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後悔了
在參加完任厭的葬禮後, 許盡淵的腦海裏就總是時不時地浮現出任厭的音容笑貌,越是不想去想,腦子裏就盡是他, 就連夜晚做夢,許盡淵都能夢到任厭。
而且夢到的還是那一晚,自己被任厭下藥的事情。
只不過區別于現實,當晚他說完‘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标記你?做夢。’這話之後,任厭并沒有起身離開, 反倒是強留下,逼迫自己标記他。
在他們93%的契合度裏, 夢裏的自己根本拒絕不了任厭的身體,更是在藥力發作後,把人往死裏折騰不說, 甚至标記在最深處, 深到讓自己的氣息能在任厭身上殘留十天半個月的程度。
甚至也不給任厭任何信息素遮掩藥劑, 讓其他接近任厭身邊的alpha都被警告和威懾, 就像現實裏他在接任厭回任家時, 自己感受到的那樣。
當許盡淵從這一場夢中醒過來時, 他的整個卧室裏都充滿了他瘋狂發散的信息素, 意識醒過來時, 身上的信息素還在發瘋地找着夢裏的那個把他的信息素照單全收的人,但現實裏跟他匹配度高達93%的任厭卻不可能在他身邊, 甚至都不在這個世上了。
這個認知讓清醒過來的許盡淵呼吸一滞。
夢裏跟現實差別越大,就越是讓許盡淵茫然無措, 這一晚這個夢給許盡淵的沖擊是極大的, 那種不管生理還是心理的愉悅在現實裏他一次都沒有感受過。
“任厭......”許盡淵緊攥着拳頭, 聲音悲傷地喃喃出這個名字。
在做完這個夢後, 許盡淵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開始懷念這個人了,甚至在心底深處幻想他們之間的另一個可能。
如果當初他接受了任厭,他和任厭就是會是匹配值高達90以上的伴侶,任厭身上屬于另一個alpha的濃郁氣味就會變成他的,任厭願意生死與共的人也會是他。
這些念頭在任厭死亡後就一直存在于他的內心深處,他一直不敢細想,但這一夜的夢境,卻把他內心深處的想法竟都串聯了起來。
讓許盡淵想無視都無視不了。
躺在床上許盡淵越想越多,在任厭離世的這個前提下,他似乎都忘記了從前他煩任厭的一切,在他眼裏任厭所做的一切都變成對他的心心念念。
擡手遮在眼簾上,許盡淵雙眸幹澀至極。
他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任厭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就是自己,眼裏根本就沒有過別人,他接受了任厭,任厭也根本不可能做出讓別的alpha臨時标記自己的事情,他眼裏心裏就只會有自己一個。
現在——
他失去任厭了。
不對,或者說他一早就失去了,在他只看到任岚笙後,他就把任厭推開了。
明明他們一直以來都有着婚約在,這麽多年來他也沒有想過結束這婚約,到底為什麽在見到任岚笙後,他就無視了任厭,只想着任岚笙呢?
任岚笙真的有好到他非要跟任厭悔婚的程度嗎?
從床上坐起身,許盡淵面色陰沉,他掀開身上薄被下床,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着窗外那從淩晨就下個不停的雨。
雨打窗戶的聲音,不自覺的又讓許盡淵回憶起夢中的情景。
同樣的背景音,他跟任厭窩在被子裏,那麽親密,那麽纏綿。
明明許多的夢境在醒來後就會忘記,但昨晚的夢境卻像烙印一樣刻在他腦海裏,讓許盡淵想忘記都做不到。
真的是瘋了。
他長出一口氣,拉開了玻璃窗,讓屋內屬于他濃郁信息素散了出去。
等卧室裏屬于自己的氣息都散盡後,許盡淵才收拾好了心情。
他轉頭看了眼挂在牆壁上的時鐘,時間不過才六點半,也因為下雨天的關系,天色格外陰沉。
許盡淵目光閃了閃,才邁步前往浴室洗漱,等他出來又站在衣櫃前給自己換了一身三件套的黑色西裝。
來到首飾櫃前,許盡淵随手翻了翻手表的盒子,平日裏都深得他心的手表,今天卻挑半天沒挑出個滿意的。
因為他發現,這一櫃的手表裏,竟大多數都是任岚笙送給自己的;但今天他不想戴任岚笙送的這些手表。
想着今天幹脆不戴表了。
想是這麽想,但許盡淵還是把自己表櫃都翻了一遍,他還就不信了,他這一櫃子的手表,還沒有除任岚笙送的之外的了。
等他翻找到表櫃角落時,他在那裏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盒子,盒子表面的絲絨都有些被蹭掉了。
他櫃子裏有這東西?
拿出來翻開盒子,裏面是一個定制手表。
看着裏面的小卡片,盡淵才想出來這表是哪來的。
但在想起來之後,許盡淵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格外精彩。
他抓着手表盒子的力度直接把這絲絨盒子捏出了暗色的印子。
這個手表是任厭在他20歲生日時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20那年,任厭才16,當時他跟任厭的關系還沒差到現在這種程度,雖然他也是不怎麽上心。
他今年27歲,這禮物被他收回來之後就放到了表櫃的角落,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打開過。
沉默地把手表從絲絨盒子裏取出,許盡淵把這嶄新的手表戴到手腕上,讓這支塵封多年的手表在七年後的今天終于得以戴在了它的主人手上。
對着鏡子理了理衣領,許盡淵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記得任厭似乎最喜歡他身穿三件套西裝的樣子,每次他一這麽穿,任厭看到自己的眼睛就會格外地亮,只是從前,他只感覺任厭那視線讓他不耐煩。
沉默着,許盡淵擡手摸了摸自己腕上的手表,然後才轉身出門。
他自己開着車就往碧霞嶺公墓而去,今天他沒有受到參加下葬儀式的邀請,但他還忍不住想要前往。
八點的時候,葬禮儀式開始了,許盡淵沒受到邀請自然沒有前往,他把車子停在了邢家墓地的不遠處,一直等到參加下葬儀式的邢家親朋離去,他才撐着黑色的雨傘走了下來。
邁步在細雨之中,越是接近任厭的墓地,許盡淵就覺得越緊張。
這種情緒他在任厭生前從來沒有過,現在人死了,他卻遲來的感到緊張。
想着,許盡淵自己都覺得可笑。
抓着傘柄的手用力握了下,許盡淵保持着不慢的速度一路來到新立的墓碑前。
任厭跟刑禹钺的墳墓坐落在一片修剪打理得極好的草坪上,光潔的灰色墓碑上有着任厭跟刑禹钺倆人的照片和名字。
照片自然是他們兩人的結婚照,只是現在這結婚照也變成了他們的墓碑像。
當天葬禮時,許盡淵來到照片近前時,下意識地躲開了照片裏任厭的目光,但這一次,在這只有他一個人的墓地裏,他沒有再躲避,反而肆無忌憚的看着墓碑上的任厭。
這讓他有種似乎是在跟任厭對視的錯覺。
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從艱澀的喉嚨裏擠出想說的話。
“任厭,你怎麽這麽傻,那麽猛烈的大火,你為什麽要沖進去呢?刑禹钺這個人值得你為了他這麽付出?”
他這問題自然得不到任何回應。
“任厭,你愛一個人就一定要愛得那麽轟轟烈烈嗎?”
“你當初喜歡我的時候也是這樣,火烈得像一團火,讓我只想躲開。”
“你當年送我的手表我今天才看到,我沒想到你會買到我喜歡的這支手表,還在我生日時送給我,廢了你不少功夫吧?我現在戴在手上了,你覺得好看嗎?”
“你到底什麽時候匹配了我跟你的契合度的?既然你匹配了,為什麽又不跟我說呢?”
“當時任家的情況和我的拒絕,是不是讓你很難受和絕望?所以你才去匹配中心登記了?”
“你願意跟刑禹钺同生共死,你真的愛上他了嗎?”
雨中,許盡淵撐着傘站在墓碑前看着任厭的照片,嘴裏時斷時續地說着,到了最後他更是蹲了下來。
顫抖着對墓碑上任厭的照片伸出了手,手指在照片裏任厭的臉上輕輕劃過,細致地描繪着任厭的模樣。
最後,許盡淵啞聲說出。
“任厭,我可能後悔了。”
看着眼前任厭的照片,腦海裏又浮現昨晚夢裏任厭在自己身下的模樣,最後許盡淵也不知道着了什麽魔,他用拇指遮住了照片上任厭的雙眼,然後傾身吻了上去。
岔道裏被樹木遮擋住身形的任厭和刑禹钺兩人,在剛說完話擡頭的瞬間,就看到了許盡淵親吻墓碑的這麽一幕。
任厭:“!!?”許盡淵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任厭臉上的驚愕也讓刑禹钺跟着轉頭看去,同樣他也看到了許盡淵親吻墓碑的動作。
臉色霎時變得陰沉至極,在自己跟任厭合葬的墓碑前,許盡淵竟然敢這麽做???
“呵,我就說這人後悔了,而且看起來還後悔腸子都青了!”
刑禹钺咬牙切齒地說,似乎每吐出一個字,就像是在咀嚼着不遠處許盡淵的血肉一樣。
任厭:“……”
無語的按了下額頭,這都是什麽狗屁倒竈的事情。
從前任彥發了瘋的表達對許盡淵的愛,這男人半點不領情;現在他任厭‘死了’,媽的你上這墳前來故做什麽情深啊??還有任岚笙知道這事嗎??
任厭心裏簡直被許盡淵做出的這件事給驚得傻眼,原著裏許盡淵可是從來都沒有表露過這麽一幕啊?就算後面任彥身死,許盡淵也只不過是輕輕道了句‘知道了’。
所以到底為什麽許盡淵人設就歪成這樣?他也被人穿越了嗎??可就算是被人穿越,也不該喜歡他任厭啊。
對于眼前發生的事情,任厭除了無語還是無語。
他心念一動,異能提示彈出,雨水中灰燼聚集勾勒成一個個文字在任厭眼前浮現。
【世界病變指數28.9%】
一看到這個數值,任厭就在心裏吹了個口哨,他也沒想到只是裝個死,就引發了這麽大的變化,他再努力一把,破了30%的界限,他的異能又能恢複一層。
這一波簡直血賺,還是躺着賺的,美滋滋。
在任厭為了世界病變指數開心時,他身邊突然響起一個陰恻恻的聲音。
“任厭,你似乎很開心?”
任厭都不用側目看去,光是感受到身旁人周身散發的陰郁氣息就讓他知道身邊這男人現在的心情簡直是糟糕透了。
任厭好笑的側頭看去,說:“我開心什麽啊?開心被許盡淵這麽發神經對待嗎?我就覺得好笑,對一個死人的墓碑,他怎麽親得下口??”
刑禹钺直直地看了任厭半晌,伸手想去拉任厭,但還沒等他碰到任厭就被任厭躲開了。
任厭挑眉,臉上帶着笑,明顯一副:‘真當我次次都能被你得逞?’的表情。
卻沒想到他眼前的刑禹钺突然眸色一沉,直接使用異能暫時從輪椅上站起來,上前一步直接把任厭逼到了樹幹前,刑禹钺整個人也欺身上去,讓任厭根本來不及躲避,刑禹钺嘴角上更是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一手擡起捏着任厭的下巴讓任厭擡起頭。
“厭厭你下次要躲,最好躲到我完全夠不着的地方的。”
側了側頭,感覺下颌上男人捏着自己的力道更重了幾分,任厭索性丢掉了避開的念頭,姿态怡然地倚着背後的樹幹,一瞬不瞬的對上了刑禹钺的視線。
笑着說:“下次,下一我一定躲到你夠不着的地方。”
刑禹钺眸光更暗,低頭吻上了任厭這說出他不愛聽的話語的嘴唇,然後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你說那姓許的怎麽對着墓碑親得下口,但那姓許他親不到你不親墓碑親什麽?你說他現在要是看到我在親你,他會不會嫉妒得發瘋?”
“愛發瘋發瘋,他現在也沒正常到哪去,再有,關我屁事?”任厭涼涼的說。
這完全沒把許盡淵的情況放在眼裏的話,也讓刑禹钺的郁氣得以消散,他掐着任厭的腰,又用力的吻了下任厭的唇瓣後,才終于把人放開。
“他愛發瘋就去別處發,敢對你的照片發瘋,他還真敢想。”
刑禹钺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見他臉色陰沉地拿起手機,等待電話接通的時間裏刑禹钺也重新坐回了輪椅上。
電話接通,就聽到刑禹钺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沒走遠?設計讓他回來墓地一趟。”
任厭在一旁聽着,聽到刑禹钺這麽說時,他心中一動,這是讓誰回來?對許盡淵有報複性效果的,似乎也就那個人了?
心裏有了猜測,任厭對刑禹钺的做法忍不住地想要點個贊。
在任厭的期待中,沒多久,他們邢家墓園裏遠遠地快步走來了一個人,這人步伐匆匆,就算撐着雨傘,也因為他走得太快而讓自己被雨幕打濕了身上的黑色西裝外套。
看着終于來到許盡淵近前的青年,任厭不由的吹了個聲口哨。
看來這次病變指數突破30%是絕對穩了啊。
任厭的‘墓碑’前,許盡淵在忍不住親吻了任厭的照片後,整個人回過神後也都呆愣住了。
他擡手摸了摸自己沾着水漬還有些冰涼的嘴唇,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的是瘋了。
但此刻他的心裏卻不禁在想,如果他親吻的是真正的任厭就好了,任厭的嘴唇肯定不像現在照片給予他的感覺那麽堅硬冰冷,一定像他夢中的感覺一樣柔軟溫暖,且就算是冰冷的,他夜一定能把它親得發熱起來。
夢中任厭的乖巧窩在他懷裏的面容再次浮現,許盡淵心髒頓痛。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在看見了。
這時,他突然聽到身邊不遠處響起了一個充滿着不可思議的聲音。
“許盡淵??你在這裏做什麽??”
許盡淵聽到這聲音時,渾身一僵,片刻後才轉頭看去,看到任岚笙就這麽站在他眼前質問他時,他嘴唇顫了顫,卻沒有回答出任岚笙的問題來。
他在這裏做什麽?
他在懷念任厭,告訴他自己可能後悔了。
但這些話怎麽可能對任岚笙說?
見許盡淵不語,任岚笙咬了咬嘴唇,緩步走到許盡淵面前。
“你是來看任厭的?”
“嗯。”
這個問題,許盡淵還是輕聲應道。
“昨晚上開始,我給你發的信息你都沒回過,打的電話也沒見你接,我問你助理,他們也不知道你去哪了,你要來看任厭,為什麽不跟我一起?”
過了這麽一會兒,許盡淵總算是把任岚笙來之前的所有失态都壓在了心底,并恢複了平常的沉穩。
“邢家沒有邀請我來,我只好等下葬儀式結束再私人來拜祭。”
這話有理有據,半點錯漏都無,但任岚笙聽着,臉上的表情還是十分勉強。
“這樣啊,你其實也可以告訴我讓我等你的啊。”
“任厭去世叔叔阿姨也是最傷心的人,這種時候你該多陪陪他們,所以我沒讓你跟我一起來。”
任岚笙目光鎖在許盡淵臉上,似在分辨許盡淵此時說話的表情,他深呼吸,忍了又忍,但最後,任岚笙還是沒忍住。
“你、是不是後悔了?”
許盡淵心中一驚,但面上還是保持着平靜。
“什麽意思?”
“在任厭死後,你是不是後悔了從前沒有接受任厭的感情?”
自己內心深處剛誕生不久的想法被任岚笙一語道破,許盡淵面露驚色,他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故作不悅地說。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像被刺中了心中要害,任岚笙的聲音頓時變得尖利起來,看着許盡淵的眼裏滿是怒火和被欺騙的哀傷。
“我胡說八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心裏清楚!”任岚笙說着情緒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大夏天的,你穿三件套的西裝來?這不是任厭最喜歡的嗎?還有你的手表,我可不記得我有送過你這麽一款!”
許盡淵被質問得有些心虛,但卻沒有接過話尾。
“在任厭墓碑前,你敢全盤否認嗎?”任岚笙繼續不客氣地說道。
被這麽當面把自己心裏那點剛剛萌生的想法戳破,許盡淵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他前腳才剛對着任厭的墓碑說自己可能後悔了,後腳就要再當着墓碑去否認?這打的任厭的臉還是他自己的臉?
深吸了一口氣,許盡淵冷下臉色,“任岚笙,你不要胡鬧。”
“我胡鬧?自從任厭出事後,你這些天來整個人都像失了魂一樣,我從認識你開始就沒見過你這樣,許盡淵,你要真沒後悔,今天就跟我去領證,你敢嗎?”
“今天領證?今天是任厭他們下葬的日子你要今天領證?”許盡淵倒吸一口冷氣,他怎麽也沒想到任岚笙會突然提出這麽個要求。
任岚笙說:“不行嗎?”
“當然不行,今天任厭下葬,我就跟你去領證,知道的人會怎麽想我們?當初任厭就是因為我們兩個而離開任家的——”
“所以你反悔了是不是?你果然反悔了.......”
瞧着任岚笙這突然變得不可理喻的樣子,許盡淵心裏頓時一陣煩躁,他擡手捏了捏眉心。
“任岚笙,我今天不想跟你鬧,在任厭墓碑前,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那麽難看嗎?到底任厭怎麽你了?讓你連他死了都不想讓他好過?”
話一出口,許盡淵就意識到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重了,但說出的話卻不能收回來。
他緊抿着嘴唇,再不發一語地看着任岚笙。
任岚笙渾身一顫,看着許盡淵的眼睛瞪得很大,那杏仁般圓潤可愛的眼睛裏此時積蓄滿了淚水,眼眶通紅一片。
平日裏,任岚笙要用這樣的眼神來看他,許盡淵早就心疼壞了,恨不得把人揉進懷裏吻去他将落未落的淚珠。
但這一次,許盡淵沒有動作,他就這麽靜在原地,連半根手指都沒有動彈。
“你就是這麽想我的嗎許盡淵?你太過分了。”說着就見任岚笙拿出手機,操作了下給許盡淵發了條信息,“事實放到我面前我都沒有信,但是既然是事實,我不相信又有什麽用?你自己看吧。”
說罷,任岚笙不再看許盡淵,轉身就走。
許盡淵想去追,但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他需要先看看任岚笙到底給自己發了什麽信息。
等他打開了微信,看着任岚笙發來的那張照片時,許盡淵渾身一僵。
只見手機屏幕裏,此時被打開的照片正是剛才他親吻任厭墓碑照片的那一幕,角度找得很好,就連他臉上渴求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許盡淵的臉這時已經黑如鍋底。
岔道的小樹林裏,任厭和刑禹钺兩人都把這一出好戲都看在了眼裏,只可惜因為距離較遠,兩人都沒能聽到許盡淵跟任岚笙的對話。
但從肢體動作上能看出,這兩人一定是在争執着什麽。
任厭邊看着邊注意自己的異能提示,看到那急速增長的病變指數,整個人都樂壞了。
【世界病變指數:28.9%.......35.9%】
短短這麽幾分鐘,直接讓病變指數破了30%不說,還直奔35%而去。
這一波真的是血賺。
同時在病變指數突破三十後,任厭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異能終于又恢複了一層,如果說20%恢複的是他剛覺醒異能時的初始狀态,那麽現在則是一星異能水準。
在末世裏,異能是用星級來評定的,任厭當時最高也就達到了七星。
也就是說,等着世界病變指數突破到100%,他在末世裏所擁有的異能星級才能全部恢複。
任厭身上突然猛烈增長的氣息讓刑禹钺不由的多看了他幾眼。
“怎麽了?”
“沒。”任厭并不打算說自己身體裏的情況,他轉開話題道:“你說最後任岚笙給許盡淵到底發了什麽信息?讓許盡淵的臉色難看得跟死了媽一樣。”
聽着任厭的詢問,刑禹钺沒忍住的勾了勾唇角,他問。
“你想知道?”
“你知道?”
刑禹钺挑眉,然後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一副‘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的表情。
對于接吻這種事,他任厭就沒慫過啊,不就是個吻嗎?
直接捏着刑禹钺的下巴給這男人來了一個深吻後,任厭說:“可以告訴我了嗎?”
刑禹钺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然後就打開了自己的手機,翻出一張照片後遞給了任厭。
任厭看完,臉色古怪,哭笑不得。
“你的這招實在是有點損啊,你什麽時候拍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一死,許狗就把任厭在心裏美化了,哈哈哈哈,這兩天的更新都暫時調到下午3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