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聯邦軍校 我是他的鷹犬
黎宿的話是呢喃而出,其中隐藏的深意幾乎令人膽寒。
“誰都救不了他,真是絕望。”
【宿主……】
系統的話在瞥到宿主臉色的時候,代碼錯亂。
“我從來都不會可憐別人。”黎宿把緊握的雙手張開,露出來鮮血淋漓的手心,輕聲說道,“有這個時間,不如多可憐一下我自己。”
系統就這樣看着自己認為哀恸不已的宿主,慢慢的收起來自己所有的情緒,又像是一個沒有任何情緒的機械。
寫好所有程序的機械,沒有任何鮮活的人氣。
【你會迎合別人的标準嗎】
“不。”
我會選擇自己制定規則,既然避免不了成為棋子,不如賭的更大一些,把所有人都拉下馬。
黎宿從口中吐出來一口氣,看着遠方的峽谷,竟然第一次有些熱血沸騰。
“你知道國際象棋嗎?”
黎宿一邊向前走着,一邊講着令人完全摸不到頭腦的話。
“①兵生變,這是士兵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達到對方的底線,就可以升為除“王”和它本身外任何一枚棋子。”
黎宿沒有聽到系統的回答後,繼續用自己的語言講述着一切。
“就像是象棋,只要越過那條楚河漢界,卒就足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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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宿漫不經心的說,“我就是用那個最不起眼的卒吃掉了具、吃掉了帥。”
【這是什麽原理】
系統的主機已經發出“嗚嗚”的的警告聲,但是它仍然不死心的不停尋找屬于象棋的記載。
系統仍然不明白,為什麽一枚卒子可以發揮那麽巨大的威力,它所理解的就是,王棋不會輕易下場。
“是啊,這就是小人物的威力。”
“林賦然一定會活下去。”黎宿慢條斯理的說出來這句話,絲毫沒有聽從系統所說出口的林賦然的必定命運。
這句話仿佛和林賦然說出這句話的場景重合,那位天生适合機甲的天之驕子面目平淡地說,“我是一個賤種,所以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活下去。”
所以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這位陷入星際風暴、必死無疑的男人硬生生爬了回來。
***
月亮随着時間的流逝,樹影逐漸不停的變幻,無數的人在黑夜之中行走奔跑。
月亮真是仁慈,隐藏住了所有的污穢,所有見不得人的心思。
亞恒看着前方無比寂靜的湖邊,罕見的有些笑容,撫摸着自己右手上的戒指。
這是……請君入甕?
“老大,要進去嗎?”喻乘望看着一反常态安靜的湖畔,即使不用預言,也知道這裏一定會被別人提前清理過的,作為一觸即發的戰場。
“為什麽不?”亞恒嘴角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似乎對于喻乘望的話感到疑惑。
原來淮西尼斯把這個也告訴他了嗎?
真是感人肺腑的情誼,亞恒心中閃過這樣意味不明的慨嘆。
亞恒輕輕的把眼鏡摘下,低頭看着左鏡框上面幾不可見的裂紋,輕輕的撫摸一下,随後竟然把它随意的撇到了地上。
這種态度,完全看不出來這是陪伴了他一年的物品。
喻乘望看着一直向前走去的亞恒,又看了眼被踩得粉碎的鏡框,目光是慢慢的呆滞。
舟米長吸了一口涼氣,輕輕的回想起自己曾經聽到的流言蜚語。據說這個鏡框是亞恒的意中人送給他的,所以他才會這樣珍惜。
現在看來,則完全不是這種狀況吧。
誰會把心上人送給自己的東西随意踐踏,恐怕是仇人送的吧?
不過,如果是老大這種人,做出來把心上人送來的東西破壞掉也是不足為怪的做法。
畢竟,誰也無法用常理去衡量亞恒。
身後的那幾個人面面相觑,仿佛也不理解亞恒的真正用意。
單刀赴會?
亞恒的睫毛不算卷但是很長,又長又密,稍微一低頭,呈現出來的就是一副深情模樣。
但是熟悉了之後,就會知道,他這副令人心動不已的神情對于聯邦軍校七十多歲的安西教授也是如此。
“為什麽不出來呢,是害怕嗎?”
優雅又低沉的聲音回響在湖邊,讓湖面都掀起了幾分波瀾。
“這是挑釁啊。”舟米瞪大眼睛,像是第一次認識到這個叫做亞恒的男人。
——真是來源于骨子裏面的傲慢。
舟米整個腦海裏無端想起來了這句話。
樹林中響起箭聲,突破時間的距離,直接刺到了舟米等人的腳下,像是劃出來一道天塹。
在無聲告訴他們幾個人,這是一道不容許令人打擾的戰場。
“這群新生好嚣張。”舟米身後的那幾位老生冷哼,像是看不慣這樣行事的新生。
伴随着這句話的落下,樹林中慢慢走出來許多新生,那幾乎是三分之一的新生。
新生聯盟?
有人在人群之中喃喃自語,仿佛是不敢相信短短的兩天之中,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聚集到那麽多新生。
這樣的情形,讓這群二年級的學生們仿佛看到了下一個淮尼西斯。
砰、砰——
軍靴落在地上的聲音忽近忽遠,喻乘望等人只能看到在一束束火把慢慢從原地散開,分出來一道通道,只容許一個人通過的路。
數百張人臉在火光之中的映射下恍恍惚惚,只是看見他們臉上或臣服、或敬佩的面孔。
“好久不見。”
随着這個聲音的落下,一個始終挺直後背的男人緩緩出現。在火光的照耀下,清俊的面孔都閃過了幾分妖邪。
“我還以為你不敢出現了呢,塞缪爾.伊凡。”
亞恒擡起了頭看着出現的男人,緩緩開口。
“不如你勇敢。”
随着這句話的落下,兩個人像是同時達成了某種共識,強橫的精神力在他們身上溢出。
那是不擇手段的想令對方臣服的力量。
雙方的精神力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随後就是□□和□□碰撞的聲音。
重拳、仰躲之後的鞭腿、無所不用其極,好像只有讓對方倒下才會停止這場殘忍的比試。
紅色的精神力幾乎在纏絞着黑色的精神力,在月光的照射下異常可怖。
塞缪爾後退幾步,感受到還是留着幾分餘力的勁道,擦了一下嘴角,絲毫不在乎手上緩緩流下的鮮血。
“你還是太弱。”亞恒甩了甩手,對于這場比試輕描淡寫的下了結論。
那怕是淮尼西斯告訴了他上次考試的內容,依然會失敗。
“技不如人而已。”塞缪爾的神情都沒有變一下,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來什麽,輕聲說道。
“況且亞恒學長似乎還比我早入學一年。”
他慢條斯理的指出來,你能勝過我不過是比年長幾歲罷了。
這種由年紀才導致的勝負,似乎又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水分。
亞恒冷笑一聲,似乎回想起來什麽,面目上罕見的見了厭惡。
“打狗還要看主人,看在淮尼西斯的份上,放你一次。”
亞恒看着火把下一張張面孔,突然改變了想法,絲毫不顧及那些新生或仇恨、或驚恐的眼神道。
“不是的。”塞缪爾看着樹林中一直在觀看的少年,輕聲說道。
“我的主人另有其人。”
語氣誠懇,完全不顧及他們各種表情變化。
像是生怕別人誤會一般,這位聯邦軍校一年級。板上釘釘的天才首席,甚至未來會與亞恒、林賦然等人平起平坐的塞缪爾再一次重複着自己的話。
“我從來都不是淮尼西斯皇子殿下的鷹犬。”
亞恒嚼了一下塞缪爾所說出來的話,都輕笑出來。
你不是淮尼西斯的狗,又怎麽會讓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男人心甘情願說出來這些內情呢?
——真是可笑。
亞恒這樣堅定着自己心中的想法。
“那可真是可惜。”塞缪爾說完這句話後,就開始慢慢向前走着。
為什麽你們偏偏不相信呢?
他路過饒有趣味的亞恒,路過面露震驚的喻乘望等人。
他的身後是近三分之一的追随着他的一年級新生、是二年級的亞恒和他的小部隊,是月光下無數張驚異、不解的面孔。
這位剛剛還身受輕傷的男人就這樣緩慢走到臨近樹林的空地上,在所有人驚恐的目光下半跪下去。
“塞缪爾.伊凡願意為您獻上所有的忠誠、所有的榮耀,願做您手中開疆拓野的刀劍、沖鋒陷陣的将士。”
塞缪爾的頭突然擡起來,聲音中甚至多了一些莊重,這是契約即将完成的前兆。
“我願為您獻上這不值一提的性命、完全臣服的靈魂,渴望着、期待着您的到來。”
【你應該同意】
系統看着距離宿主不遠處的半跪行着騎士禮的塞缪爾,這樣要求宿主。
“不。”
黎宿看着半跪着的男人,聲音沒有半分起伏與感動,仿佛這樣的臣服完全不能讓他松動。
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做法會帶來怎麽樣的後果,和系統說完這句足以影響全局的話後就要後退離開。
還一邊用帶着平淡的口吻和系統說,“看來,不是每次看戲都是一場愉悅。”
“三皇子殿下。”塞缪爾的聲音十分輕,風一吹就要散在空氣中。但是在湖邊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天才,哪怕是吊車尾的那群人在別的學校中都是足夠出色的精銳。
他們的平凡和天資不足,是和那些足以在聯邦軍校歷史中留下濃重一筆的那些天才相對比。
所以,他們每個人都聽清楚了,這位天賦異禀的男人用一種不解和捎帶委屈的語氣說。
“您為什麽再次拒絕我?”
作者有話要說:
①兵升變:國際象棋的玩法
塞缪爾.伊凡:是拉鉑爾星國王要給黎宿安排的貼身護衛,也是自己主動要做黎宿護衛的男人(敲重點的劇透)
亞恒:戴眼鏡的斯文敗類,二年級。
喻乘望:命運之神的眷族,想要幫自己老大亞恒挖命運之神牆角的男人(勇敢boy)。
舟米:亞恒的手下。
阿洛易斯:乘坐星船的少年,二年級,同時隸屬于第六軍團團長艾塞亞的部下。
艾塞亞:第六軍團的團長。
白伋、步則同時是阿洛易斯的手下。
林賦然:二年級,貧民窟爬上來的天才。
哈裏森、伊桑是林賦然的手下。
這幾章出現的人物大概就是這些,以後想到的會再繼續補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