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委屈魚

樂渝茫然無措地望着徐暮庭,想說不知道,心裏又有點莫名的委屈。

他答不上來。

因為根本不懂得什麽是喜歡,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這些。

為什麽大家總要逼問他同一個問題?

喜不喜歡……真的那麽重要嗎。

兩人正僵持着,忽然聽見一陣語音通話的邀請音。

是樂渝的手機在響。

徐暮庭松開樂渝一些,掃了眼屏幕上顯示的“一個平平無奇不重要的beta警官”,示意他先接電話。

“喂?”樂渝輕輕道。

“怎麽才接電話,”蕭子昇毛毛躁躁的聲音傳過來,“審出來了,剛找到的人,信息也對得上,具體的請你們過來局裏一趟再說。”

“好……好的。”

“你那位先生也在嗎?叫徐暮庭是吧,最好讓他也一起過來。”

樂渝轉頭看了看徐暮庭,沒問出那句“不去可以嗎”,只嗯一聲說好。

“哎你聲音怎麽回事,不舒服?”蕭子昇說,“生病的話就明天再來吧,我們周末也不休息。”

“……沒事。”樂渝咳了兩聲,嗓音确實有點啞了,“我,我們現在就過來。”

挂斷後樂渝又摸了摸喉嚨,徐暮庭沒說什麽,從扶手箱裏拿了瓶水塞到他懷裏,然後抱他到副駕駛坐着,上車開往警局。

接待他們的還是秦隊,蕭子昇在醫院養傷,只是作為警局唯一一個有樂渝聯系方式的人幫秦隊傳個話,人沒在這裏。

“本來以為還要多審幾次才能有結果,沒想到那幫老板這麽不經吓,才關兩天就松口了。”秦隊帶他們坐下,從文件夾掏出一張照片給兩人辨認,“看看這位是你們想找的人嗎?”

照片上的人形容枯槁躺在床上,布滿皺紋的臉微微朝向鏡頭,五官輪廓很深,依稀可見年輕時的清俊秀氣。

“博士……是博士。”雖然比最後一次見面又蒼老了許多,但樂渝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他還好嗎?現在在哪裏?”

“還活着,目前在醫院接受治療。”秦隊說,“另外根據人臉和DNA比對結果顯示,我們認為這位老先生和十年前徐先生的父親徐誠報案稱失蹤的omega配偶楊君竹,應該是同一個人。”

樂渝心裏咯噔,第一反應是去看徐暮庭,卻發現他已經面無表情盯着那張照片不知看了多久,顯然也早就認出來了。

可他沒有任何表示。

既不驚喜,也不太關心,只是冷淡地看着,就像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那可以去看他嗎?”樂渝急道。

“楊先生目前是嫌疑人之一,因為身體狀況不好暫時在醫院監視居住,除家屬其餘人一般不能會見。”秦隊看向一直沒說過話的徐暮庭,“當然實在想見也可以,但需要徐先生來申請……”

“不用了。”徐暮庭拿着西裝外套起身,“按程序處理就行,辛苦。”

“先生,先……”樂渝急急地叫了兩聲,電動輪椅的速度趕不上徐暮庭的步伐,很快就落下好一段距離,“……先生。”

博士是先生的omega爸爸呀,明明只要一點頭的事,為什麽先生連這都不願意?

回去的路上徐暮庭都冷着臉不說話,周身隐隐洩出的壓迫信息素讓樂渝感到畏懼和不安,因此也沒敢再問,沉默着直到晚飯結束。

九點的時候劉阿姨走了,樂渝一個人在客廳抱着抱枕等到十點,感覺徐暮庭今晚是不會叫他了,只好自己坐着輪椅去書房敲門。

“先生?”他貼着門小心翼翼道,“可以進來嗎?我有話想跟先生說。”

徐暮庭讓樂渝進去,信息素變淡了,大概是情緒也平複了一些,問他想說什麽。

“先生……為什麽不肯見博士?”樂渝抓着衛衣下擺,聲音很輕地問,“博士是您的爸爸,您不擔心他嗎?”

徐暮庭仍看着電腦屏幕,偶爾敲幾下鍵盤:“你為什麽想見?”

“因為,因為我認識博士呀。”樂渝慢慢地說,“他是實驗基地裏唯一對我好的人,會經常來看我,跟我聊天,會教我念書寫字,告訴我很多關于外面世界的事……他被懲罰也是因為想幫我們逃跑,可惜失敗了,從那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你幾歲?”徐暮庭打斷道。

樂渝回憶片刻:“8歲。”

“……十年。”徐暮庭冷笑,“抛夫棄子一走十年,父親臨走前都還記挂着他,他配麽。”

樂渝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你當初接近我,願意和我建立關系,到現在——也都是為了給那個人報恩?”徐暮庭毫無笑意地看着他,“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和那個人的關系,對嗎?”

樂渝瞪大眼,徐暮庭卻已然明白了一切,起身幾步走到樂渝面前将他脖子上的項圈解下來,啪地扔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你自由了,樂渝。”高大的alpha立在omega面前,擡手溫柔抹掉對方眼角的淚,語氣卻冷漠而殘忍,“我們的關系到此結束吧。”

甜了那麽久,是時候酸一下了(看了看文案的作者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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