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孟溫心一雙潋滟的桃花眸笑出幾分媚态,字眼清晰呵氣如蘭。

“再理智的人,也管不了自己的心。”

她穿的細高跟,長腿輕擡微微前弓,徑直貼住他大腿。

勾着皮包魚骨鏈的手,就擱在謝斐肩頸處,手指微屈,能貼住他下颌上的肌膚。

謝斐清晰的嗅到她身上的味道,清甜暖香,像是花香,又像是水果香。

他幽暗的眸底黑霧升騰,喉間滾了滾,擡手握住她腰側,微微用力,冷聲下令。

“松開……”

孟溫心同樣用力,魚骨鏈冰涼,勾着他脖頸,甚至有些疼。

“你即便能一時管住心,心能騙自己,嘴能騙別人,身體是最誠實的。”

那條腿,貼在他腿根,一直放肆輕蹭。

謝斐臉黑如炭,腰脊繃緊,眼底結冰。

恨不能捏死這個不知死活,膽大包天的死丫頭!

“孟溫心!別不識好歹,松開!”

他下意識後退,孟溫心纖秀的眉梢輕挑,緊追而上。

兩人推推搡搡,摩擦升溫,效果立竿見影!

呵,狗男人!

孟溫心笑了,笑意帶着幾分挑釁,與之前的溫軟乖巧全然不同,像個勾人心魄的精怪。

“你還敢說,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謝斐的身體,才是最誠實的。”

謝斐咬牙切齒,停下推拒的舉動,冷笑一聲,驟然上前一步,将她壓在車門上。

淡漠高冷的人,沉黑的俊臉瞧着冷邪肆意。

“它是不是誠實,你要親自深入确認嗎?”

孟溫心繃着嘴笑了,指尖輕輕捏住他耳垂,慢慢揉捏。

“我不過是幫你印證一下,光天化日的,條件也不太允許。”

“你也不用惱羞成怒,等你哪天不再口是心非了,我自然欣然接受你的邀請。”

她說完,只覺得掐在她腰上的力道,緊的有些疼。

再看謝斐的神情,冷若冰霜陰雲密閉。

不敢将人逗得太過,她主動松開手,提着包靠在車門上,笑的天真爛漫。

“別這副臉色,沒什麽好丢人的。要不,你親我一口,我就原諒你方才口不擇言了,如何?”

謝斐兩腮處動了動,似乎是咬了咬牙。

他垂着眼睨視孟溫心,擡手慢吞吞整理領口,說出的話十分冰冷毒舌。

“貴圈想必都是這麽溝通異性關系的,孟小姐熱情開放,讓我開了眼,恕我無福消受。”

孟溫心笑意收斂,這次也是真的惱了。

她扣住路虎車子的門把手,一字一句道。

“謝醫生對我的誤解有點大,這點對我很不利,我收回剛才的話。現在,我确實想深入确認一下,你身體的誠實度。”

謝斐怒極反笑,冷嘲一聲。

“條件沒有不允許了?”

孟溫心從他手裏奪過車鑰匙,憤憤按下開鎖,一把拉開車門。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去你那兒,還是去我那兒?”

謝斐懶得跟她瘋,車也不打算要了,轉身就往馬路邊走,準備打車離開。

孟溫心也不惱了,揚聲對着他背影道。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謝斐仿若未聞,單手插兜繼續往前走。

“那我叫代駕,你回頭來酒店開你的車吧。”

謝斐腳步一頓,緩緩側過頭盯着她看。

孟溫心将車鑰匙套在纖細的食指上,漫不經心打着轉兒。

“你不來開,明天我把它送到林蔭區消防大院兒?你那個哥們兒,應該會告訴我,你家的地址。”

謝斐臉色冷的結冰,很多年了,得益于他刻意營造的孤冷無情,從沒有一個女人追求他,敢這麽不管不顧。

這個小姑娘,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迷之自信?

他眼神陰暗,擡腳走向孟溫心,聲線清冷,毒舌冷酷。

“你遇到感興趣的男人,一直這麽窮追不舍?是不是拿不下我,絕對不會罷休?”

孟溫心搖了搖頭,笑顏如花。

“別說的這麽難聽嘛,我不是情聖,你也不是囚徒。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可以拒絕喜歡我,但是不能剝奪我追求愛情的權利。”

“愛情?”

謝斐嗤笑一聲,擡手從她指尖,将車鑰匙取過來,低頭靠近她。

“你口中的愛,就這麽膚淺?”

孟溫心笑意收斂,靜靜與他對視,淡淡開口。

“不維持紳士風度了?說些難聽的話,就能吓退我嗎?”

“你這麽抵觸我的靠近,真的是因為對我不感興趣?”

她上前一步,踮起腳尖湊近他,眸光清潤沉靜。

“還是你擔心,自己越陷越深?”

謝斐氣笑了,“你一直這麽自信?”

孟溫心唇角翹了翹,一臉乖軟溫順,主動低頭。

“好了,我剛才是氣急了,故意刺激你的,看你這麽生氣,我們扯平了。”

謝斐丹鳳眸微眯,變臉這麽快,是真是假只有她自己清楚。

孟溫心站穩了,提着包繞過車頭,打開副駕駛的門,自動自發坐進去,然後系上安全帶,一臉我無辜地看着他。

“我沒開玩笑,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謝斐被她搞到沒脾氣,扶住車門框,微微低頭。

“給你叫代駕,不然你的車扔在這兒?”

孟溫心抓緊安全帶,鼓着腮,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他,小聲道。

“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謝斐見識了這姑娘胡攪蠻纏地能耐,心下十分無奈,屈身坐進車,将車門碰上,冷聲道。

“要談就在這兒談,我給你叫代駕來。”

孟溫心暗自白了他一眼,知道他已經退了一步,不準備再妥協了。

她清了清嗓子,端正了态度,再開口時,語氣和神情都要正經多了。

“我們各退一步吧,我不逼你接受我,你也別非要推開我。”

謝斐沒吭聲,掏出手機來,開始查詢代駕電話。

孟溫心抿了抿唇,軟下語氣。

“我呆不了幾天就要走了,下次回來,還不一定什麽時候呢。”

謝斐指尖停在撥號之前,側頭看她,一臉平靜淡漠。

“就這幾天,你沒必要非得把一個人對你的好感,揉碎撕裂吧?你是心理醫生,知道人的心有多脆弱。”

謝斐微微颔首,淡淡接話。

“更知道,人的心有多善變。”

孟溫心想,謝斐大概是那種,有幾分古板,還十分有原則的人。

這種人,不會輕易打開心扉,不會輕易選擇和回應。

但他一旦選擇了,也不會輕易改變。

她唇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這不就是她想度過餘生的那種男人嗎?

還有什麽可急的?要徐徐圖之。

“好,既然你覺得我幼稚,覺得我是一時興起,那就讓時間證明吧。”

她側頭,笑着與謝斐對視。

“維持現狀,對你也構不成什麽影響,或許真如你想的,過一陣子,我又遇上其他更喜歡的人了?”

謝斐丹鳳眸動了動,收回視線,撥通了代駕的電話。

他想,這姑娘果然還是孩子氣,他跟個孩子,較什麽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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