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燎哄人
秦明徹看他這幅頹唐的樣子,莫名的有些爽,他大發慈悲的說道:“你先去哄星星吧,我和言言去調查這件事。”
秦燎想點頭,但很快又停住了,臉上閃過迷茫。
“你是不是不會哄人?”秦明徹看他的樣子一猜一個準,他哪裏會哄人,根本就沒人敢跟他生氣。
秦燎不自在的轉了視線,繼續看向門外。
他剛想傳授一點經驗,就見顏知謂匆匆的從樓上走了下來,“怎麽了?”
“星星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秦燎立刻轉頭看着她,“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剛才何欣跟我打電話說星星生病了,店裏太忙了她沒法過來,讓我去看看。”
秦燎站起來下意識想上樓找人,忽然又想到他現在是秦燎不是她的原原。
“言言你別去了,你讓阿火去,”秦明徹拉住往外走的人,“你又不知道星星家的醫藥箱在哪兒。”
“我可以...”
“你不可以。”秦明徹立刻打斷了她的話,“阿火你趕緊去看看星星,我和言言去調查昨天的事。”
禾星聽到門鈴聲的時候意識不是很清醒,她恍然間想到何欣給她打了個電話,聽出她聲音不對要來給她送藥。
“不是說不要你來了嗎,”禾星慢吞吞的往門口去,“家裏有藥的。”
她閉着眼開了門也沒看到門外是誰,轉身就要回卧室,可是她現在手腳有點不協調,被自己的拖鞋給絆了一下,還沒等她去伸手扶牆,就被身後的人牢牢抱住。
“還好嗎?”低沉的嗓音惹得她腦子更加糊塗,可是她還是立刻知道了是誰,一邊站穩一邊賭氣的回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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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身後的人什麽反應,她徑直回了卧室。
兩分鐘後,卧室的門被敲響,“禾星?”
這是她第一次聽見秦燎喊她的名字,她感覺自己更沒力氣了。
“幹什麽?”
“我能進去嗎?”
“你又不是沒進來過!”禾星氣呼呼的喊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氣自己腦子不夠用,閉上眼不再出聲。
可現在遲鈍的感官被關閉了幾個之後,聽覺就變得更加靈敏,開門聲,沉穩的腳步聲,規律的呼吸聲,一切都那麽清晰。
“...喝點熱水吧。”
這是什麽直男語錄,禾星感覺自己現在不僅體溫高,血壓也有點高。
見她沒有動作,秦燎又走了出去,但很快就回來了。
“喝藥。”
禾星在心裏默背三字經才堪堪壓住了嘴邊的髒話,找藥之前不應該先問問自己是什麽病嗎?
“你可以生氣,但你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別耍小孩子脾氣,我不...”知道要怎麽哄你。
“秦燎你就是個王八蛋!”
他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禾星打斷了,他下意識地目光變得嚴厲,但一看到從床上坐起來的人,就變得沒有脾氣了。
“我就耍小孩子脾氣了,要你管!你不喜歡就出去啊,又不是我讓你進來的!”
“你騙了我這麽長時間,我連生氣都不行嗎?”
禾星頭發亂糟糟的,說話也帶着鼻音,大聲的質問一點也沒有氣勢。
“你出去!我不...”
“對不起。”秦燎看她這幅又虛弱又生氣的樣子,道歉的話脫口而出。
這回換成禾星愣住了,她是怎麽也想不到這三個字會從秦燎的口中說出來。
“騙了你那麽久,是我不好,你也可以生氣,可以發脾氣,只是我不知道怎麽哄人。”
“你怎樣可以消氣,告訴我。”
禾星被這一記直球打的手足無措、措不及防、防不勝防。
她低頭完全沒了剛才張牙舞爪的樣子,“我,也沒有很生氣。”
她只是有點接受不了,自己各種樣子秦燎都見過,一想想就恨不得把自己挖個坑埋了。
“那你把藥吃了。”
OK,fine.狗男人還是狗男人,禾星禮貌微笑。
“你拿的是什麽藥?”
“治病的藥。”秦燎面無表情的回答。
禾星覺得自己胸口有點疼,她不再給自己找罪受,接過他手裏的兩個白色藥片就着水吞了下去。
“好了,我沒事了,你走吧。”她說話的語氣頗像是一個用完就丢的渣男。
“昨天你聽到那棵樹說話了嗎?”秦燎在原地沒動。
禾星眨了眨眼,不知道怎麽又扯到這個話題,用不太清楚的腦子使勁想了想後才回答:“聽到了。”
“說了什麽?”
“它說,我要殺了你。”禾星不在意的回答道。
“......”
“那你為什麽不躲開?”他壓着脾氣問道。
“我怎麽知道它說要殺的是我,”禾星小聲反駁,“再說了,這麽多年我每天都在聽它們叽叽喳喳的說話,聽得我都煩死了,所以我到外面都會自動屏蔽它們的聲音。”
“你不問我我都忘了它們會說話了。”
秦燎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她能活到現在完全就是靠的運氣。
“不過它為什麽想殺我?”禾星後知後覺的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它的動機,”秦燎拿去床頭櫃上的水杯,“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你不用管,把病養好就行了。”
“好吧,”禾星也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去和它們對抗,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又蹭回了被窩裏,“我再睡一會兒,你去忙吧。”
兩人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見面,舉止間卻有着他們沒有察覺到的自然。
廚房內秦燎正學着禾星的樣子煮粥,黃燦燦的一鍋...大米粥,他還在用心的攪着。
“喂。”秦燎不自覺壓低了聲音。
“阿火,我們把那棵樹給砍了,根都給他拔了,”秦明徹得意的說道。
“嗯。”秦燎不走心的回答,手上的動作不停。
“星星的身體怎麽樣?好點了嗎?”
“在睡覺。”
“奧,這樣啊,那應該很快就會好了,你說是不是?”
“秦明徹,”秦燎關了火,蓋上蓋子,“你到底想說什麽?”
“啊,我沒想說什麽,其實也有幾句話要說,我就是想問問,星星最近有沒有出來玩的打算?”
秦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眼中立刻附上一層冰霜,“你把這件事告訴誰了?”
“告訴我了。”對面說話的聲音低沉帶着沙啞,像是久經歲月洗禮青銅器。
秦燎閉眼回複情緒,再睜開時又恢複了往常的深沉,“父親。”他喊道。
“三天之內把人帶來基地,我會給她安排相應的基因檢測。”
“我要詢問她的意見。”
“秦燎,你要清楚你的身份,”對面的人說話聲依舊沉穩,“還有你的責任。”
“我知道我的責任,正因為知道,才不會把這份責任強加到他人身上。”
電話挂斷後,秦燎坐到沙發上,雙肘撐在膝蓋上,臉埋進自己的掌心,強大的男人第一次露出疲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