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口瓜
路昭眠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
那天導師考核，他和莊致偷溜出去沒多久就被工作人員抓了回去，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看其他組的考核。
在所有隊都考核完畢後，何思涵通知他們第二天上午的訓練取消，去錄影棚錄制主題曲MV。
在錄制完MV後，路昭眠又匆匆忙忙跑去錄制福利視頻。
拍福利視頻倒不困難，困難的是怎麽擺脫李涵的糾纏。
比何思夢還磨人。
饒是路昭眠脾氣再好也有點不高興了，錄制現場的氣氛一時間有些緊張。
這次協助他們拍視頻的還是當時那個助理小姐姐。
“怎麽了這是？”助理小姐姐給坐在角落休息的路昭眠遞了瓶水，敏銳地發現路昭眠情緒不太對。
路昭眠的長相很有攻擊性，不自覺地會傳遞出距離感，平時路昭眠眉目一直舒展着，倒不至于逼着人不敢接近他。
但今天不太對啊......
助理小姐姐又看了眼路昭眠蹙起的眉頭。
路昭眠接過水後禮貌地道了聲謝，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問了句：“姐姐，你知道周導在哪兒嗎？”
上次考核結束後，路昭眠就去找過周乘海幾次，但都撲了空，讓他都開始懷疑周乘海是不是在故意躲他了。
“周導啊，他昨天出了趟島。”助理回憶了一下，“今天應該回來了吧，我剛還看見他來着。”
路昭眠眼睛一亮，眉毛也舒展開了來了，把水往助理懷裏一塞，道：“姐姐能等我一下嗎？我去收個尾，待會兒能不能麻煩姐姐帶我去找下周導？”
路昭眠聲音很清亮。
一口一個姐姐簡直直接在往她心口裏戳。
助理耳根有點紅了，頂着路昭眠的視線拼命點頭。
“好好好，你去，我等你。”
路昭眠回去補拍了幾個鏡頭，然後和李涵一起錄了個ending。
确實很快。
助理手裏的水瓶都沒捂熱呢，路昭眠就已經邁着長腿走過來了。
助理表情狐疑地掃視了一圈路昭眠，有些納悶。
怎麽感覺路昭眠很熟悉拍攝流程。
無論是上次的廣告，還是這次的福利視頻，在其他選手還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幹什麽的時候，路昭眠已經游刃有餘地站在攝像機面前了。
鏡頭表現力也好。
助理又回頭看了眼低頭看着攝像機，一臉贊嘆的攝像師。
“咱們走吧。”助理壓住了好奇心，沒有多問。
助理把路昭眠領到周導面前後就走了。
“怎麽？找我有事？”
“嗯。”
路昭眠顯而易見的不高興，冷着張臉的樣子還有幾分兇性，一點都不像之前那個懵懵懂懂又好騙的傻孩子。
周乘海莫名有些心虛。
“我上次說了我不願意。”路昭眠盯着周乘海，“我不喜歡他。”
周乘海撓了撓鼻頭，支支吾吾地說：“這......”
路昭眠其實對娛樂圈的內幕不太了解，還是上次何思夢給他科普了很多，比如惡剪，比如拉踩，比如皇族，還有防爆......
比起自己的事情，路昭眠其實更在意莊致是不是真的被防爆了。
如果是的話，又是因為什麽？
剛被何思夢科普完，路昭眠腦子就成了一團亂麻，偏生的他又不好意思直接去問莊致。
每次他一開口就開始卡殼，最後都是以莊致看他時莫名其妙的眼神終結。
“這事也不能由我自己一個人決定的，我也沒辦法。”周乘海組織了一下語言，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周乘海心裏憋屈的不行，沒想到自己作為一個總導演，還得看一個選手的臉色了。
不過路昭眠是個寶貝，他絕對不能丢了，節目的收視率不能說是單靠路昭眠扛起來的，但是路昭眠絕對在裏面占了大頭。
不過李涵的公司投了不少錢，還特別指定了就要路昭眠......
周乘海一時間有些頭疼。
“你也不要為難我。”周乘海放輕了語氣，“你再忍忍，李涵那邊我也和他談談。”
路昭眠沉默地盯着周乘海看了好半天，突然明白之前莊致那個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什麽意思了。
周乘海果然不好搞定。
路昭眠轉身出了門，剛把門合上就撞上了莊致的視線。
莊致看了眼被合上的門，微微揚了揚眉毛，問：“失敗了？”
路昭眠點頭。
莊致輕輕地“唔”了一聲，又看了眼房門。
“不然我躲着他？”路昭眠悶悶道，感覺自己長這麽大就沒這麽憋屈過。
莊致冷笑了一聲，“躲有什麽用，他要想剪，死的都能剪成活的。”
莊致的語氣涼飕飕的。
路昭眠擡頭看了他一眼。
“走吧。”莊致垂眸對上路昭眠的視線，伸手在路昭眠頭上揉了揉，“別想了。”
“哦”
說是這樣說，路昭眠還是不死心地想能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
似乎是看出來路昭眠的心不在焉，莊致回頭瞟了他一眼，漫不經心道：“剛才有通知，明天彩排。”
“明天就彩排了？”路昭眠這下直接把李涵的事抛到腦後了，滿腦子全是“彩排”兩個字。
“嗯。”
“上次你說想向我學習。”莊致又開口了，“你現在還想學嗎？”
路昭眠愣了一下，“想啊。”
上次莊致話沒說完，堪堪說了小半句就被工作人員打斷了，後來路昭眠也一直沒找到時機問清楚，倒是沒想到莊致主動提了。
“情緒不夠，是指你前期的鋪墊不夠。”莊致道，“你的情緒一直都太滿了。”
“就像野獸狩獵一樣，它有一段很長的蟄伏期，以确保一擊必中。”
不知道莊致想到了什麽，輕輕笑了一聲。
路昭眠茫然地擡頭看他。
“和我也很像。”莊致轉頭和路昭眠對上了視線，墨黑的眸子裏有幾分認真，“如果我喜歡上了一個人，也會這樣。”
路昭眠眉心輕輕跳了跳。
“我喜歡的人最後一定會是我的。”
·
彩排的時候，天氣難得的降了點溫。
彩排時除了沒有觀衆，其他的流程和一公正式表演時的流程是一模一樣的。
因為這個原因，所有的選手對這次彩排都很重視，一大早就陸陸續續地坐上大巴，前往錄制現場進行彩排。
化妝間的數量有限，最後周導拍板讓互為對手的兩組共用同一個化妝間。
巧的是，這次又是那個助理小姐姐給《violent》組送演出服。
接連碰上了幾次，路昭眠也覺得很巧，主動問了一下助理的名字。
“啊，叫我小菲就行。”小菲看到路昭眠也很開心，在幾件演出服裏挑挑揀揀了一陣子，把路昭眠的演出服遞給了他。
“好。”路昭眠笑了笑。
《violent》兩組的演出服的風格很相近，都是比較硬朗酷帥的風格，只是顏色上有所不同。
路昭眠這組是黑色的，莊致那組是墨藍色。
節目組是花了大錢的，衣服的材質和設計都很好，每一件都很有特色。
“我懷疑節目組就是把錢給投這裏去了。”莫聽行湊過來唧唧歪歪，伸手扯了扯路昭眠的衣服，羨慕道：“哇，你這衣服怪酷的。”
“是嗎？”路昭眠跟着看了眼，又瞥了眼莫聽行的，愣是沒看出什麽太大的差別，就是一些細節上有點不同，“你的和我的不差不多嗎？”
莫聽行也低頭看了眼，确實沒看出差別。
直到大家都把衣服換上後，差別才顯示出來了。
“我去，小路你也太帥了吧！”
“同一件衣服，不同的臉......”
“不行，我好酸，小路，把你的臉撕下來給我吧。”
聞言，路昭眠猛地回頭看了一眼。
莫聽行笑了兩聲，道：“不至于不至于，撕臉皮也太兇殘了。”
“但真的好帥啊。”
莫聽行這才又看了路昭眠兩眼，默默把“你別這麽誇張”幾個字咽了回去。
帥，是真的帥。
明明衣服款式接近，但穿在不同人身上的效果完全不同。
路昭眠簡直就是個行走的衣架子。
莫聽行拍了拍衣服的褶皺，看着路昭眠這個“衣架子”被人拽着滿化妝間亂跑。
“弟弟別動，讓我欣賞一下。”
“欸欸欸，到我了到我了，攝像機呢，攝像機呢？給我拍一張。”
“瘋了吧你，站一起簡直公開處刑好嗎？”
小菲看不下去了，把路昭眠撈了出來，揮手驅逐其他選手，“行了啊，散了散了，化妝了沒，沒有的話趕緊排隊去。”
莊致也換好了衣服，一件墨藍色的夾克，一條深黑的褲子把他的腿包裹的修長筆直。
和初舞臺的風格相差有點大。
路昭眠沒忍住多看了兩眼，不巧剛好撞上了莊致的視線。
“看什麽？”
“看你帥呀。”路昭眠眨了眨眼，不帶一點猶豫。
莊致的嘴角往上翹了翹。
“小路，別聊了，過來化妝，剛抽的簽，咱們第一個上。”莫聽行被化妝師壓在了化妝椅上，坐下時不忘提醒一下路昭眠。
小菲也沒閑着，飛快地點了遍人，調整了一下化妝的順序，給路昭眠調出了個位置，招呼路昭眠坐下。
“快點啊。”小菲囑咐了一句。
這次彩排節目組很重視，導師們也都被叫來了，只是方瞳瞳因為有其他工作，可能會來的晚一些。
“《Violent》一組準備上場。”工作人員進來通知。
選手們都應了聲。
其他組的選手們都在候場間觀看實時屏幕。
路昭眠路過莊致時停了一下。
莊致斂眉看了他一眼，伸手想摸他的腦袋，剛探出去便注意到路昭眠已經做好了發型。
莊致想了想，索性直接往後伸，輕輕拍了拍路昭眠的後頸。
路昭眠後頸的皮膚溫溫熱熱的。
莊致收手回來時指尖無意間碰到了一塊小小的，不平整的凸起。
“怎麽了？”
路昭眠見莊致一直不說話，沒忍住問道。
莊致收回了手，視線從路昭眠的後脖頸移到了路昭眠的眼睛上。
“別緊張。”
“嗯。”路昭眠一本正經地點頭，“我不緊張。”
說完，又一臉期待地擡頭看向莊致。
莊致輕笑了一聲，語氣有些懶洋洋的。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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