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占有欲
任厭心中一跳,下意識的就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然後就看到了那早上醒來就沒見過面的殘疾男人正坐着輪椅從外面進來,在他身邊還跟着一個氣質嚴謹戴着金邊眼鏡拿着公文包的青年。
“邢家大少?他怎麽來了?”
“任家跟邢家有關系嗎?”
“這邢家大少出事後,都沒人見過他了吧,他怎麽會出現在這?”
殘疾男人的到來讓大廳內所有的來賓都吓了一跳,有些人沒忍住的竊竊私語起來。
作為這場酒宴主辦人的任父任母也是驚訝的對視了一眼,他們都沒想到這個邀請不來的男人怎麽會突然間就到場了。
“刑先生——”
任父想要出聲打招呼,但只等他喊了名字,刑禹钺卻打斷了他的話。
“過來。”
刑禹钺控制着電動輪椅,攆過大理石地磚一路攆上了大廳的紅毯,在距離任厭不遠處停下,然後語調冰冷的命令道。
這聲音在所有人耳裏都仿若冰刀,刮得人渾身發冷,而這話的真正承受者任厭卻感覺除了冰冷之外,這話裏還有着讓他不想反抗的魔力。
這種從心底産生的遵從感讓任厭心中一凜,他以為他對深度标記的心靈扭曲有了抗拒了,沒想到這時候卻還能感覺到影響。
任厭沉默,他抵抗着心裏産生的遵從感,然後他發覺,只要他真的不想去遵從其實是可以抵禦的,這認知讓任厭松了一口氣。
而任厭此時的無動于衷讓從門外開始就極度不愉快的刑禹钺直接就怒了。
“任厭,過來。”
再一次,刑禹钺對任厭命令道。
任厭回過神,他擡眸看了眼刑禹钺,單從信息素的感知裏他就能察覺到此時眼前這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已經在爆發邊緣。
想到自己今天剛跟着男人領了結婚證,現在晚上在這酒會上他就光明正大地示愛另一個男人,別說占有欲極強的alpha了,就是一般男人也受不了吧?
這還被捉了現場,任厭也是無語了。
他瞥了眼地上那異能提示,看着那病變百分比在刑禹钺到來後又緩慢提升,他雙眼虛眯,似乎只要他完全按照原劇情來走,這病變才會消失;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配合到那種程度,他不想當任彥。
任厭心念一動散去異能提示,然後才走向了不遠處的殘疾男人,至少這男人對他的重要程度,要比主角這一夥要高。
他在來到坐着輪椅的刑禹钺面前時,沒等他開口說什麽,他就被男人一拉一扯的跌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任厭心中一驚,下一刻他就被攫住了下颌,然後狠狠的掰過了腦袋。
刑禹钺冷峻得沒有絲毫溫度的俊臉就這麽出現在了他面前。
“刑……”
“任厭,你真是欠教訓。”
話落,任厭就感覺自己嘴唇被眼前的男人狠狠的吻住,唇瓣更是被對方兇狠的撕咬了下。
疼得任厭不由張嘴倒吸一口冷氣,而也就這麽一刻的張嘴,更是方便了刑禹钺的入侵。
濃到讓他暈眩的信息素籠罩着自己,那是一種暴雨前深山幽林中被濃霧籠罩的味道,陰郁、瘋狂,任厭感覺這一刻仿佛自己的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所有感官仿佛都被眼前吻着他的男人操縱着,呼吸被掠奪讓任厭一陣窒息,他下意識的緊抓着眼前男人的衣襟,仿佛這樣才能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這一吻沒有持續很久,代表着的是懲罰,在任厭唇瓣上留下一個殷紅咬痕後,刑禹钺才放開了懷裏已經呼吸不過來的男孩。
“竟然還用了掩蓋劑?任厭你真是不乖。”
說罷就見刑禹钺低頭在任厭的後頸上用力咬了下,讓自己的信息素直接破壞掉了任厭身上掩蓋劑的作用。
任厭渾身一顫,悶哼出聲,剛清明的腦海又在這一瞬間亂了下。
下一瞬,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任厭身上那已經掩蓋不住的信息素味道,那是屬于刑禹钺的信息素氣味,由內而外地散發着,這清楚的表示着,任厭已經被刑禹钺标記了,而且從那濃郁的味道裏表示,這标記的深度可不淺。
滿意地看着懷裏散發自己信息素氣味的男孩,刑禹钺才一手緊緊摟着任厭的腰身,一手輕輕安撫着任厭的背脊,目光這時候才在酒會上的衆人面上掃過。
“打擾諸位雅興,我的人我帶走了。”
說罷,刑禹钺操縱着電動輪椅轉身就要離開。
不僅他話裏‘我的人’這三個字驚到了在場衆人,就是剛才那一連串的動作也把在場衆人弄得吃驚不已,而任父任母也沒想到自己這個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跟殘廢了的邢家大少也扯上了關系。
“等等!刑先生,你跟犬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刑禹钺的輪椅停了下,他懷中的任厭此時已經緩了過來,但整個人都還是被籠罩在刑禹钺的信息素裏,艱難的才能拿回自己的思緒。
任厭這時候也聽到了任父的疑問,他攀扶在刑禹钺身上,把下颌靠在刑禹钺的肩膀上,低聲說:“我想跟他們斷了關系。”
剛被刑禹钺洶湧的信息素沖擊,此時任厭身體還有些發軟,以至于聲音到帶上了些許的軟弱無力。
聽在刑禹钺耳裏,就更像是在祈求。
任厭的姿态,滿足了刑禹钺的對自己标記物的占有欲,他抱着任厭的手又緊了一分。
“任家主,任厭改名了你知道嗎?他現在叫任厭,厭惡的厭,你們任家現在找回了真兒子,任厭以後你們就不用管了,如果你們想要補償,可以聯系我助理,他會按照我的意思給予你們何時的賠償。”
這話聽在所有人耳裏都讓他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但這次不等身後的人再說什麽,刑禹钺抱着任厭徑自離開了人家,他身邊緊跟着一直沒有說話的秦特助。
清涼的夜風吹過,也吹散了萦繞在任厭周身的信息素,這時候任厭的身體也恢複了過來,然後任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刑禹钺的大腿上跳下來。
懷裏一空,刑禹钺的手下意識的就想把人拽回來,但還沒伸出去他自己就忍住了,只是搭在扶手上微微攥緊,似乎這樣能握住消失的餘溫一樣。
但此時刑禹钺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那幾乎暴動的信息素和對任厭的占有欲此刻也恢複了平靜,對于自己剛才的狀态,刑禹钺冷靜下來後都感覺有些吃驚。
刑禹钺擡頭看着已經在他面前站好的任厭。
任厭此時也是神色古怪驚疑地看着刑禹钺,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到被深度标記後的後遺症。
刑禹钺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太致命了,一瞬間就能把他整個思緒沖得七零八落,甚至忘記了抵抗。
難怪在這個世界裏alpha對Omega的深度标記會有這麽嚴格的限制,否則Omega太沒人權了,根本就反抗不了标記自己的alpha。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他的心靈抗拒還是有效果的,只要他十分專注又有了心理準備之後,給他點時間适應,他自信刑禹钺對他的影響他還是能夠抵抗的。
兩人這會兒不過是站在任家大宅的庭院裏,秦特助早在第一時間就先走向了車子,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在夜風一吹,沉靜半晌後,刑禹钺打破了沉默。
“任厭,你昨天晚上才被我深度标記。”
任厭當然知道,甚至還是他自己主動的。
“所以剛才對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于一個alpha對自己的标記物的占有欲。”
任厭挑眉,這是給他解釋剛才宴會廳裏的行為?
“剛才的情況其實不是你看到的聽到的那樣,我——”
任厭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雖然他這話解釋起來可能對方壓根就不會相信。
果然沒等他說完,刑禹钺就擺了擺手。
“一個月後就去辦理離婚,任厭,你真夠可以的,前一晚更被我深度标記,第二天就跟另一個alpha表白,不過你這做法,倒是讓我有了申請離婚的可能。”
任厭:“……”媽的,他冤枉。稥稥
刑禹钺在說完這句話後,也不再多說,操控着輪椅就朝外走去。
任厭忙跟上,他心裏有些無奈,他這是上趕着都被人嫌棄啊。
走在刑禹钺的輪椅旁邊,任厭沒忍住的說:“你既然想跟我離婚,那為什麽要等一個月?”
刑禹钺側頭帶着絲驚訝地看他,然後才說:“任厭你想死嗎?”
任厭:“?”
好端端的他幹嘛要想死?他就連在末世那麽艱難的生存環境裏,都在努力活着好嗎?
瞧着任厭臉上的怔愣,刑禹钺說:“所以你不知道你被深度标記後的一個月裏,沒有我你就會死?”
任厭:“!!!”
看着任厭驚訝,刑禹钺這才好心的解釋:“匹配度越高,被深度标記的痛苦就越低,但後果就是這一個月內,你不能少了我的撫慰。”
媽的還有這種事??
任厭忙回憶匹配中心的接待員小姐姐給他看過的資料。
似乎真有這麽個說法,只是他并沒有太注意,因為他們這問題太多年沒有出現過,以至于給他講解的人都沒詳細說過這一點。
“所以我讓你安然度過這一個月,然後一個月之後你跟我去離婚。”刑禹钺說出了他這番話的重點。
被威脅了。
任厭輕輕的眯起眼,眸光銳利的看着刑禹钺。
“我不肯離婚,我就會死嗎?”
刑禹钺也微微皺起眉,然後才嘆了口氣地說:“我還不至于想弄死你。”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輛黑色轎車前,早一步抵達的秦特助這時候幫着刑禹钺打開了出門,并把輪椅推上了車,然後固定好。
任厭聽着刑禹钺的話,心中一松,這男人似乎也沒那麽狠毒?
繞到車子的另一邊,任厭跟着坐上了車子,至于一個月後的離婚什麽的,到時候再說吧,他當初腦子一抽就決定用這個看起來最簡單的方法留在刑禹钺身邊,哪想到這後面有這麽多個道道啊。
一個月,足夠發生好多事了,特別是刑禹钺的死期,任厭心想。
坐上車,看着旁邊刑禹钺閉目端坐在固定好輪椅上,已經沒有半點再繼續搭理他的意思,仿佛從任家出來後,那在任家裏面對他展露洶湧霸占欲的人就徹底消失了一樣。
車子發動,任厭單手支着車窗的玻璃,腦海裏想着許多有的沒的。
然後他就想到了在末世那個世界裏,他的一對同性好友間的相處,他感覺現在他這情況可以借用一下。
放下支在車窗上的手,任厭轉身看向刑禹钺,然後伸手小小的捏上刑禹钺的衣袖的一角。
任厭低聲說:“老公我錯了。”
閉目養神的刑禹钺:“!”
作者有話要說:
刑大少,這稱呼滿意嗎?心肝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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