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要侍奉阿沅一輩子才還得起

商沅眼看臨近産期,春和宮的人愈發謹慎,唯恐君後出了什麽差池。

商沅卻依然如故,正拿着小巧的琺琅撥浪鼓,含着笑教小七轉動玩耍。

小七仍如幼兒一般,好奇的學着商沅的模樣去用小手掌轉動,在撥浪鼓發出聲音後,咧開唇角咿咿呀呀的笑了。

玩了片刻,她忽然一怔,再次不知該如何是好。

商沅溫柔笑笑,依然拿起來,不厭其煩的教她。

那模樣……倒還真是個無比稱職的新晉奶娃爹爹。

荷荷站在一旁,卻不由得提起了心神。

雖然公主是很可愛,但是卻是個不知輕重的,如今君後身懷龍嗣,一舉一動自然都要更加小心謹慎。

荷荷看公主走遠了幾步,忍不住小聲勸道:“奴婢知道君後和公主親密,只是如今這個時候,更是要萬分慎重,公主她萬一沖撞了您……”

商沅笑笑,目光望向在春和宮中撒野的小七公主。

阿哨忽閃着翅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春光璀璨,望去歲月靜好。

他在現代并未有經歷過這樣的情緒,親人寡淡,也無親密友人,不管在何處,自己都一直都是被忽略的那個。

本以為要沉默着過一生,可他卻陰差陽錯,兩次穿越到書中世界,過了這般寧靜惬意的時光。

不管是霍戎的深情,還是小七對他的依賴,抑或是和蒹葭荷荷等人的再次相遇……

都讓他無比感恩珍惜。

所以當小七再次跑來笑着拉商沅衣袖時,商沅也只是笑着揉揉她的額頭,并未出言呵斥。

荷荷倒看不下去了,自己走過去拿過撥浪鼓陪公主玩:“別纏着君後了,公主想玩什麽我陪你。”

小七看了她半晌,奶聲奶氣的叫了聲:“姐姐……”

荷荷動作一頓。

公主記憶都是颠三倒四的,也不知過去的事兒究竟忘了多少,但仍然對她發自內心的很是親近。

她在心底嘆口氣,繼續陪公主玩游戲。

商沅望着正和公主玩鬧的荷荷,忽然道:“荷荷,你想開鋪子,有份自己的産業麽?”

荷荷猛然擡起頭,眼眸登時被點亮了:“自己的産業?”

“我之前問了蒹葭,她倒是沒什麽特定的想法,反而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你有什麽想開的鋪子麽?”

荷荷認真的揚起小臉想了想:“可以開書鋪麽?”

說罷又補了一句:“裏頭想買些……關于郎君的獵奇話本。”

她因為愛看話本子,倒是認識了不少寫郎君話本的作者,若真的開了書鋪子,以後約書去印,也不是什麽難事。

商沅笑了:“內容随你們選——鋪子的本金我出,你呢,技藝就相當于抵了一半本金,至于分紅,以後你和蒹葭二人自己商量就好。”

“明日你就可以去和蒹葭選鋪子,京城的店面,任憑你們選。”

荷荷忍不住歡呼了一聲,在原地轉着圈雀躍歡喜。

此時,恰好霍戎走進來,荷荷一愣,忙跪下賠禮。

因着商沅的關系,霍戎愛屋及烏,倒也不覺得被沖撞,只是笑着望向商沅道:“你這是偷偷許了她什麽?不如也給朕一份,讓朕也高興高興。”

商沅擡眼看他:“陛下富有四海,倒還想從臣手裏要鋪子,傳出去臣都要替陛下臉紅。”

商沅大致講了講方才的事,末了道:“陛下覺得可行麽?”

“主意是好主意。”霍戎望着愛人,戲谑道:“不如這第一本就直接寫你和朕之□□,隐去真名,比那些話本子可跌宕深情。”

荷荷在一旁吃吃的輕笑:“陛下若不介意讓旁人知曉,那荷荷自然求之不得。”

霍戎只輕輕一笑:“朕和君後兩情相悅歷盡艱辛,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他倒是巴不得全天下都曉得,他和少年有多好。

也免得流言紛紛,把他和少年傳出千奇百怪的模樣。

正在此時,太醫院常例的安胎藥送了來,霍戎接過太醫開的安胎藥,親自用勺子喂給少年喝。

春和宮的衆人見狀,立刻識趣的告退。

商沅望着近日愈發體貼周全的某人,神态淡然:“陛下最近有些過于殷勤了……”

他現在已經被養到連藥都懶得自己喝,即将成為毫無自理能力的小鹹魚。

“沅寶之前能為朕熬湯。”霍戎慢條斯理的喂了他一勺道:“朕來侍奉侍奉也是理所當然。”

商沅拖長音調:“啧啧,原來陛下不是心甘情願,而是在還債呢。”

霍戎親了親少年唇上殘存的藥滴,笑道:“小鬼頭又來揪朕的錯處,朕是在還債,不過朕欠阿沅的,要侍奉阿沅一輩子才還得起。”

商沅心裏甜得要命,嘴上偏要壓着笑意故意道:“那陛下你多可憐啊。”

他之所以這麽說,自然是想聽霍戎說侍奉自己是甘之如饴,又怎會可憐。

之前缺愛的人就是如此,如今知道自己被愛着,便想一次一次确認着,聽對方的甜言蜜語。

誰知霍戎卻挑眉,望着他的肚肚笑道:“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商沅:“???”

霍戎得意道:“崽子即将要出來了,以後他侍奉朕,朕侍奉你。”

商沅挑眉:“陛下真有出息,打主意打到還沒出生的小家夥身上了。”

“那是自然,以後朕要好好教他規矩,讓他從小給朕端茶,給朕捶背。”霍戎撫摸商沅的小腹,嘴上笑道:“朕如今做的,以後都要從小家夥身上讨回來。”

“哼!”商沅直接躺下,不理暴君了:“崽崽鬧了,意思是不讓我理你,陛下你告退吧。”

古往今來,只有君主讓跪安的,還沒有臣子敢如此犯上,說出讓陛下告退的話。

可霍戎非但絲毫不生氣,還黏糊糊的從背後擁住了商沅,含笑悄悄問道:“那朕什麽時候能再來啊?”

商沅忍着笑當崽崽的傳話筒:“崽崽的意思,說是等你正确認識了自己的地位再過來吧。”

霍戎挑眉,貼着他的後背乖乖睡下,哼哼:“小家夥也就是在你肚子裏,才敢狐假虎威,等他出來後,看他還敢插嘴來湊我們的熱鬧。”

自從陛下這次從京郊回來,就連在外朝的大臣們,也能察覺出君後感情如膠似漆。

畢竟如今後宮只有君後一人,陛下又日夜私纏在君後宮中。

這些後宮之事,大臣們也并不願意指指點點,只是民間不斷傳來有關廢太子的消息,很多事情都涉及到後宮。

——比如廢太子陣營傳出君後曾來宮中學規矩的消息,那月份距今恰好差不多十月,再結合君後的孕期……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再比如又有傳言說是君後失憶,才被篡權奪位的霍戎蠱惑利用,而這幾個月他做得一切,都不是心甘情願,而是被霍戎所控制……

——再比如他還放出豪言,說是有朝一日奪回京城後,必将撥亂扶正,重新離商沅為後……

朝中本就有人猜測君後所懷血脈,再加上天家兄弟,為郎君争奪厮殺,本就是衆人喜聞樂見之事。

如今又加上這些流言,外朝的猜想更是甚嚣塵上,種種流言不堪入耳。

只是礙于霍戎權勢,也只能暗中竊竊私語。

“君後是不是大婚前才懷了孩子,那……那這是陛下的血脈嗎?”

“聽說君後還曾離宮出逃過,不知是不是去找廢太子……”

“噓……小點聲,這種話怎麽敢亂說,天家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去理吧。”

朝中的大臣,一時間都衆說紛纭。

霍戎坐在大殿上,面色陰寒——當時他留了霍從冉一條性命,沒曾想竟讓霍從冉趁亂溜出了京城。

更沒想到的是,霍從冉自從逃出京城,一路西逃到了蜀都,卻一直沒有安分,甚至還在勾結外敵。

如今還妄想将髒水再次潑到少年身上。

霍戎握住奏折的手暗暗發力,像是要将遠處的霍從冉化為齑粉:“阿沅失憶被朕利用?他還真會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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