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情敵挑釁,她還不開竅,可……

賀懷把車開到玉龍雪山腳下的停車場, 和祝希堯兩人一人一邊,把兩位姑娘接出來。

因為是臨時決定的,所以他們也沒準備登山的設備。只在網上團了個門票券, 就開着民宿那邊租的車上路了。

文棉被祝希堯扶着從車上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回頭看向鎖車過來地賀懷和鹿小小。

十一月份的玉龍雪山,已經開始有了涼意。

畢竟, 雪山的頂上,早在十月初就下了一場大雪。

“這裏的空氣沒有很清新。”文棉撇撇嘴:“還冷。”

她明明聽了鹿小小的建議,穿上了最厚的打底襪, 小腿還是覺得涼涼的。

而且……

她仰頭看看所謂的雪山, 感覺和平時見到的山也沒有很大差別, 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開車來這種看起來寸草不生的地方。

小姑娘委屈地抱着一大疊畫紙, 小聲嘀咕:“這裏不好看, 我不喜歡。”

賀懷被她逗的“噗嗤”一聲笑,轉頭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罩到了小丫頭身上:“現在才早上, 是比較冷, 等到中午太陽一曬,就暖和了。這邊海拔兩千多米,含氧量有點低,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呼吸困難?頭暈嗎?”

文棉搖搖頭, 把外套往裏抻了抻,說:“不暈。”

賀懷從外套兜裏摸出幾塊巧克力,放到她面前:“來塊巧克力?海拔高的地方吃巧克力能緩解高原反應。左邊是牛奶的,右邊是黑巧, 你選一塊?”

文棉指指左邊那個。

賀懷就幫她撥開一塊,放到她嘴邊。

文棉就着男人的手指,把圓圓的巧克力含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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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炸開甜甜的牛奶香。

“走吧,去藍月谷,到了山谷裏就好看了。”賀懷說着,朝她伸手。

小姑娘遲疑了一下,把手放到了男人寬大的手掌心。

頓時,整個小手都被裹住。

接觸過的皮膚上,幹燥又泛着暖意。

四人乘着景區的觀光車,來到半山腰的藍月谷。

因為現在是早晨,大部分游客都奔赴了玉龍雪山,所以這會山谷裏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麽人。

四座湖泊連在一起,形成一片長長的、彎彎的水域。就像是一顆月亮一樣,綴在山腰上。

清晨的陽光,落到湖面上,整片湖水就泛起藍綠色的光。

文棉靜靜地在這裏望着,眼睛一眨也不眨。

賀懷笑着問她:“好看嗎?”

小姑娘重重地點頭:“好看!”

然後,回頭看向一身單衣的男人,又把帶着溫度的外套裹了裹,笑彎了眉眼:“謝謝師哥。”

賀懷彎腰拍拍她的頭頂,說:“不用謝。”

文棉他們最終選了湖上的一座橋,架起了畫架。

祝希堯就坐在文棉旁邊的位置,又和文棉公用一個顏料臺。

左邊擺開整整齊齊的一排,是文棉的油畫顏料。

右邊也是整整齊齊一排,放的是祝希堯的丙烯顏料。

調顏色的時候,祝希堯還會輕聲和文棉商量。

明明已經是業內大拿,在國外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偏偏在文棉面前當起了虛心求教的學生。

“棉棉,你看我用這個顏色畫湖水怎麽樣?”

男生又一次把調色盤遞到文棉面前,指着其中一片調好的藍,問她。

文棉回頭,從他手裏接過筆刷,随手畫在調色板上。

她認真地看看祝希堯畫裏已經有的底色,又把調色板放到畫紙前比對,神情嚴肅又認真。

“藍色要再淺一點,你畫裏的顏色很淡。”她說着,指指畫的上半部分:“光是暖的,水也是暖的。”

然後,拿了白色的顏料,幫他擠到調色盤裏,認真地攪拌開來。

原先的青藍色,就變成了淺淺的蒼藍。

調完之後,雙手捧着遞到男生面前,說:“你用這個。”

然後,那雙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筆刷。

俨然一個盯着學生的小老師模樣。

祝希堯忍不住莞爾一笑,說:“好的,小棉棉老師。”

然後,就着她調出的顏色,在紙上畫起來。

祝希堯的畫,和他本身給人的感覺一樣,也是幹幹淨淨的。

就像文棉說的:他筆下的光是暖的,連帶着水也變成溫暖的顏色。

并且采用了模糊的印象派畫法。

用多種色彩的疊加,展現出世界的朦胧美。

文棉對着他的畫點點頭,認真地誇獎:“好看。”

剛說完,都沒看見祝希堯朝她轉頭,面前就插進一只寬大的手。

接着,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進耳朵裏。

“啧,你看他幹什麽?畫你自己的。時間就這麽點,還不抓緊點。”

文棉回頭,看見賀懷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她的身後,好像從剛才起,就一直安靜地守着。

小姑娘摳摳畫筆上的商标,小聲地反駁:“可是,油墨要晾很久才能幹。而且,我又不急……後天還要來。”

賀懷一臉難以置信:“你後天還過來?”

文棉點點腦袋,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說:“要畫完。”

賀懷:“那為什麽是後天?明天過來畫完不行嗎?”

文棉:“明天去拉市海,給昨天的畫補墨。”

賀懷:……

“後邊給藍月谷的畫補墨,大後天再去拉市海,大大後天來藍月谷……”

小姑娘掰着手指,認真地數接下來的時間安排。

直到數出去半個月了,才終于停下來。

然後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賀懷,認認真真地解釋:“就是交替着,把畫畫完。”

然而,說話的聲音卻越來越小……

因為她看到,師哥的臉好像越來越黑了。

不止臉黑了,連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像是……在生氣。

女孩疑惑地眨眨眼,問:“你怎麽了……?”

賀懷:……

“所以,你準備什麽時候回南京?”

文棉思考了一下,左手比出一個3右手又比出一個6:“應該是三十六天之後。”

賀懷:“你不跟我回去?”

文棉的眼神更疑惑了:“我為什麽要跟你回去?”

兩人雞同鴨講地對話,旁邊突然響起“噗嗤”一聲笑。

笑聲的源頭,祝希堯已經放下了筆刷。

然後,擡手摸在了文棉的腦袋上:“棉棉乖,師哥工作忙,是得回去了。沒關系,哥哥在這邊陪你,你想留多久就陪你多久。”

賀懷:……

如果不是怕吓到文棉,他想現在就把小丫頭連她坐的那個小馬紮一塊,給端起來,放的離祝希堯遠遠的。

文棉的第一層上色,一直上到下午才結束。

鹿小小今天事情比較多,就在文棉旁邊席地而坐,拿着手機處理各項事情。

賀懷直接從包裏掏出一臺筆記本,開啓了辦公模式。

四個人互不幹擾,各做各的事,這一天過的也很快。

回去依然是賀懷開車。

先去吃了個石鍋魚,填飽肚子。

回古城的時候,恰恰好路過最繁華的酒吧街。

正是晚上的八九點鐘,街頭巷尾都亮起燈來,從店鋪裏飄出來或高或低的歌聲,家家都派人出來招攬生意。

鹿小小走了沒幾步就站在一家門前,走不動了。

“棉棉,你是不是還沒去過酒吧!”

她拽着文棉的胳膊,兩只眼睛都亮起來。

文棉遲緩地歪歪腦袋:“啊?”

鹿小小胳膊往整條街一掃:“就是這種,可以聽歌喝東西的店!要不要進去聽歌,喝點東西?”

文棉看看這一條街上漂亮的店面,又好奇地往裏瞅了瞅。

然後,轉身看向賀懷。

小姑娘拽拽他的袖子,一臉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想去酒吧。”

賀懷:……

文棉看出他不太願意,又捏着他的袖子拽拽,小聲地叫:“師哥……”

鹿小小就站在文棉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慫恿:“棉棉加油!對,抱住他胳膊,朝他撒嬌!他肯定讓你去!”

眼看小丫頭馬上聽話地往他胳膊上抱,賀懷:……

“去去去,小祖宗們,去。”

鹿小小立刻高興地跳起來:“耶咦!她師哥萬歲!”

然後,牽起文棉地手就往店裏跑。

酒吧的門口有一條窄窄的河,各個酒吧都在河上鋪了一層木板,木板直通進店裏。

文棉就被被鹿小小拉着,風一樣地從木板上跑過去。

賀懷吓得一顆心都提到了喉嚨口:“慢點,祖宗們!”

回應他的,是鹿小小無所謂的擺手:“知道了,她師哥!”

而向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也像是被傳染了一樣,跟着鹿小小重複:“知道了,她師哥!”

賀懷:……

頭疼地捏捏鼻根。

比起街上的熱鬧,這家酒吧裏面竟然還算安靜。

駐唱的臺子上,唱歌的是位抱着吉他的姑娘。

嗓音沙啞,正唱着一首《少年錦時》。

鹿小小他們進去之後,徑自找了位置坐下。

賀懷和祝希堯緊随其後。

有服務生拿來酒水單子過來,放到了賀懷的面前,說:“各位帥哥美女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到前臺找我們老板點單。”

話是對四個人說的,但服務生的眼睛卻只對着賀懷在看。

說完,還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手指指向酒吧最裏面,坐在收銀臺邊上、一身紅色連衣短裙的女人。

見着四人目光看過去,女人毫不避諱地朝賀懷飛了個吻。

文棉拽拽賀懷,在他耳邊說小聲說:“這個姐姐好熱情,我喜歡。”

賀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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