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滑冰場破産的花滑天才4

a省。

群魔亂舞的包間, 角落有安靜一桌。

震耳欲聾的音樂完美遮蓋住他們的談話內容。

青年依舊是花花綠綠的騷包打扮,吊兒郎當叼着一根香煙,“怎麽樣?”

他對面一個西裝男人坐姿筆挺:“我們的人查到的時候, 她們已經離開了, 轉了幾次航班, 暫時不清楚她們在哪兒停下了。”

聞言, 青年嗤笑一聲:“跑得還挺快。”

“行了, 你們時刻盯着航班。”

西裝男人點了點頭,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走了。

西裝男走後, 另一個青年從舞池下來,坐到騷包青年對面, 小聲關切道,“沒事兒吧?”

“沒事兒,兩個小丫頭能翻出來什麽花浪來,一份語焉不詳的錄音而已,我爸太膽小了。”

想到他們集團每年幾千萬的公關費,和教科書級別的公關手段, 他朋友了然地笑笑,“那倒也是。”

兩人心照不宣地碰了杯酒, 光影交錯, 誰都沒将不知蹤跡的時洛二人放在心上。

……

系統擲地有聲的揭露, 時洛看波羅的眼神就變了。面對青年清澈見底的目光, 時洛突然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傷口原因, 波羅一顫, 突然覺得後背有些涼。

他迷茫地張望了下四周, 門窗緊閉, 沒發現風從哪裏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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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洛轉頭,看向白曉:“老師,你約的時間是不是快到了?”

白曉啊了一聲,翻出手機。她本來也沒對這次行程報有多大期待,只當是陪時洛出來散心,至于時洛的花滑之路,她早就四處拜托人在國內找合适的教練和俱樂部了。

前幾天好不容易有點眉目,約了今天詳談,可是時洛路上撿了個人,她差點都忘了這回事。

白曉松了口氣,按熄屏幕,還好沒錯過時間。

白曉有點擔心放時洛和來歷不明的陌生人獨處,但是低頭看了眼波羅身上的拇指粗細的麻繩,懸起的心又放回肚子裏,白曉點頭,“那我先出去一下。”

波羅眼神莫名波動一下。

他聽不懂她們的語言,但是能看懂時洛說了一句,白曉就離開了。

他以為做主的是那個年輕女人,但是現在看來,顯然是猜錯了。

波羅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打量時洛,亞洲人長相普遍顯小,但是這個蹲在他面前的小姑娘看起來也太小了點,成年了嗎?

碰——

房門關上。

波羅心神百轉,始終記得保持自己失憶的人設,青年懵懂澄澈的眼神轉而看向時洛,眼底微微發亮——小孩子更好啊。

等白曉徹底離開,時洛蹲在波羅面前,出口的居然是标準的當地語,“是不是想知道自己是誰?”

波羅瞳孔驚訝放大,心中一凜,收起那點輕視,但是看不懂時洛的路數,他遲疑片刻,點了點頭。

時洛笑容加深,眼神仁慈和善:“你叫傻瓜,來跟我念,傻——瓜——”

“……”

波羅懵懂中帶着恰到好處疑惑好奇的眼神一頓,神情頓時奇怪起來。

時洛不為所動,像是沒有發現青年的變化,繼續問道:“想不想知道你為什麽在這裏?”

波羅不知道自己哪裏漏了破綻,但清楚面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肯定看出來他沒失憶了。波羅對時洛先前的語出驚人還心有餘悸,不知道她又要說什麽,波羅眼皮跳了跳,出聲制止道:“……夠了。”

時洛充耳不聞,她關于忠仆護主受傷、主仆不離不棄的感人故事才編到一半,忍無可忍的波羅手臂一動,驟然出手——

剛一用力,然後就被一股力道不容置疑地固定回去。

波羅:“……”

波羅只有腦袋是自由的,他低頭看了看五花大綁仿佛待蒸螃蟹的自己……他還以為身體麻木是因為受傷嚴重,沒想到居然被綁成這幅熊樣。

波羅擡頭看向表情無辜的時洛:“你為什麽綁我?”正常人會對傷患做這種事嗎?

“以防萬一。”時洛聳肩,“事實證明我還是很有先見之明……”

嗖——

時洛話音未落,青年身上拇指粗細的繩子斷成幾截,悄然落地。波羅曲爪成鷹,健壯的肌肉驟然繃緊,淩厲地朝時洛擒來,力有千鈞,甚至帶起簌簌破空聲。

“抱歉了,不過這點繩子可綁不住我——”

不料時洛似早有預料,偏頭一躲,波羅雙眼大睜,手掌擦着鬓發而過。時洛伸手抓住青年手腕猛然向後一擋一折,四兩撥千斤,青年還沒起身又重新壓制回地上,身體與瓷磚密切接觸,發出碰的一聲巨響。

“抱歉,不過你得理解運動員的條件反射。”時洛反扣住他雙手,單膝狠狠抵在脆弱脊柱,很沒有誠意地道,“對了,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我是一名花滑運動員。”

“……”我不相信,除非你先放開我。

樓下的白曉聽到聲音,中斷進行到一半的談話,揚聲道:“小時,發生什麽事了?”

時洛:“沒事,花瓶掉了。”

時洛手上力道加重:“現在可以心平氣和談一談了嗎?”

波羅當然不會相信運動員有這麽敏捷的身手,不過隐藏在他身邊有所求的人太多,波羅沉默一會兒,“你想要什麽?”

時洛将原主的故事大致講了一遍,“……我只是個慘遭算計的小可憐,需要您慷慨的幫助。”

時洛本來選中的是他的死對頭,狠戾暴躁,缺點明顯也更容易拿捏,但是看到裝傻的某人,時洛突然改變了主意。

波羅則對時洛的故事持保留意見。他掙了掙被壓制的手,無果,波羅冷笑道,“你就是這麽求助的?”

時洛松手:“話不能這麽說,先生,我還救了你呢。”

波羅安靜片刻,“可以。我會想辦法組建俱樂部,取得花滑國際比賽資格,你用這邊的身份參賽。”

時洛默默看着他。

時間無聲流淌。

波羅懂了,深邃的五官逐漸暴躁:“你不想換國籍?我又不是神仙,那要怎麽弄?!”

時洛很無賴地道:“這就是你的事情了,波羅先生。”

頓了頓,她補充道:“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青年只在乎之前聽到的稱呼,波羅浮于表面的暴躁頓時一收,眼神深不見底,暗藏鋒芒:“你認識我?”

“顯而易見。”

……

聯系新俱樂部的事情并不順利,白曉失望地挂斷電話。惦記着剛才聽見的響聲,白曉剛上來,就看見時洛高興地拉住她:“老師,這位先生願意幫助我們!”

白曉順着時洛的手指看過去,高大的青年站在客廳中央,對她點了點頭。

白曉:“……這是怎麽回事?”

時洛隐去兩人剛才你來我往的對峙,只說了波羅想要報答救命之恩,主動提供幫助。波羅聽不懂她們的語言,站在原地,在時洛視線掃過去的時候,點頭。于是在當事人自己也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個世上誕生了一位知恩圖報的富豪。

白曉聽得錯愕不已,這也行?

青年離開後,白曉将信将疑,第二天,編排教練就帶着資格證明敲響了她們的門。

編排教練是位彬彬有禮的中年女性,紮着利落幹淨的馬尾,自我介紹後,态度專業,溫聲詢問她們有什麽想法或者意見。

白曉尚且如在夢中,沒想到事情就這麽陰差陽錯解決了。

時洛适應極快,已經單刀直入主題:“聽說現在已經取消人聲限制了,對吧?”

編排教練點點頭:“是的,你有心儀的選曲嗎?”接過時洛遞過來的U盤,她插上播放器,“是一首亞洲的曲子……”

聽完一遍之後,編排教練面色古怪,沒忍住向時洛再次确認道,“這就是你選好的音樂?”

白曉事先不知情,聽完播放後,也一臉複雜地看向時洛。

時洛非常肯定地點頭。

編排教練緩了會兒,找回自己專業的态度:“好的吧,我們來看看你擅長的技術動作……”

時間緊迫,時洛暫時沒有動短節目,先改了她适應不來的自由滑。

即便如此,取得音樂版權、考斯滕的設計、新節目編排等事完成之後,留給時洛的練習時間依然有限。

這裏雖然沒有花滑項目,但不是沒有滑冰場,只是專供貴族娛樂休閑,波羅出面,自然一切好商量,他甚至記得給時洛找個教練。他回去之後,也調查了時洛的背景,和時洛所言并沒有太大出入——這就更奇怪了。她足以壓制他的武力是從哪兒來的?

得知時洛訓練緊迫,波羅還忙裏抽空來看了兩次,見小姑娘真的一心一意訓練,沒有可疑動作,波羅不得不懷疑難道運動員真的天賦異禀?

時洛畢竟是大佬,即使換了個身體,對細節的掌控依然要遠遠超過普通人,在教練驚嘆的目光下,時洛飛速掌握了新節目,臻至化境。

波羅表情複雜地看着他花重金請來的,據說是頂級花滑教練的中老年男人捧着啤酒肚,在冰場邊望着時洛興奮激昂:“——天才啊!”

波羅動作很快,時洛排練結束當天,就拿到了參賽資格。不過原主才升上成年組不久,沒什麽資歷,時洛只能四處去各地的b級挑戰賽刷比賽積分,同時正好試試新節目的效果。

忙碌充實,沒想到在一個小國,時洛意外碰到了同樣刷積分的谷蓮。

谷蓮這幾天臨時有事,遲到早退來去匆匆,并不知道時洛也來了。看見積分排名還以為是同名同姓,沒想到自由滑她倆不僅同組,出場順序剛好一前一後,冤家路窄,在做準備活動的區域,兩人撞了個對面。

谷蓮以為時洛早就退役了,沒想到還能在比賽場地看到她。想到自己名額的來歷,心虛又不忿。谷蓮停下動作,擋在時洛身前,眼神在時洛外套上的标志晃了一眼,果然是個沒聽說過的小俱樂部。

谷蓮雙手環胸,眼底惡意明晃晃流淌:“你怎麽還不死心啊。”

時洛繼續拉伸,聞言偏頭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你這種手下敗将都還在,我憑什麽死心?”

谷蓮強裝出來的自信神情一頓,仔細回想,确認昨天的短節目并沒有聽見對方的排名,才放下心來。

谷蓮的教練在旁邊,是省隊新人,沒在省隊裏聽說過衆人已經視若禁忌的原主,聽到争執聲看過來了一眼,視線在時洛的外套上頓了頓,又狀似沒看到一樣收回去……哦,沒聽說過的俱樂部,那沒事了。

谷蓮不屑嘲笑道:“別逞強了,我好歹還有國內名額,你有什麽?難不成以為你自己出去單打獨鬥就能改變事實嗎,憑你這聽都沒聽過的三流俱樂部?”

時洛瞥了她一眼,奉勸道:“別用你自己來衡量我。”

此時,廣播響起:“第十一號選手,時酒,請到指定地點準備上冰。”

時洛轉身離開。

谷蓮看着女孩子纖細的身影捏緊粉拳,哼,神氣什麽!她自己當初還不是落荒而逃,她倒要看看時酒能滑出什麽花樣!

廣播聲還在繼續,谷蓮聽見時洛的選曲音樂時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聽錯了。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祝大家牛年大吉,萬事如意,天天開心,一夜暴富!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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