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魂又旺盛地燃燒了起來,追上去道:“因為小溪是吧?唉,我也知道她這種類型的女孩子挺可愛,但是漂亮性感的女孩兒也不錯啊!大師兄你只是控她,又不是愛她,何必弄得這麽傷感嘛。”
寧久微停下腳步,搖搖頭:“不是這麽簡單的……”他忽然愣了一下:“原來好萌叫小溪麽?”
我去,敢情你直接把口頭禪當人家名字了!滄海一木無力。
時安瀾這會兒正在糾結要怎麽上廁所。
不是沒試過自己去,只是還沒進衛生間就已經鼻青臉腫了。想起之前一次又一次的窘态,時安瀾深吸口氣,又搓了搓臉,大概是覺得臉皮厚了一點,終于開口叫小溪來幫忙。
其實小溪早就發現了,這厮幾天下來滿臉挂彩,原本漂亮的臉蛋兒腫得跟饅頭似的。她故意視而不見,非要磨到他開口,看吧,受不了了吧!
她這幾天休息得不錯,力氣也恢複了,二話不說架着他就往衛生間走。
時安瀾嘆氣:“我又不是重傷,你架我幹嘛?”
“哪兒那麽多廢話!”小溪又改成扶他胳膊,忽然問:“不需要我給你脫褲子吧?”
“……我自己有手,謝謝。”
她翻個白眼,瞧這語氣,跟多嫌棄似的,你以為我不嫌棄啊!
上廁所這關攻克了,更大的困擾來了——時安瀾想洗澡。
本來他以為那個蘿莉控第二天就會過來給他治眼睛,所以即使有點兒潔癖也咬牙忍了過來。沒想到一忍就是好幾天,他覺得自己已經快成一缸酸豆醬了。
小溪去廚房做飯的時候,就見他一臉痛苦地坐在沙發上,等她出來,那痛苦程度又升了幾個等級,她終于忍不住問:“你怎麽了?”
“我、我想洗澡……”時安瀾的臉突兀地紅了起來,因為跟她說這種話,無疑等于叫她給自己洗。
趙小溪是何等人物,當即袖子一擄,“我去放水。”
時安瀾直把頭埋到膝蓋上,作者這麽厚臉皮,怎麽不把他也設定得厚臉皮一點,那樣也不用這麽糾結了!
還好小溪知道體諒他的心情,扶他進了衛生間,一邊給他脫衣服一邊寬慰他:“你知道麽,在三次元大家都說作者是小說主角的親媽,所以你就當現在是媽媽給兒子洗澡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呃……”她咽了咽口水,悄悄掐了一把大腿,總算把視線從他精壯的胸口移開,“那什麽……對吧?哈哈哈!”
時安瀾倒是沒注意到她語氣裏的古怪,他正在思索,三次元真有這種說法?那他處處維護她,是不是就是因為這點?不會吧,這貨差點搞死他,哪裏像是親媽了!
他忽然有點煩躁,揮開小溪的手自己脫衣服。靠,這種忽然生出的罪惡感是怎麽回事?
小溪還以為他嫌自己動作慢,看他自己在脫襯衫,就動手去抽他的皮帶。時安瀾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後一退,小腿肚撞上了浴缸,人就要往後摔倒。
衛生間這麽小,他個頭又高,這一摔後腦勺非跟後面的牆硬磕一下不可。小溪也是出于好心,伸手就去抱他的腰,但她就那麽點兒力氣,只勉強把他拖開了一點兒,跌進浴缸是難以避免的了。
如果她就跟着一起跌進去那也沒什麽了,關鍵是這貨一見時安瀾要落水,立馬就松了手,于是可憐的時先生重重地摔到了浴缸裏,漸起三尺高的水花,半條腿還搭在外面,姿勢分外不雅。
“趙小溪!”
小溪抽了毛巾把濺在身上的水擦幹,沒好氣道:“吼什麽吼?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識的嘛,咳……
時安瀾揉了揉摔疼的胳膊,洩氣地擺擺手:“算了,你先出去,我自己脫……衣服。”
小溪默默看向水下,脫褲子就脫褲子,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她故意走到門口,伸頭出去喊了一聲:“那我出去啦!”然後嘭地關上門,抱着胳膊靠在門後惡作劇一樣看着他。
時安瀾還真以為她出去了,動手把褲子脫了下來。小溪看着他把那濕淋淋的褲子從浴缸裏扔出來,連忙捂住鼻子。
時安瀾倒是能感覺到她在附近,但以為至少隔着一扇門,哪兒知道她這些小動作。他仰躺下來,也沒叫小溪進來幫忙,睜着毫無焦距的雙眼,伸手在眼前揮了一下,嘆了口氣。
小溪收起竊笑,重重地擰開門又關上,裝作剛剛進來的樣子:“切,就知道你一個人洗不了,我來幫你洗。”
時安瀾唰地坐起來,忽然反應過來,又雙臂環胸。
小溪甩着條毛巾抽了他一下:“德行,有什麽好藏的,你又不是女人!”
時安瀾的嘴角抽了兩下,終究還是松開了手,“擦一下背就好了,其他的我自己來。”
“哎喲喂,我是女的都沒計較,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婆婆媽媽的,真扭捏!”小溪拍了一下他的背:“趴過去!”
時安瀾雖然無奈,也只好任她擺布,乖乖趴到了浴缸邊上。小溪看着燈光下他光潔如玉的背,忽然就想到一句話:好滑好性感。
她抽了張面紙撕撕卷卷,一邊鼻孔塞了一個,覺得自己防護措施做好了,立馬開工,一邊擦還一邊唱:“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嗷嗷嗷嗷,帶上浴帽,唱唱跳跳,嗷嗷嗷嗷……”
時安瀾原本繃着的臉有了絲裂縫:“你能不能別這麽幼稚?”
“幼稚嗎?我看人家媽媽給小孩洗澡也唱這歌的啊。”
“靠!”時安瀾狠狠捶了一下水,你特麽能不能別提這茬了!
小溪抹去一臉水珠,覺得他現在鬧脾氣也能理解,頗為遷就:“那我換首歌哈!兩只小蜜蜂呀,飛到花叢中啊……”
時安瀾抱頭:“不想聽到任何跟大黃蜂有關的詞彙。”
“哦哦,行,那再換!”
“你就不能別唱麽!!!”
小溪用力把他按回原位,繼續唱:“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嘿留下來!”
時安瀾終于忍無可忍,轉頭摸到她脖子就要把她的腦袋按進水裏。小溪一聲疾呼:“啊,被我看光啦!”他連忙松開手,不小心掃到了她的鼻子,愣了愣:“我說你怎麽鼻音這麽重,在鼻孔裏塞了東西?”
“胡說!我幹嘛要塞東西在鼻子裏!”小溪火速抹去紙團丢掉。
時安瀾撲哧一聲笑起來:“你這個色胚。”
本來是好心逗他開心,結果他把開心建立在嘲笑自己的基礎上!小溪捏了捏手指,揪住他的頭發,“乖,先洗個頭哈。”說完把他的腦袋重重按進水裏。
“我靠卟嚕嚕……”
寧久微帶着滄海一木終于蝸牛一樣爬了過來。小溪正在給時安瀾塗藥,滄海一木見到他臉上青青紫紫的傷就驚悚了:“小溪你下手這麽狠?”
小溪翻個白眼,懶得理他,直接朝寧久微招招手:“來來來大師兄,你一定想到辦法了吧?”
大師兄的視線從時安瀾臉上的傷掃到她臉上,總算沒有說“好萌”了。他走過來,似乎情緒有點兒低落,在對面坐下後就垂着頭,半天不說話。
小溪看看滄海一木:“難道你師兄還有憂郁症?”
滄海一木無語,要有也是最近剛得的吧。= =
“的确有辦法。”寧久微總算開了口,看了小溪一眼,“你要用精氣養他這點是注定擺脫不掉的,除非你們倆斷了聯系,但這是不可能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他自己修出命格,那樣你的負擔就會小很多。屆時你再借精補氣,就能做到循環供應,彼此就都沒有性命之憂了。”
小溪聽得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說得通俗點兒?”
寧久微朝滄海一木看了一眼,後者立即明白這是叫他翻譯來了。
“讓他修出命格,就是說叫他通過修煉培養出三次元裏的元神,這樣他就不用完全依靠你而活了。但是你始終要飼養他,所以就算零星半點也是對你有損耗的,這個時候你就需要借精補氣了。”
他怕小溪還不明白,又道:“打個比方吧,你現在就是一部手機儲電器,他是手機。你充好電了,可以傳電給他,自己快沒電的時候,再充滿就行。”
“啊,那我明白了。”小溪用胳膊肘頂頂時安瀾:“你明白了吧?”
時安瀾撇撇嘴:“人家說第一遍的時候我就明白了。”
你妹……
時安瀾調整一下坐姿:“我想知道,小溪快沒電的時候要怎麽充電。”
他這麽一說,小溪也疑惑了,對啊,她給時安瀾充電,那誰給她充電啊!寧久微還說什麽循環供應,壓根循環不起來啊!
寧久微又沉默了,這次足足耗了四五分鐘,他才又開口,語氣相當憋悶:“你們陰陽雙修就行了。”
納尼?!!!
☆、揍慘了你睡誰去?
這種時候除了震驚,還能有什麽反應……
寧久微靜如死水,過了很久才又說:“道家注重的是精、氣、神的修煉,陰陽雙修雖然涉及房中術,但真正的意義不是縱欲,反而是節欲。總之你們先完成築基,三個月後才談行房的事吧。”
幾乎已經成石像的時安瀾和小溪齊齊松了口氣。
差點以為從今天起就要XXOO地過日子了啊摔!
“至于怎麽築基,讓木木教你們好了。”寧久微站起來就走。
“诶?大師兄你要去哪兒?”滄海一木連忙追上去。
“去捉妖!”
“……”又來!!!
之後幾天,小溪上下班的時候發現空氣特別清新,路人心情愉悅,大概就是大師兄的功勞了……
指望上班有效率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只要一坐下來她就會想起時安瀾。下了班也好不到哪兒去,回家一開門看到他,腦中就自動浮出“我即将睡了他”一行大字……
時安瀾表現得比她平靜一點,眼瞎的好處在這時候體現出來了,尴尬都在心裏。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滄海一木過來傳授築基知識。他還挺有做老師的潛質,一番話說得深入淺出。
時安瀾問小溪:“你懂了麽?不懂我再給你說一遍。”小溪“嗯”了一聲,他立即接話:“那你把這些都寫進文裏去吧。”
滄海道長頓生羨慕嫉妒恨,比起辛苦修真的那些人,你丫簡直是不公平競争啊!
他翻開乾坤袋,拿出幾副中藥交給小溪:“大師兄配的方子,說是對他的眼睛有好處。我待會兒把幾張符紙化成水,你煎藥的時候記得添進去。”
小溪接過來:“能徹底治好?”
“不能,”滄海一木攤手:“你還是給他開金手指去吧。”
“……你大師兄不是說我再操控他就要挂了嘛!”
“他也說你現在可以借精補氣了啊!”
“……”小溪瞄瞄時安瀾,他垂着頭沒看這邊。她想了一下,對滄海一木道:“這種金手指有點兒逆天,身為作者,我的損耗會很大。你看你們茅山那些技術宅們能不能給這雙修列個公式出來,以後我每次給他升級的時候就可以計算一下自己損失多少精氣了。”
滄海一木不解:“你計算這個幹嗎?”
“廢話,等到睡他的時候我要連本帶利地讨回來啊!”
時安瀾差點從沙發上滑到地上,這貨一定是禽獸投的胎!
滄海一木臨走時無言地拍了拍他的肩。
寧久微今晚又收獲頗豐,滄海一木急匆匆地趕到他那邊時,看到裝滿的淨化瓶已經排的跟打保齡球似的了。
“大師兄,您好歹留幾個給師弟們練練手啊!”
寧久微翻翻乾坤袋,只剩一只淨化瓶了,終于收起木劍,“打個電話給言修,讓他派個人過來把這些收走。”
滄海一木遺憾地告訴他:“技法部不收這些小妖了。”
寧久微說:“那你把電話給我,我自己打。”
滄海一木只好把手機遞過去。
長發道袍的寧久微做派也很古人,好在用起手機來不生疏,電話很快就接通,比他更面癱的言容再次用一個調子的聲音接待了他:“喂?師兄這次又要問什麽事?”
寧久微言簡意赅:“過來收貨。”
“不是說了不收……您是大師兄?”
“嗯。”
“沒問題的大師兄,請告訴我地點,稍後我會親自過去的,錢也會一分不少地交到您手上。”
寧久微直接挂了電話,把手機扔給滄海一木,轉頭就走。
可憐的木木早已淚流滿面……T T
小妖們被大批吸走,終于驚動了高層領導。
黑狗帶着幾個小喽啰一路狂奔而來,就見秦将軍正在用貓爪洗臉,還愉悅地哼着小調:“喵喵喵~~喵喵~~”
黑狗這次學乖了,趕在喽啰們沒憋住之前迅速用法術封了他們的口,然後努力把臉扭正,走上前道:“将軍,有個臭道士最近一直在抓咱們的人,請您出面主持公道!”
秦五津唰地停下動作,眯起寶石般的貓眼瞪着他:“你剛才看到什麽了沒有?”
黑狗再扭一扭臉,分外嚴肅:“我看到了将軍您正襟危坐英姿勃發的形象!”
“很好!”秦五津邁動一字步率先走出:“待老子去會會那臭道士!喵~”
“……”黑狗擡爪抹了抹虛汗。
寧久微早就感到了那強烈的妖氣,而被這妖氣一迫,他心裏的憋悶也最大程度的釋放了出來。清修之人不該這麽貪念紅塵,何況滄海一木說得對,他只是控她,又不是愛她,何必弄得這麽郁郁寡歡。只是別人都不清楚個中緣由,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麽回事。
黑狗沖得最歡,因為他不懼怕靈力,但是等他看到那飛過來的紅色木條,立即“嗷嗚”一聲扭頭就跑。
“将軍,不可靠近,那是大殺器啊!”
到底是做過大将的,秦五津一臉淡定:“什麽大殺器,老子還怕它不成?”
“不是啊将軍,那是震魂木啊!”
秦五津這才認真起來,震魂木在茅山的地位只比招魂幡低一點點,持有這種法器的人他知道是誰。
“媽的,姓寧的臭小子來了是不?”秦五津氣得一蹦三丈高,當即貓爪一揮,“老子要去吞了那小子報仇!沖啊小的們!喵!!!”
震魂木已經化成木劍靜靜等候,眼看着喽啰們就要做犧牲品,黑狗都捂住了眼睛,秦五津忽然貓身乍現妖光,将他們都罩在裏面。
“哈哈哈,姓寧的!你個王八蛋,不是要把老子逮回去嘛!你來啊!”秦将軍豪氣萬千地洗了把臉。
寧久微的身影直到這時才慢慢走近,這麽遠的距離能催動靈力控制震魂木,他也不是個吃素的。“秦五津,總算找到你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做好心理準備。”
秦五津貓須炸起,剛要爆發,忽然瞥見遠處探頭探腦的身影,語氣立刻一轉:“心情不好?來,我們聊一聊。”
黑狗和喽啰們都傻了,将軍您還好嗎?果然被壓太久容易産生心理疾病嗎?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爆發了嗎?
寧久微也愣了一下,微微嘆息,連妖怪都懂得安慰人,世界如此美好,他不該暴躁……
他收起震魂木,打開乾坤袋,對秦五津溫和道:“我不打你,你自己進來吧。”
“……”
遠處探頭探腦的其實是祝新詞,秦五津已經盡力避免械鬥不給他可趁之機,但他實在忍不下去了!
“寧久微,老子要殺了你啊啊啊啊!”
他渾身妖氣暴漲,又要發起攻擊,寧久微懷中的震魂木自發飛出,立即散發強大靈力。秦将軍前進的貓爪嗞的一聲剎住,扭頭狂奔:“忽然想起今天老子心情也不好,改天再交流,後會有期喵!”
寧久微對着瞬間空無一妖的街道輕輕閉了閉眼,我不暴躁,不暴躁……
遠處觀察許久的祝新詞縮回身子望了望夜空,他怎麽感受到法器在那道士身上呢?難道他就是之前整自己的那個臭道士?
祝新詞眯了眯眼,要找個機會報仇!不過連秦五津都搞不定,那臭道士一定很厲害吧……
滄海一木匆匆追到這邊,沒看到寧久微,只看到祝新詞在發呆,張口就問:“這位帥哥,有沒有看到一個長頭發的道士出現啊?”
祝新詞看他一眼,擡手指了一下。
“哦哦,謝謝。”滄海一木匆匆離去,走出去很遠才回味過來那人身上有妖氣,真身也不明顯,看來有些修為。無量壽福,幸好你沒碰上咱家師兄。
時安瀾這時才剛剛睡下,心情仍然無法平靜。他被小溪的猥瑣程度震驚到了,以前覺得跟着她是前途黑暗,現在覺得跟着她會精盡人亡……= =
外面有輕微的腳步聲,時安瀾收起胡思亂想,仔細感受了一下,爬起來一路摸索到了房間門口:“趙小溪,快出來!”
小溪打開門:“怎麽了?”
“我也說不清楚,好像有不好的東西過來了。”
“我靠!這次不會來個禦姐控吧!”小溪揪緊領口,覺得要是這樣,自己就危險了。
時安瀾又仔細聽了一下,“有很重的花香氣,應該是那只大黃蜂回來了。”
小溪慌了:“那怎麽辦?”
“你過來。”
小溪湊過來,時安瀾伸手摸到她後頸,就是一記手刀。
沒多久,果然又聽到祝新詞的攝心術咒語了,他無奈,只好再故作呆板地摸索出去。
“擦,怎麽又是一個人?”祝新詞是回來找小溪打聽那法器的詳細情況的,結果每次都只招來這家夥,難道是口訣有BUG?
他清清嗓子:“你們家裏之前藏的那法器叫什麽?”
時安瀾強裝的面癱臉差點忍不住抽搐,連法器名字都不知道就來湊熱鬧搶,黃蜂兄你已經輸在起跑線上了好麽?= =
“叫招魂幡。”
祝新詞愣了幾秒,發出一聲感嘆:“哇噻!”然後開心地跑走,聲音隔着老遠傳過來:“耶,好棒!一定要搶到這個好寶貝!”
樓下有人大罵:“媽的打個游戲也這麽吵,煩不煩!”
小溪昏睡到半夜才醒,她這次記得清楚,沖過來就要揍時安瀾。
“你妹,我不就說了句連本帶利地睡你,你至于這麽玩兒花樣來整我嗎?”
時安瀾好不容易撈到她的手腕,緊緊扣住:“那你還揍我?揍慘了你睡誰去?”
小溪想了想,“說得也是。”
☆、會去現場指導的
和寧久微一“戰”之後,秦将軍在某條巷子裏做了個結界,開始蹲守反思。偶爾有收垃圾的清潔工過來,會丢給他一些食物,這時候黑狗就會沖過來狂吠,替他趕走來人。
“将軍啊……”黑狗嘆氣:“您沒必要這麽沮喪,姓寧的不過仗着有個厲害的武器,您卻是赤手空拳,輸了并不代表您的實力有問題嘛。”
秦五津兩爪抱頭,捂住貓耳。
黑狗着急地繞着結界不停轉悠,“将軍,九龍山的封印有多厲害您自己是知道的,您能沖出來必然損耗了不少法力,現在又是寄居貓身,所以都是客觀因素不給力,您真沒必要因此懊惱啊。”
秦五津這才松開爪子,看了看他:“其實我能出來是因為封印有了缺口,不然那些小妖怎麽可能逃得出來?”
這是實話,就算開始再有反抗精神,被壓了兩千年,磨也給磨光了。
黑狗卻很無語,将軍請別自黑,小的會幻滅的……
秦五津越想越沮喪,想當初被那麽大陣仗鎮壓時他都是一馬當先的那個,這次不過是一柄木劍就讓他落跑了,顏面盡失啊!他往角落裏挪了挪,蜷起身子。
黑狗只好再接再厲:“将軍,您一定要振作,別忘了還有大事等着您去做吶!”
“他說的沒錯。”巷子裏浮動出濃郁的花香,祝新詞欠抽的臉出現在秦五津面前,“不過就是個看守封印的道士,要是沒有招魂幡和震魂木,他還能逞什麽能?”
“叛徒!”秦五津猛地撲過來,梆地一聲被結界撞成了平面,緩緩滑到地上。
祝新詞忍住沒笑,還把一旁偷偷咧嘴的黑狗給踹開了。他退後一步,朝秦五津行了個拱手禮:“五哥息怒,之前是我不對,但天地可鑒,我絕對沒有背叛之心。”
秦五津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忽然一聲暴喝:“呔!何方妖孽敢在本将軍面前奪舍!還不給老子現形!”
祝新詞抽抽嘴角:“五哥,好歹我當初也跟你并列稱将,怎麽着也不至于那麽不濟吧?”
秦五津圓溜溜的貓眼上上下下掃視着他:“你小子在玩兒什麽花樣?”
“沒有的事,我是真想幫你,你不是想要招魂幡麽?”
黑狗是個忠誠的好部下,立馬沖出來罵他:“呸!你肯定是別有所圖!”
秦五津點頭:“沒錯,我也不相信你會這麽好心!”
祝新詞攤了攤手:“可是你現在也無人可用了吧?”
“……”這話戳到了秦五津的痛處。
他本以為如今道宗衰微,招魂幡該靈力減弱了,沒想到派去的小妖居然有去無回,看來最後還是要親自出馬。可他現在受貓身限制,實力無法完全發揮,連一個寧久微都搞不定,還談什麽招魂幡?如果真能和祝新詞聯手,的确是更有勝算。
他清清嗓子,嚴肅地問:“你該知道我要奪招魂幡幹什麽吧?”
“當然。”祝新詞食指掩唇,神秘地笑了笑。
“哼,那就好,要是敢打歪主意,老子會跟你新賬舊賬一起算!”
他撤掉結界,走到祝新詞面前,對着那張臉左看右看,忽然蹦起來一爪拍了上去。
“嗷!秦五津你偷襲!”祝新詞捂着臉上鮮紅的爪痕怒吼。
秦五津舔舔爪子,又抹抹臉:“沒有啊賢弟,老子只是控制不了貓性嘛喵~~”
小溪給時安瀾開過金手指後沒幾天,他的眼睛就漸漸能視物了,等滄海一木送的那幾包藥全部喝完,差不多已經痊愈。
她受電視劇荼毒,非要多此一舉地在時安瀾眼睛上纏上白布條,再慢吞吞解開,還囑咐他一定要緩緩的,用特寫鏡頭那種效果睜開眼睛。
時安瀾不配合,唰地就睜了眼,小溪剛要表達不滿,忽然用手捂住嘴巴沖向衛生間。
“嘔……”
時安瀾面容扭曲:“你丫一看到我就吐是什麽意思?!”
小溪的聲音從衛生間裏傳出來:“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吃了那個百日丹,嘔……”
百日丹是滄海一木送來的。通常築基這個步驟通常需要三個月到一百天,但之前時安瀾眼睛沒康複,小溪又持續在損耗精氣,可能會需要更長的時間,他就好心給了他們一人一顆百日丹,可以加快條理身體的速度。
時安瀾也吃了,那玩意兒的确味道很怪,他一個大男人都差點兒吐,小溪受不了也正常。
他走到衛生間門口:“要不要叫滄海一木過來?”
“叫他幹什麽,他又不是家庭醫生。”小溪擰開龍頭,撩了點水拍拍臉,擡頭看一眼鏡子,吓了一跳:“我靠!這百日丹是不是十全大補丹啊!我怎麽覺得我肥了一圈?”
時安瀾幸災樂禍地笑起來:“看來道士們比較喜歡豐滿的女人。”
小溪轉頭瞪他:“再豐滿也會被你榨幹的。”
“……”時安瀾面紅耳赤,你特麽不也要連本帶利地睡我?靠!
吐了一場覺得舒服了,小溪回到房間找了一沓A4紙裝訂起來,朝牆上一挂,然後用馬克筆在上面寫了個大大的85。
時安瀾看的不明白,“你這是幹嘛?”
“倒計時啊,以後看到這個就知道了,距離雙修還有85天。”
“……你還挺期待呀。”
小溪憂傷地轉頭:“我只是不想死……”T T
雖說男女雙修離不開睡,但肯定不是随心所欲的睡。
小溪白天上班時逛遍了各大網站,發現關于如何陰陽雙修簡直是衆說紛纭。
她拿不定主意,琢磨着還是得去問問滄海一木,結果下班後剛走出辦公樓,居然見到了寧久微。
他站在斜對面的公交站牌旁,來往乘客見到他這副道士形象都忍不住要多看幾眼,他卻面無表情,像是把所有人都當隐身。一直到看見小溪出來,他才有了點兒表情,擡腳慢慢走了過來。
小溪很意外:“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來找你。”
“啊?我沒給過你地址吧?”
“我自有辦法。”
小溪幹笑兩聲:“不愧是大師兄,呵呵呵……對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寧久微皺了皺眉,欲言又止,最後說:“還是先吃飯吧。”
他轉身就走,小溪像無頭蒼蠅一樣跟了上去,心想這到底是要請自己吃飯,還是叫自己請他吃飯?= =
寧久微似乎沒什麽物價概念,路上随機發現一家大飯店,立馬就要進去。
小溪連忙拖住他,“大師兄別沖動,你打算在這兒吃飯?”
寧久微點頭:“雖然我來這兒次數不多,不過這裏的菜做得還不錯,尤其是素齋。”
艾瑪你個窮道士就別吹牛了,這裏的素齋都能抵一年肉錢了!小溪只好換個方向:“你還穿着道袍呢,進去不太适合吧?”
“不用擔心,我是VIP,飯店會提供正裝。”
你還VIP!看錯了吧?其實你那個是超市會員卡吧?
寧久微繼續前進,小溪終于忍不住了:“醜話說在前頭,吃完了你付錢啊!”
“那是當然。”
寧久微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大廳,小溪已經做好了吃完就進局子的心理準備,結果卻看見他被一個服務生熱情地迎了過去,然後就眼睜睜看着他們去了更衣室……
這時候倒還沒什麽,等吃飯的時候看到那一桌只聽過名字沒看過實物的菜,小溪的心裏才掀起驚濤駭浪。
“大師兄,你怎麽這麽有錢?”
寧久微的面前擺着幾樣素食,穿上正裝後的他看起來像是個搞藝術的。他平淡地反問:“怎樣才叫有錢?”
“呃……”小溪忽然發現這個問題還挺難回答:“像你這樣能辦得起酒店金卡的,就叫有錢。”
寧久微從身上掏出好幾張卡來,“你要的話送給你好了。”
“……你說真的?”
“嗯。”
小溪的手指挪了過去,又退了回頭:“算了吧,有卡沒錢,還不是用不起。”
寧久微又從身上摸出個小本本遞過來:“給你。”
小溪拿過來一看,居然是存折!
“我靠,你這是幹嘛?”
寧久微想了一下:“反正留着也沒什麽用。”
“……”只有你才會覺得錢沒用吧!
小溪風中淩亂,這作風跟滄海一木完全是兩個極端啊,大師兄你到底吃什麽長大的?
能讓她覺得思維怪異接不上茬的實在是個中翹楚,小溪只有埋頭吃菜,什麽話也不敢亂說了。
寧久微卻主動開了口:“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說一下如何雙修。”
小溪立即擡頭:“巧了,我正好也想問這個呢?”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原本要說話的寧久微只好閉嘴。
“我餓……”除了需要她安排夥食的時安瀾,還能有誰。
小溪敷衍他:“等等,馬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一說完她就挂斷電話,看向寧久微:“大師兄繼續說。”
寧久微每次看到她生動的表情就覺得萌,剛才又眼神蕩漾了一回。他看了看小溪殷切的臉,實在說不出某些詞彙。
“不用擔心,到時候我會去現場指導的。”
“啊那就……什麽?你要在現場?!!!”
☆、17第一次流下了男兒淚
祝新詞為了表達重修舊好的誠意,要主動送一副好軀殼給秦五津,他對那副軀殼的描述是:“比你原來的肉身還要英俊潇灑,而且一看就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
秦五津當然對這個說法不滿,難道老子有不良嗜好?不過仔細一想,能有人身總好過做貓吧。
于是一妖一貓開始朝着目的地出發。
時安瀾這時候已經餓得吃不消了,所以當門外傳來腳步聲的時候,他幾乎立即就要沖過去開門。誰知剛到門口,聽到的卻是那陣熟悉的咒語——“入我眼者,神識消弭,得我令者,聽我指路……”
靠啊,這大黃蜂還有完沒完了!
時安瀾掙紮了一下,最終只能一抹臉,表情呆滞地開門出去。
祝新詞一看到他就笑了,伸出手托着他的下巴朝下方掃了一眼:“五哥,瞧,我沒騙你吧?”
時安瀾悄悄動了一下眼珠,心裏暗叫不好。
秦五津眯着貓眼左看右看,終于認出他來,驚得後跳一步,“媽的,原來是這小子!”
祝新詞納悶:“五哥認識他?”
“老子當然認識他!上次就差點奪了他的舍,可這小子的意識怎麽也控制不了……”
“什麽?”祝新詞聽到這兒意識到了什麽,看向時安瀾時已經黑了臉,“好小子,敢裝模作樣地騙我!”
時安瀾虛晃一招,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反身退回屋甩上門,立即撥通小溪電話:“趙小溪,快上網給我開外挂!”
小溪莫名其妙,這厮是不是餓昏頭了?
其實她現在也不好受,時安瀾餓了會損耗體力,損耗了讓她也跟着損耗,再加上之前開的那個金手指,她幾乎剛出飯店就開始腳底打飄了。
寧久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