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人狼人殺世界
還是坐在小黃毛旁邊的祁以南最先穩定下來,眉頭緊鎖着開口了:“任圖确實不見了,按理說我們這間游戲房間已經上了鎖,是不會有人出入的。”
說完他指了指游戲室門上那個觸摸式的高級安保鎖,雖然不知道一個做手機狼人殺游戲的小公司為什麽會有這麽高端的防盜系統,但是這個鎖的存在基本可以排除有外人進來的可能性了。
樊妍舉起手,猶豫地說道:“祁先生,會不會……任圖他在游戲裏出了什麽意外?”
她的話音剛落,廣播裏就突然響起嘈雜的電波聲音,法官冰冷的聲音傳了出來:“第一個夜晚的死者已出現,死亡原因不公布,請玩家們按順序指證自己心中的狼人。”
圍着桌子的衆人一下子炸開了鍋!
“這是什麽意思?任圖在游戲裏被殺死了就不見了?”
“難道你不覺得他是真的死了嗎!”
“太可怕了!這是什麽鬼游戲?”
“人命是可以這樣被你們随便糟蹋的嗎?垃圾公司我告訴你們,我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律師是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公司的!”
樓羽笙原本托着下巴看着衆人的七嘴八舌,一聽到這個臉紅脖子粗的小老板的怒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不由得想到,有個人,在自己半強迫地硬是拉他高空“跳樓”的時候,被逼急的那個瞬間飙出口的也是類似的一句“信不信我找律師告你濫用職權要精神損失費”,不過當時自己沒想到自己後來真的會心甘情願把工資都搭給他。
而這個人現在就坐在他面前。
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他被其他玩家所影響着萌生出來的那一絲對未來的緊張和擔憂頓時煙消雲散了。
只有祁以南能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至于其他的人,他還從來都沒有怕過。不管怎樣,他只知道,有人想要中斷這些玩家的命運線并且分裂這個世界,他絕不會允許;而如果有人對自己的死對頭起了什麽心思,他更不會允許。
除此二者之外,他根本不關心其他的事情。
既然有些人想玩些刺激的,那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樓羽笙,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個小老板聽見樓羽笙的嗤笑聲,自作多情地以為樓羽笙是在針對自己。明明不管是在網上還是在這次游戲線下面基的時候都怕樓羽笙怕的要死,但是當生命遭到威脅的時候,他還是梗着脖子硬着頭皮質問了起來。
他這麽一嗓子,讓樓羽笙頓時成為了衆人視線的焦點。
樓羽笙單手撐在額角,修長的雙腿交疊着,靠着轉椅的後背的上半身明明姿勢閑适放松,但是那種眉眼中的銳氣卻讓人感到壓迫感十足。
玩家的“依次發言”順序是由他們所抽到的人物階級高低決定的。
而所有人都知道,樓羽笙這次抽到了發言順位第一的紅衣主教人設。
本來樓羽笙就是個一言不合就用暴力碾壓別人的開挂作風,如今還抽到了光看人設就感覺身份不簡單的大主教,簡直就是給流氓頭子雙手奉上執法許可,對于本來就不怎麽服樓羽笙的人來說,那叫一個酸爽。
這些人大概就指望着樓羽笙的死對頭祁以南能抽到個給力的身份,好好挫一挫樓羽笙這小子的銳氣!
不過大部分人還不知道……祁以南抽到的……正是勞爾主教的禁.脔,在發言階級上處于最末位的異教徒伊萬,不然恐怕他們會更加崩潰。
樓羽笙的手指在額際點着,朝任圖空着的椅子擡了擡下巴:“與其這樣慌作一團,不如先看看他的身份卡牌吧。”他微眯着眼睛,鋒利的視線看向監視器的方向,就像是能看穿躲在那後面的“法官”一樣尖銳,“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既然死因不能公布,也就是說,任圖可以是因為狼人的謀殺而死;但同時也可以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而亡。現在線索這麽少,翻開他的卡牌是可以的吧?”
他話音剛落,法官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便從音箱中傳了出來:“沒錯,你可以翻開他的牌。”
剛才其他玩家抗議了那麽久,法官都像是死了一樣一聲也不吭,結果樓羽笙才說了這麽兩句,法官就回答了他的問題,讓這些方才還忿忿不平的人只得壓下火氣,重新關注起任圖的“死亡原因”。
就坐在任圖位子邊上的祁以南很有默契地和樓羽笙對視了一眼,翻開了任圖的那張身份牌。
當大家看清那張牌的時候,頓時一片嘩然。
占蔔師-布裏格斯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但是在這副血腥的畫面中,最讓人無法忽視的便是布裏格斯那碩大的紅色狼頭。
什麽!布裏格斯是只狼人?!
小胖子鄧銘皺起了眉頭:“難道他本來想作為狼人自刀,然後做假死亡證言來掩護其他的狼隊友?這不就是自己自作自受嗎?”
“不對,你再看看他的樣子。這絕對不是被別的狼人咬死的傷痕。”樊妍的觀察力是所有人裏面最敏銳的,她雖然心計不如別人,但是她的可貴之處就是能夠憑靠一些最容易被人忽略的蛛絲馬跡,鎖定狼人的蹤跡。
正因此,她在網上游戲中的綜合戰績也不差——只是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頻頻和祁以南兩個人被丘比特組成秘密情侶。
果然,當衆人再仔細看了看任圖那張牌上面紅狼的死狀之後,沒有明顯的咬傷或是抓傷,只是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歪向一側,口中吐出大量鮮血。
“她說的對,如果不是狼人所殺的話,那麽每個人便都有可能是罪魁禍首。可是如果按照這種思路亂投的話,沒有任何意義。”樓羽笙點着自己的下巴,隐藏了自己預言家的身份和前一天晚上所見到的詭異景象,他有預感,布裏格斯的死亡恐怕和自己有些間接的關系。
李思瑜一直沒有說話,她在這一局裏的人設是酒莊富有的女莊主娜缇莉絲,發言順序僅次于樓羽笙的勞爾大主教。
她的小叔子現在生死不明對她是個很大的打擊,但是她聽到樓羽笙這番話之後,卻突然擡起頭來:“你說的沒錯,現在真正在游戲裏殺死任圖的人絕對不會主動承認,那麽——我們為何不先斷定是他自殺,這樣就可以跳過投票處死‘兇手’這一步了!”
她話中提到的“處死”二字,讓人心髒一緊。
沒錯,按照狼人殺游戲的規則,每一個清晨,在宣布完前一晚的“死者”之後,每個人按從高位到低位的順序發言,指證、分析、或是表明自己的立場,最後一起投票“處死”他們認為是狼人的兇手。
但是現在,如果在白天的現實世界裏被“處死”了,是不是也會變成和任圖一樣的下場?
雖然現在大家是在游戲之外,但是沒有人敢冒這個險。
法官再次開口了,她的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誘惑:“決定自然是由各位做出,但是我需要提醒各位玩家,如果游戲的勝負決出,各位自然不必擔心再次進入游戲的海德帝國世界之中。但是如果白天少了‘處死兇手’這個環節的話,也就意味着,需要決出勝負的夜晚會增加。”她狀似無意地輕輕提醒道,“現在已經有一只狼人身死了,場上的狼人可并不多了哦……”
她這一席話讓人不禁屏住呼吸心髒懸了起來,身為好人陣營的人自然不願意增加夜晚的次數,一旦進入海德帝國的世界,就算命運是由身份牌和自身實力兩方面共同決定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狼人一定會在月圓之夜化身為狼喪失人性,威脅好人的生命。
而另一方面,對于狼人陣營的玩家來說,他們反而不願意在白天有處死環節。在游戲中,狼人殺人不成被“獵物”反撲而死的情況,除非碰上樓羽笙這種無視游戲規則的變态,否則極少發生。
——也就是說,對狼人而言,在夜晚來自好人陣營的死亡壓力便只有女巫的毒.藥和獵人的臨死子彈。
但是預言家這個金手指一般可以輕松驗出身份的人,卻可以讓狼人在白天裏被處死的幾率急劇增加,更別說間接地帶動女巫和獵人在夜晚一起鎖定狼人。
很明顯,現在狼人應該還剩下兩到三只,遠遠少于好人陣營的人數,如果加上白天的投票處死環節的話,運氣好的話最快只要再過一個夜晚和一個清晨,便可以決出這局的勝負。
然而抽到狼人的玩家現在絕不會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們更不會願意以身試險。
因此,場上出現了4比4的局面,一點也不奇怪。
想保留處死環節的人和想要跳過的人一樣多,這時候大家便只得将目光投向了唯一還沒有做出表态的人。
這個人正是看上去越來越高深莫測的樓羽笙。
樓羽笙笑了笑:“跳過吧,布裏格斯的死亡原因現在根本無法判斷,依我看啊,我們的敵人不是彼此,而是另有其人。”說着他略帶挑釁地看了眼監視器的方向。
和他選了相反方向的祁以南冷哼了一聲:“我看你根本只是擔心自己這麽高位被別人處死,反而想在游戲裏再多呆一會兒吧,‘越危險越會讓你興奮’,A市的傳言果然沒錯。”
樓羽笙朝他眨了眨眼睛:“哦?祁先生原來對我的底細這麽清楚嗎?看來不是一般地關心我呢。”他的嘴角挑起一抹引人犯罪的誘惑淺笑,“真巧,我也一樣。”
“你……”
祁以南的話剛出口,突然停住了。
兩個人正好處于面對面坐着的位置,樓羽笙竟然在桌子底下用鞋尖輕輕挑着他的西褲管,隔着厚重的桌布的遮擋,他的鞋尖無視周圍所有人的存在,執着而強勢地一點點将對方的西褲邊緣向上撩了起來。
赤.裸在空氣中的小腿仿佛被鞋尖一路上移的碰觸電到,變得格外敏感。
“既然各位玩家決定跳過投票處死環節,那麽就請進入第二個夜晚吧。”法官缥缈的聲音及時傳了出來,讓祁以南回過神,可是樓羽笙并沒有收回自己在暗中撩動人心的小動作。
随着法官“天黑請閉眼”的聲音,樓羽笙淺笑着對祁以南無聲動了動嘴型。
鬼使神差地,正在戴面具的祁以南就看見了他的舉動,而更加詭異的是,從未學過唇語的他幾乎是輕而易舉地便讀懂了樓羽笙的嘴型。
他在說:“我們晚上見,親愛的伊萬。”
作者有話要說: 榕榕兔昨天夜裏終于出差回來了(滿臉血),以後絕對要存稿再出差!簡直太虐了……
另外和我家編編商量後,決定周二(也就是後天)入v,入v當天會有三連更,請大家多多支持呀(○‘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