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星星出事

冬季淩晨的時候氣溫最低,也最容易結冰,很快瘴地的外圍就結了一層薄冰,但樹精也漸漸的反應了過來,外圍的柳樹精開始生出枝條形成保護層,最高處的楊樹也開始遮擋冰塊的降落。

秦燎趁着雙方混亂,帶着一隊人無聲的進入了瘴地。他這次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找出來那棵指使人類區柳樹傷害禾星的柳樹精。

瘴地有三個首領,分別是柳樹、楊樹和槐樹,它們各自指使自己的手下去辦事,上次傷害禾星的是一棵柳樹,那麽背後主謀肯定是首領之一的柳樹精。

柳樹精大多分布在瘴地的外圍,作為屏障來保護瘴地的安全,秦燎找樹的方式很粗暴,看到等級較高的就砍了,寧可錯殺絕不放過。

他本來就護短的厲害,更何況他們傷的是禾星。

在他們進來一個半小時,秦燎砍完第六棵柳樹後,他看到了柳樹精的統領,秦燎眸色漸深,握緊了手裏的短刀。

“你們退後。”秦燎牢牢的看着前面,沉聲對身後的隊友說。

身後的人心裏雖然擔憂,但他們對秦燎的服從是刻在骨子裏的,幾個人整整齊齊的後退了幾步。

秦燎握着短刀,助跑後躍起,雙眸在黑暗中呈現瑩綠色,盡是凜冽的殺意。

柳枝柔軟且有着極強的韌性,即使被砍斷後也會迅速生長,秦燎單手迎接着柳樹精的攻擊,腳下的步伐未變,極短的時間內便到了它的跟前,他擡手彎了一個刀花,剛剛趁手的斷刃立刻變長了一倍,沒有停頓,秦燎手臂發力将長刀全部刺進了樹幹之中。

柳樹發出的聲音,不在他們的接收範圍之內,但在場的狼都能明顯的感覺到,柳樹精在短暫的顫抖後,變得更加瘋狂。

在打鬥一刻鐘後,秦燎化成狼型,妖力鋪天蓋地的襲來,通體雪白的狼王屹立于叢林之中,第一縷陽光透過縫隙進入瘴地,映在秦燎身上,高昂的狼嚎後,是重物倒塌的巨響。與此同時守在外圍的秦明徹一隊,看着柳樹枝屏障逐漸泛黃然後枯萎,飛在空中的周嘯一隊,則看着瘴地由外向內縮小了三分之一。

艹,兩位首領齊齊感嘆道。

秦燎以狼型走出瘴地,金色陽光灑在他泛着銀白色銳利光芒的身上,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此時周嘯一隊也将直升機停在不遠處的空地,秦明徹首先化為狼型,向着秦燎所在方向低頭,以示臣服,接着是周嘯,然後是在場的所有狼。

在這個黎明中,在這片荒蕪之地,秦燎同時護住了他的族類,和他所愛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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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秦燎剛一回到基地,迎來的不是大家的崇拜,而是被謝承安拉去了研究中心檢查身體,因為他在瘴地化成狼型,沒了作戰服的保護,難免會受到瘴地毒氣的侵襲,還有在和柳樹精打鬥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受了外傷。

可是這次秦燎明顯沒有往常作戰回來那麽安分,整個人顯得有些急躁。破天荒的嫌棄謝承安的手太慢了。

好脾氣如謝承安也被嫌棄的有些不高興,系繃帶的手不自覺用力,但秦燎仿佛沒有察覺,還是一心看着時間。

他想見禾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趁着謝承安包紮的功夫,秦燎單手給顏知謂去了個電話。

“喂,阿火。”

“嗯,”秦燎低聲應道,然後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幹,“...她還好嗎?”

“星星嗎?”顏知謂明知故問,聲音中染了笑意,“挺好的,就是可能是太累了,從昨天下午回了家就沒出來過。”

秦明徹想到禾星整天懶懶的樣子,整個人都放松了許多,在緊張情緒消失的同時,随之而來的是熱烈的渴望。

夜半時分,秦燎站在禾星家樓下,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還會這樣沖動,只是為了看一眼就不惜長途跋涉,不管傷痕累累。

他擡頭看着已經變黑的窗戶,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正在保安室打盹的保安,沒有注意到屏幕上極快的略過的一道黑影,然後悄無聲息的從窗戶進了一個房間。

秦燎從落地窗進了客廳,落地的同一時刻,他就覺出了屋子裏的不對勁,太安靜了。他屏息才能探聽到從卧室裏傳出的微弱的呼吸聲。空氣中隐約還有一絲血腥味,這味道他至死也不會忘記,那是禾星的血液的味道。

他兩步挎跨到門口,但擰動門把手的動作卻極輕,生怕蓋過了那呼吸聲。

房間內禾星和衣躺在床上,縮成很小的一團,他走進發現,冷清月光下她的臉蒼白的厲害。

秦燎慌了神。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沒事?”醫院走廊上,秦燎壓低了聲音質問。

“我,星星沒有出門,我也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顏知謂語氣中皆是愧疚,“對不起。”

“阿火,星星這樣我們都不好受,”秦明徹上前把顏知謂擋在身後,“但現在不是追究對錯的時候,我們得先弄清楚星星到底怎麽了。”

“是我的錯,”秦燎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說道,他錯就錯在不該讓禾星回來,不該讓這個人離開自己的視線。

秦明徹還想說什麽,被秦燎一個手勢制止了,“你們先走。”

待兩人離開,秦燎看向自己手裏的木盒,在來醫院的路上,這個一直被禾星無意識的抱在懷裏,最後還是秦燎低聲哄着才從她手裏拿過來的。

他能感受到盒子裏面同類相斥的氣息,沾染着其他狼的氣息的東西,被禾星死死地抱在懷裏,秦燎咬了咬後槽牙,最後還是對禾星的擔心勝過了其他情緒。

終于急救室的門被打開,醫生和護士魚貫而出。

秦燎沒管前面出來的人,一雙眼牢牢地鎖在躺在病床上的人身上。

“病人沒什麽大礙,只是精神壓抑導致身體很虛弱,”醫生首先開口,“至于衣服上的血跡,應該是手上的傷口造成的,也已經處理了。”

“明天中午之前就會醒過來的。”

秦燎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就沒再管醫生,溫柔地将人抱起來放到單人病房的床上,其實他在來醫院的路上就檢查了禾星的身體狀況,并且以他的能力也能夠治好,只是他怕妖力與禾星的身體相斥才帶人來的醫院。

他坐到床邊,帶着傷口的手溫柔地拂去禾星臉旁的碎發,雙眸牢牢地鎖在她的身上,眼中的情緒深不見底。這樣不知過了多久,秦燎擡手一個很輕的動作便斷了監控鎖了門,化成半大的狼型用尾巴将禾星圈在自己的懷裏,一人一狼安穩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秦燎怕禾星醒了會餓,就出去買了早飯,可等他剛推開病房的門,就聽到裏面物體落地的悶響。

“禾星!”秦燎快步走近,就見禾星半跪在地上,滿臉焦急,看到他時,眼中劃過驚訝還有不易察覺的委屈和依賴,但很快就消失了。

秦燎被她這一眼看的心都疼了。

“怎麽了?”他将早餐放到桌子上,溫柔地的将人半抱起來放到床上,“這裏是醫院。”

“醫生說沒什麽大事,休養幾天就好了。”

可禾星就像沒聽見一樣,還是不安的絞着手指,四處看着像是在尋找。

“是在找木盒嗎?”秦燎語氣酸酸的,不知道那個破盒子怎麽就值得她這麽重視。

不過酸歸酸,他還是打開抽屜将盒子遞到了禾星面前。

禾星拿過盒子,低着頭沒有看他,整個人也逐漸變得安靜。

秦燎只當她在和自己生氣,“剛剛磕到哪兒了?”他有時候就會覺得奇怪,對于傷痛他從來不在乎,無論是在自己身上還是他人身上,任何傷口或淺或深,終有愈合的那一天,言語上的關心和外界的幹擾都是在做無用功。

但這放在禾星身上一點也不适用,即使是一塊青紫都會讓他感覺到是自己的失職,而對于禾星的關心也仿佛無師自通。

寬大的病號褲很容易被提到膝蓋,那裏果然有了淤青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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