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陷入愛情的男人就離譜!
地面都在震顫。
幾乎是瞬間的功夫,房屋前被砸出一個直徑一米的深坑。
塵土四揚,許廉耳畔是長久不絕的鳴音,腦子也霧蒙蒙的,他本能地爬起來,想到了剛才撲向自己的那道人影,臉色瞬間無比難看,“上将……”
“上将!”
許廉慌亂扭頭,在距離不遠的地方隐約瞧見一個人形,一動不動的。許廉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他伸手奮力去扒,指尖不住的顫抖,直到被段籌一把抓住手腕,四散出去的魂魄才在瞬間回歸體內。
許廉反握住這只手,立刻将段籌從土毯中拖了出來。
段籌沒說零件缺失,只是行動稍有遲緩,右耳中溢出血,左臂小肘位置也被劃破,他晃了晃腦袋,下巴擱在許廉肩上喘息,等能說話,第一時間開口:“我沒事,沒事……”
許廉下颚線繃緊,骨節捏得“咯咯”作響。
一輛大型飛行器挑釁地在上空盤旋,艙底印有一張咧開的大嘴,鮮紅又嘲弄。
不是星際盜賊,但是就目前看也沒區別了。
對無辜人類動手,在段籌這裏是大忌。
段籌第一時間接通了蘇越燃的通訊:“天上那架飛行器,東南方三點鐘左右,給我打下來!”
主星百年遇到一次侵襲,但是對藍星這種防禦極差的地方,外邊勢力抽空前來掃射轟炸,似乎再正常不過。
中年男人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他熟練地挪開一口大缸,露出地下室的小門,打開正要跳進去,就被人抓住了肩膀,一扭頭差點兒吓得魂飛魄散。
段籌右耳溢出的血已經流到了下巴,他的發絲淩亂,臉上一層灰塵,但整個人氣勢凜然,鋒利的長眉入鬓,看向男人時微挑了一下,“征用你的車,費用事後會有人給你補上。”
說着智腦“噠”投影出一個基礎信息,“上将”兩個字頓時将男人刺得眼眶生疼,他顫抖着将鑰匙遞給段籌,示意車在後面的倉庫裏,又看了看段籌,沒說話,直到陳舊的摩托飛馳出去,風将那兩人的衣服吹得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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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架飛行器目标明确,起初掃蕩一般的火石過後,炮彈一直集中在信息交換點。
段籌他們趕到的時候那棟一把老骨頭似的建築終于轟然倒塌,不少人壓在廢墟中,一時間哀嚎聲不絕。
飛行器像是發洩完了,關閉兩側炮口就要離開,但是剛調轉機頭,就被解除隐身的飛艦當頭一轟!
伴随着一聲響徹天地的爆炸,巨大的飛行器發出哀嚎,拖着濃滾的黑煙,翻轉着往地面墜落。
“這也太蠢了。”蘇越燃一邊嘲諷一邊緊密部署。
如今人類中有一些不願意屈服內閣的小股勢力,他們自成一派,想盡辦法搞來各種科技跟設備,妄圖成為第二個“內閣”,蘇越燃這兩年來随手收拾掉的就不下十個。
但再如何,也沒辦法跟正規軍隊相比。
光頭從廢墟中艱難爬出,擡頭就看到仇人站在不遠處,他下意識去摸槍,然後被一個硬物抵住了腦袋,“別動!”
許廉心情很不好,漆黑暴怒的情緒将他吞噬,唯有看到段籌時才能保持清醒,但男人身上的血又刺激得他神經狂跳。
一架架小型飛行器從飛艦中駛出,定位段籌後落下,為首的蘇越燃身着軍裝,身後的士兵步伐整齊,神色冰冷,如同冷靜精密的獵殺機器!
這等素質,可不是主星第一軍或者親衛軍,是蘇越燃受段籌命令,精心培養的。
“上将。”蘇越燃面色驚訝:“受傷了?”
段籌沖蘇越燃微微搖頭,嘴上雲淡風輕:“這算什麽傷?”
蘇越燃看了看臉色快要凍成冰的許廉,心道你可閉嘴吧。
“上将。”許廉上前,“這裏交給我跟蘇上校,您去飛艦上處理一下傷口。”
段籌:“不用……”
許廉:“上将!”
段籌咽了咽口水,鬼知道他怎麽這麽心虛,含糊道:“行,我處理好了再下來。”
“對了。”段籌看向身後已經呆若木雞的光頭,叮囑蘇越燃:“好好招待一下我的新朋友。”
光頭呼吸都要停了。
正規軍……上将……
如此年輕的,好像只有那位?
昨晚他們一堆人還圍在桌前喝得東倒西歪,吹牛逼的時候踩了段籌兩腳,只覺得生不逢時,若是他們也生在段家,也是個上将,沒準早就把異種消滅幹淨了……
誰知今日就撞上了正主。
光頭歪倒在地,雙目空洞,只覺得完了。
許廉跟蘇越燃一起去那架飛行器上抓人。
反抗不可避免,蘇越燃都做好了惡戰的準備,誰知許廉連掩體都不找,他的眼睛比智能掃描都好用,不管隐藏在哪裏的敵人,總能第一時間發現,他開始站在炮火密集中,把蘇越燃都給看窒息了,這人身上但凡多個彈孔,段籌能立刻駕駛着飛艦将這裏夷為平地!
不是這兩人幹嘛呢?一個受傷另一個憤怒值瞬間MAX!
然後密集的子彈就變得稀稀拉拉,再然後對方就被打怕了,看實在逃走無果,不少人舉起手想要投降,許廉還要彈無虛發,在對方身側的掩體上“砰砰砰”打出一個精準的彈孔,是以警告。
蘇越燃都看傻了,其他人更不用說。
一共存活十九人,十一個在對槍中被許廉打廢了手腕,哭爹喊娘地爬出來。
蘇越燃自己的槍沒怎麽派上用場,就掩護時象征性開了兩下,然後被寂寞地放回槍套裏。
十九人走得緩慢而沉悶,其中一個一直低着頭,走在隊伍的最末端,領口淩亂,扣子都歪了,像是小弟,一般人不會注意,許廉卻危險地眯了眯眼,“蘇上校。”他指着那人:“重點排查一下。”
對方倏然看來,露出與頹敗外表截然不同的兇狠,吓吓普通人可以,但許廉根本不吃這一套。
他兩步上前,目光森冷:“不服氣?”
對方的舌尖在口腔內狠狠舔舐一圈,将濃郁的血腥氣吐出,知道被發現這人本相畢露,露出一個略顯變.态的笑,“武器好了不起哦,硬碰硬,敢嗎?”
許廉神色不變:“你試試。”
對方嗤笑一下,然後突然露出獠牙,他眼中兇光駭人,擡腕的速度極快,逼近于标準拳手的出拳重量一旦擊中許廉脆生生的脖子,恐怕當場就能讓他口吐鮮血!
然而他猙獰的面容忽然一頓,許廉竟然從視野中消失了!
下一秒腹部猛地一縮,他本能地嘔出一口酸水,眼球突兀,疼痛都沒跟上許廉的速度!
直到這人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幹嘔,許廉這才氣順了些。
蘇越燃:“……”
士兵都繞開許廉走,實在避不開低聲喊一句“中校”,一個比一個恭敬。
軍隊是靠實力說話的地方,如果之前的視頻讓他們仍舊懷疑跟不服,那麽現在就服帖了。
“一拳!卧槽一拳!”休息間內,蘇越燃正在繪聲繪色地給段籌描述,“那一拳要我我肯定躲不開,許廉這身體素質真的太逆天了!你知不知道……”蘇越燃一頓,有些說不下去了,不是,笑笑笑,有什麽好笑的?
段籌右耳的鼓膜破損已經修複好了,此刻坐在營養艙中,越聽蘇越燃的講述越有畫面感,嘴角上揚的弧度就越是抑制不住,不用說,肯定很帥。
他笑得跟個攬了金的土財主似的。
段籌看向蘇越燃:“繼續啊!”
“……”蘇越燃覺得段澤說的不錯,有必要跟段籌好好談談,“真的,你差不多就行了,你……”
叩叩叩——
敲門聲打斷蘇越燃,他蹙眉:“誰啊?”
“開啊!”段籌催促道:“這種敲門聲跟頻率,除了許廉還能是誰?快去!”他還伸出一只腳,踹了蘇越燃一下。
蘇上校:“……”
哈哈哈哈,操.他媽的!陷入愛情的男人就離譜!
“上校。”門開了,許廉禮貌問好。
蘇越燃是個冤有頭債有主的人,不跟許廉發火,“來了?進去吧,我正好看看那人審訊得怎麽樣了。”
許廉進來關上門,段籌已經在營養艙裏規規矩矩坐好了,挑起一個俊朗的笑,“來了?”
“嗯。”許廉走近,蹲下來查看段籌的右耳,想碰又不敢,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的。”段籌擡了擡左臂:“修複液很管用,已經快要愈合了。”
“好。”
段籌仔細打量着許廉,蒼天,明明受傷的是他,怎麽這人瞧着比他還要委屈?
“沒什麽大問題。”段籌沒忍住,伸手蹭了蹭許廉的臉頰,“我是個将軍,行軍打仗哪兒有不受傷的?”
許廉看了過來。
段籌心頭微動,緊跟着說了這麽一句:“兵卒葬沙場,這是對我來說最正常也最榮耀的結局,當然,能活着更好。我養的兵都尊重我,關鍵時刻替我擋子彈的不少,若他們都有你這樣的戰鬥力,傷亡能減少大半。”
這嗓音低沉,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蠱惑,許廉恍然生出一種被需要的感覺來,的确,他強悍的素質能在上将與異種跟敵軍的戰鬥中成為有力壁壘。
如同什麽實質性的東西倏然插入骨髓,許廉竟然有些醍醐灌頂,一直不着調的靈魂踩至實處,他呆呆地望着段籌,是無論如何都不想這個人出事的。
稍微擦破點兒皮就讓他難以忍受,若是真的戰死沙場……許廉心頭劇痛,沒敢繼續想。
他始終要離開的,但與其成為渾渾噩噩的幽靈,不如陪着上将,成為真正的盾,直到不被需要的那天。
“我明白。”許廉應道。
看着他眼底逐漸凝成的堅定,段籌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他很清楚,許廉為了自己絲毫不吝生命,可他也知道,許廉像是随時會被風吹散的蒲公英,他身上的秘密沒準有天會将他壓成齑粉,然後随意飄散到宇宙的某個角落。
但段籌不接受。
審訊結果很快出來。
蘇越燃拿着一沓資料面色凝重,涉及機密,但許廉他……
段籌沒有讓許廉離開的意思,颔首:“說吧。”
“好。”蘇越燃開口:“我本來以為就是一些新冒頭的小型組織,但事情并沒有這麽簡單,此人,就是許廉提醒我深入調查的那個,确實是飛行器的指揮官,他們來藍星的目的很單純,摧毀交換點,掃蕩一圈,遇到我們完全是倒黴。”
段籌蹙眉:“真實身份呢?”
“此人名叫曹棕,早在九年前就因命案上了星網的通緝榜,這九年間的動向一直處于空白,你也知道,因為人口流動太大,通緝榜的時效性只有十年,我看了看,再過兩個月他就能恢複自由身,不用躲躲藏藏。”
段籌冷笑:“那是挺倒黴的。”
“他跟随了哪個組織?”許廉問。
“這就是意外驚喜了。”蘇越燃看向段籌:“我強行提取了他的虹膜,打開了他的智腦,發現他隐藏于個人資料中的組織名字,吞噬。”
段籌瞳孔驟縮,重複了一遍:“吞噬?”
蘇越燃:“對。”
許廉不明所以:“新組織?”
“不,恰恰相反。”段籌跟他解釋:“我父親在世時就有查過他們。這個組織隐藏很深,像是漆黑海域中的魚,不辨大小,但一旦出現重大問題,總能發現他們的蛛絲馬跡,包括這次主星戰争,那個時空隧道不是威霍打開的,我仔細探查過霍威的口風,他不願意透露給我是真,本人琢磨不透也是真。”
蘇越燃接道:“這反而讓我們覺得異常熟悉,從而懷疑到了‘吞噬’。”
“他們原本沒暴露過什麽重要信息,可惜了……”段籌淡淡,想到飛行器下方那張猩紅的大嘴标志,段籌玩味一笑,“吞噬”嗎?
一個組織不可能只有一個人,哪怕個個訓練有素,細密的網上也會出現一兩個斷缺,而這個進攻藍星、萬萬沒想到會撞在段籌手上的曹棕,似乎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真應了那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
“那個光頭你打算怎麽處理?”蘇越燃問道。
此時許廉出去了,段籌沉吟片刻,“讓我見見他。”
審訊室裏,光頭吓得面如土色,聽看守的衛兵說從進來就喪着臉,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
聽到動靜光頭哆嗦了一下,眼角瞥見是穿回軍裝的段籌,那真的,咬舌自盡的心都有了。
他們聚衆口嗨就是說着玩玩,真的見到本尊,心裏不發怵才怪。
藍星消息滞後,很多聽過段籌這個人,但活都要活不下去了,不會專門看臉記長相,加上昨天段籌稍加僞裝,比他們還要……痞氣十足,光頭只能嘆一句萬萬沒想到:英雄末路,下輩子繼續吧,持槍跟擁有軍權最大的指揮官幹了一架,雖死猶榮!
“別哭了。”段籌叼了根煙,外套披在肩上,“沒想讓你死。”
“成,我不怕,不就是……”光頭琢磨過味來,倏然瞪大眼睛,猛地看向段籌:“你說什麽?!”
段籌眯了眯眼,情緒斂于鋒利的眼皮下,整個人透着股庸懶,“你繼續生活在藍星,但是約法三章,然後幫我辦一件事,自此你、包括你的那些兄弟,都由我罩着。”
草寇有草寇的講究,光頭怕死,但很清楚這麽一個動蕩的末世,保不準哪天異種進來,就給他們全咬了,潇灑幾日算幾日,其實他們沒保障,拼的就是狠勁兒,然而段籌伸出了橄榄枝。
接不接?
道上的規矩,不跟當兵的合作。
但這人是段籌……
光頭很快就想通了,他不混道上就成啊!
“行!”光頭趴在桌上重重點頭,像是将秤砣都咽了下去,“你說,我聽着!”
活着!活着就是賺!
……
許廉忙完後,段籌早已坐回房間,藍星的救援工作差不多結束,資源補充重建是內閣的事情,他們插不上手,飛艦正準備回程。
“好了。”段籌活動了一下左臂:“你看。”
“別亂動。”許廉快步上前,這次倒是沒避諱,接過段籌的手臂細細按揉而過,時不時詢問他的感受。
某上将享受,偶爾應兩聲。
蘇越燃推門進來時許廉迅速收回手,段籌很不高興:“不是你急什麽呢?”
蘇越燃沒有要争辯的意思,臉色罕見的難看,将一個通訊器遞給他:“你的。”
“我的?”段籌蹙眉。
聽了兩句,段籌整個人倏然緊繃,嗓音極冷:“你憑什麽跟我談條件?”
對方不知說了什麽,緊跟着,段籌的智腦亮起。
許廉眼尖地瞥見了上面的名稱代號,內閣首相?
內閣中比卡莫白權限更高的就是首相了——柏斯·坎林爾。
年過七旬的老人,因為曾經卓越的政績,在這個位置上一待就是二十三年,幾乎找不到能跟他抗衡的人,卡莫白就是他的得意門生。
但是跟卡莫白截然不同,柏斯是一個憨态可掬的老頭,是段籌的父親出事後第一個站起來要求不可株連、不要将段籌拖下水的人。
毋庸置疑,他是內閣跟主星政權中的一座高山,是九成議員心中的信仰跟基石,他似乎站在了段籌的對立面,可無數次碰面,段籌都從這人身上看不出敵意。
非要形容,段籌只覺得複雜,對方充滿笑意的渾濁眼球宛如溫和的琥珀,裏面連人影都映不清楚。安靜時他的目光永遠眺望遠方,宛如即将超脫的智者。
段籌離開了房間,只剩下許廉跟蘇越燃。
“恐怕要放了曹棕。”蘇越燃開口。
許廉不服氣:“為什麽?”
“倒黴呗。”蘇越燃覺得這風水輪流轉得忒快了點兒,“曹棕的哥哥截獲了首相小女兒的飛艦,挾持作為人質,要求換他弟弟平安回去。”
首相小女兒米拉·坎林爾,柏斯的掌上明珠,是星網上投票率最高的——段籌上将未來的結婚對象。
許廉聞言愣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救人重要。”
米拉跟曹棕,絕不是一命換一命那麽簡單。
曹棕一個通.緝犯,而米拉是內閣首相的掌上明珠,是不少人争相追捧的對象,在人類窮途末路的時候,總有些熠熠生輝的人會成為一種追求或精神支撐,米拉算其中一員,一旦她在藍星外被謀害,且不說首相那邊沒辦法交待,星網怕是都要爆炸好久。
飛艦的辦公間,巨大的藍光投影中,數十個內閣成員站成一排,已經完成了一圈嘴炮,從而造成一種無形的壓迫,像是生怕段籌不答應。
段籌想了想,沒什麽情緒地開口:“卡莫白上将口口聲聲說不知道‘吞噬’這個組織,篤定是個剛興起的烏合之衆……”隔着虛妄的屏幕,段籌在氣勢上也絲毫不輸,“我自然會優先選擇米拉小姐的安全,既然如此,您何必過分緊張?”
他段籌又不是腦子裏少根弦,哪怕曹棕今日是“吞噬”的頭目,他也會先将米拉換出來。
而卡莫白從接通視頻到現在,一直在強調所謂“吞噬”不過小型垃圾堆,回頭剿滅即可,務必保證米拉安全,這句話沒錯,但從他們的這份着急中,段籌隐隐嗅到了某種味道——着急,他們似乎在瘋狂隐藏什麽。
卡特議員走狗得恰到好處,面紅脖子粗的,“段籌上将!您為什麽顧左右而言他?難道米拉小姐的安全,在您心中比不上一個通.緝犯?”
“你的語言組織能力跟你的腦子一樣,卡特議員,還是一點兒長進都沒有。”段籌冷冷嘲諷。
他看了眼智腦右上方的坐标,沉聲說道:“接近目标,蘇上校那邊應該建立了聯絡點,我會将米拉小姐平安帶回來。”
柏斯·坎林爾看上去就是一個即将失去女兒,惶恐不安的老者,他朝着段籌深深一鞠躬,嗓音發啞:“辛苦上将!”
段籌敬禮:“職責所在。”
星空無盡,暗藍色的天幕下,兩艘飛艦安靜對峙。
段籌親自押送曹棕出來,十米開外站着的男人跟曹棕七分相似,右眼角有塊疤,兄弟二人如出一轍的兇狠。
段籌往他身側看去,有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孩子,嘴巴用毛巾塞住,雖然頭發淩亂,但衣服完好,沒被侵犯。
只是米拉受驚不輕,一看到段籌就嗚咽不止,充斥着脆弱跟悲傷,很快淚流滿面。
“怎麽換。”段籌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