紮得之深。

陳幹拿着消毒水往傷口裏面灌,這傷口和我後背上的不大一樣,非常容易感染,最後陳幹想了一個辦法——把短刀燒紅,硬貼在傷口上。

這是曾經沒有抗生素的時候救命的法子。

刺啦一聲,陳幹的傷口處冒出一陣混着烤肉味兒的白煙。

折騰完,我們兩個實在累的不行,決定就地紮營,先休息一下。

但是很快,我發現這裏即便是沒有長明燈也非常明亮,至于原因,竟然是因為我們腦袋上面是空的!明亮的日光照了下來,讓多日未見陽光的我還覺得有些熱。

我紮好了帳篷,陳幹都在帳篷外面生了一堆火。水潭裏面雖然沒有魚,但是好歹有飲用水。

我蹲在水塘邊上,打了兩碗水,準備放在火上燒開。

就在這時候,陳幹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攔住了我。

“你幹嘛?”我不解地問道。

陳幹則從我揚了揚下吧:“你看。”

我擡頭網上看,洞口還是一大群黑壓壓的黑寡婦。在我們跳下來之後,又重新封住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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