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任撩不還手

一吻結束之後, 文棉窩在賀懷的胸口,小口地喘着氣。

這是她第一次同人接吻。

本以為,只是電視上那樣的嘴唇相貼。誰知, 還有那麽多的……多餘動作。

這會整個人都覺得軟綿綿的,手上腳上都沒有什麽力氣。

她不說話, 賀懷就安靜地抱着她。等到她的喘氣聲明顯平靜下來,才輕輕撫了撫她的背, 在她耳朵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文棉抻着他的衣角,又把腦袋往他懷裏埋了埋。

“本來只想親一下你的……”她小聲地說。

剛剛真的只想親一小下的,親完就跑。這樣他們就不算事談戀愛, 師哥也稱不上算錯誤。

哪知道, 師哥突然就把她按住, 足足親了四分三十七秒……親的她都要窒息了, 才把她給放開。

“師哥, 你這樣是不是就犯錯了啊……”

她有一點點害怕。

剛剛看微博上鋪天蓋地的消息,都在說師哥是很厲害的科研領軍人,那麽多人誇他, 那麽多人以他為榜樣。俞詩清姐姐說, 如果被發現他和自己談戀愛,師哥這輩子就要被毀了。

雖然文棉經常講師哥不好,生氣的時候也常常故意不理他。

但在她的心裏, 師哥是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她不想這個完美的人因為自己,而沾染上一輩子難以洗清的污點。

想到這裏, 趴在男人胸口的小姑娘,軟軟地叫了一聲:“師哥……”

賀懷低低地應了一聲,指肚摩挲着她的耳根:“棉棉別擔心,師哥既然做了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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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說:師哥既然做了, 就會對你負責,不會親完之後不認。

卻被小姑娘一句話給打斷了。

不止打斷了,甚至還噎了一下。

她說:“我就當作師哥今天沒有親過我,師哥不講,棉棉也不講。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賀懷:……

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拔diao無情的,竟是又軟又乖的小姑娘。

賀懷陷入了沉思。

偏偏文棉毫無所覺,還在抱着他撒嬌,糾纏着,和他“商量”:“師哥……下一次,如果棉棉再親你,你就不要親回來了。好不好?”

賀懷:……

他默默地摸向自己的口袋。

突然很想抽顆煙。

文棉見他不說話,雙手勾上他的脖頸,繼續撒嬌:“好不好?師哥,好不好?”

賀懷:“棉棉……”

文棉:“師哥不喜歡棉棉親你嗎……”

賀懷:“……也不是。”

文棉:“嗯?”

賀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破罐子破摔:“可以可以,你是祖宗,你想怎麽着都行。”

不就是當個一年半載的柳下惠麽……

不就是被撩了,不能反撩回去麽……

不就是被親了不能反親回去麽……

他,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

文棉得了準許,笑着又在賀懷下巴上啄了一口,牽着他一起回了病房。

病房裏,大家還在聊天。

見着他倆回來了,就知道賀懷肯定是把人哄好了。

就是……走的時候,明明是文棉悶悶不樂,怎麽回來之後,這倆人好像反過來了?

小丫頭看起來心情愉悅,反倒是出去安慰人的那個,一臉苦悶。

“怎麽了這是,把人哄好了,你自己給蔫了啊?你知道你現在啥樣嗎?就跟個負氣的小媳婦似的。”邵岚幸災樂禍地說。

賀懷涼涼地瞥了她一眼。

他現在可不就是個負氣的小媳婦麽。

性別一換,他家小棉棉就是個撩完就跑的渣,妥妥的。

而且,他還不能不答應,否則小姑娘能當場表演變臉給他看。

賀懷現在已經看出來了,小丫頭也就看起來軟呼呼的,其實霸道又專.制,萬事都得聽她的。

文棉養成這樣的性格,現在病房裏頭這一群,沒有一個人無辜。

賀懷無奈坐到邵岚對面,問:“現在網上是什麽情況了?”

邵岚:“許青槐因為人品方面的重大問題,單位把她辭退了,而且不給任何賠償。許青槐工作沒了。”

賀懷點點頭:“意料之中。”

畢竟許青槐是國家公務員,攤上這種醜聞,怎麽都不可能再在原單位幹下去。

“陳俊聽說是一個健身房的銷售顧問,但是那個健身房辟謠了,說半年前就因為個人問題把他給辭退了。”

“許青槐沒了工作,以後估計再想找工作也困難了,咱們也算是出了口惡氣。就是陳俊這個人,本來就是垃圾一個,輿論方面再怎麽搞,他也還是個垃圾。對他造不成什麽傷害。不過,看網上這麽多人罵他,倒是挺爽的。”

賀懷意味深長地提提唇角,說:“惡人得有惡人磨。等着吧。”

邵岚挑眉:“看起來賀老師成竹在胸啊?”

賀懷瞥了她一眼,說:“也就一般成竹在胸吧。”

一切都順順利利的過着。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2020年的最後一天。

醫院裏看不出什麽過節的氣氛,但各大商場、景點,都開始了張燈結彩。

許多小吃街的路燈上都挂上了豔紅的中國結,有些商鋪放着新年快樂歌,大家都在準備着,迎接新的一年。

雖然跨年夜出來玩的人應該很多,但邵岚還是提出了想要出來逛逛的想法。

“我第一次來南京,第一次在南京跨年,不帶我去個夫子廟,好意思嗎?元旦可是我每年最忙的時候,你知道多少人去雲南跨年嗎?自打在麗江開了小酒館,這還是我第一次到別的城市跨年。”

祝希堯耐不住她糾纏,只得舍命陪着。

文棉原本想留在醫院陪媽媽的,但媽媽也覺得他們年輕人,就該出去瘋、出去玩。

于是,文棉和鹿小小也跟着一塊去了夫子廟。

至于賀懷,則被祝晚虹一個電話叫去,當他們幾個人的司機,也跟着去了。

現在,在夫子廟附近的小巷子裏,某處音樂燒烤吧。

他們五個人圍坐在大廳的方桌旁,正在嚼肉串。

服務生剛剛上了十二瓶烏蘇啤酒,整整一箱,直接放到地上,問:“開幾瓶?”

邵岚比了個四,說:“先開四瓶。把開瓶器留下,你忙去吧。”

這一開口就是身經百戰,老酒鬼了。

服務生“啪啪啪啪”把四瓶挨個開了,依次放桌上。動作幹淨利落。

“來吧,小棉棉不喝酒,其他人,一人一瓶。”

賀懷直接推了:“我開車。”

鹿小小也小心翼翼地把瓶子推了推:“我……很少喝酒的……”

剛才還豪情壯志的邵岚:……

“各位靓仔靓妹,我叫了12瓶啤酒,12瓶哎,是要我一個人喝的意思嗎?”

賀懷起身,繞過啤酒,拿了兩串鱿魚,放到文棉的碟子裏。

然後昵了她一眼,幽幽地說:“今天元旦,代駕不好叫。”

鹿小小小心翼翼:“我真的不太會喝酒……最多最多只能喝一瓶。”

祝希堯直接起身拿了一瓶,順手又分了一瓶給賀懷:“我記得小小新拿的駕照,正好今天拿我哥的車練練實戰。”

鹿小小一臉驚恐:“我才拿到駕照不到半年,都沒上過幾次路!”

今天可是元旦,他們在最擠的秦淮河……

直接就給她上超級困難模式嗎?鹿小小不覺得自己這破技術能從秦淮河給開出去。

但祝希堯只是莫做不做聲地看着賀懷。

男人嘆了口氣,認命地拿了面前的啤酒:“算了,喝吧。不行我就叫個朋友過來接。”

推杯換盞……

也不是,他們是直接對着瓶口喝的。

饒是經常和祝希堯、賀懷他們一起吃飯,也沒見過這種陣仗。

邵岚說:“2020再見,讓我們共同迎接充滿希望的2021吧!辭舊迎新,咱們先來一整瓶的,幹吧。”

然後,三個人的瓶口清脆地碰到一起,就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賀懷是第一個放瓶子的,文棉數了一下,用時27秒。

男人輕飄飄喝完,又輕飄飄把瓶口朝下放到桌上,從碟子裏随意挑了只蝦,三兩下剝了蝦皮和蝦線,遞給旁邊的小姑娘。

文棉呆呆地把蝦塞進嘴裏,眼睛卻瞄着男人喉結上,被啤酒流過的地方。

然後,鬼使神差的,抽了一張紙巾,輕輕地幫他擦過去。

突如其來的觸感,讓賀懷一怔。

他近乎本能地握住女孩在他喉結上掃過的手。

但他也只是攥住,并沒有将她的手拿開。

于是,半個掌心都被握着的小丫頭,手指微微往前一伸,軟軟的指尖就戳到了他喉間的凸起。

男人頓時眸子都深了。

“最近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這麽明目張膽地動手動腳。再動,師哥可不和你客氣。”

結果,文棉卻膽子更大地湊了過來。

小姑娘眨着一雙清澈的眼,吐出四個字:“你答應的。”

賀懷當即身子一僵。

哦對,前兩天他好像是和小丫頭達成過一個喪身失節的約定。

沒辦法,只能把人放開,一臉淡漠臉的任由小丫頭在他的喉結上戳一下,再戳一下。

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想咽口水。

因為他只要一咽口水,小朋友就像只被吊了胃口的貓似的,繼續被跳動的喉結吸引。

然後,繼續戳。

對面的邵岚終于喝完一瓶啤酒,看見賀懷和文棉的互動,頓時笑到不能自已。

“賀老師,你怎麽表情這麽生無可戀?”

賀懷:……

“沒辦法,和小丫頭達成了一項協議。”

邵岚:“什麽協議?”

賀懷:“……任撩不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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