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如你所願

他擋在禾星面前,聲音中壓制着怒氣,“您有什麽事和我說就好,她什麽都不知道。”

“現在她知道了。”

秦燎低頭看向禾星,見她低頭沒有回應他的目光,憤怒上加了一層酸澀。

禾星當然知道秦燎在看着自己,只是她現在還在生氣,氣他把自己會樹語的事告訴別人,氣他什麽都不對自己說,氣他永遠都自作主張。

“我先走了,你們聊。”禾星起身就往外走。

秦燎抓住她的手腕,“你去哪兒?”

“你不用知道。”說完這句話,禾星感覺身體舒暢,氣死這個狼。他不是什麽也不說嗎,好啊,以後她也什麽都不告訴他。

第一次被噎的人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但想到秦明徹今天對自己說的話,“你先去樓下等我,我一會兒去找你。”

“不用了。”禾星依舊一臉冷漠,用力的想掙開他的手,換來的是秦燎更大力的禁锢。

秦燎皺眉看着禾星,又轉頭看了一眼悠然坐着的人,二話沒說拉着禾星就下了樓。

樓下秦明徹他們正恭敬的站在沙發旁,沙發上坐着的是秦母,客廳裏安靜的有點可怕,但很快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樓下的人聞聲擡頭。

視野中首先出現的是一臉陰沉的秦燎,然後是被拽的有些踉跄的禾星。

仿佛是沒有看到樓下的人,秦燎徑直拉着人就走了出去。

黑色越野急速行駛了一段時間才停在路邊,禾星身上已經沒有了其他狼的味道,他釋放的妖力充斥了整個空間,滿滿的占有意味。

“不讓你回去,是因為太危險了,我不确定人類居住地的樹會不會再次對你發動攻擊。”秦燎在不合适的時間地點開始解釋,“在這裏不讓你出門是怕這裏的其他狼傷害你。”

“我習慣了發布命令,沒有和別人解釋過什麽。”秦燎不敢轉頭去看身旁的人,說的語無倫次,“等我把這些事處理好了,就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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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星聽到他說這些話有些吃驚,感覺這人好像開了竅,“你...你早點告訴我原因,我也不會跟你生氣啊。”

“我以後一定注意,”秦燎正經的認錯,“你能告訴我剛才你們聊了什麽嗎?”

“我們...”禾星想到了他們的聊天內容,剛剛緩和了的臉色又一次帶上了薄怒。

“我會樹語的事,是不是你告訴你父親的?”禾星眯眼問道。

“不是,是秦明徹說的。”秦燎立刻撇清自己。

禾星臉上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那秦明徹是怎麽知道的?”

秦燎一噎,臉上有一些無措,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

“所以你們三個人又騙了我?”禾星現在是真有些生氣了,“在我們剛遇見的時候,我就告訴你了,你是不是在那時候也告訴了他們?”

秦燎沒看她也沒說話。

禾星輕笑一聲靠在椅背上,“剛才你父親說,我能夠幫你解決樹精的問題。”

秦燎立刻看向她,眼中滿是緊張和關心,只是禾星沒轉頭去看。

“讓我猜猜,你們當時之所以會留下來,應該是想弄清楚我的身份,然後看能不能收為己用,我前二十多年的經歷,已經被你們調查清楚了吧?”

“這次把我帶到這裏,是不是也只是想查出我的來歷?”

“我...”

“算了,”秦燎一句話沒說完就被禾星打斷了,“我配合你們就好。”

禾星說完就轉頭看着窗外,臉上滿是疲憊,沒再說一句話。

秦燎低頭看了一眼胸口,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疼的厲害。

第二天應禾星的要求,在實驗中心安排了基因檢測,由研究所首領謝承安負責。

清瘦的男生推了推眼鏡,清悅的聲音中染上了擔憂,“你真的想好了嗎?這個檢測的疼痛程度如果按照人類的疼痛等級來說,僅僅比生小孩輕一級,但它會持續兩個小時。”

禾星淺笑着點了點頭,她已經換上了這裏準備的純白色短袖和長褲,黑色長發散落肩頭,顯得臉色更加蒼白虛弱。

“那好吧,”謝承安盡管不忍但還是沒有再勸,轉身去調設備,“如果太疼的話,試着轉移注意力,想一些開心的事。”

禾星躺到特制的床上,手腳脖頸都被固定住,看着屋頂的燈光,禾星緩緩閉上眼。

毫無征兆的,徹骨的疼痛襲來,由骨髓深處一直到最表層的皮膚,禾星沒忍住洩露了一聲痛呼,那一瞬間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秦燎的面孔,她下意識尋求保護的人。

也是一步步把她引到這裏的人。

她艱難的扯出了一個自嘲的笑,這樣也好,心裏的疼大過了身體的疼痛,也會好過一點。

特殊病房外,秦燎站在玻璃牆前,在禾星臉上出現第一絲痛苦的表情時,他周身的氣壓便低的可怕,随着時間的流逝,他額頭上的青筋越來越明顯,被不知名的情緒熬紅了眼眶。

這兩個小時,不知究竟是對誰的處刑。

機器停止運轉的那一刻,秦燎就沖進了病房,幾乎是同時禾星也昏了過去。

“禾星?禾星!?”秦燎看着安靜躺在床上,臉上毫無血色的人,“她怎麽了!”他沖着謝承安失态的喊道。

“太疼了,昏過去了。”謝承安語氣很輕,沒有被秦燎有些瘋狂的樣子吓到。

聽到答案,房間內安靜了許久。

“這樣就不會疼了是嗎?”秦燎說這句話時,語氣堪稱溫柔,看向禾星的目光中有着化不開的柔情。

謝承安無聲嘆了口氣,出門将守在外面的秦明徹他們也帶走了。

秦燎就這樣安靜的待在床邊,氣息漸漸歸于平靜。

他擡手放到左胸口,雙眼卻是牢牢地看着睡着的人,聲音低沉沙啞,“原來是喜歡啊。”

情緒可以輕易地被那個人牽動,看不得那個人傷心難過,看不得那個人被其他人靠近,會為了那個人改變原則,會一再的縱容。

當天下午禾星醒來不久,報告也就出來了,結果顯示禾星确實只是個人類。

這樣的結果使得每個人思緒都有些複雜,秦燎是慶幸和傷感,慶幸的是禾星不用參與到以後危險的鬥争中,傷感的是這樣禾星很快就會離開他回到人類區。

禾星則是釋然和失落,她也弄不清這些情緒的來源,反正就是混在一起,腦袋亂哄哄的,加上身上的疼痛還沒有消散幹淨,整個人喪喪的。

“有哪裏不舒服嗎?”秦燎的語氣溫柔。

可是禾星沒有心情去聽,她機械的搖了搖頭,哪裏都不舒服,也就沒有特別不舒服的地方了。

“要吃點東西嗎?母親給你熬了粥。”

這次禾星沒有反應,過了許久,她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

秦燎垂在腿邊的手倏地攥緊,半晌他聲音恢複平穩,“等你身體好了就可以回去了。”

禾星點了點頭,然後側身背對着秦燎閉上了眼。

兩天後,秦明徹和顏知謂兩個人把禾星送回了家。

家裏一周多的時間沒住人,家具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雖然開着暖氣,她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她看着這樣的家,心裏沒來由得升起煩躁,索性給家政公司打了個電話,自己拿着手機和鑰匙去了店裏。

她推門進去的時候,何玲正在整理貨架,聽到開門聲,她條件反射的說了一聲歡迎光臨,然後沒有耽誤的從貨架裏走了出來,看到來人,眼中是明顯的驚訝和欣喜。

“星星你回來啦?”她本來想給禾星一個熊抱,但礙于自己手上有點髒,到最後還是忍住了。

禾星笑着應了一聲。

“不是說要去兩周嗎?怎麽回來的這麽早?”何玲今天開心,大發慈悲的給她拿了一瓶橙汁沒收錢,“玩的還開心嗎?”

禾星擰開喝了一口,然後仰在了靠椅上,興致缺缺的說,“沒什麽事就回來了。”

何玲聽她這樣說,察覺到了不對勁,禾星整個人都透露着疲憊,眼中也沒有了往日的鮮活。

“怎麽啦?有人欺負你了嗎?”她擔憂的問道。

禾星不在意的笑了笑,“怎麽可能,就是剛回來有點累了。”

“家裏叫了家政,我沒事就出來了。”

何玲點頭不疑有他,“那你去裏面一點坐着,外面太吵了。”

禾星擺擺手,“懶得動了,”她把自己都團在了靠椅上,“我眯一會兒。”

何玲應了聲,恰好這時候有顧客找不到東西,她上前去工作,禾星看着她有條不紊的拿貨整貨交談,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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