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防暴組長世界

華燈初上,夜幕招搖地揚起一襲華麗的衣袍,以赤.裸而直白的姿态迎接着那些充滿着原始躁動的人們。同時,也喚醒了張着大嘴仿佛可以啖血食肉的暗夜怪獸——這個怪獸便是根植在人們心底無盡的欲念。

而Jackpot顯然就是欲.望沉淪的最佳場所。

真是惡之花盛開的沃土啊,樓羽笙擡頭看着“Jackpot”的霓虹招牌,嘲諷地勾起嘴角。

“吱呀”一聲,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的聲音瞬間淹沒在酒吧喧嘩嘈雜的交談聲中。

和樓羽笙想象中一邊嗑着藥一邊跟着電子音樂蹦迪的夜店不一樣,這家“Jackpot”看起來還真的是家喝酒的酒吧。吧臺、酒保、吟唱的歌手、私密又舒适的座位,一眼掃過去還真像那麽回事。

不過樓羽笙很快就發現了不尋常的端倪。

酒吧裏的客人并不少,但是彼此坐得很分散,按理來說大家都會傾向于竊竊私語地小聲交談。然而“Jackpot”裏客人們交談的聲音卻遠比正常的聲量還要大,竟然可以用嘈雜熙亂來形容,這顯然不正常。

樓羽笙鼻子皺了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這家店的空氣中竟然充斥着非.法.藥物的味道!

樓羽笙不動聲色地用餘光看向店內的通風口,好家夥,原來是将低劑量易揮發的新型藥物放在了通風口。随着中央空調的運作,少量氣态的藥物就擴散到了整個店裏面。

這下就能理解為什麽店裏客人都這麽健談和興奮了……因為他們都在不知不覺中嗑嗨了。

氣态傳播的藥物類似于興.奮.劑,會讓人的中樞神經産生輕微的紊亂,造成的結果就是平常冷靜的人也許會難以控制理性,做出很多大膽的行為。

比如在“Jackpot”的命運轉輪上豪擲一把……

不過祁以南絕對不會因為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栽了,樓羽笙壓抑住自己心底的焦躁,朝左手邊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樓羽笙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這樣一張過于完美的美麗面孔,即使看起來陌生,也會讓人目光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過去,忍不住一探究竟。

當樓羽笙徑直走到吧臺酒保面前的時候,見慣各色人等的酒保也不禁停下擦拭紅酒杯的動作,多看了他幾眼。

樓羽笙一言不發地拉開高腳椅坐在他面前,扣了扣黑色的吧臺。

“先生看上去有些眼生,莫非是第一次來?那可要注意別喝多了。”酒保摸了摸小胡子,別有深意地問道。

另一邊,幾百米外的車上——

小朱通過樓羽笙身上的竊聽器靜靜聽着酒保和樓羽笙的搭讪,結果一回頭就看見侯小軒一臉苦大仇深的怨婦臉咬着手指。

“我靠,猴哥,你怎麽表情這麽誇張?”

“你個粗神經的,我能不擔心嘛,頭兒再怎麽性格厲害那也是在防暴局裏面,畢竟大夥都是懲惡揚善的人,我怕他這樣貿貿然去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會不會顯得格格不入……”小猴滿臉擔憂地說,“而且要是酒吧裏的人對頭兒動手動腳,頭兒肯定一下子就會翻臉,然後暴露身份的……我就說我應該和他一起去的呀!”

小猴越想越坐不住了,起身想就要下車去追樓羽笙。

小朱一把将他按了回去:“哎哎,你慌個什麽勁兒啊。我跟你說,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情啊,根本就不用擔心!”見小猴并沒有被說服,小朱滿臉神秘地湊近他耳邊,“你知道樓隊,最早在局裏,是因為什麽事出名的嗎?”

小猴撇撇嘴:“這誰不知道啊!地下古董商那個大案子呗,潛伏了兩個月,然後抽絲剝繭揪出來了整個團夥,我可是因為這件事情才義無反顧地擠破頭想進行動組的,誰不想破大案呀。”

“嘿,你也不想想,局裏盯這夥人那麽多年,為什麽卻偏偏就只有樓隊成功了?原因就是樓隊高超的僞裝技巧,他能随意模仿各種行為模式……你可千萬別把他和什麽高大上、偉光正的形象聯系在一起,樓隊這個人為了目标真的會不擇手段。”

小猴“噫”了一聲:“頭兒他居然還擅長僞裝和模仿?你說你又不是他的直系屬下,怎麽比我還清楚?”小猴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好你個二師弟,不會是暗戀我們頭兒,想和祁先生搶人吧!”

小朱翻了個白眼:“我和你個腦子有洞的基佬沒法溝通。你是不是忘了我以前是檔案組的文員了?樓隊的檔案我湊巧看過一次,他小時候啊,腦部做過一次手術,那之後就有些不一樣了。”

“有什麽不一樣的?”

“雖然樓隊的很輕微——但是……你聽說過表演型人格障礙嗎?越是誇張緊張的場景,反而會越讓他興奮地‘入戲’,把自己某一部分的性格色彩迅速渲染,讓人以為那才是真正的他。”

藍調的音樂混着人聲若有似無地演奏着,歌者誇張的技巧營造出一種布魯克林區黑人女歌手抽過大.□□卷後喑啞迷離的嗓調。

本應暧昧迤逦的氛圍卻被吧臺旁的一聲嗤笑聲給破壞掉了。

樓羽笙看着酒保,輕輕挑起一抹不屑的笑容:“你剛才問我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那時候臉上可不是現在這副表情啊,不過照現在看來,你們這家店也不過如此……”

樓羽笙面前一字排開一長列的空杯子,那裏面原本裝的全是Jackpot最烈的“野酒”,意指不在菜單名目裏明着列出來,而是酒保的看家“秘笈”的極品調酒,只對懂行的客人現調。這些“野酒”無一不是高度數的烈性“失身酒”——但是樓羽笙幾乎是仰脖子就一杯杯喝光了,比喝白開水還要爽快。

酒保的臉色自然越來越難看。

樓羽笙評價完,便又扣了兩下吧臺黑色大理石的臺面,但這次卻讓酒保感到心驚膽戰,因為這個外貌俊朗的男人每次希望增加酒精度數或者基底酒混合種類的時候,就會有節奏地敲擊臺面,意為“升級難度”。

——然而在剛剛,酒保自己壓箱底的一種調酒已經被樓羽笙逼得調出來了,這可是在整個Jackpot內部都沒有人敢嘗試的傳說,“地獄之戰”,竟然也被他輕輕松松喝光了。

也難怪酒保會臉色這麽難看,後悔自己一開始看走了眼。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您剛才喝的那杯‘地獄之戰’已經是本店最烈的一款酒了,實在是……”

樓羽笙像一個被勾起酒瘾的酒鬼一樣,打斷了酒保的解釋:“不對吧,據我所知,你們這裏明明還有一款,叫什麽……‘命運轉盤’的酒,別藏私啊?”

酒保的目光驟然鋒利地看了過來:“是‘命運轉輪’,先生原來是想見識‘命運轉輪’的威力嗎?呵呵……如果是它的話,确實連‘地獄之戰’也無法與之相提并論。但是很可惜……它并不是一款酒,而是一個……危險的游戲。”

樓羽笙摸了摸下巴,滿臉的渾不在意和躍躍欲試:“如果比剛才這杯酒還厲害,那我必須要見識一下這個游戲。”

一個好的酒鬼,自然也很容易成為一個好的賭徒,樓羽笙相信酒保很清楚這點。

酒保捋着小胡子的手指頓住了,惋惜地搖了搖頭:“很可惜,我們今天的‘命運轉輪’游戲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那祁以南去哪裏了?難道必須要用Plan B暴力闖入了麽……

樓羽笙剛要暗示竊聽器另一邊的小猴和小朱啓動Plan B,就聽到酒保突然說道:“不過,雖然本店的游戲已經結束了,但是,游戲後的派對卻才剛剛開始。”

派對……

這個字眼讓樓羽笙眼睛微微眯起,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我說,你該不會是想拿開Party這種小兒科的東西來糊弄我吧?”樓羽笙擺了擺手,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酒保神秘地笑了笑:“自然不會比游戲本身讓人失望,您馬上就會知道了。更何況,一般來說,參加‘命運轉輪’游戲往往不需要預約,然而派對的名額,卻需要提前三個月預定。您喝下‘地獄之戰’的行為實在令我欽佩不已,因此我可以破例給您一份臨時的邀請函。”

樓羽笙被戴上了一個銀蛇面具,随着酒保,也就是Jackpot第一層的主管,穿過第二層“命運轉輪”的賭.博區,來到第三層的派對區。

在其他人探究的目光中,樓羽笙坐在了貴賓區最外側的座位,而等中央舞臺的幕布拉開時,樓羽笙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他這才知道這個“派對”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幾個小時前參與“命運轉輪”的玩家賭上的東西,一旦玩家輸掉了,竟然會在派對環節,堂而皇之地被拍賣出去。

而賭上妻子、兒女、甚至是自己整個人、某些器.官的更是不在少數。

臺上戴着面具的主持人明明在說話,但是樓羽笙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注意力完全被其中一個“今晚特殊的拍賣品”給吸引過去。

男人被套了件黑色描金蝶紋理的和式浴衣,顯然被下了大劑量的昏迷藥物,像等待被交易的貨物一樣的姿态深深刺痛了樓羽笙的眼睛。

他看着祁以南在幽暗的燈光下也依然鋒利俊氣的臉龐,此時竟然覺得對方輪廓分明的容貌和浴衣格外相配,平常像塊鐵疙瘩的人此時有着難以名狀的誘惑。

他x的是哪個混蛋讓祁以南賭上自己的?

樓羽笙感覺自己的表演型人格障礙像是一下子痊愈了,他仿佛一下子忘記了僞裝和表演的技巧,後槽牙咬得死緊,直勾勾的視線怎麽都無法從祁以南身上移開。

樓羽笙默念着“我一定是瘋了”,閉了閉眼,心裏卻不受控制地做了個危險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祝小天使們520快樂~向你們表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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