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口瓜

彩排的舞臺就是正式表演時的舞臺。

在選手們站上舞臺的瞬間,頭頂上的燈光登時滅了,只剩下臺下攝像機上的亮光。

《violent》一組的選手們不免開始緊張了。

饒是路昭眠都有些心跳加速。

何思涵等人坐在舞臺正下方,仰着頭看着舞臺。

副導伸手向燈光師打手勢。

“燈光準備。”

候場間的選手們目不轉睛地盯着大屏,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鏡頭。

“進伴奏。”

《violent》的伴奏響起,舞臺後的大屏瞬間亮了起來。

屏幕亮的突然,還沒待選手們反應過來,下一個鏡頭就掃到了路昭眠。

“卧槽!”

何思夢沒忍住爆了句粗口。

“路昭眠殺瘋了吧。”

另一個選手感嘆了一句。

路昭眠穿着墨黑色的連體工裝褲,拉鏈沒有拉到盡頭,露出了一截裏面的白色短袖,腰間系着一條腰帶,勾勒出了他緊致的腰線。

路昭眠掀起眼皮的瞬間就捕捉到了鏡頭。

那是隔着屏幕都能感覺到的沖擊力。

臺下的何思涵把鴨舌帽的帽檐往上推了推,眼睛微眯,視線不自覺地被角落的路昭眠吸引住了。

“進步很大。”何思涵朝旁邊的于沉霧說了句。

于沉霧點頭,“确實,和考核的時候狀态完全不一樣了。”

何思涵的視線沒有離開過舞臺。

考核時的他們像是一群兇猛的雄獅群,攻擊力強但是卻沒有組織力,所有的勁都憋在一起,讓人看的心潮澎湃卻又非常憋屈。

因為情緒一直沒有到達極點。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獅群首領,他們懂得了潛伏,也學會了按捺,學會了堆積情緒,直到最後一刻迎面直撲。

“不錯。”

何思涵扯起嘴角笑了。

實時屏幕正好轉播了何思涵的笑容。

“我天!Pd笑了吧,我沒看錯吧!”

“對,你沒看錯,完蛋,這組真就封神了吧,連pd都笑了。”

何思涵平時挺溫和的,但是對于訓練非常嚴格,在訓練途中,他們就沒見Pd笑過。

這還是第一次。

選手們心情都有些複雜。

再凝神看向屏幕上的表演時,心裏都倏爾沉重了許多。

“這還只是彩排,要真到了正式演出那天,也不知道會多炸。”一位選手讷讷道。

《violent》一組的彩排結束了。

何思涵在他們表演結束後就讓他們下去了,沒有多做點評,但是路昭眠組的成員都看出何思涵眼睛裏的滿意,還沒等下臺就互相推搡地給同伴比大拇指。

“行了啊。”何思涵眼尖得很,一眼就看到了他們的小動作,強行嚴肅失敗後,破罐子破摔地笑着說,“這次不錯,明天的正式表演也保持好這種狀态。”

臺上的選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行了,下去吧。”何思涵揮了揮手,招呼他們下臺。

接下來便輪到《violent》二組。

每個組的時長控制的都很精準,雖然選手們因為流程不熟耽誤了點時間,但最後還是順利地完成了彩排。

何思涵在最後一組完成彩排後便來到了候場間,手裏還抱着一個木制箱子。

“今天的彩排到此結束了,過程很順利,感謝各位選手的配合。”何思涵掃了大家一圈,把箱子放了下來,“接下來還有個流程。”

“來決定一下明天公演的出場順序。”

話音剛落,空氣瞬間凝滞了下來。

公演順序啊。

選手們都暗地交換了幾個眼神。

“順序根據抽簽決定,你們同一首歌的兩組決定一下由誰來抽。”

“來,第一組,《violent》,你們誰來抽簽?”何思涵拍了拍放在桌子上的抽簽箱。

路昭眠組的所有成員看向路昭眠。

路昭眠看向莊致。

莊致輕輕擡了擡下巴,路昭眠瞬間明悟了。

“我來吧。”路昭眠站了起來。

這下不只是《violent》組的成員看路昭眠了,在場所有的選手們,都目不轉睛地盯着路昭眠的動作。

何思涵看着路昭眠把手放進了箱子裏,拿起話筒問了句:“你想第幾個出場?”

“那還用說嘛!小路必須壓軸!”

路昭眠還沒說話,坐在下面的選手先開口了。

“就是!不用抽了,直接讓弟弟壓軸好嗎?”

何思涵憋笑,輕輕咳了聲。

路昭眠一臉無辜地把簽在他們面前晃了晃,道:“已經抽了啊。”

言外之意,你們的請求都沒用。

選手們都閉上了嘴,死死地盯着路昭眠。

路昭眠看到結果後眉尾輕輕動了動,虎牙尖露了出來。

選手們有種不詳的預感。

“第一。”

路昭眠把紙條展開,給場下的選手看了一眼。

紙條上寫着一個碩大的“一”字。

選手們心如死灰。

真好,最不想發生的事發生了。

路昭眠頂着衆人幽怨的眼神走了下來,看起來很滿意這個結果的樣子。

他确實挺滿意的,他不喜歡等,比起拖到最後出場,他更願意第一個上。

“你們可以嗎?”路昭眠不忘問下其他隊友的想法。

“那肯定可以啊。”莫聽行拍了拍胸膛,“咱們第一個出場,不就是來炸場的嗎?”

“沒錯,咱們争取讓一公剛開始就結束。”

“噗。”路昭眠沒忍住笑出了聲。

“行了啊你們。”何思涵聽到了選手“大言不慚”的話,出聲潑了個涼水,“還沒公演呢,說這大話也不怕閃着腰。”

“來,下一組,上來抽簽。”

......

攏共就七個組,抽簽過程沒有花費太多時間。

“明天就正式公演了,大家都做好準備啊。”何思涵囑咐了兩句。

“有餘力的可以再練練,沒有的話也不要強求,早點休息,保持最好的狀态迎接明天的公演,明白嗎?”

“明白!”

“好了,大家可以回宿舍了,散了吧。”

“好!”

選手們成群結隊地上了大巴,經過一天的彩排大家都累得不行,但明天正式公演的消息刻進了腦子裏,硬生生地讓他們忽視了疲憊,一臉興奮地讨論公演的事。

“公演的門票都已經發出去了,咱們那個場地那麽大估計得有幾千觀衆吧?”

“觀衆多又怎樣?又不是來支持你的,一公的觀衆多半都是來看導師的吧。”

“說的也是,這才多久啊,能有幾個粉絲專門為了選手來的。”

“那也不一定啊,有些人天生就吸粉,沒準兒就有很多人沖他來的。”

“誰啊?”

“你說還有誰?路昭眠呗。”說話的選手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朝路昭眠的方向努了努嘴。

另一個選手下意識地順着方向看了過去。

路昭眠應該是累的,剛上車就睡着了,因為路不平整,腦袋一直沒找到安定點,靠在背椅上晃來晃去。

那個選手多看了兩眼,才發現坐在路昭眠旁邊的竟然是莊致。

莊致瞥了眼旁邊睡得歪七倒八的路昭眠,思忖了兩秒後撈過了路昭眠歪向一邊的腦袋,壓在了自己肩膀上。

選手愣了,微張着嘴,目光呆滞地看着兩人。

莊致和路昭眠關系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這還是他知道的那個莊致嗎?

莊致在營裏一直獨來獨往,從來沒見過莊致身邊多出過誰,不是沒有人去接近莊致,只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罷了。

莊致脾氣又冷又硬,掀起眼皮看人的視線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似的。

沒錯,就是這個眼神。

那個選手眨眼的瞬間剛好撞上了莊致看過來的視線。

冷淡又涼薄。

選手默默把嘴閉上,僵硬地轉回了腦袋。

·

公演那天的天氣也不錯。

選手們一大早就被選管喊了起來。

“不行,我太困了,我表演的時候不會睡着吧。”何思夢游魂似地飄向路昭眠,伸手攔上路昭眠的肩膀,以此借力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我說什麽來着,讓你昨天早點睡,不聽我的吧。”莫聽行冷笑了一聲。

“哎呀,我這不是訓練嘛。”何思夢小聲反駁了一句。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待會兒化妝的時候睡一會吧,走吧,車來了。”莫聽行把何思夢從路昭眠身上薅了下來,推了推路昭眠的肩膀,示意他先走。

化妝間還是昨天彩排時的化妝間。

何思夢條件反射地跟着路昭眠和莫聽行走,在進化妝間的前一秒被工作人員強行帶走了。

其他的組員都已經到了。

路昭眠在衆人裏掃了一圈,沒發現莊致的身影。

“莊致呢?”路昭眠問了句。

其中一個組員迷茫地擡頭看了眼。

“不知道诶。”

路昭眠皺了皺眉,轉身拉門,準備去外面找找。

門剛拉開就撞上了站在門外的何思夢。

“你戴的什麽東西啊?”

路昭眠一眼就注意到了何思夢戴在頭上的彩色發箍,表情短暫地空白了一瞬。

“你的應援物啊!”何思夢指了指腦袋,又把手裏的東西一股腦塞給了路昭眠,“你的粉絲給你準備的。”

路昭眠茫然地眨了眨眼,低頭看何思夢塞給他的東西。

一把扇子,幾個徽章。

上面都印着他的頭像。

“你哪兒來的啊?”路昭眠看着扇面上自己的臉,感到非常羞恥。

“在外頭領的,只要證明是你的粉絲,直接免費領。”何思夢朝他擠了擠眼,“這些都給你了啊,我得先走了,不然又要被罵了。”

說完,何思夢就飛快地溜了。

路昭眠站在原地看了自己的應援物好半會兒,越看越羞恥,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忍心把粉絲的心意丢了。

“你待在門口幹什麽?”

路昭眠猛地擡起了頭。

莊致沿着走廊走了過來,打量了路昭眠一圈後,又看了眼化妝間的門,問:“怎麽不進去?”

“你......”去哪兒了?

路昭眠話還沒說出口,就眼尖地看到了莊致手裏的東西。

路昭眠表情僵硬了,有些無語地小聲嘟囔了一句:“怎麽你也有?”

莊致眉尾揚了揚,漫不經心地搖了搖扇子。

“怎麽?你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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