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臣想和陛下親近
商沅毫不猶豫的點頭。
“所以你和賢王退婚,還有那晚背朕寫的詩,都是在對朕示好,對麽?”
商沅明白暴君是誤會了。
那日他念随口念的詩竟然是暴君寫的,暴君大約誤會他想攀附上位了。
商沅動了動唇角,卻沒解釋。
暴君因為誤會将細作之事交給他,完全是他想瞌睡了上天遞枕頭。
少年猶豫的模樣瞞不過霍戎,那表情似乎猶如要赴湯蹈火一般。
霍戎心裏泛起酸澀,嘴上卻道:“怎麽?沒想到這些把戲被朕看穿了?”
“幾年不見,還以為昔日矜貴的大公子學了什麽治國之道,沒曾想倒學了不少勾引上位的手段。”霍戎語氣滿是不屑:“不過你還真押對寶了,你這身子,朕還有幾分興致。”
何止是有幾分興致,自從那夜過後,便日思夜想。
商沅:“……”
霍戎譏諷的語氣再次響起:“從朕進京,商大公子便裝出不染塵埃的矜持模樣,怎麽?如今裝不下去了?”
霍戎這五年總是在想,商沅當年為何那樣決絕。
他在深夜想了千百種借口,又在第二日冷靜的否定。
到最後只剩一條,為了權勢。
答案一目了然,只是他一直不願相信。
當年的少年,的确是因為權勢叛了他。
而現在……他是全天下最有權勢的人。
像商沅這樣的人,不應該立刻抱着自己大腿讨好麽?
可商沅對他仍很疏離,似乎就算是為了給太子傳遞消息,他也很猶豫是否來到自己身邊!
霍戎緊握成拳,雙眸染上可怕的戾氣。
商沅艱澀的幹笑道:“臣的确想要陛下恩寵,什麽都瞞不過陛下……”
倒還不如将錯就錯,先把細作一事的查案權握在自己手中再說。
“可你今日并未對朕示好,”霍戎眯眸,順勢壓低聲線道:“否則,你今日該陪朕去東苑溫泉,而不是出現在宴會上。”
商沅:“……”
要完。
這麽一來,暴君可能的确會把案子交給他,但聽這意思,顯然是想讓他進一步“親近”……
商沅頭皮一炸,但這場戲他已經決定去演,眼下也只能配合着暴君:“是臣愚鈍,沒領會陛下的心意……”
暴君卻打橫抱起他,徑直上了車辇,眼神晦暗不明:“無妨,趁着朕還對阿沅有興致,此時去伺候也是一樣。”
驟然被暴君抱在懷裏的商沅:“……”
冷靜冷靜……只要到了溫泉看着時機适當示好,哄得暴君将那查案之權給他就好。
東苑的溫泉早已被衛國公修整好,湯池熱氣騰騰,周遭垂着緋色紗幔,格外旖旎。
四個容顏絕色的少年男女從紗幔後翩然而出,對着霍戎嬌滴滴行禮道:“恭迎陛下。”
霍戎微眯起眼,語氣登時冷了幾分:“你安排的?”
商沅縮在霍戎懷裏,察覺到暴君情緒轉冷,忙一臉心虛的搖頭:“不是,不是我……”
霍戎望着少年驚慌的模樣,嘴角反而勾起一絲弧度:“無妨。”
他抱着商沅的手掌微微用力,低沉笑道:“阿沅想要的恩寵,朕半點也不會分給旁人。”
低啞的聲音在耳畔緩緩萦繞。
商沅沒來由想起那個夜晚,竟然可恥的紅了耳朵尖,連心跳都快了不少。
陛下為何總是和他糾纏?
難道是那夜的藥效還沒過去,讓暴君總忍不住縱情?
熱氣彌漫,早有人上前,為二人褪去長袍,只剩貼身的衾衣。
商沅偷偷擡眼,眼前的男人常年在戰場厮殺,體魄強健挺拔,他還記着那一夜,霍戎覆着肌肉的脊背是怎樣緊實舒服的手感……
霍戎已經浸入溫泉池,水汽彌漫,減緩了他五官的攻擊性,愈發俊朗迷人:“一個人縮在池角?這就是阿沅對朕示好的态度?”
他拿捏住了少年的死穴,不利用到極致,是不會罷休的。
“也許一切都是朕的誤會罷了。”霍戎佯嘆口氣,慢悠悠道:“罷了罷了,細作一事朕也不勞煩阿沅了,還是交給錦衣衛……”
白皙手臂帶着水珠,笨拙的攬住他。
霍戎低頭,少年水汽朦胧的眸子透出急切:“臣想和陛下……親近,不是陛下的誤會……”
“細作之事請陛下交給臣去查。”
霍戎冷哼一聲,勾起唇角:“這麽想要這份功勞啊?”
這麽擔憂暴露,是怕自己知曉刺殺一事後了結他和霍從冉吧?
難道在商沅眼裏,霍從冉的安危就這麽重要?
商沅僵硬的點點頭:“臣是想要功勞,但也是為了……給陛下分憂。”
少年的裏衣被溫泉水打濕,如蟬翼般貼在小巧玲珑的肩頭,霍戎輕笑:“那人其實并不能尋。”
“這件事主要是看你态度。”水汽彌漫,霍戎的聲音循循善誘:“若你親近朕,此事……自然由你盡快了結。”
霍戎的手指撫上商沅柔軟的唇瓣,玩味的暗示道:“畢竟一個小細作,也翻不出什麽風浪,阿沅說是麽?”
盡快了結……
商沅心裏一動。
聽暴君的語氣,只要他表示出足夠親近,暴君就不會揪着細作一事不放了?
商沅心跳怦然,努力去想到底什麽舉動才夠足夠親近到讓暴君将此事一筆勾銷……
霍戎舒坦的微眯眼眸:“只是阿沅的表現卻還是游離……”
“朕真該把那小細作捉來,讓你和他好好學……”
話未說完,唇角忽然觸到了一片勾人的柔軟。
少年緋紅着臉,僅存裏衣的身軀緊貼着他,仰着頭笨拙的親上自己唇角。
蜻蜓點水的吻,吻得毫無技巧,卻讓人心神一蕩。
商沅貼上暴君形狀利落的唇,男人氣息清冷,他卻登時想起那晚的炙熱……
商沅鳳眸裏含着水汽,主動開了口:“陛下,臣是真心想和陛下親近,也是真心想為陛下分憂……”
這次的親近,大約合了暴君心意吧?
霍戎晦暗的低笑,将少年重重摁在溫泉玉壁上,深吻起來。
那一夜的瘋狂刻入骨髓,二人唇齒相接,氣息逐漸滾燙。
溫柔的溫泉水波拍打着商沅,可他卻清晰的感覺到胸口有團炙熱的火,燒得他周身盡是渴望。
想要被觸碰。
想要有更深的接觸。
殘存的理智讓他輕掙了一下:“陛下……”
兩個字摻着朦胧的水汽,濕淋淋的勾人。
霍戎在他唇上輾轉,半晌人攬在懷裏。
“陛下……”商沅耳朵尖都冒着紅紅的熱氣:“那案子……”
好羞恥,親完就了結,像電視劇裏做不正經交易的。
霍戎眼眸微眯。
他是看出來了。
少年對他完全沒動過勾引的念頭,就連此時,也是怕細作之事東窗事發罷了。
不過,還好身子騙不了人……
霍戎微微一笑:“朕當然信任阿沅,細作一事就交給阿沅全權處置了。”
商沅心裏的大石頭登時落下,還不忘盡職盡責的演戲收尾:“臣能得到陛下信任,還能為陛下分憂,真是欣喜若狂……”
欣喜?
霍戎眼眸晦暗,目光落在少年的白玉發簪上,皺了皺眉,伸手拔下。
如綢緞般絲滑的頭發盡數散落,遮住了圓潤纖薄的肩頭。
“這簪子你戴着合适。”霍戎緩緩用力,軟象牙做的簪子登時扭曲:“只是錯了場合。”
“朕給你的簪子,你戴着,去對別人笑。”
扭曲的象牙簪子緩緩描摹着少年的眉眼,霍戎微笑道:“記着,朕賞你的東西,別再随意帶出去害人了。”
房中熱氣氤氲凝結成水珠,從窗紙上顫巍巍滑落。
商沅咽口水:“臣明白……”
他只是不明白暴君為何會對他有如此大的獨占欲……難道是那藥的瘾還沒過去,暴君看中了他身上某些點,饑不擇食?
霍戎的聲音隔着水霧低沉響起:“那就好,若是你再對着那太醫笑,朕就命人用這簪子剜了他的眼睛。”
溫泉的熱氣徐徐升騰,商沅卻打了個冷顫。
他看過原書,知道暴君向來言出必踐。
商沅強笑着,還要扮演他親近示好的人設:“臣既然有了陛下,旁人怎配看臣的笑呢……”
眼下先将細作之事翻過去,再想日後的脫身之計。
他沒說過讨好人的話,說得笨嘴拙舌,霍戎卻低笑一聲,似乎真的被取悅到了。
商沅暗暗松了一口氣,卻發覺身子一重:“陛下?!”
背後是溫涼的漢白玉,暴君竟面帶笑意,再次把他摁在了池邊。
“幾年不見,嘴上的功夫倒是見長了。”暴君愛不釋手的揉撚他的唇瓣,緩緩道:“勾得朕想要再親近一番……”
望着暴君越靠越近的臉。
商沅正想說話,胃中卻一陣翻江倒海的憋悶感。
他登時背過身去,幹嘔了幾聲。
作者有話要說:
茸茸:這是演不下去了是麽(瞪眼)
崽:我來了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