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們這對奸夫淫夫! (2)
奚現在應該也鬧不出什麽,他都這樣了,唯一的活路就是放棄任務,重新回到工會裏,扛過這一段時日,再想辦法出頭。
就是不知道他那樣自負的性子能不能熬得住,站在過頂峰、指尖都碰過王座的人,再跌回塵埃裏,可比普通人更難熬。
不過,陳奚就算熬得住,江離也不會給他機會。
上輩子江離的死,這輩子只能同樣用血來還,江離向來秉承“有仇報仇,有恩還恩”的原則,否則也不會一直追着霍啓身後要報恩。
上輩子陳奚那些兄弟們并不知道這三個人的龌龊積怨,頂多是在旁邊當個沒有腦袋的蠢貨,偶爾惡心惡心他,他十倍還回去就罷了,但陳奚背棄他們之間的誓言,作踐他至此,盛圓殺害他性命,這倆人,江離絕不會手軟。
搶了陳奚的會長之位又算什麽?對于陳奚來說,他的磨難剛剛開始才對。
念頭才剛轉到這裏,霍啓就已經從河底下翻上來了,他的手裏還拿着一些散碎的黑金,全都收到一起之後,算上鬼手手裏早就積攢下來的黑金,一共十一斤三兩。
不錯,比計劃中還多出來一斤三兩。
“我們可以交差了。”江離最大的一個問題已經被霍啓解決了,他抱着手裏的黑金,昂着頭對霍啓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隊長好厲害啊。”
霍啓偏過視線,半響,“嗯”了一聲。
鬼手站在旁邊看着霍啓一臉平靜的模樣,在心裏發出了一聲冷笑。
悶騷怪,心裏都快樂開花了吧?你要是有尾巴早都搖上天了。
在經歷了一系列“你為什麽不說”“老太監急的團團轉”“你不說我替你說了”“你沒長嘴嗎”之後,鬼手已經終極進化了。
他現在不是成熟的CP粉了,而是叛逆的CP粉。
他不指望這倆人啥時候發糖了,他現在就想看他老大什麽時候翻車。
憋着吧,你可千萬別說出來,我看你能憋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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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任務完成,所以霍啓小隊在簡單休整之後直接返航了。
他們返航的時候各自找了休息室休息,他們本以為會在星艦上休息很久,順便等待陳奚小隊的人,但是沒想到他們回到星艦上的時候,陳奚小隊的人居然先于他們一步回來了。
陳奚小隊的人早已不像是最開始那樣趾高氣昂的了,一個個像是霜打的茄子,躲在休息室裏面根本不出來,江離回去的時候,只看見了那位A級醫療兵出來拿過一些食水,遇見江離小隊的時候,A級醫療兵幾乎是落荒而逃,手裏抱着的一包壓縮餅幹掉地上了都沒來得及撿。
江離估摸着他們應該是放棄了任務,因為按時間來算,這群人不可能這麽快完成任務回來。
還算陳奚聰明,知道量力而行,如果他們繼續拖下去,恐怕隊伍裏所有人都要留下暗傷。
只是江離沒有想到,陳奚是被迫回來的,因為他的隊員們都走了,陳奚重傷,盛圓沒用,下不了紅河也挖不了泥沙,只能回來。
這次陳奚回來之後,躺進休息室就再也沒出來過,不知道是重症未愈,一直在用醫療艙,還是覺得沒臉,總之江離一直沒見到陳奚本人。
直到星艦跳躍到天狼星,即将降落,所有人必須回到座位上時,陳奚和他的小隊隊員才回到座位區坐下。
但是就算是他們坐下了,彼此之間的氣氛也很不對勁,陳奚跟盛圓坐在一起,剩下四個人坐在一起,彼此一句話都沒有,只有廣播的聲音回蕩。
“即将到達目的地天狼星,所有除醫療艙內的人員請立刻到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帶。”
星艦航行了大概十個小時,馬上要回到天狼星了。
霍啓立刻起身走向江離的休息室,但此時江離已經自己洗過澡、換上幹淨衣服出來了。
大概是因為知道馬上要回到天狼星,不需要再繼續在艱苦環境下作戰了,江離換了一身舒适的休閑服,黑色外套裏面穿着白色衛衣,頭頂上扣着一個白色帽子,嘴裏還叼着一個小熊棒棒糖,見到他們,江離随手一人給了一個棒棒糖。
看樣子他的狀态不錯。
霍啓接過小熊棒棒糖,在手心裏輕輕捏了一下,繼而放進了兜裏,然後低聲說:“休息好了嗎?”
江離點頭,随口說:“還好,你的傷呢?”
“嗯。”霍啓捏着兜裏的棒棒糖,沒有再問。
在霍啓江離的身後,屠夫還在跟鬼手打鬧,鬼手仗着自己靈活,總是繞在屠夫背後打屠夫,打的屠夫嗷嗷叫。
“你是壞人——啊!老大,老大!鬼手打阿钊——啊!”
當屠夫的吼聲炸響整個星艦的時候,小隊四人終于坐到了來時候的座位上。
落座的時候,江離掃了一眼陳奚小隊,但陳奚沒看他,他只能看到陳奚的半張側臉。
陳奚大概已經躺過醫療艙了,渾身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周身氣場十分壓抑。
江離收回視線,系好了安全帶後,星艦幾次跳躍,終于緩緩降落到了天狼星的上空。
星艦落地時,天狼星正是黑夜。
他們這一趟任務歷經五十八個小時,落地時天狼星星空璀璨,一行人一走出來,傍晚的晚風吹到江離的身上,卷起江離的頭發,江離慢悠悠的抻了個懶腰,問:“先去交任務,還是先去吃點東西?我不想吃小酒館的飯菜了,我想出去吃火鍋。”
每次任務後江離都喜歡大吃一頓,然後美美的睡上一覺,補充消耗掉的能量。
“交任務。”霍啓說:“交完後去我家吃火鍋。”
一行人一起踩着晚風的尾巴去了金獅公會的小酒館。
金獅公會的小酒館不管什麽時候都熱鬧着,有新來的公會成員好奇的在酒館公示欄四周亂轉,也有吃飽喝足了的遺跡獵人懶洋洋的靠着椅子大睡,不知道誰的精神體竄出來了,是一只活力十足的公鹿,正在公會裏四處亂竄,偶爾頂到了路過櫃臺的路人,就被路人破口大罵。
“誰家公鹿啊,不管我拿去炖湯喝了!”
“老娘我的。”有人回了一嗓子:“敢碰我的鹿我就炖了你!”
路人眼看着惹不起,趕緊悄悄溜走了,引來酒館裏一陣哄笑。
霍啓就踩着這一片哄笑聲進了酒館裏。
厚重堅硬的牛皮底作戰靴踩在酒館的木質地板上,發出悶重的碰撞聲,帶着老師來查班之前的某種預警,作戰靴的主人走進來時,整個酒館的人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就連公鹿也悄無聲息的溜回了主人所在的桌位上。
等到作戰靴走遠了,酒館裏的人才開始低聲讨論起來。
“霍啓回來了,他們任務完成了嗎?”
“好快啊,也就兩三天吧,陳奚他們小隊怎麽還不見人啊。”
“江離還跟他們一隊哎,看起來他們關系還不錯。”
“說起來,這兩個小隊到底那個才能拿到會長位置啊?”
“管他呢,反正誰當都影響不了我這個小蝦米。”
窸窸窣窣的讨論聲像是長了翅膀一樣飛滿了整個小酒館,就連新加入的遺跡獵人都知道今天晚上有熱鬧要看,抻長了脖子、目送着霍啓小隊進了小酒館最深處的任務間裏。
但是霍啓回來之後,他們一直沒等到陳奚,還有好事兒的人專門給陳奚的隊員們發了光腦消息詢問,卻壓根沒得到任何回複。
奇了怪了,霍啓小隊都回來了,陳奚怎麽還沒回來?
而這時候,江離他們已經走到了任務間門口。
任務間是一個單獨被隔出來的小房間,每一個小隊接任務、交任務時都需要隊長進任務間內,和任務間裏的工作人員溝通。
本來今天應該是霍啓進去的,但是當小隊成員們走到任務間門口時,霍啓站住了腳步。
江離心中一緊。
時至今日,他才能感覺到“隊長是我”這件事的實感。
他望向霍啓,只見到霍啓眼底一片清明,沒有半點不滿。
江離抿唇,在屠夫和鬼手茫然的視線中走進了任務間。
他走進任務間的時候,鬼手似乎驚呼了一聲“這也太倒貼了吧,隊長都交出去了!老大舔狗不得好死啊”,然後任務間的門就被關上了,他沒聽見霍啓說什麽。
任務間不大,也就六十來平米,裏面只有一個辦公桌,辦公桌後有一個工作人員。
在看到江離之後,工作人員先是愣了一下,繼而查了查金獅公會的光腦,然後才讓江離落座,雙方開始交接任務。
交接完十斤黑金,又将任務的過程都複述了一遍,在半個小時後,江離終于離開了任務間。
平時交接任務不需要這麽久,但是因為這次的任務過程中陳奚小隊偷襲了他們小隊,他作為隊長,需要把一切都講解清楚,他需要讓公會裏知道陳奚的所作所為。
雖說進了公會裏,就相當于把自己的腦袋拴在了褲腰帶上,随時都有可能會丢命,但是這命是怎麽丢的,活着的人得說明白——任何一個公會都不可能容納會侵害隊友生命的遺跡獵人。
從任務間出來的時候,江離看見霍啓站在走廊窗口處靠着等他,鬼手和屠夫都不見了,只有霍啓一個人垂眸看他。
江離下意識環顧四周,打算找陳奚,但是沒找到。
之前下星艦的時候陳奚就躲着他們,現在還躲着,看起來陳奚是鐵了心要避開他們,過一段時間再來交任務了。
“結束了?”霍啓說:“去我家吃火鍋,他們倆去買食材了。”
——
霍啓的家不是在金獅公會的宿舍裏,而是在金獅公會外的一個複式單身公寓裏。
複式單身公寓裏上下加起來一共有二百來平,第一層是卧室客卧和廚房,第二層是霍啓的訓練室。
整個單身公寓裏簡潔的過分,除了基本的家具,幾件衣服以外,根本找不出任何多餘的東西,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所以鬼手和屠夫幾乎将能想到的東西都買上了,從一次性拖鞋、一次性餐具到水果零食甜點飲料都有,屠夫幾乎背回來一座小山。
霍啓的家裏也沒有合适的桌子,衆人幹脆決定坐在瓷磚地板上吃,鬼手在地上墊了兩個霍啓的健身鐵餅,架起了一口電磁鍋。
江離負責煮火鍋底料,霍啓拿着食材進廚房去洗漱切菜,屠夫抱着自己買回來的零食看光腦上的動畫片,鬼手一個人在滿屋子亂逛,去廚房順兩個西紅柿,回客廳看看江離需要什麽,再跑到沙發上塞給屠夫一個西紅柿,倆人一起吮着西紅柿笑的嘎嘎樂。
霍啓端着洗好了的蔬菜出來的時候,正看見這麽一幕。
江離的臉被火鍋的熱氣向上熏的有些發紅,他正拿着漏勺将鍋底攪開,不知道是不是饞了,淡粉色的舌尖輕輕地舔過唇瓣,将飽滿的唇瓣舔的亮晶晶的,像是一只貪吃的小貓,耐心的等着他的肉出鍋。
霍啓的腳步快了幾分,将手中的食材挨個兒擺在了地上,他才剛擺好,鬼手和屠夫立刻鑽過來,四個人一坐下,四周的空蕩立刻被填滿了,雖然還沒吃東西,但是卻讓人覺得渾身暖烘烘的。
霍啓放了一盤肉進去。
第一盤肉的競争永遠是最激烈的,粉色的肉卷剛剛被煮沸的辣湯煮熟,幾副筷子就一起沖下去搶,江離是個醫療兵,永遠是筷子最慢的那個,幾次下去連個肉沫都沒搶到,激的江離好勝心起,渾身的勁兒都使在了筷子上,終于從動作最慢的屠夫筷子上扯下來兩條肉絲。
最終是霍啓把火鍋分成左右兩半,左邊的肉給鬼手屠夫吃,右邊的肉給他和江離吃,這才結束了這一場以速度為基礎的單方面奪肉大戰。
霍啓家裏沒什麽消遣的東西,鬼手就把屠夫的光腦屏幕調大,拿出屠夫珍藏的動畫片大電影播放出來,四個大男人看一個穿着粉紅泡泡裙的豬豬公主勇闖天涯,時不時掏出魔法棒來和女巫作戰。
江離胃口其實不大,吃東西也就過個嘴瘾,幾口下去就飽了,最後抱着一罐冰啤酒,躺在夏日冰涼的瓷磚上看電影。
這電影其實還挺有意思,特別是豬豬公主變身時候,魔法棒絢麗的像是倒滿了各種顏色的大染缸,花裏胡哨的,還挺好看。
江離喝了幾口冰啤酒就覺得眼前有些發暈了,他是醫療兵,一直被嚴苛命令不準觸碰酒精,今晚是他這兩輩子第二次放縱。
他身體滾熱,有些貪戀瓷磚上的涼度,後背隔着薄薄的衣料靠下去,整個人處于一種微醺狀态,四周的朋友們偶爾低聲說些什麽,火鍋咕嚕咕嚕冒着熱氣,四處都散發着一種歲月靜好的人間煙火的氣息。
他沉浸于此,漸漸地陷入沉睡。
江離睡着的時候,鬼手悄悄地挪開了一些,假裝自己跟屠夫一起看電影,實際上一直在偷偷向後瞄,果不其然,才過了幾分鐘,霍啓就已經放下了筷子,走到了江離身邊。
霍啓的動作輕柔的簡直不像話,像是捧起來一支羽毛一樣,将江離抱了起來,起身送到了客卧裏。
鬼手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等他倆進去之後,嘿嘿笑着去怼旁邊的屠夫的胳膊說:“阿钊,想不想睡你老大的客卧?今天江離來了,他都能睡,你也一定能睡。”
霍啓這人獨占欲強,他自己的東西只有自己能碰,打個比方,鬼手和屠夫來他家裏了,但是只能在客廳裏待着,用洗手間也只能用客廳的客人洗手間,能被帶去客卧的至今還就江離一個。
屠夫對睡誰家的客卧沒什麽感覺,但如果是霍啓的話,男風屠夫那點小屁孩的搗蛋勁兒就上來了——老大不讓去的地方,總是有格外的吸引力。
于是屠夫興奮地按照鬼手的話做了。
他跑到客卧門口,擰開門後大聲說道:“隊長,阿钊也要跟江離一起睡客卧!”
江離在半睡半醒間撩起眼皮看了一眼,霍啓似乎拍了拍他,然後把他放在床上後,就轉身出了客卧。
客卧的床很軟,很舒服,江離很快又睡過去,只是他睡過去之前,似乎聽見屠夫挨了揍,一邊挨揍一邊求饒。
“我不睡了,老大,我不睡了。”
“是鬼手讓我敲的。”
“嗚嗚,鬼手你說句話啊!你是壞人!阿钊再也不要信你了。”
外面鬧騰起來的時候,江離已經陷進了深度睡眠裏,像是在棉花糖裏睡了一晚,夢裏只有甜香和柔軟,以至于他睡得太死、第二天早上光腦通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茫然,睡麻了的手指在光腦上一劃,接通了通話,順帶撓了撓還有些昏沉的腦袋。
入目處是柔軟的床鋪枕頭和純白色的窗簾,微涼的微風和明媚的陽光一起透過純白色的窗簾落到江離的臉上,江離坐起來時,光腦那邊傳來了一道女音。
“大師兄,你最近有時間嗎?”
是實驗室的學妹。
江離一凜,清醒過來了。
他知道,上輩子最讓他遺憾的事情來了。
“有。”江離一邊回答,一邊起身下床。
“我有點事情要問你啦。”學妹似乎有點不好意思,吞吐了幾秒,才磕磕絆絆的又補了一句:“也、也不是我的事情,是實驗室的事情,但是老師一直不讓我們去和你說,就是...你聽說過“黑金”嗎?”
作者有話要說:
已完結文:《萬人嫌真少爺重生了》
時瑾出身于義務孤兒院,卻是帝國軍校最惹人眼的治愈系醫療兵。
像是一支帶刺的玫瑰,野蠻生長,張揚恣意。
直到一次意外體檢,時瑾才知道自己是時家的真少爺。
他以為自己從此有了家,滿含期待的上了門,卻發現時家更在意那個假的孩子。
他被時家所有人排斥。
“你不要兇時躍,他膽子小,不像你。”
“時躍在時家生活這麽多年,早就是我親弟弟了。”
“不要碰時躍的東西。”
甚至時瑾臨死前,二哥都不肯回頭救他,只有學校裏的瘋狗送了他一程。
重活一世,時瑾決定不争了。
他拍拍屁股,收好東西,去找他的瘋狗報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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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時瑾走後,家中親人反應不一。
性格冷漠的大哥蹙眉:“時瑾又在鬧什麽?”
偏心焦躁的媽媽冷哼:“別管他!我看他還能走到哪!”
嫌棄時瑾的二哥嗤笑:“又變着花樣跟時躍争呗。”
就連時瑾喜歡的男生也只是點了點頭,随意回道:“吃到苦頭後,他就自己回來了。”
只是他們等啊等,等啊等,卻發現時瑾不僅沒有灰溜溜的回來,反而一路高歌,騎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腦袋上。
外軟內硬做事利落受×戰鬥狂人忠犬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