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後悔了
禾星看着黃色的大米粥，深深的陷入了自我懷疑，擡頭看了看站在對面的人，見他眼中劃過的一絲忐忑洩露了他的心境。
禾星沒說話，試探性的嘗了一口，味道竟然還不錯，然後從粥裏發現了黑色的顆粒，她了然一笑，原來是放了苦荞。
她一般是在熬小米粥的時候放苦荞，這樣好看還祛火，秦燎應該是記錯了，放到了大米粥裏。
“很好吃。”禾星彎着眼笑了笑。
秦燎繃緊的肌肉得以放松，想笑又不能笑，嘴角詭異的抽了抽，最後還是一臉平淡的應了聲，“嗯，多吃點。”
粥還是熱的，她喝完了一整碗之後鼻尖都出了一層薄汗，除了頭還有一點疼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事了，她站起來眯着眼伸了個懶腰，感覺自己又長高了一厘米。
“太舒服了。”
秦燎看她衣冠不整、不修邊幅的樣子腦仁有點疼。
“言言姐他們兩個呢？”
秦燎拿着書的手一頓，“他們回基地了。”
“基地？就是你們住的地方嗎？”
“可以這樣說，”秦燎合上書，“裏面都是能夠化為人形的狼。”
禾星點頭，然後突然來了興趣問道：“那你跟我講講，你們每天都在幹什麽啊？”
“基地裏的狼以科研和軍事為主，其他非核心區域的都有各自的首領來管束。”秦燎第一次和別人講這些事情，還有些生疏，不知道要怎麽描述。
“那你每天都在幹什麽？”
“我是頭狼，相當于人類社會的最高長官，每天的事務也和他們的差不多。”他每天的工作都很枯燥，以至于他都不想去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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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星怎麽也想不到，自己随手撿回來了一個主席，“那你離開了這麽久，不會出什麽事嗎？”
“不會，有其他人。”
“這樣啊，那你...”
“你今天問問題的機會已經用完了，”秦燎打斷她的話，“現在你該去睡覺了。”
“啊？這樣啊，那我再問一個，就一個，可以嗎？”禾星湊到他跟前裝的可憐兮兮的。
秦燎不着痕跡的移開目光，勉強應了一聲。
禾星立刻恢複了一張笑臉，“那你的原型是什麽樣的，能不能變給我看？”
半分鐘後，禾星看着被砸上的房門滿臉的疑惑，怎麽讓這人，不對，這狼變個原形就跟她耍流氓一樣。
等秦燎到了樓下的時候，秦明徹他們兩個已經回來了。
“小言你先上樓，”秦燎看着秦明徹說道。
顏知謂知道他要說什麽，有些為難的張了張口，但最終還是沒說出話，轉身上了樓。
等一樓就剩下他們兩個，秦燎點了根煙，“你說的？”
“阿火在說什麽？”秦明徹嘴角含笑，面上露出不解。
“她把你當朋友，你知道嗎？”
“誰？星星嗎？我也把她當朋友。”
“秦明徹，你以為這樣就能給你父母報仇嗎？”秦燎沒耐心再看他演戲。
秦明徹僞裝的面具有了一絲裂痕，“有機會我當然不會錯過啊。”
“哪怕以犧牲無辜人的生命為代價？”
“你怎麽知道她是無辜的？”秦明徹立刻反問，“到現在我們都查不到她的來歷，她還能聽懂樹語，你覺得她會是無辜的嗎？”
秦燎撚滅了煙掐了掐眉心，“你想幹什麽？”
“把她帶回基地。”
“然後呢？”秦燎逼問，秦明徹張了張嘴臉上劃過不忍。
“說不出來？我替你說，她被帶回基地後會被那些人當成實驗對象，從頭到腳的檢查，連一個頭發絲都不會放過，經過這些檢查還會對她進行妖力刺激，直到她從內到外都暴露在人前再沒有任何秘密的時候，如果對我們不利，就會被永遠囚禁，如果有利那她就會被當做武器，去對付那些樹精。”
“當初她父母的事是你告訴我的，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她的父母是怎麽去世，她的童年又是怎麽度過的。”
“就因為她懂樹語，就要被這樣對待嗎？”
秦燎問完這一句，整個空間仿佛靜止了，但秦燎知道沒有，他能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因為每跳一下都是碾壓般的疼痛。
“阿火，”秦明徹輕聲開口，說的不緊不慢，“你別忘了，當初這件事是你告訴我們的。”
“我知道，”秦燎聲音中盡是疲憊，“我後悔了。”
秦明徹心中大震，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這個殺伐果決，說一不二的人，這個人說自己後悔了。
時間無聲流逝，月移影動，寂靜的夜裏傳來了然的笑聲。
禾星有點不太适應一個人的生活，做飯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做成了三個人的，秦燎自己能吃兩人份，看電視的時候會不自覺側過頭說話，而且還每天都往超市跑，搞的何玲都有點煩她了。
“哎，我那麽大一只狼啊。”禾星靠在椅子上輕聲嘆息。
“你看看你整天唉聲嘆氣的樣子，丢了就再養一只，誰離了誰不能過？”何玲看不下去她整天要死不活的。
禾星搖搖頭，這哪裏是丢了，這是進化了。
“不過，你和許常怎麽樣？我上次問他，說對你印象挺好的。”
“沒戲，”禾星拒絕的幹脆，“當個朋友還行。”
“怎麽就沒戲了？”何欣從櫃臺後面走出來，“人家雖說外貌不出衆，但人家有能力啊，這麽年輕就當上了項目經理，以後肯定前途無量。”
“我自己又不是不會掙錢。”
“我這說的是錢的事嗎？”何玲恨鐵不成鋼，“你前兩天生病我要是沒給你打電話，你自己一個人怎麽辦？”
“我這麽多年不一直是一個人嗎。”
何玲一噎，再開口時語氣和緩了許多，“那你有想過以後的生活嗎？”
“星星，我不是非要讓你找男朋友，而是你需要一個人來愛你，給你明目張膽的偏愛。”
禾星低頭縮在椅子上，“哪有那麽簡單，這種事講緣分。”
何玲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她在這掏心掏肺，這個傻孩子給她講玄學。
沒等她再說話，超市門就被推開。
“星星！”顏知謂走在前面，後面跟着秦明徹。
“言言姐，你們怎麽來了？”禾星打完招呼目光不自覺的移到門口，看到只有她們兩個人。
“他找你有事。”顏知謂指了指身旁的人。
禾星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們兩個，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麽。
“我，那個，星星你最近有出去玩的打算嗎？”秦明徹這麽多年第一次說話不利索，因為心虛，都說一個謊要用十個謊來圓，他現在每說一句都要斟酌一下。
“去哪兒？你們要去旅游嗎？”禾星不解。
“...對，我們打算這兩天出去，你想和我們一起嗎？”他就說這時候不是一個好時機，可秦燎非要他這時候來，如果只有禾星一個人，他就可以輕松的說出是去基地，可是現在有何玲在，他就必須要再說幾個慌。
“就你們兩個嗎？”禾星其實沒有其他意思，就是如果只有他們兩個的話，自己去當個電燈泡不太好。
“當然不是！”秦明徹差點拍桌子，“還有阿火。”
禾星這時候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有誰找人出去玩直接找到工作地方的，“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的路上邊走邊說吧。”
秦明徹忙不疊的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秦二燎（驕傲）：我是頭狼
禾小星（白眼）：不然你還能是狗？
秦二燎（忍耐）：我說，我是 頭狼
禾小星（不耐）：知道了知道了，以後不會把你認成狗了。
秦二燎：...毀滅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