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達成交易

沈青禾回來的時候,周霆鶴正在研究桌子上的一堆藥物。

“別看了,再看也看不出花兒來。”她把藥品推到一邊去,将打包回來的粥放在了桌子上。

“餓了吧?快吃飯。”

周霆鶴看着她道:“我上回說的交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嗯......”沈青禾坐到沙發上去,“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承諾,不能讓人知道貨源在我這兒。”

“還有呢?”

沈青禾一笑,這人可真老道,自己還什麽都沒表示呢,他就知道還有下文。

“你給我在警察局補辦個身份證明,再幫我弄一份進口貨物通關手續,我給你打八折。”

周霆鶴痛快的點了頭,“身份證明下周可以給你,海關那邊沒那麽快,我還得找找關系。”

“沒事兒,你答應了就行。”

等周霆鶴喝完粥,沈青禾就和他商量起藥物供貨的事來。

她拿起一板布洛芬,介紹道:“這是特效止疼藥,效果如何你昨天已經試過了。不過不能多吃,長期服用會有副作用,而且容易造成抗藥性。”

“還有這個,這是阿莫西林,也是一種消炎藥,我一感冒扁桃體發炎了,就會吃這個。”

周霆鶴從她手裏接過仔細看了看,問道:“你上回拿出來的針劑......”

“那個弄不到。”沈青禾直接回絕。消炎針是處方藥,沒有醫囑輕易是買不到的。

周霆鶴只好作罷。

Advertisement

“那這個阿莫西林,你目前能供多少貨?”

沈青禾想到,自己目前試過的是把東西拿在自己的手裏,帶着她們一起穿越。要是東西多了呢,是不是只要心裏想着要帶哪些東西,它們就會自己跟着穿越?

這個得試一試。

她朝周霆鶴道:“能供多少現在不好說,等我聯系了我朋友再告訴你。除了消炎藥,你還需要什麽,到時給我列個單子,就只列你需要的藥物類型就好,現如今市面上流通的藥物我那兒沒有,但可以給你提供療效相同的其他藥,比如這個阿莫西林。”

周霆鶴大概思考了一下,從書桌上找了只鋼筆和一張紙,列起清單來。

等列完了,沈青禾拿起來看,什麽消炎的、止疼的、退燒的,大到手術器械,小到一瓶酒精,還真是齊全啊。

他以為自己這是在醫藥超市采購呢嗎?

“你這上面有好幾項可都是管制藥啊。比如這個嗎啡,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搞不來的。”

嗎啡屬于阿片類鎮痛藥,阿片顧名思義就是鴉片,也就是現代國家禁止私人種植的罂粟。這類藥物在現代屬于管制品,要購買必須拿着醫療診斷書和身份證到指定的醫院去。

“還有這個......”沈青禾一連指出來了好幾個,最後又問道:“不過,你要這麽多藥,你是養了一支軍隊嗎?”

她純屬開玩笑,周霆鶴卻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很好奇?”

“問問而已。”

所謂好奇心害死貓,這個定理在哪個時代都是适用的。沈青禾只管供好貨,收好錢,至于貨物的去處,她并不很想知道。

周霆鶴道:“你看着找吧,這個單子上的藥物,你能找到的我都要,無論多少。”

二人議定,沈青禾就準備着手去準備。可問題是,周霆鶴一點走的打算都沒有,她總不能當着他的面大變活人吧。

“話說,你啥時候回去啊?我看你精神狀态還不錯,應該不需要人特意護理了吧?”

“阿元晚上會來接我。”

“好的。”

下午,沈青禾也沒什麽事,索性呆在小院裏莳花弄草,她将之前從現代搬回來的幾株鳶尾從花盆裏移到花園裏,想試試看能不能活。

小花園裏,除了月季和玫瑰的幼苗,之前又特意栽種了些已經長成正待含苞的繡球花。現如今花已經有些謝了,沈青禾就想移栽一些新的當季開的花種進去。

栽好後,她又到花園的另一側去看葡萄架子。這也是她從現代農貿市場上買了幼苗回來直接栽種的。

賣給她的大叔說是當年種當年結,看來說的是真的,栽在地裏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葡萄藤蔓已經順着沈青禾搭的籬笆架爬了有半米高,藤上長了一些葉子,葉子下面垂着幾串葡萄穗。

沈青禾發現後高興的不得了,琢磨着回去要上網查一查,看種葡萄有什麽注意事項沒有。

周霆鶴坐在檐下的躺椅上曬太陽。看着她一個人在花園裏忙的不亦樂乎,突然問道:“你不是說你是上海人嗎?怎麽會在警察局沒有戶籍記載?”

初遇沈青禾的第二日,他就專門到戶籍科查過,查無此人。

沈青禾背對着他的身影一僵,現編的解釋還沒有說出口,就聽周霆鶴道:“你要是不想說就算了,不必想着怎麽騙我。”

她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他是見識過的,就算她這會兒能夠說出一個合理的解釋,自己又怎麽能确定她說的是真的呢。與其費勁吧啦的懷疑,索性不知道的好。

沈青禾聞言,聳了聳肩,繼續給葡萄樹松土。

一直弄到傍晚,阿元還不見來。

“不是說天黑就來嗎?這會兒,”沈青禾擡頭看看天空,“算是快黑了吧?”

“我在這兒,讓你覺得很不方便嗎?”

“呃......還好。”沈青禾語氣一滞,“我就是想問你要不要在這兒吃晚飯?”

“那就麻煩你了。”

你還真是不客氣。沈青禾腹诽着去了廚房。

不過,做什麽好呢?

事實上,沈青禾于做飯一途上真沒什麽天賦。她媽媽是家庭主婦,家裏又只有她這一個孩子,于是從小到大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大學畢業後經濟獨立了,一個人在上海獨居時三餐基本都在外面解決,後來掙錢多了,幹脆就在家裏請了個阿姨,阿姨的川菜做的很是地道,但她也就吃了半年多,然後就出了車禍。

查看了下現有食材,最後還是決定泡面好了,至多在上面卧個荷包蛋。昨晚就打算這麽吃的,誰知讓周霆鶴攪黃了。

沈青禾的荷包蛋技術已經練出來了,只要是新雞蛋,她基本上沒有翻車的時候。

做好後,端着兩碗面出來直接就放到了院子裏的石桌上。現在是炎夏,傍晚的溫度正好,院子裏的空氣也好。沈青禾打開院裏的燈,整個院子瞬間亮堂起來,她裝的燈可是現代的節能燈,亮度不知比這時候的高了多少倍。

周霆鶴坐在桌前,吹着涼風,吃着面,偶爾還能聽見幾聲蟬鳴。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過過這種惬意的日子了。

沈青禾邊吃邊和他說起顧聞時。

“上回我店裏開張,我才知道他竟然是顧炎豐的弟弟,他們年齡怎麽會差這麽多啊?”

又問:“你認識他嗎?按說他是商圈的,你是政圈的,交情深不深不好說,不過也該是有所耳聞的吧?”

周霆鶴停下筷子,看她一眼,“你問這幹嘛?”

“就了解一下嘛。他上回還請我參加晚宴,不過我想着也不熟,就沒去。”

周霆鶴道:“顧家算是家族政治,顧炎豐的父親曾任上海副市長,修橋鋪路算是做了些惠民好事,到了顧炎豐上任財政廳廳長時,顧老雖已故去多年,但滬上諸員多少還會給顧家幾分情面。顧炎豐又手段圓滑,短短幾年,就站穩了腳跟,一掃顧老剛去那幾年的頹勢。”

“顧聞時是顧老的第八位夫人所出,從小就被送到國外去留學,幾年前顧老去世時才回來。此人經商頗有天分,不過幾年的功夫,他創立的永安百貨公司就一躍成了業界龍頭。算是顧氏兄弟裏與顧炎豐關系最好的一個。”

以沈青禾看過的豪門争鬥劇來理解的話,就是大戶人家兄弟姐妹多了,難免會因為權錢而兄弟阋牆,顧聞時因跟顧炎豐這個正宮嫡子差了快二十歲,又常年在國外,對他也構不成威脅,于是反而保留了幾分兄弟情深。

沈青禾此話一出,惹得周霆鶴笑起來,他的笑聲還是帶着幾分清冷,但對比平時板正的樣子,沈青禾就知道他此時心情很好。

周霆鶴笑罷,點頭:“你這麽說也對。不過顧家兄弟雖多,但大多都是酒肉之色,顧老一走,子侄輩的分到了家産,就遷回陝西老家去了。留在上海的也就只剩下這二人了。”

沈青禾點了點,表示了解。

二人吃過飯,沈青禾正要去洗碗,阿元就來了。

按照周霆鶴早上在電話裏說的地址,他找到門牌號後敲了幾下。就有人來開門,正是沈青禾。

“青禾姐,我來接周隊。”他笑着撓撓頭。

沈青禾把門開大讓他進去。

阿元一進院子就驚了下,“呦,青禾姐,你這是開了多少盞燈啊?這麽亮。這得老費錢了吧。”

這孩子怎麽老是惦記着錢?

沈青禾端着碗看他,“你不是來接你們周隊的嗎?不先看一眼他傷的如何嗎?”

方才敲門聲響起時,周霆鶴已經警惕的起身進了房間。

阿元像是才想起來,一拍腦袋,就往屋裏跑,“周隊,你的傷咋樣了?”

沈青禾快速洗了碗,進屋找了本便利貼,仔細标注好了每一種藥的用量和相關注意事項,連哪個是飯前服,哪個是飯後服都寫的清清楚楚。又交代了周霆鶴:“這個傷每兩天就要換一次藥,要是感覺傷口有所感染,就服用兩顆抗生素,平時的話可不能當飯吃,以免産生耐藥性。”

阿元從她手裏接過藥袋子,保證道:“青禾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周隊的。”

沈青禾送他們到院子裏,又想起來一件事,說了句:“等等。”就跑進了屋裏。

再出來時,手上拿着一盒創口貼,和兩瓶雲南白藥。

“要是平時有什麽小傷口,就用這個創口貼,至于這藥,你們自己回去看說明吧。”她塞進了藥袋子裏,又囑咐了句:“這都是市面上沒有的東西,你們自己用就好。”

阿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周霆鶴卻是知道她話裏的利害的,道了句:“知道了。”又猶豫道:“日後要是有人問起......”

“就說沒見過你,我知道的,快走吧。”諸如此類睜着眼睛說瞎話,沈青禾已經駕輕就熟,也不覺得有多為難,送他們出去,揮了兩下手,就關上了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節日快樂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