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買房 這個年代買房并不容易……

這個年代買房并不容易, 不少人家都是自家居住,房屋要麽祖産,要麽等着單位分配, 在城裏,不少人七八口之家,也只能縮在一個二十來個平米的小房子, 人人都想買房,但是自家居住都困難, 又怎麽會賣房?

這個時候就要找胡同裏的中人了。

這些中人每日閑坐着, 去茶館之類的地方消遣, 表面看着是沒有工作的閑人, 但是這些人消息也是最靈通的。

不過, 楊大芳算來算去,去算漏掉了一點。

在這個年代,房子買賣還沒有真正開通,真正開通房屋買賣要到一九八零年了, 這個時候人民居住的房子, 多數都是換房的。

楊大芳在胡同逛了逛, 很快就發現了不少的換房廣告。

“家住前院子胡同東邊, 有房屋二十五點六平米, 分底前進兩間帶陽臺, 換南山路上線兩間。”

諸如此類。

楊大芳還沒找到茶座, 在巷子的牆壁上, 就看到了不少粘貼的換房小廣告。

等到了茶座找人詢問, 結果也只有幫忙換房的中人。

中人道,“倒是有人賣房,但是問題是, 您敢買嗎?您這要買了,也沒法上證啊!”

楊大芳聽了這話,自是遲疑了,畢竟距離一九八零,也就一年的時間了,她屬實沒有必要趕在現在購買沒證的房子。

中人看出她的遲疑,道,“我手裏這個房子只要一千元,在南濱路那邊,可以看江的,他單位裏,他和他媳婦都新分到了單位的福利房,都是筒子樓,他看不上南濱路邊上的房子,嫌棄潮濕了,一直想和人換掉或者賣掉,那地方面積倒是挺大,旁邊還有一個古鎮,就是時不時過上三五年,等漲水的時候,整個小鎮也要被淹沒那麽三五天,他嫌棄那地兒,一直想賣了,那房子還帶個小院呢,聽說是一座祖上傳下來的二進老宅子,屋子前面就是古鎮老街。”

楊大芳聽了中人這番話,倒是一下來了興趣。

南濱路那一塊的地,那可是江景房,以後有錢也難買到的。

尤其古鎮那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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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書裏的描述,到了以後,那地兒可是房間飛漲,有錢也買不到呢。

至于淹沒的問題?過幾年,河道就會擴建,到時候河道疏通,那一塊就不會再被淹沒了。

楊大芳就道,“木同志,那我們一起去看看那一處房子?”

中人見她真的有興趣,也挺樂意的,當即就帶着幾人朝着公交車站走過去。

坐了半個小時公交車,衆人順利來到了南濱路,浩蕩的江面就在不遠處,而臨江處,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鎮,正在她的眼前。

這小鎮都是古建築,正當口有一處石頭修建的牌坊——望江古鎮。

等進了古鎮裏,鎮子上非常熱鬧。

有賣小糖人的,有賣各種絲綢紗巾的,有賣瓷器的,也有賣麻花,糖葫蘆,糖果……

中人木愛華道,“哎喲,今天趕集呢,咱們來的巧。”

在鎮子中間,楊大芳給兩個孩子買了一串冰糖葫蘆,一串羊肉串,一行人很快來到出售的屋子。

那屋子外面是古色古香的銅鎖大門,中人拿了鎖開了大門,讓幾個人走進去。

木愛華道,“這家的老爺子生病了,人在醫院呢,幾個做了知青回來的女兒也都急着賣房分錢,家裏的兒子又覺得自己是唯一的男丁,理應繼承房産,更是巴不得把房子趕緊賣了,把錢捏在手裏。”

“現在不能上證的話,那房子怎麽證明是自己的?”

“大家只能找了中人寫了文書,雙方各自簽字畫手印。”

在楊大芳和中人說話的這個時間,衆人也走進了這一座老宅子。

這老宅子當先是一間整屋,約十多個平米,可以做一間小門面房,等穿過這屋子,就看見一個內院,在院子裏,則是東西廂房,耳房等,院子中間還有一口井。

而院子的後面,還有一個繡樓。

沿着木制的樓梯走到秀樓上,可以看見不遠處翻滾的江面,以及江面行走的大船。

院子裏種植了一株大棗子樹,一叢芍藥開得正豔,一旁拿了石頭隔了幾個小方塊出來,種植了小蔥等。

楊大芳一看這個院子就喜歡,前房主應該是很愛這個屋子的,把屋子收拾得特別的仔細。

在現在這個時候,一千元買南濱路這種容易被淹的院子,那的确不合算。

但是再過個十多年,這種房産就是稀缺資源了。

楊大芳幾乎不怎麽遲疑,就想把房子買下來。

在詢問了楊愛國的建議以後,楊愛國自是讓她拿主意的,楊大芳便讓中人去聯系業主了。

房主聽見有人來買房,就差買高興得跳起來了,雙方很快見面相談。

房主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咬緊了一千五百元才出售,最終,在楊大芳的講價下,以一千二百元成交。

雙方寫好文書,簽了字,按了手印,楊大芳又讓男子去找其父按了手印,再去街道辦蓋了章,登記了下來。

等把錢給了房主,房主寫好一張收據,這房子就徹底歸楊大芳所有了。

楊大芳把所有的收據文書都收好,就等明年可以辦理産權證,就直接去辦理産權證。

兜裏的錢花了個七七八八,一家四口再在百貨商店一人買了一件喜慶的新衣服,就回家過年了。

至于楊大芳的工作,楊大芳打算拿着杜首長的介紹信,去禮帽廠和人聯系。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四口高高興興,提着大包小包,回家過年去了。

江城這邊的天氣暖和一點,雖然冬日,江面還沒結冰,等衆人回到小鎮,雪倒是下得越發的厚了。

衆人在鎮子上的國營飯店吃了飯,稍作修整,楊大芳拿着信件去找禮帽廠的廠長。

廠長見了信件以後,倒是對楊大芳越發的客氣了,道,“我們禮帽廠今年的食堂都是廠子支出,馬上就年底了,今年就把這個政策延續下去,楊同志,麻煩你初五來禮帽廠找我,工人初八上班,我們在三天時間內,把食堂的事情商議好,可行?”

“那自然是好的。”

剛好楊大芳也想過個好年,就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兩人去鎮口坐牛車了,結果因為雪太大,村子裏的牛車根本沒來鎮子上,在楊大芳發愁怎麽回家的時候,這個時候,有個人開着一個拖拉機走了過來,道,“楊大芳同志,你們這是要回村嗎?要不要我捎帶你們一程?”

楊大芳擡頭,一下看見了謝遜。

謝遜不是一個人,在拖拉機上面,坐着兩個小男孩,兩個小女孩,以及一個年輕的女人。

這女人長相不錯,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看見過似的,楊大芳只打量了一眼,也沒有多想。

看着滿頭風雪紛飛,即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孩子。

楊大芳幾乎沒有考慮多少,就答應了下來。

“原來是謝遜同志,真是太感謝你了,一會兒乘車多少錢,我把錢給你。”

謝遜眸子暗沉了一下,也沒退卻,道,“那也行。”

當即,謝遜把拖拉機停好,楊大芳和楊愛國抱着兩個孩子,直接上了拖拉機。

在楊大芳打量車子上的幾人時,車子上的人也在打量楊大芳。

車子上的四個孩子都極瘦,看着臉色有些蒼白,孩子的衣服明明是新衣,但是黑不溜秋的,好像一兩月沒洗過一樣。

而兩個小男孩,臉上更是跟花貓一樣,白嫩的臉蛋上,吊着一堆的鼻涕和鼻涕殼子,那鼻涕殼子也許是很久沒有洗過,導致兩個孩子臉上都是鼻涕殼。

兩個男孩看着和大寶二寶差不多大,不過看向人的時候,兩個孩子奶兇奶兇的,好像是要咬人一口的狼崽子一樣。

再看一旁的兩個女孩,女孩看向人的時候,充滿了警惕,面對楊大芳的時候,眼神帶着打量,并不怎麽友善。

楊大芳明白,這就是謝遜家裏的四個孩子了。

等楊大芳帶着老人孩子坐好,拖拉機開始開了起來。

楊大芳擔心兩個孩子冷着了,把兩個孩子緊緊的摟在了懷抱裏,自己拿了身子擋住風雪。

兩個孩子所在媽媽的大衣下面,只露出兩雙咕嚕嚕的眼睛,顯得分外的機靈可愛。

因有些無聊,二寶縮在母親的懷抱裏的時候,分外的安心,道,“媽,你好香呀。”

大寶道,“我的媽媽最香了,是世上最香的媽媽!”

楊大芳被兩個孩子逗得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來。

不遠處,謝遜的四個孩子看着楊大芳和孩子的互動,眼裏都閃過了羨慕的神色來。

謝遜的四個孩子忍不住朝着一旁的年輕女人靠過去。

謝遜的兩個兒子對年輕女人道,“快點把我們兩抱起來,像他們那樣。”

這兩個孩子說着話,指了指楊大芳的方向。

年輕女人聽了兩個孩子這話,看了看楊大芳的方向,忍不住撇了撇嘴巴,道,“有病啊?你們那冰塊一樣的手想伸進我的衣服裏?你們怕冷難道我不怕冷?”

兩個孩子被女人一臉嫌棄的表情刺激,臉上的陰沉之色一閃而過,其中一個小男孩一下撲過去,手直接往年輕女人的大衣裏面伸,一邊伸,一邊道,“你是我爸給我們找的後媽,我爸可是說了,我們想對你怎樣就怎樣!我就伸,我就伸,你敢不讓我伸一下試試?”

年輕女人受不了熊孩子一雙像冰塊一樣的手往自己衣服裏伸,尖叫一聲,一下就把孩子往一旁推到過去,也虧得是楊愛國手快,一下把推出去的孩子拉着了,不然孩子就被推出拖拉機了。

“啊,啊,爸,爸,後媽打我,後媽打我,嗚嗚嗚,爸,救命啊!”

拖拉機在雪地裏一下停了下來,謝遜從駕駛處走下來,沉沉的看向一旁的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尖聲道,“是他手往我衣服裏伸的,不關我的事!”

“明明就是你欺負弟弟,你想把弟弟從車子上推下去,你想摔死弟弟!”

一旁,兩個女孩連着另外一個女孩,一起指責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也不是一個善類,惡狠狠的道,“你們這幾個沒娘教養的狗崽子,你們憑什麽指責我?我一個未婚女孩,憑什麽來給你們當後媽?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你們都一起欺負我!”

楊大芳本來想搭一個便車,不想竟看了人家的家醜,一時覺得分外的尴尬恨不得立即到家。

謝遜沉沉的看了看年輕女子,又看了看幾個孩子,惡狠狠的道,“好了都給老子坐好,你們四個,挨着你們楊爺爺坐着,你,劉紹芬,你坐在左邊,離他們遠遠的,都不準靠近彼此,不然,別怪老子打人。”

說着話,把腰間的皮帶抽下來,惡狠狠的在一旁的拖拉機上拍打了兩次。

四個孩子和女人被吓得下意識坐好了。

一旁,謝遜再次上車,開着拖拉機繼續前進。

經過這一次的沖突,車子上一下安靜了下來,只有謝遜的四個孩子,時不時瞪一下一旁的年輕女人,是不是惡狠狠的瞪着大寶二寶。

忽然,謝遜的兒子往楊愛國懷抱裏靠,孩子用一種天真的,可憐巴巴的眼神對楊愛國道,“爺爺,我冷!”

楊愛國忙把孩子一下抱到懷抱裏,道,“好小子,來,爺爺給你擋風!”

楊愛國把這小子抱在了懷抱裏,他蹭了人家的拖拉機,給人照顧孩子也是應該的。

而這孩子躲在老人懷抱裏,一雙像冰塊一樣的手,直接伸入了老人的大衣裏,嘴巴卻朝着大寶二寶龇牙咧嘴。

大寶二寶撇了撇嘴,根本不搭理得意洋洋的熊孩子。

謝遜的另外一個兒子見狀,也跟着做了同樣的動作,往老人懷抱裏鑽。

楊愛國是個好心的,也不怕兩個孩子冰他,把兩個孩子摟得緊緊的,他還從兜子裏摸出糖果,給了兩個小的一人一個。

兩個小子算是被哄着了,拿着糖,乖巧的吃了起來。

兩個女孩眼巴巴的看了一下,又別開了眼。

楊大芳搖頭,從兜子裏掏出兩個糖,給了兩個大的女孩一人一個。

“謝謝阿姨!”

兩個女孩警惕的看了她一眼,也許是看見了老人對兩個小子的善意,這兩個女孩也把糖果接了過去,并剝開糖紙,把糖果放入了嘴巴裏。

吃了糖以後,兩個女孩和楊大芳就親近了不少,似想起了什麽,兩個女孩一左一右,依偎着楊大芳,故意對楊大芳道,“阿姨,你要是做我們的媽媽就好了,我最喜歡阿姨這樣的媽媽了,就像我的親媽一樣。”

一邊說着話,一邊故意拿了眼睛瞪不遠處的年輕女子,又一股一臉親昵的靠着楊大芳,好像和楊大芳真的是親母女似的。

楊大芳被眼前兩個女孩的心機給整得哭笑不得。

兩個女孩這是故意和她這個陌生的女人示好,以此來擠兌不遠處謝遜的對象呢。

對于謝遜找對象,楊大芳是有預料的,不過沒想到這麽快,這就把人接着,要居住在一起了?

不遠處,那年輕女子顯然被兩個小女孩的行為氣着了,不由變了臉色,甚至陰沉沉的瞪了楊大芳一眼。

楊大芳頭疼,這真是無妄之災。

好在車子搖搖晃晃,終于到了村子裏,楊大芳松了一口氣,慌忙抱着孩子下車。

楊愛國把人家孩子放下,道,“謝遜,這天兒冷,孩子可遭不住,要不你們到我屋子裏先喝一碗麥乳精再走?”

聽見麥乳精,幾個孩子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一旁的年輕女子顯然不願意,道,“謝遜,趕緊走了,我想趕緊回家休息了。”

謝遜則把拖拉機開到了村子下邊楊大芳家下面的土路,慢吞吞的道,“着急什麽?天冷,孩子們喝一口熱的也好,免得着涼。”

說着話,下車幫忙提東西。

謝遜的幾個孩子都特別皮實,直接從拖拉機上跳下去,跟着楊大芳就走。

最終,即使年輕女人不願意,還是跟着一起到了楊大芳家裏。

等把家裏的大門打開,屋子裏的土炕居然燒着,楊大芳出門的時候,把鑰匙給了桂花嫂子,讓她照看一下家裏的豆芽,想來是桂花嫂子幫忙燒的土炕。

衆人進了屋子,一下暖和了。

在吊鍋裏,剛好有悶着的熱水,楊大芳拿了盆,又拿了一張新毛巾來,打水給衆人洗臉,她則去一旁的熱水瓶裏倒水,給幾個人沖麥乳精。

之前謝遜幫襯不少,感謝一下人家也是應該的。

等把麥乳精沖好,幾個孩子二話不說,大口喝了起來。

年輕的女人端着麥乳精,也大口喝着,等喝完,女人看着不遠處的袋子,眼睛都舍不得移開。

楊大芳只好道,“還喝嗎?還喝的話,還有!”

“再來一碗!”

“不用了!”

前面說話的,自然是年輕女人,後面則是謝遜。

最終,謝遜一揮手,道,“大芳妹子,謝了啊,我們先走了。”

“先走了喂!”

四個小孩學着他揮手,跟在他身後,一溜煙跑了下去。

等這群人走了,楊大芳這才松了一口氣。

謝遜這四個孩子,個個都是人精,叛逆,不好管教,幸虧她沒有去做人家的後媽。

年輕的時候,人人都貌美健康,有手有腳能幹活,給別人付出的時候,堵的,不過是男人的感情和所謂的良心。

而這一切,都在一念之間,誰知道哪一日就變了?

她楊大芳,更願意花更多的時間和錢財來投資自己,而不是去同情可憐以後,就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不然,等到老了,病了,無用了,誰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光景?

因有兩天沒有居住了,家裏自然要收拾一下,楊大芳是個勤快的女子,自是開始掃地之類的幹活起來。

等看了看一旁的豆芽,發現都照顧得極好,楊大芳放心下來,開始收拾帶回來的禮物,準備送人。

雖然馬上要過年了,但是楊大芳是沒有娘家的,而她的哥哥姐姐們,又一直沒有消息,她根本不用走親戚,所以這個年,她注定了過得輕松。

不用回娘家,走親戚啊!

不過想了一下,楊大芳道,“爸,馬上過年了,咱家這邊有什麽親戚要走動嗎?”

楊愛國老人聽了這話,想了一下,道,“我這邊,我爸媽去世得早,我爸這邊的親戚早就走散了,早些年動亂,再沒有聯絡,倒是我媽有個兄弟,我喊二舅,你喊二舅公,現在二舅也八十來歲了,我想去看望一下。”

楊大芳道,“那好啊,爸,那等大年初一,我們就去看望一下,不過二舅公家在哪裏?離咱們村子遠嗎?”

楊愛國道,“倒也不遠,在西山鎮子那邊的村子,記得前年,你二舅公還來看望過我,聽說去年的時候,腿腳不好了,而我也老了,腿腳也不靈便,就沒有去看望。”

“爸,你要着急,要不我明兒就去把人接過來一起過年得了。今兒二十八,後天剛好一起過年。”

楊愛國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二舅,聞言,就答應了下來。

“丫頭啊,那你明兒就跑一趟好了,你給錢給村子裏的老餘頭,喊他駕着牛車。”

“行。”

父子兩就這樣說定了。

當天晚上,楊大芳把帶回來的糕點和糖果,也給了村長和桂花嬸子家裏送了一份。

兩家收到禮物,自是很高興,彼此之間的關系,也越發的親密了。

楊大芳也帶了一包糖果去找了趕車的老餘頭,老餘頭見楊大芳拿來了糖果,自是答應了下來。

別說人家送了禮,幫着人家跑一趟,人家還給工錢的。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楊大芳提着一盒子糕點,一包糖果,就往西山鎮那邊的村子趕了過去。

牛車在風雪裏走了兩個時辰的土路,楊大芳也被凍得有些瑟縮了,牛車這才來到了西山鎮旁邊的金山村。

這村子說教金山村,其實貧瘠到了極致,一走進村子,随處可見,都是補滿補丁,凍得瑟縮的村人。

楊大芳去問路,很快就找到了二舅公的家裏。

結果剛剛來到二舅公家裏,那屋子裏就傳來一陣争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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