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雖然傍晚下了一場暴雨,但七八點的時候,路面就完全幹透了。

沈歲進和夥伴們從海鮮樓吃完晚飯出來,漫無目的地在三亞的街頭逛着。

這裏的熱帶水果特別多,芒果、番石榴、榴蓮、菠蘿蜜……街頭路邊,随處可見劈椰子、削椰子的商販。三塊錢一個椰子,保管你喝椰子水喝到飽。

路過一家水果攤,沈歲進神奇地看見當地人把半生不熟的新鮮芒果片蘸着辣椒面吃,他們還會用荔枝蘸醬油吃。

不僅沈歲進感到驚奇,單星回他們也都看直了眼,覺得水果和這些詭異的佐料搭配,在口腔裏的威力堪比爆炸的跳跳糖吧?那能好吃嗎……

紛紛伸着脖子在水果攤前張望一陣,最終還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去嘗試。一群人惜命的很。

不過水果攤邊上的清補涼倒是一看就很解暑,口味絕對差不了。

清補涼裏面有各種水果、銀耳、蓮子、薏仁米,還有Q彈的各種類似椰肉的小玩意,湯底是現榨的椰奶,入嘴冰冰涼涼的,大家吃了海鮮原本肚子都已經裝飽了,沒想到清補涼這麽好吃,人人喝的一碗見底。

天氣預報說明天會是風和日麗的一天,沈歲進舔了舔唇邊甜絲絲的椰奶汁說:“明天我們要不要出海看日出?我爺爺有一艘小艇,我們還可以出海釣魚。”

薛岑突然來了興致,說:“這附近有好多的島嶼啊,咱們要不幹脆開着游艇去島上野營?在海島上露營,一定特別刺激。現在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還能買到帳篷嗎?”

游一鳴:“岑岑,戶外蚊蟲很多吧?你不是最怕那些東西嗎?”

薛岑忍不住吐槽說:“我們來的時候不是買了很多的驅蚊水和清涼油嗎?這些東西可不是白買的。”

陸威:“我去山上露營過,在海島上還真沒試過。我要不要先寫一封遺書,給我媽寄過去啊?”

沈歲進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想把他的臭嘴給捂死,“你這人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啊?不會說話就少說。”

單星回:“去碼頭那邊逛逛吧。沈校長說那邊有漁具店,附近肯定還有其他商店的,我們去看看。出海釣魚的話,也得去那邊買餌料。”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塞進一輛出租車裏,司機一點不怕超載被交警抓住。這會兒是國慶放假,斷人財路天打雷劈,又是大晚上的,交警也就沒那麽勤快出來查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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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海鮮樓吃飯的時候,出租車裏,薛岑擠在游一鳴的腿上。現在回去了,沈歲進怪不好意思地說:“這回換我和單星回擠一塊吧?他們幾個男的骨架太大,光是坐着頭都要頂到車頂了,兩個人疊着坐肯定坐不下。”

薛岑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姑娘是開竅了啊?直接都上單總的腿上坐了。

沈歲進有點不好意思,今晚自己穿的是短褲。單星回穿着尼龍料子的沙灘褲,兩個人坐到出租車的座位上,短褲能遮擋的部位就更少了,這意味他們的肌膚接觸面積,也就更大了。

沈歲進別別扭扭朝他腿上一坐,馬上被他的腿毛紮的嚷了出來:“救命,單星回,你腿上的毛怎麽跟涮碗的鋼絲球一樣啊?怪紮人的。”

單星回兇惡地掐了下她的臉頰,讓她在車上安分一點別亂動。

陸威不屑地說:“這叫爺們兒!你們女的不懂。像洋毛子一樣,胸肌上都長滿毛,那才叫雄性魅力!”

沈歲進咂嘴說:“啧啧,這是退化成原始的猴子了吧?你幹脆臉上都長滿毛得了,直接能上馬戲團耍雜耍去,肯定能成為馬戲團的臺柱子。”

陸威:“你丫兒和單星回一起之後,這嘴是越來越毒了。他怎麽不教你點好的呢?原來多文文靜靜的一小姑娘啊,單星回,你賠我沈歲進!”

單星回給他丢了個白眼,側目看着他,“注意措辭啊,什麽叫你的沈歲進?”

陸威吹胡子瞪眼:“你倆就合起夥來欺負我吧!小心我離家出走啊?不跟你們玩兒了。你們兩對要多狗有多狗,光欺負我一個單身漢。坐個出租車都要輪流在我面前秀恩愛,我招誰惹誰了!”

沈歲進連聲敷衍地說:“嗯嗯,回北京我也給你找個媳婦兒哈!可不能委屈了我們威威,一定得給他找個大美女,身材前凸後翹,最好學習成績還比陳珍妮好!”

哪壺不開提哪壺,又扯到老黃歷陳珍妮身上了。

果然單星回下一秒就損他說:“欠下的債遲早要還的。你自己說,你初中那會兒談了多少個女朋友?我和沈歲進嫌棄過你在我們面前黏黏糊糊嗎?我和沈歲進,我們才哪兒到哪兒啊?剛談才仨月不到,我們還忍了你兩年呢!你就好好給我受着,最起碼受夠剩下的一年零九個月。”

薛岑來勁了,心血來潮地要給他介紹女朋友:“要不你上我們音樂學院轉轉?我們整個學校遍地是美女。隔壁舞蹈學院也不錯,姑娘們各個兒萬裏挑一的好身材好臉蛋,那些星探,有事沒事還上我們這幾所高校附近轉呢。你看上哪個,我看看能不能幫你要到聯系方式。”

陸威有點顏控,歷任女朋友的審美标準非常統一,無一例外,全都是薛岑這樣身材火辣的明豔系大美女。稍微清湯寡水一點的,就對不上他的口味,他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人家。要不沈歲進這樣淡顏系美女,他這麽多年一直臉盲呢。

陸威滿口說:“好啊好啊。越漂亮越好,小爺我又不是養不起。”

游一鳴想起來那天晚上在校園裏,看見陸威捧着一箱子的書和一個女生在校園裏走,問道:“陸威,你是不是在追一個姑娘啊?可別腳踩兩只船。你不是說前陣子剛收拾了沈歲進他們系的一個渣男嗎?”

陸威簡直莫名其妙:“誰他媽追姑娘啊?再追,老子就是狗!上一段感情當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刮風下雨的給前任送早飯,騎自行車接送她上學,還不是把老子給踹了!打死我也再不追人了,死活追到手的,一轉頭,人家就跟前任複合了。敢情拿我當他們感情的潤滑劑,小插曲呢!”

沈歲進沒想到還有這一出,陸威這麽沒羞沒臊的人,倒是一點不遮掩,直剌兒當衆交待了上一段的感情經歷。

游一鳴:“不對啊,就前兩個星期,我還看見你在學校送一個姑娘回宿舍呢!我看你跟她聊的投機,就沒好意思上去打擾你們。”

“誰啊?”陸威自己都忘了,“誰他媽又去當舔狗,做這種蠢事?”

電光火石間,瞬間發覺自己被打臉。說的是陸之瑤吧?

“哦,确實有這回事。但那天,我是去幫沈歲進打狗去了。她們系那個劉哲,別提多僞君子了,簡直惡心死了,一點兒不禁查。單總忒煩他,他還一個勁兒的用小號加沈歲進的Q/Q,他還不知道沈歲進的Q/Q號,平時都是單總幫着挂機。這孫子,其實是有女朋友的,還在外頭成天聊騷這個聊騷那個,刷存在感。那天我給他女朋友通風報信,讓她去食堂捉奸。劉哲這孫子,那天約了陸之瑤在食堂見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他約陸之瑤,也是因為想從陸之瑤的嘴裏打聽沈歲進的消息。陸之瑤無意間讓劉哲知道,她和沈歲進其實關系還挺近的。我打聽了,劉哲這人其實挺花的,交往的歷任女友,非富即貴。他這會兒不是在央視實習嗎?據說還是他前女友家裏幫着介紹去的。前女友家裏出了事,火速就和前女友撇清了關系,對新聞系家境條件還不錯的小學妹下了手。誰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這不還有沈歲進背景這麽牛叉的小小學妹,劉哲這垃圾就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臭蒼蠅專找肉叮呢!”

洋洋灑灑一大段,簡直把劉哲的祖墳都罵的要七竅生煙。

單星回忍住不為兄弟點贊。哥們兒夠意思啊!在沈公主前面,徹底把這跳梁小醜的形象打入十八層地獄,永無翻身的可能了。

沈歲進抓住了重點:“所以那天……你是送陸之瑤回女生宿舍?”

薛岑:“你他媽這麽氣憤,怎麽感覺劉哲死皮賴臉纏着的,是你的女朋友啊?”

陸威:“這種人,誰聽誰火,誰都想上去踩他一腳。別說他今天纏着的是我兄弟的媳婦兒,纏着的是一個陌生良家婦女,老子都要上去給他兩拳!狗東西,披着人皮,不幹人事兒。聽說被他分手的那個央視前任,都得抑郁症休學了。”

沈歲進有些後怕地說:“你一說這事,我還真想起來了。中文系,就陸之瑤她們系,之前是有一個學姐抑郁症在學校要跳樓來着,後來被救了下來沒跳成,但是休學了。這人,不會就是劉師兄的前女友吧?”

陸威:“要不說劉哲是個混蛋呢!專挑謀財害命的事幹。這種人,年年拿獎學金,在小學妹面前表現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實際上背地裏臭水溝都比他幹淨。誰知道他為了名利,暗地裏都做了些什麽勾當!陸之瑤這蠢貨,還在那兒‘劉師兄’長,‘劉師兄’短呢。”

這叫借題發揮,剛剛沈歲進也還喊劉師兄來着,連帶着把沈歲進都嘲諷了一下。

單星回現在他媽的簡直想親死他的威威大寶貝,給兄弟的情敵抹黑,威威實在是太給力了!

沈歲進不知不覺間,改了口:“那劉哲那天,沒欺負小陸什麽吧?”

陸威:“放心吧,有我在呢,哪能讓一個垃圾得逞啊!”

薛岑:“我的天,威威,你這話說的,我怎麽覺得你跟看上陸之瑤了一樣?別,千萬別啊!我可太讨厭這女的了,腦子缺根筋,心眼少一竅,跟個粗魯的木頭人似的,你可千萬別着了她的道啊!不然我跟你是真沒法玩。每回出來聚,你要是帶上這女的,能把我給直接氣厥過去!”

沈歲進馬上為陸之瑤正名:“其實小陸也沒那麽差。頂多她說話做事直了點,但人不壞。相處時間久點,知道她的性格,就好了。”

薛岑愛答不理地說:“我可沒那閑工夫和她處,什麽人吶!才見第一回 ,就專盯着游一鳴看。”

掐掐沈歲進的大腿,提醒她:“你忘了,那天在酒吧,她後來還一直盯着單總瞧呢!一直絞盡腦汁地想跟單總搭話,把你都晾在了一邊。你那天不是還挺生氣吃醋的嗎?”

沈歲進馬上紅了臉,給薛岑瞪眼:單星回在這呢,你在瞎說什麽啊?

單星回聽見了,耳朵都立了起來,笑的很是得意,“是嗎?那天沈歲進就吃醋了啊?”

嘿嘿,看來沈小姐也很早就對他動心了啊。

沈歲進漲紅着脖子說:“單星回,不知道你腿毛紮人啊?別亂動!”

陸威趕緊撇清關系:“我看上她?我沒瘋!土妞還紮倆□□花辮兒,穿那種假絲不透氣的連衣裙,還是我最讨厭的熒光橙色。她不知道她黑嗎!熒光橙簡直把她襯的跟非洲難民一樣。還有,她穿涼鞋還穿到腳踝的白絲襪,他媽土死了。我要是瞧上她,你們記得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哈!”

陸威吊兒郎當地說着,衆人卻覺得畫風隐隐不妙。

哪個男的,會對一個女的穿衣打扮細節,那麽上心啊?連人家穿什麽顏色、什麽材質的裙子,什麽顏色絲襪,都記得一清二楚。這女的不是入了他的眼,是什麽?

為了一個不在場的人,衆人還能聊的熱火朝天,一群人簡直閑的蛋疼。

出租車司機一到目的地,就趕緊趕他們下車。這群年輕人就像嘈雜的烏鴉一樣,可真能聊,這一路,車裏就沒消停的時候。

九點半,漁具店還開着,但是附近一排不少的商店都打烊了。

晚上海島的蚊子多,漁具店的玻璃大門緊閉着,老板差不多也準備開始收拾櫃臺打烊了,幾個年輕人進門的說笑聲,讓老板從櫃臺後面鑽了出來。

老板眼尖,一看沈歲進就覺得面熟,問她說:“老沈是不是你什麽人啊?”

沈歲進點頭,笑着說:“他是我爺爺。”

老板面上的法令紋笑得凹陷了進去:“我眼力真好。你和你爺爺的鼻子,還有上唇的形狀,真是一模一樣。老沈最近沒來,他上哪兒去了啊?本來基本上天天來我這報道。”

釣魚的人都瘾,無論刮風下去,只要不是極端天氣,釣魚這件事永遠風雨無阻。

坊間還有傳聞,一個男的要是愛上了釣魚,那麽這個男的基本下半身就廢了,他再也沒心思整床上那些事。釣魚人的腦子裏,每天就是魚啊魚,今天風向怎麽樣,該上哪裏打窩釣魚。

沈歲進趴到櫃臺上和老板聊天:“我奶奶住院了,我爺爺這十來天在醫院陪護呢。老板,你記得我爺爺平時都買些什麽餌料嗎?”

沈校長可是這裏的大客戶,忘了誰都不能忘了沈老板的喜好啊。一根進口魚竿三萬塊,小島上很少有顧客的消費能力這麽強,老板專門替沈校長從德國找了好幾把頂尖貨,平時沈校長要的釣魚餌料也是最好的。

老板給沈歲進抓了一把紅蟲放在保鮮盒裏,問她:“明天去釣魚嗎?”

沈歲進:“是啊,準備出海呢。我爺爺他的船就停在這附近的碼頭,我還得去找一個會開汽艇的老手,幫我們開船。”

老板:“我有電話啊,我給你找找。你臨時去碼頭找,他們不一定有空接單,很多游客都是提前約好的。這會兒國慶長假,游艇的生意好,他們其實不太喜歡接散客的單子,那種一批一批報了團的最好,時間點安排的非常順,拉完一批,下一批就能接上。”

單星回在漁具店裏轉了一圈,發現老板還有賣帳篷,問道:“老板,你還賣露營的東西呢?”正好他們打算明天上海島露營,幹脆就在這一起買了。

老板說:“你們是打算露營,還是就打算買個帳篷在沙灘上遮陽啊?露營的話,如果去海上小島,晚上風大,你們得買好一點的。我外面擺着的,都是賣沙灘游客的,質量沒那麽好,不扛風。如果就在陸地上露營,鬧着玩的這種,我外面擺的帳篷,就夠你們用。”

老板人也太實在了,還知道因地制宜,給他們推薦不同檔次的帳篷。

沈歲進十分信任地說:“我們準備找個人把我們開去适合露營的小海島上,那就買質量好一點的吧。我們五個人,一個帳篷睡的下嗎?”

陸威可太感激沈歲進了,沒把他給撇下。他們兩對,一對住一個帳篷,難道讓他一個人單獨住一個帳篷啊?萬一海島上晚上鬧鬼呢?

老板讓他們在外面等等,好貨他一般收在裏頭的倉庫裏。

“別說五個人,八個人睡不成問題。快三米的大帳篷,你們去島上搭,可真得好好找塊空地。記住,千萬不能紮海灘上啊,海水漲潮可不是開玩笑的。你們要是把帳篷紮沙灘上,沒準晚上睡覺鯊魚都能游到你們身邊,把帳篷給一口撕裂掉。”老板一邊往裏面走,一邊吓唬他們。

真應了那句好貨不便宜,老板從裏面拿出來的帳篷,一個要兩千塊。沈歲進大概沒物價觀,畢竟一個沖浪板都六千八了,還覺得很劃算呢,掏錢就特痛快。反正回去還可以找沈老師報銷。

老板說:“本來還想送你們幾個睡袋,但是這會兒天氣還熱,你們應該用不上,我就多送你們一張防潮墊,晚上睡覺能踏實點。”

又在玻璃櫃臺裏面翻出一個紅皮筆記本,在夾頁裏抽出了一小打名片,認真找了兩下,幹脆就用自己的座機給名片上的人打電話。

老板幫他們聯系好了船長,問他們明天想幾點出海。

沈歲進和他們商量了下,覺得既然都露營了,那看日出可以安排到後天早上,明天早上就不用早起了。

“十二點吧?今天有點晚,我們還得去收拾收拾,午飯我們早點在岸上吃了,順便去趟超市買點露營的食物和水。”

老板和船長約好了時間,還特地囑咐他們:“商量好了是兩百的來往費,你們到時候再買一包煙給船長備着,這樣船長能高興點。在海上,不會開船的人,生死可全由船長說了算。船長白天把你們送去島上,把汽艇開回來,第二天上午再去把你們接回來。他帶你們去的島,其實也不是無人島,島上住了個鳏夫,你們別瞧他邋遢,其實是個好人。那人是我們同宗族的遠房親戚,因為年輕的時候經歷了些事情,心死如塵,就一個人跑去那個島上了。他住在島上的石房子裏,你們要是在島上真碰上什麽事兒了,就去找他,他會幫你們的。”

說的島上那個人好神秘,沈歲進他們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去海島上,會一會那個寡居的海島主人了。

說主人不過分吧?反正那海島,也就住了他一個人。

住這附近的人,幾乎人人都知道那座遙遠的海島上,住着那麽一個心如死灰的人。他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小夥子,被孤島的海風吹了幾十年,吹成了一個蓄起長髯的邋遢大叔。

*****

第二天,果真像天氣預報說的那樣,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船長嘴裏叼着煙,頭上戴着一頂有點朋克味道的大草帽,早早就在碼頭的小汽艇上等沈歲進他們。

這艘汽艇,當初他可是親眼見證沈校長,從當地一個做海上旅游開發的團隊手裏買下的。那個團隊資金實力不太雄厚,海上的項目開發了一半,後續資金沒有持續跟上,整個團隊就黃了。

沈校長那會正好愛上釣魚,就低價買下了這艘幾乎全新的汽艇,時時出海去釣魚。船長當時也饞呢,可惜家裏經濟賬一直是老婆在管,就不讓他買。

沒想到兩年後,他還是開上了這艘船。哈哈,船長特別稀罕這艘汽艇,覺得和它真是特別有緣分,所以開船的時候也特別用心。

一連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半小時,沈歲進他們不知道,原來坐汽艇是會全身被海水打濕的,每個人都成了落湯雞。

薛岑出發前,還特別用心地花了一個多小時化了個美美的妝,沒想到這會兒全白瞎了。

比成為落湯雞更難受的是,每一個人經受了一個多小時的海上颠簸,胃裏幾乎都有點翻江倒海。

連酷愛戶外運動,長騎半個月公路賽車的單星回都有點頂不住了。

一下船,沈歲進和薛岑就互相勾肩搭背地找了個岩石壁,在那兒痛痛快快地吐。

一邊吐,一邊嘔說:“我們腦子是被驢踢了吧?好好的沙灘不玩,跑這來遭罪?”

岩石後面傳來當當的鑿壁聲音,吓得她倆一時連吐都忘了,驚惶地大叫:“單星回、游一鳴——”

兩人真是跑的比海裏的飛魚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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