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拒絕 慶賀 送嫁 …… (2)

卻襯托的她越發出塵,而沈珍珠身上的大紅色和頭上的金釵與她成了嚴重的反差。

王二姑娘今天态度十分好,“沈姑娘今日穿得真喜慶。”

沈珍珠雖然心裏還在為沐雲檀的出嫁而憂傷,臉上仍舊帶着笑,“今日是我表姐的好日子,我當然要穿得喜慶些。放心吧,等到了王二姑娘的好日子,我肯定比這個還要喜慶。”

姑娘們都哈哈笑了起來,王二姑娘頓時又羞又氣,又不好還嘴,只能悶頭吃飯。

王明月解圍,“珍珠妹妹,我釀了些菊花酒,什麽時候得空去我家裏嘗一嘗。可惜沐姐姐去了縣城,往後我又少了一個知心人。”

平遠鎮識字的姑娘不多,王明月非常願意與沐雲檀來往,可以一起說詩詞,甚至還能讨論科舉。

沈珍珠笑着回道,“只要明月姐姐不嫌棄我是個俗人就好。”

王明月笑道,“要說沐姐姐是高雅的蘭花,珍珠妹妹就是耀眼的牡丹,雖看起來富麗堂皇,卻也是花中翹楚。”

王二姑娘心裏撇嘴,她算什麽牡丹花,無非就是朵狗尾巴草。

沈珍珠拿起旁邊一雙幹淨的筷子給王明月夾菜,“明月姐姐這樣贊譽我,明日我定要去姐姐那裏一醉方休才好。”

王明月當着人前相邀,且又是第二次邀請,沈珍珠自然不能拒絕。

王明月很高興,“那我就恭賀妹妹的大駕光臨。”

旁邊的一些姑娘們有些尴尬,王明月只邀請沈珍珠卻不請她們,說好聽點是她只想和讀書識字的姑娘來往,說不好聽的就有點目中無人了。

沈珍珠作為半個東道主幫着解圍,“可惜了,諸位姐妹們家裏不讓喝酒,不然真想把你們都拉過去,咱們把明月姐姐的酒壇子喝個底朝天。”

嫁女兒的熱鬧只有半天,等晌午的席面一過,賓客散去,沐家就冷清了下來。

沈複年帶着沐家後輩兒郎們把家裏的桌椅板凳都清理幹淨,沐氏幫薛氏和族裏的婦人們一起整理剩下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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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忙完後,薛氏給沐氏準備了一盆肉菜,“妹妹帶回去吃,今日他姑父天沒亮就來了,辛苦了一天,回頭等家裏閑下來,妹妹和妹夫帶着珍珠來玩。雲檀出閣了,還好珍珠以後就留在家裏,咱們家裏也不至于太冷清。”

沐氏安慰薛氏,“大嫂別難過,侄女婿是個有出息的,往後說不定也能在科舉上有斬獲,到時候大嫂就是咱們平遠鎮最尊貴的太太。”

薛氏微笑,“我倒不在意那個,這麽多年我的日子還算舒心,只要他們爺兒們高興,家裏還能供得起,願意考就去考吧。”

旁邊的沈珍珠聽到心裏忽然有些難過,表哥曾多次告訴我,郭二哥讀書非常有天賦,因為是養子沒有正式入學堂,以後做贅婿更是葬送了科舉資格。

我這樣做真的對嗎?以郭二哥的天分,說不定以後能走得更遠。

沈珍珠一肚子想法跟着沐氏往家裏去,手裏還扯着狗繩。

沐氏看了毛毛一眼,“毛毛今天可算吃好了。”

沈珍珠笑了笑,“平日在家裏也沒刻薄它,還是嘴巴饞。”

沐氏心多細,一眼就看出女兒有心事,“你這是怎麽了?怕你表姐出嫁了被人欺負?你放心吧,你表姐雖然打架吵嘴都不如你,但她比你聰明多了。”

沈珍珠被氣笑,“娘,我是您撿來的吧?”

沐氏笑道,“要是能撿,我再去撿兩個。”

沈珍珠有心事一般不會瞞着沐氏,等到了家裏,她幫沐氏把那盆肉分類,“娘,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中秀才中舉人能讓一個人瞬間成為人上人。”

沐氏嗯了一聲,“所以你外祖父堅持考了十幾年,自己沒考上,又全力培養兒孫。”

沈珍珠手裏的筷子在一塊雞肉上戳了兩下,“娘,表哥告訴我說,郭二哥讀書非常有天分。”

沐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反勸道,“那還不好,他好好學手藝,以後攢下家業,等他有了兒子,若是能像他一樣聰明,以後不愁沒出息。”

沈珍珠的筷子停在那塊雞肉上,心裏的那口氣又卸了,是的,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她不能說服劉氏讓郭懷旭去讀書,更不能對自己的父母提別的要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後等郭懷旭來了沈家,對他好一些。

沐氏見女兒不說話,又勸道,“珍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有些事情,不是惋惜就能解決問題的。這世上會讀書的孩子多得很,并不是人人都有那個機會,非得前面有人吃苦把路鋪好才行。就像我祖父,原本是鄉下一老農,挑着擔子做貨郎,磨破了無數雙鞋,一雙腿都走廢了,才把我爹供養出來。旭哥兒這種情況比我祖父還好一些,咱們家有鋪子有田地,以後你們好生把日子過好,前面有你大舅和你表哥開路,若是後輩們有天分,不愁不能出頭。”

沈珍珠沉默了半晌,忽然笑道,“娘,是我想左了。”

沐氏眼神柔和,“娘知道,你是個善心的好孩子。你放心,以後旭哥兒真來了咱們家,娘真的會把他當兒子疼的,娘不騙你,不是說虛情假意的話。”

沈珍珠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娘,您說到哪裏去了。”

沐氏怕女兒害羞,低下頭繼續撿肉,“天越來越冷,你去年的棉襖要短了,明日我給你放一放。”

沈珍珠開始操心鋪子,“近來各家腌鹹菜的越來越多,鋪子裏的鹽不夠了。最近辦喜事的多,還得多買些糖回來。下個月大家都要辦年貨,要置辦的東西太多了。”

沐氏把幾種肉分好後放進碗架子裏,“別急,晚上跟你爹好好商議。”

沈珍珠又升起爐子燒開水,沒過一會兒,沈複年回來了,沐氏親自端了熱茶去堂屋,“沈掌櫃今日辛苦了。”

沈複年确實有些累,接過茶水一口喝盡,“都是自己人,娘子先忙着,我去歇一歇。”他今日确實累很了,雖然他不姓沐,但大事小事都是他在操心,沐安良忙着招呼客人,實在沒工夫。

沐氏連忙帶着他進了卧室,鋪床疊被讓他歇下。沈珍珠雖然也有些累,但想到鋪子,還是打起精神帶着毛毛出門了。

兩日後,沈珍珠準備去王家赴約。

冬日天寒,天還陰着,早上起來特別冷,沈珍珠穿上了自己的素絨繡花襖裙,怕兩條腿冷,她還在裏面加了一條薄薄的夾棉褲。腰間一條郭懷旭送的帕子,上面繡的火紅的梅花。頭上讓沐氏給她梳了個飛仙髻,顯得個子高。

沈珍珠早飯略微喝了半碗粥,今日她肚子有些不大舒服,沒敢吃太多。

她找來籃子,用舊棉襖包好飯菜,拎着籃子就快步往鋪子裏去,路上遇見李氏,二人打過招呼後各自去送飯。

沈複年見女兒今日穿得體面,随口問道,“要去做客?”

沈珍珠點頭,“是呢,明月姐姐多次相邀,我不好不去。爹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的。”

沈複年嗯了一聲,“不用急着回來。”

等沈複年吃過了飯,沈珍珠拎着籃子回家,帶了一些點心就往王家去。

王明月早就翹首以盼,“妹妹可算是來了,外頭風大,快進屋坐。”

沈珍珠進屋後杜鵑就上了熱茶,“姑娘喝一口暖暖身子。”

旁邊王二姑娘看了看沈珍珠身上的穿着,心裏不得不承認,這個狐貍精确實長得還可以。

沈珍珠發現王二姑娘總盯着自己,“王二妹妹,我臉上可是有飯米?”

王明月笑着解圍,“二妹妹是見珍珠妹妹今日特別好看,這才多看了兩眼。旁人穿了棉襖只顯得臃腫肥胖,偏妹妹穿了越發苗條。”

沈珍珠開玩笑道,“今天好看嗎,難道我以前不好看?”

王二姑娘也湊趣,“往常是我不懂事,總是言語不當,若是哪裏做的不對,還請沈姐姐多諒解。”

沈珍珠驚愕地看着王二姑娘,王招娣這是怎麽了?難道她喜歡上了別的帥哥決定與我握手言和?還是說,她有什麽企圖?

但人家真心實意道歉,沈珍珠只能笑着回道,“妹妹什麽時候跟我不客氣了?我都不記得了啊,要是說平日吵吵鬧鬧的,那不算個甚,我以前還天天跟我大哥打架呢,平遠鎮誰不知道啊。”

王明月十分高興,“這樣才對,我喜歡二妹妹,也喜歡珍珠妹妹,今日單獨請你二人,也是想讓你們以後能好生相處,往後我們三個在一起玩,豈不快活。”

沈珍珠暫時撇開王二姑娘,把袖子一路撸,“明月姐姐不是請我來吃菊花酒的?酒呢,快上酒!”

王明月笑着讓杜鵑上酒,“妹妹這個樣子,不知道的外人還以為你是個酒蟲呢。”

沈珍珠哈哈笑,“我要當也當酒仙,當什麽酒蟲。”

王二姑娘起身吩咐杜鵑,“你去端一盆熱水來,我去拿酒。這酒涼着吃可不興,用熱水溫一溫最好。”

王明月對杜鵑道,“二妹妹說得對,你去端盆熱水來。”

杜鵑和王二姑娘忙活的時候,沈珍珠與王明月坐在那裏說閑話。王明月待人接物很有一套,與沈珍珠聊天,她并不只說詩詞歌賦,家長裏短、衣裳首飾、人情禮節什麽都說。

沈珍珠心裏也暗暗佩服,可惜了王明月這等才幹,不說做大家主婦,做個小官之家的當家太太完全不是問題。

過了許久,酒終于溫好了。杜鵑與王二姑娘一起搬桌子,擺上碗筷和小菜,還加了兩盤點心。

姑娘們吃宴,也不一定非要趕飯點,也不需要現做什麽大菜,這些就很好。

王二姑娘給沈珍珠行個禮,“沈姐姐,以往是我不好,今日我給姐姐斟酒,全當賠罪。”

沈珍珠哈哈笑,“那就勞煩王二妹妹了。”

果然,接下來的酒席中,王二姑娘抱着酒壇不放,一會兒給王明月倒酒,一會兒給沈珍珠倒酒。有時候她也給自己倒滿,端着酒杯去敬沈珍珠。

人家誠心誠意道歉,沈珍珠自然不能不喝。中途她覺得肚子有些脹脹的,告罪去了一趟茅房。

果然,她來紅了。

沈珍珠十分驚喜,沐氏說她十三歲就來了,因着年紀小且身子骨不好,經常好幾個月不來。自從她穿越過來,攏共就來了一次。

早上她就覺得有些不大舒服,這會子喝了點菊花酒一沖,立刻就來了。

辛虧她早有準備,她從裙襖的內袋裏掏出一塊提前準備好的自制帶子鋪墊上。

穿戴好之後,沈珍珠忽然想到今日王二姑娘的不正常。她眯了眯眼睛,擡手伸出右手中指對着嗓子裏摳起來。

那感覺真不好受,沈珍珠強忍着繼續摳。沒過兩下,嘩啦一聲,沈珍珠吐了個昏天暗地,那些酒混着菜一起吐到了茅房裏。菊花酒的味道不是很重,這大冬天風大,估計沒幾下就能散去。

沈珍珠稍微歇了一小會兒,用帕子擦幹淨嘴,然後搖搖晃晃回到了王明月屋裏。

王二姑娘繼續灌酒,沈珍珠拿出以前在職場拼酒的勁兒,帶着王家姐妹一起喝,王二姑娘想着對方剛才比自己喝得多,這會子徹底豁出去了,陪着沈珍珠一杯又一杯地喝。

最先倒下的是王明月,她從頭陪到尾,沈珍珠吐了一部分,王二姑娘後半場才開始喝,故而王明月是喝得最多的一個。

王明月倒下後,沈珍珠也扶了扶額頭,“哎呀,這菊花酒喝着清淡,沒想到這麽上頭。不行了不行了,王二妹妹,我得回家去了,改日咱們再約。”

王二姑娘也感覺有些頭暈,但還能撐得住,“沈姐姐,咱們再喝,醉了也不要緊,就歇在明月姐姐這裏。還是說沈姐姐看不起我,只願意跟明月姐姐喝。”

沈珍珠笑着端起酒杯,“好,咱們繼續,我非得把你灌倒不可。”

豪言壯語剛出口,沈珍珠手裏的酒杯吧嗒一聲掉到了桌上,然後咕咚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旁邊杜鵑一直清醒的,連忙扶起王明月,“姑娘,我扶您到床上歇歇。”

王明月清醒了一點,推了推沈珍珠,“珍珠妹妹,到我床上歇歇吧。”

沈珍珠迷迷糊糊嗯了一聲,茫然地擡起頭,“天亮啦?哦,這是明月姐姐家裏啊。我該回去了,今日叨擾了姐姐了,過幾日我請姐姐。”

說完,沈珍珠強撐着起身,搖搖晃晃往前走。

王明月雖然迷糊,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還記得,“杜鵑,你送珍珠妹妹回家。”

王二姑娘放下手裏的酒杯,“杜鵑,你守着姐姐,我去送沈姐姐。”

說完,王二姑娘扶着沈珍珠就往外面走。走着走着,沈珍珠發現不對勁,這不是出大門的方向。

沈珍珠這會子真感覺有些頭暈了,她強忍着沒有拔腿就跑,“王二妹妹,咱們這是去哪裏?”

王二姑娘笑道,“大門外來了客,我帶沈姐姐走小門。”

沈珍珠知道這裏面有鬼,想跑,又怕她後面還有別的招,且這會子她也想知道這王招娣到底在打什麽壞主意,今天如果不中招,她這樣熱切地貼了過來,說不定後面還會有套路。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沈珍珠順着她的意思一起走到了一處小偏院。這院子看起來有些荒涼,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是柴房。

沈珍珠停下腳步,“王二妹妹,小門在哪裏呀?”

王二姑娘也有些撐不住,自己扶着牆,“沈姐姐,我實在不行了,這屋裏有兩張凳子,咱們進去先歇歇。”

沈珍珠嗯了一聲,然後咕嘟一聲躺到了地上,一醉不起。

王二姑娘擦了擦嘴角,冷哼一聲,“我還以為你千杯不倒呢。”

她走了過來,很粗魯地把沈珍珠從地上撈起來。沈珍珠身子輕盈,王二姑娘家裏磨豆腐的,她日常跟着幫忙,身上有把子力氣,故而很輕松地把沈珍珠背到了背上。

王二姑娘自己也有些頭暈,她搖搖晃晃地背着沈珍珠到了屋裏,扔在了那張破舊的床上。那床一看就是王家下人睡的,十分簡陋。

她摸了摸沈珍珠的臉,狠狠掐了一把,“讓你得意!”

說完這句話,她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這屋裏。沈珍珠從眼縫裏見她背對着自己,忽然暴起,抄起手邊的一個燭臺飛速砸到王二姑娘頭上。

王二姑娘咕咚一聲倒在了床沿上。

沈珍珠坐了起來仔細打量,屋裏到處堆的都是柴火,只有一個特別小的窗戶。門一關,屋裏黑的很。

沈珍珠正在想怎麽應對,忽然,遠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她立刻警覺,王招娣肯定有同夥。以她對我的痛恨,無非就是想毀了我……

沈珍珠伸手就開始扒王二姑娘的衣裳,很快給二人換了棉襖,然後把她側身放,臉朝裏面。

做完這些,外面的腳步聲已經到了門外,敲門聲響起,“二妹妹?”

沈珍珠立刻把王二姑娘的頭發打散,還把自己的簪子插在她的發中。

就在門推開的那一刻,沈珍珠人已經鑽到了床底下。來人推開了門之後立刻反手栓上,屋裏又陷入了黑暗。

透過剛才的亮光,沈珍珠看到一襲藍色的衣角,還有一雙普通百姓根本穿不起的鞋。

那腳步越來越近,到了床邊,鞋的主人輕笑一聲,“沈姑娘。”

床上的人毫無動靜,沈珍珠卻聽了出來,此人正是王三郎!

沈珍珠感覺心裏有一團火在燒,這兩個禽獸!

王三郎就着窗戶裏傳來的微弱的光芒,看到王二姑娘身上的素絨繡花襖裙,和腰間的紅梅帕子。

他伸手悄悄扯掉那張帕子仔細看了看,“這帕子是郭懷旭送你的吧?沒關系,以後他再也不會送東西給你了。”

他坐到床沿上,伸手拔掉了王二姑娘頭上的簪子放在手裏把玩,“你家裏真是疼你,以後我們做了夫妻,你的就是我的了。你放心,我以後定會讓你鳳冠霞帔。”

沈珍珠在床底下痛罵,禽獸、王八蛋、黑心爛肺的東西……

那頭,王明月因為醉酒陷入了沉睡之中,而杜鵑卻坐立不安。

在屋裏踱步半天後,她實在忍不住強行推醒了王明月,“姑娘,姑娘你醒醒,出大事了!”

王明月悠悠轉醒,迷迷糊糊地看着杜鵑,“怎麽了?”

杜鵑悄悄道,“才剛我看到二姑娘扶着沈姑娘往柴房那邊去了。”

王明月頓時清醒,她以前是縣丞老爺家的孫女,見過了各家的龌龊情況,柴房從來就不是個幹淨的地方。

她掀起被子就要起身,杜鵑攔住了她,“姑娘,您不能去!”

王明月急了,“珍珠妹妹要是在咱們家裏出了事,我吃罪不起。”

杜鵑這時候也顧不得其他,立刻跪下來道,“姑娘,不是奴婢挑撥離間。這些日子,奴婢時常看見二姑娘與三公子一起嘀嘀咕咕。今日一大早,一向勤奮的三公子居然請假沒去學堂,還主動從外面買了一些點心放到廚房裏。”

王明月大怒,“你在胡說什麽!”

杜鵑連奴婢都說出了口,可見她意識到了事态的嚴重,聽見王明月發怒,她咚咚磕了兩個頭,“姑娘,這事兒您不能摻和進去,不然到時候老爺太太豈不是要說姑娘胳膊肘超外拐。依奴婢之見,我們去請外人來吧。”

王明月愣在當場,她當然知道,父母雖然心疼自己,但哥哥弟弟才是家裏最金貴的。如果弟弟真的有什麽計劃,結果被自己戳穿,說不定父母頭一個會怪罪自己。

杜鵑見到她的遲疑,又磕了一個頭,“姑娘,事不宜遲,奴婢去外頭找人吧。沈太太,郭家大奶奶,不拘哪個都行。”

王明月忽然背對着她道,“那你去吧。”

杜鵑起身就跑了,到了大門外她忽然有些茫然,我該去找誰?沐公子?不,沐公子是我們姑娘的。郭家人?郭家人要是上門,會不會直接把王家大門拆了?那一家子都是莽漢,可不好惹。

杜鵑想了好久,最終選擇了胡家。

她一路奔跑,很快到了胡家大門口,好巧,正好胡少言剛從屋裏出來。

杜鵑連忙喊道,“胡二公子。”

胡少言納悶,“姑娘是誰?”

杜鵑急忙道,“胡二公子,沈姑娘遇到危險,讓我來請您去。您快跟我走,不然沈姑娘危險了。”

胡少言大驚,“表妹在哪裏?”

杜鵑轉身就走,“胡二公子跟我來。”

胡少言沒有多想,拔腿就跟着杜鵑往北街跑。

那頭,沈珍珠在床底下眼睜睜看着王三郎的外衫、棉袍都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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