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老做派,只伸了一只手扶住她的胳膊,人還跟她隔得很開。他一眼就看出是怎麽回事了:“你吃了百日丹?”

小溪點點頭:“可是都吐了。”

寧久微毫不意外:“其實你不需要吃的,你是難得的純陰體質,需要築基的只是那個被召喚過來的罷了。”

小溪好心提醒他:“他有名字,叫時安瀾。”

寧久微并不在乎。

“那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只要等他完成築基就行了?”

“嗯。”

小溪嘆氣:“早知道就不吃那破玩意兒了……算了,我還是打的回去吧,再晚估計他得餓成神經質了。”

寧久微說:“不用,我送你。”

小溪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就見他揮手畫了一道圈,自己和他似乎被罩入了一層膜中。有個經過的人疑惑地朝這邊看了一眼,“奇怪,剛才那兩個人呢?”原來是隐身用的。

寧久微又掐指念訣,懷中紅色的震魂木飛了出來,喀喀作響化成木劍,卻比平常大了好幾倍。他扶着小溪站上去,說了聲“起”,木劍騰空而起,嗖地飛了出去。

小溪驚愕地看着下方燈火輝煌的城市,終于悟了,難怪他這麽有錢,因為平常根本用不着花錢啊!

租了那間小公寓差不多快一年了,今天是第一次從窗戶進去。小溪跳進去朝寧久微揮手告別,心想要是他每天接自己上下班得省多少交通費啊……

本來以為轉身會看到時安瀾驚羨的臉,結果他根本不在。小溪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茶幾上,從廚房找到衛生間,也沒他的影子,總不至于餓到出去覓食了吧!

“小時,該吃飯啦!”她拍拍手,像召喚小寵物一樣。

房門打開,時安瀾走了出來。

“還以為你去哪兒了呢,快吃飯吧。”小溪越過他走進房間,愣住了。

房間裏一片狼藉,窗戶玻璃都碎了一塊,跟遭了搶劫似的。

“時安瀾!你在家做大爺就算了,還給我制造垃圾!什麽意思啊你?”

她狠狠地轉過頭,卻正對上時安瀾的臉,他的神情分外古怪:“我說怎麽瞧着有點兒熟悉,原來是你這個小姑娘!哼哼,老子總算有機會報仇了,先采了你的陰元滋補一下再說!”

小溪被他逼着後退,直到身後靠到電腦桌才想起來這話是誰說的,“我靠!你不是在貓身上的嗎?”她反應也快,立馬轉頭按了一下開機鍵。

秦五津當然不明白她在幹嗎,撲過來抱住她,剛發出一聲淫.笑,忽然見到筆記本屏幕亮起來,還以為是她的什麽法寶,驚得猛退幾步擺出防禦姿态,結果啥事兒也沒發生。

“哼!雕蟲小技,還想耍老子!”

他再次撲過來,電腦正好發出“當當當當”的開機音,他驚得抱住頭,結果仍然啥事兒沒有。

“你爺爺的,氣死老子了!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老子!”

“……”別鬧了,明明就是你一個人在自導自演好嗎?= =

發現這貨這麽二,小溪的恐懼減輕了不少,好在她的包還沒放下,她迅速從裏面掏出防狼噴霧。

秦五津這邊剛剛重整了士氣,一個餓狼撲食,眼前就是一陣白霧,接着就捂着眼睛滿地打滾:“嗷嗷嗷,你爺爺的……”

小溪拿着噴霧走近一步:“你再不出來我就繼續噴!”

“噴你妹啊!”這明顯是時安瀾的語氣:“叫你給我開外挂你不開,現在老子被奪舍了你滿意了?”他捂着噴淚的眼睛坐起來:“剛才是祝新詞打傷了我才讓他有機可趁,趁現在他占不了我的意識,你趕緊寫文!”

小溪唰地坐到電腦前,他又吼:“我要擦眼睛!”

“……”小溪無言地把面紙丢了過去。

鍵盤噼裏啪啦的聲音勾起了秦五津不好的回憶,他又積極頑強地跟時安瀾的意識作鬥争,“哼,要不是看在你肉身不錯,老子早廢了你了!趕緊滾出去!你的肉身現在是本将軍的了!”

“要本尊滾出去?你丫是神經病院的将軍吧?”

“媽的敢罵老子!诶等等,什麽叫神經病院?”

小溪轉頭看着時安瀾,默默無言,現在讓你去一人分飾兩角的話,完全可以拿個奧斯卡回來吧?= =

她寫着寫着有點兒卡,忍不住去看評論,讀者們一如既往的活躍——

“神展開我見過,這麽神展開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溪水大大你還好嗎?現在住哪個病房?改天我去看你!”

“樓上說的太過分了吧,大大別理TA,安心寫文,要我說男主反正都遇到茅山道士了,也經歷過眼瞎的折磨了,這時候該回去折磨小攻了吧?你倒是給咱寫JQ啊摔!”

“樓上別做夢了,這文已經崩到太平洋去了。大大,你還是把類型改了吧,這是毛線的耽美啊!還有标簽,這是毛線的虐戀情深啊!”

“樓上淡定,其實大大是準備讓茅山道士做攻了。”

“……”

小溪關了評論,托讀者們的福,她總算想起滄海一木傳授過的那個通元養生經來。

小說的處理手法容許适當的省略和誇張,所以這時候她可以寫時安瀾繼續修煉了養生經,而且已經到達了自由控制的階段。

鑒于之前已經摘錄過一部分經文,這個因素加入的分外合理,見效也尤為迅速。時安瀾立即凝神逼迫經脈裏的灼熱,秦五津果然感到了危機。

“媽的,你們又幹了什麽?!”

“五哥,怎麽還沒好?”

秦五津總說奪舍是換衣服,每次換衣服他都要避開旁人,所以之前就把祝新詞支開了。過了這麽久,祝新詞覺得他也該換好了,這才過來,卻發現情形不對。

小溪在快速敲着鍵盤,時安瀾端坐着閉門養神——話說這不該是秦五津的形象吧?

“五哥?”他試探着叫了一聲,眼前嗖地閃過一道焰火,直飛門外。

祝新詞大為驚駭,秦五津居然又失敗了,不可能吧?

小溪警戒地看着他,他卻警戒地看着時安瀾,時不時又瞄瞄電腦,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看情形再鬥下去兇多吉少,祝新詞有些忌憚,終究默默退了出去。

秦将軍小小一團貓身縮在樓梯口,窗外月光清冷,他的背影分外寂寥。

“祝新詞,你他媽肯定是在玩兒我……”秦将軍第一次流下了男兒淚。

“五哥,”祝新詞轉頭看了看窗外,聲音忽然有點兒變味:“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對頭?”

☆、18女王駕到

月光如洗,漸漸的,卻有了點兒陰寒的意味。

秦五津雙爪撲騰,竄上窗臺,就見遠處有一陣白茫茫的霧氣飄了過來,一直蔓延到樓下的草坪上。陰冷氣息四下蔓延,有個晚歸的路人剛一接觸到就立即響亮的打了個噴嚏,步子都遲緩起來。

不知從什麽方向傳來“叮鈴鈴”一聲搖鈴的脆響,秦五津一愣,轉頭看看祝新詞,他的臉色也有點驚訝。

“惡靈之王?”

“好像是……”

一把滄桑低沉的女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二位将軍叫我好找。”

秦五津和祝新詞大駭,他們本來還打算能回避就回避,不想這位本就是沖着他們來的。

兩人也顧不上形象了,連忙躍出窗口,一落地就跪下了。

“屬下有失遠迎,女王恕罪。”

惡靈之王根本不知道藏身在哪個方位,聲音卻近在耳邊。好在做妖怪的一大特色功能就是随時可以自我屏蔽,不然被路人看到這種景象還以為在拍電視劇呢。

惡靈之王忽然一聲冷笑,祝新詞毫無預兆地被一陣陰風掀翻出去,直直撞到十米外的梧桐樹上,骨骼發出喀喀錯位的聲響。但他摔到地上時,一聲也不敢吭,口中溢出血來也仍然恭恭敬敬地垂頭跪着。

“當初敢背叛,如今就得付出代價。今時不同往日,若非念你尚有可用之處,本王早已讓你魂飛魄散。”惡靈之王音色冰冷,言辭間毫無情感起伏,無悲無怒,只是陳述。

“是……屬下知錯。”

“秦五津。”

“屬下在!”秦将軍心想自己沒有背叛過組織,也可憐巴巴地被壓了兩千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所以答得分外有底氣。

可惜他還是被掀出去了,嘭地一聲在花壇上撞成了張貓皮,滑到地上時只發出一聲氣若游絲的“喵嗚”……

“身為萬妖将軍,不知大事當先,居然處處為自己打算,你當真以為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能逃得過本王的眼睛?”

“女王恕罪,”秦将軍凄怆地伸出貓爪:“屬下從未有一日忘卻大事啊,魂牽夢萦時還惦記着九龍山吶!”

惡靈之王哼了一聲,忽然停了話頭,搖鈴一響,陰氣越發濃烈起來,連兩個大妖怪都受不了抖了抖。

“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們要做的是什麽大事。”寧久微禦劍立在半空,道袍被陰風吹得獵獵作響,卻面不改色。

“居然是個道士,哼,這次饒你不死,下次你可就沒這麽好運了。”

搖鈴發出兩聲尖利的聲響,震魂木陡然一晃,寧久微險些被震翻。他有些吃驚,這妖物來頭不小,居然連震魂木都不畏懼。

秦五津和祝新詞比他還吃驚,當初三界妖魔立國,惡靈之王被封為王,比将軍高出一等,還惹來他們的不快,現在才知道她的實力。

以惡靈之王的脾氣,她沒下殺手顯然是因為當初受了重創還沒有恢複,可就算這樣也能把在場的人秒殺成這樣,實在叫人膽寒。

惡靈之王已經悄無聲息的離去。兩只大妖怪在內心總結完畢,擡起頭來,正撞上月色下寧久微正義凜然的眼神。

“走到半道便聞到沖天妖氣,原來是二位在此小聚,不知道是沖着什麽來的?”

秦五津和和祝新詞對視一眼,嗖地扭頭就跑。寧久微正要去追,忽然瞥見時安瀾背着小溪急匆匆地下了樓,連忙落了地,撤去隐身。

“你幹什麽去?”

時安瀾腳步一停:“你怎麽在這兒?來得正好,趙小溪又暈了,你給她看看。”

寧久微跟着他回到住處,讓小溪平躺在沙發上,給她把了脈,又翻翻她的眼皮,皺眉道:“她又操控你了?”

“算是吧。”

寧久微抿緊唇,沉默了好一會兒,自言自語道:“不該啊,吃飯的時候我還特地加了符水進去,她又體質特殊,就算會虛弱,也不至于操控一下就暈啊。”

時安瀾眼神不善,原來是跟你一起去吃飯了……

“大師兄!大師兄!”滄海一木急沖沖地跑進來,深更半夜這一番亂吼亂叫,引得樓下鄰居一陣好罵。

“怎麽了?”寧久微轉身看他。

滄海一木喘着粗氣,指指時安瀾:“我好不容易替他束的元神香忽然滅了,生命線倒是畫成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他這幾天就在忙這個,不過這是道家的事,時安瀾和小溪反正不懂,他們也就沒說。

寧久微也找不到頭緒,問時安瀾:“小溪是怎麽操控你的?”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自己去看小說麽?”

滄海一木怕自己本色出演耽美小說角色的事情曝光,連忙舉手說:“我去看我去看!”

小溪是後來完善新章的時候突然暈倒的,所以這會兒電腦還沒關。滄海一木跑進去沒一會兒就叫了一聲“偶買噶”。

“時先生,”他走到房門口,咬了咬下唇:“我太感動了,小溪為了你簡直連命都不要了,治好眼瞎算什麽,這次的金手指才叫真逆天啊!”他誇張地用袖口抹了抹眼角。

時安瀾和寧久微都莫名其妙,也走進去看了看,這才明白。

小溪大概是被那兩只二貨妖怪騷擾煩了,一不做二不休,居然在文裏寫時安瀾無法被妖魔鬼怪奪舍,也絕對不會被妖魔殺死。

果然逆天。

寧久微嘆氣:“形神俱滅才叫死,神又分識神元神,識神為體,元神為本。本來你的生命線畫成了,就可以開始修煉元神了,但是她這麽一寫,以後你只能修煉識神,元神根本無法修了——因為只有沒元神,才能不被滅掉元神,也就不會死。”

時安瀾瞪滄海一木:“那你感動什麽?不是說我要修出這裏的元神才能活嗎!”

“你沒明白?”滄海一木激動得眼睛都紅了:“你修不修元神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你家作者大大已經讓你的元神化為虛無了,這個次元已經阻擋不了你了大哥!要殺你只能去二次元了有木有!媽的太逆天了,好羨慕嫉妒恨靠靠靠!!!”

寧久微一手按住他肩膀:“好好說話。”

“啊是的,親愛的時先生,您的運氣真是太好了呢,呵呵呵……”滄海一木努力裝作有禮貌的樣子。

時安瀾眨眨眼:“這麽一說貌似很牛的樣子……”

寧久微走到沙發邊看着昏睡的小溪,憂傷地閉了閉眼,睜開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只能提前雙修了。”

時安瀾目瞪口呆,轉頭看一眼倒計牌,滿臉通紅。

寧久微掐掐手指,又說:“還有幾天就是滿月,适合小溪至陰體質發揮,就那天吧,我到時候過來指導。”

他轉頭就走,先後被兩只手攔下。

滄海一木問:“大師兄你不會又要去收妖吧?妖怪瀕臨滅絕也會破壞生态平衡的!”最重要的是茅山宗會集體失業啊混蛋!

寧久微沉默了一瞬,終于搖搖頭:“那就不收了。”

時安瀾問話的口氣就不太好了:“不好意思寧道長,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剛才說你要來幹嘛?”

“指導。”

時安瀾嘴角抽搐:“我已經成年了,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教吧?”

寧久微聽明白他的話,臉也紅了一下:“你誤會了,雙修不同尋常的……房事,頭一次都要有真師在旁指導的。我雖然算不上真師,但現在這種情況只能瞞着旁人,也只能由我出面了。”

“……這麽說我還得感謝你啊?”

寧久微有些羞赧:“反正我會有分寸的,你好好照顧小溪吧,她這覺睡足了就會醒了。”

“……”時安瀾目送着他的背影出了門,心想這個死蘿莉控準沒安好心!

滄海一木飄向門口,臨走前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也好想活在小說裏哦……”

時安瀾翻個白眼,讓你做總受你也樂意?= =

小溪第二天果然醒了,一定是這段時間金手指開得太爽了,她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吃早飯的時候還得意洋洋地跟時安瀾說:“安心西路,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那些妖魔鬼怪啦!有作者在,SO EASY~~~”

時安瀾看着她傻不隆冬的臉,終于也被感動了,低頭喝粥的時候含着熱淚想,她都已經為自己做到這一步了,怎麽着也不能忘恩負義,躺倒任她睡得了!>_<

小溪看看時間,幾口扒完粥,拿起包就走:“我去上班了。”

“等等,”時安瀾跟上去:“我送你。”

“诶?這麽好?”

時安瀾拖着她就走:“下班了打電話給我,我再去接你。”

小溪想了一會兒,開心了,持久戰還是有效果的,看吧,終于調.教出來了吧?啊哈哈……

☆、19扭捏個毛線球球哦!

因為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小溪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居然連續犯了好幾個錯誤。

她們的分組主任是個厲害角色,下了班把她叫過去談話,直接警告說要是以後還這樣馬馬虎虎、不求上進,後果可以任意腦補去了……

小溪出了辦公室就腹诽,萬惡的資本主義,平時冒着生命危險替你們加班的時候半點兒獎勵也沒有,稍有一點懈怠就開始甩鞭子了!

上次和她一起見過時安瀾的那個同事坐她對面,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她戴一副黑框眼鏡,平時最喜歡吃蛇果,小溪于是給她取了個綽號叫“眼鏡蛇果”,至今被她狂毆過無數次仍舊死不改口。

眼鏡蛇果看她垂頭喪氣,好心安慰她:“算了,主任一向脾氣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指指外面走廊,“看,她女兒又來彙報成績了,人家連個小小的月考都必須考進全校前三,不然就得被PIA,比起她你幸運多了吧?”

小溪轉頭看了一眼,果然是主任家的女兒,十三四歲的少女,一如既往地穿着紅綠相間美到爆的蝙蝠衫校服。

“……還好我從小到大都被放養。”小溪收拎起包,“走吧。”

眼鏡蛇果跟上來戳戳她胳膊:“今天那帥哥還來接你不?”

小溪這才想起來還沒給時安瀾打電話。“不知道,随便吧。”

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剛好打開,時安瀾站在裏面:“今天怎麽沒打電話?我還以為你又要加班了呢。”

“唉,別提了,被主任罵了一頓,什麽都給忘了。”小溪怏怏地走進電梯。

“嗤,你被罵的還少嗎?這麽不淡定。”

小溪無語,要是我夠淡定,也不至于把你弄過來了……= =

時安瀾的手還按着開門鍵,問電梯外傻站着的眼鏡蛇果:“不一起下去嗎?”

“啊?哦哦哦!”她趕緊跑進來。

小溪好笑,對時安瀾道:“這是我同事,你們見過一次的,還記得吧?她叫眼鏡……”

“趙小溪!”眼鏡蛇果一把勒住她脖子:“我有大名,你給我好好介紹!”

“不好意思,”時安瀾撥開她的手,把小溪拉到身邊,“她最近身體不好,你別跟她一般計較。”

“啊?呃,那真是對不起……”眼鏡蛇果幾乎眼冒紅心地看向小溪,“他對你好體貼啊!”

小溪摸着脖子得意地笑,那是當然,好不容易才調.教出來的呢!

時安瀾耷拉下雙肩,你這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衆,其實我這是在報恩啊!

眼鏡蛇果是外貌協會高級會員,見到時安瀾簡直雙眼如電,這時候幾乎已經全方位把他給掃描了個遍。好在時安瀾的設定就是個天之驕子,早就習慣了各種眼神,現在也就是換了個次元而已。

“诶?”眼鏡蛇果忽然看到了他的脖子上的項鏈,“這個項鏈我好像見過啊,那個誰……”

“你錢掉了!”小溪果斷打斷她的話。

眼鏡蛇果低頭看了看:“沒啊。”

小溪撲過去把她推到角落:“敢多嘴就詛咒你再也吃不到蛇果!”

“靠,好狠!”

時安瀾把小溪拽回頭,“電梯裏你就不能安分點兒?你能安全長大真是個奇跡!”

當着外人的面被他教訓,小溪覺得面上無光,悄悄掐了他一把:“喂,你這口氣不太像下屬吧。”

時安瀾皮笑肉不笑:“反正我這個下屬就快被潛規則了,呵呵。”

“……”

眼鏡蛇果見他們竊竊私語,以為兩人在談戀愛,也不好意思多看時安瀾了,電梯門一開就找了個借口先走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白天也越來越長,這種春末時節,街上穿什麽的都有。但凡有女性經過,都會多看時安瀾兩眼,他卻只顧着走路,什麽露肩毛衣黑絲襪一概視而不見,還一路催促小溪加快速度。

“餓死了,你能不能走快點兒?”

小溪學他的話:“累死了,你能不能馱我?”

“別亂用動詞!”

小溪翻個白眼,她今天實在沒心情做飯,幹脆拉住他說:“走,下館子去。”

時安瀾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吝啬鬼也有大方的時候?

小溪果然帶着他進了一家飯館,不過路程堪稱九曲十八彎。時安瀾打量了一圈,覺得衛生條件尚可才坐下。

“沒有菜單?”

“有啊,”小溪指指他身後的牆,“那不是麽?”

時安瀾轉頭一看,果然一張廣告牌大小的價格表。好吧,總好過沒有。他正要仔細選一下,小溪已經開口朝外面高聲喊道:“兩碗牛肉面,不要香菜不要蔥,多辣多醋!”

時安瀾郁悶地轉過頭:“你都不問一下我吃什麽?”

“哦,你要吃什麽?”

“蟹肉包。”

小溪又朝外喊:“老板,兩碗牛肉面快點兒哈!”

“……每到這種時候我就想念二次元了。”時安瀾手指捏得咔咔響。

小溪一聽也來了興趣:“說說看呢,我還不知道我創造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呢!”

“你不就是按照自己的生活環境寫的麽,其實跟這裏也沒什麽不同,有什麽好說的。”

“切,那你想念什麽?”

時安瀾嘆氣:“想念我的富裕生活……”

“呸!”小溪忽然想到什麽,盯着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想你那邊的家人麽?”

時安瀾白她一眼:“某個無良作者把我寫得爹不親娘不愛,親戚朋友都是渣。有這種設定,你覺得我會想麽?”

小溪聳聳肩:“我那是為了讓你得不到外部援助,不然以你的出身,能被小攻困那麽久嘛?”

時安瀾哼了一聲:“你自己生活幸福就折騰別人,什麽心态!”

“我去,你算勞什子別人啊,我創造了你,你就是我的人,我想怎麽折騰你就怎麽折騰你!”她的聲音忽然低下去:“而且我也沒多幸福,我也爹不親娘不愛啊。”

時安瀾愣了愣:“我不知道,不好意思……”

“噗!”小溪沒憋住,哈哈大笑:“哎喲真是太好騙了!我不是把你的智商設定的很高的麽?怎麽會這麽好騙?笑死我了哈哈哈……”

時安瀾冷笑:“作者本身就白癡,到了我身上,智商設定得再高也得打個折吧。”

“你妹啊!”

吃完飯出去,天已經黑透了。小溪走着走着,忽然指了一下天空說:“今天月亮挺圓嘛。”

時安瀾的臉瞬間暴紅。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滄海一木今早就通知過他明天雙修,可是半個字也沒告訴小溪,還暧昧地說:“這個機會要留給你。”

時安瀾看看小溪的背影,萬分無奈地開了口:“那個,雙修……”

小溪轉過頭:“哦,對,還有多少天來着?”

時安瀾滿頭黑線:“你還是問還有多少小時比較好回答。”

“啊?”

“嗯……是這樣的,現在計劃有變……”

事實證明計劃趕不上變化。小溪回家這一路剛把雙修提前的消息給消化掉,就在家門口看到了寧久微和滄海一木。

“早知道你們會親自來通知,我就不說了!”時安瀾沒好氣地揮開他們,“讓開,我要開門!”

寧久微的臉色比他還要不好:“我不是來通知的,是來指導的。”

時安瀾手裏的鑰匙“啪嗒”一下掉到地上:“你說什麽?”

“你們今天就雙修。”

“又提前了?!!!”

滄海一木咂咂嘴:“沒辦法嘛,天氣預報說明天要下雨哎。”

“……”

四個人進了屋子,全都坐在沙發上,一個字也不說,氣氛作死的尴尬。

小溪終于忍不住推了一下時安瀾:“要不你先去洗澡?”

時安瀾扭頭:“還是你先去好了。”

寧久微忽然插話:“對,你先去,我正好有話要私下跟他說。”

小溪讪笑了一下,光速逃離現場。

時安瀾抱起胳膊往沙發背上一靠:“寧道長這是要開始指導了?”

寧久微幹咳一聲,掩蓋不住神色裏的尴尬,“有些你要注意的事項,趁現在說清楚。你要記住最重要的一點,雙修不同于采補,你不能只顧自己,更不能貪圖享受,最重要的是要讓小溪獲益。”

時安瀾悟了,這就是讓小溪采他的意思呗!

“還有一點很關鍵,你須止洩固元,不能草草了事,也不能急切冒進,過程須平和,要到最後一刻才能……釋放。”

時安瀾無力,老子腎功能好得很,你這是在擔心神馬!

“另外……”寧久微朝滄海一木看了一眼,“你先出去,我要單獨跟他說。”

切,資源共享一下會死啊!滄海一木不甘願地出了門。大家都是男人,扭捏個毛線球球哦!

小溪很快就出了衛生間,二話不說,一陣小跑溜進了房間。

難得看到她這副模樣,時安瀾不禁覺得好笑,轉頭看到寧久微的視線也在她身上,笑容才隐去。

“寧道長,你不是還有話要跟我說的麽?快說啊!”

☆、20來!誰怕誰啊!

雖然是無奈之舉,畢竟也是人生第一次。小溪把床單被罩都給換了,然後坐在床上做心理建設。

這種感覺與其說尴尬,還不如說怪異。就好比你得到了一個手辦,然後被告知要想活下去就必須和這個手辦結婚。

好吧,時安瀾不能算手辦,至少也是個高仿真充氣娃娃。

小溪做了個深呼吸,心想沒問題的,反正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人物,都折騰他到今天了,現在只不過是換個方式繼續折騰而已。

想得是挺開放,實際上她身上還穿着最保守的上下兩件套睡衣,每一顆扣子還都扣得嚴嚴實實。

沒一會兒,時安瀾推門進來了,身後跟着寧久微。

小溪欲哭無淚:“大師兄你還真要現場觀摩啊。”

寧久微看她一眼,很快就移開視線:“放心,我有分寸。”

小溪無語,這都快成萬能用句了!

時安瀾坐到床上,上身只穿了件背心。剛才受寧久微一番指導,他現在已經是雙眼無神任蹂躏的模樣,根本顧不上什麽尴尬了。

“你們盤膝坐着,面對面。”寧久微果然開口指導。

小溪心道,艾瑪,這不是武俠電影裏練功的場景麽?

“雙修時當摒棄雜念,領悟天地即我,我即天地;神人即我,我即神人,才能混沌返樸,歸真入道。”

寧久微翻手掐指,在兩人當中畫了幾下,時安瀾和小溪瞬間都有種神識清明的感覺。

好吧,這麽一看,他在現場還是很有必要的。

“身心放松,純陽獻而純陰納,彼此對視,想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時安瀾嘴角一抽:“我想笑怎麽辦?”

“忍着!”小溪瞪他。

寧久微祭出一道符紙拍到窗口,月光漸漸被引入,直投到床上。他默默注視着他們,似乎已經把剩下的要領都說完了,但具體說了什麽又不太記得。

“寧道長,然後呢?”時安瀾目不斜視地問他。

“……”寧久微抿緊唇,轉身大步出門。

房門和大門先後被關上,床上的兩個人終于意識到接下來要幹什麽了。

時安瀾呼出口氣,豁出去了,伸手就去解小溪的睡衣,那貨早就閉緊了雙眼,月光下的臉頰酡紅一片。他有些想笑:“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睡我的麽?怎麽現在沒膽子了?”

“呸,我是準備活動沒做好,拉傷肌肉了。”

“……你把這當體育比賽呢!”

小溪睜開眼睛瞪他一眼,三下五除二脫了睡衣,狠狠朝地上一摔:“來!誰怕誰啊!”

時安瀾幹咳一聲,從她的內衣上移開視線。

小溪豪氣萬千,就要一鼓作氣撲過去,被他按住肩膀:“我來。”

“……”她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被這句話弄得全線崩潰。

時安瀾看她一眼:“我是說寧久微跟我說了一些細節,你不明白,還是我來。”

他坐近一些,讓小溪平躺下來,兩手相疊,掌心向下,覆上她的腹部。先是以肚臍為中心,沿順時針方向從小到大轉圈撫摩,沒幾分鐘,他又換成逆時針方向從大到小,回到肚臍中心。

小溪放松下來,這跟做按摩也沒什麽分別,小意思,她能HOLD住。

時安瀾改用手指推壓,從肚臍往上,直達心口,又往下滑至恥骨,推揉擦摩了不下幾十次。

小溪只感覺腹腔裏軟綿綿的,他手上的熱度似乎滲入了皮膚,甚至已經蔓延到了五髒六腑。她覺得肚臍周圍一陣陣發熱,漸漸的,渾身都像是要燒起來了。

這按摩看着容易,實際上卻是個體力活。時安瀾的手指又推到她心口,額頭已經浮了一層細汗。

他這模樣在月光下看來直教人口幹舌燥。小溪趕緊閉上眼睛,身體的燃燒感卻更加強烈了。想起寧久微說要摒棄雜念,趕緊想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時安瀾的手忽然停了停,她正意外,胸口忽然一涼,原來內衣已經被他推了上去。他掌心溫熱,保持勻速輕輕揉搓,并沒有情.欲的意味,動作十分平和。小溪開始佩服他了,因為她已經有點兒HOLD不住了……

“別僵着,放松點兒。”時安瀾輕聲提醒她,大概是累了,說話微喘。

小溪心想不能丢份兒不能丢份兒,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高大全形象絕不能功虧一篑!于是渾身一松,徹底放開,直接在床上攤成了個“大”字。

時安瀾又說:“深吸口氣,再慢慢吐出去,保持的時間越長越好。”

小溪乖乖照辦。

他的手開始在她腿上推壓,一點一點地上移,卻并沒有什麽出格的舉動,反倒把小溪弄得一口氣懸在嗓子眼。

“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時安瀾停下了動作。

小溪一愣,坐了起來,長長松了口氣:“哎喲我以為多大的事兒呢,敢情就這……诶?你幹嘛?”

時安瀾脫下背心,開始脫長褲,沒好氣地看她一眼:“還能幹嗎,讓你睡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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