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叮咚叮咚”
門鈴接連着響了好幾聲，方豪才過來打開門。
“林燦哥，九九姐，你們怎麽來了。”
面前的男女雙手捧着水果籃，目光卻撒向裏面，好似是有何事一般。
“你一個人在家？外公外婆和你媽媽呢？”林燦打量了四周，基本的家具都還齊全，除了面積小點兒，倒也将就，俗話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嘛！
當初母親是說過要他們搬回家來住，可奈何舅媽死活沒同意。所以自家父母就花了大部分積蓄替她墊付了房款，就當是看在過世舅舅的份上，能幫則幫。
“我媽在飯館幹活，還沒下班。爺爺奶奶去戰友家下棋了，估計晚點回來。”方豪快步拿起煙灰缸去裏面擦洗，殊不知林燦早已洞悉一切。
“豪豪，你一個人在家幹嘛呢？吃飯沒？”唐九九熱心的詢問，又到廚房看了一眼。
“吃了，你去沙發上坐會兒，我給你們拿飲料過來喝。”
“沒事沒事，你忙你的，我随便轉轉，家裏收拾得這麽幹淨啊，看來你都有功勞的哦！”
“九九姐姐，你就別誇我了，怪難為情的。你是不是喜歡我表哥啊，從你那眼神都能看出來。”方豪急忙扯開話題，若有所思的撇向一旁。
“你這小孩兒，人小鬼大！還操心姐姐的事兒啊！不和你說了，我出去看電視去了。”九九跺着腳憋笑。
那年随着母親離開那段時間，大概将成為一生中的陰影。要不是走投無路，他絕不會再次回來。可是，方豪無法面對親人說出自己經歷的事，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永遠都不知道。
林燦眯着眼坐在沙發上翻看茶幾上的漫畫，既可以打發時間又可以增加樂趣，何樂而不為呢？
回想過去，他的嘴角輕輕勾起。在明亮的光線中形成一道溫暖的畫面。
可能林燦從來就覺得自己沒那麽好，相反他還會自卑，會在無形中懷疑自己。
見過耀眼的星光，也見過烏雲壓制的殘月……只是，從沒見過屬于自己的那束光芒。
“哥，哥，借點錢呗！”方豪換了身黑色的衛衣，拿着兩瓶汽水放在他們面前。唐九九的手剛準備去打開錢包拉鏈，就被林燦一個眼神給遏制住了。
“上周你姑姑給你的錢！用完了？”林燦知道母親經常偷偷給她的侄子塞了錢，而自己也并沒有拆穿她。
算了，反正他們也不像多話的人，就實話實說吧！“我得去南城一趟，有私事。”現在國家強盛，交通發達。去南城，只不過就是車費的事兒。
“豪豪，你一個小孩去不方便，我陪你去。”林燦一臉平和的看着他，外表故作冷靜，內心實則狂喜。
“不了，哥，高中生學業現在是很緊張的啦，你還是別到處亂跑了，再說我只比你小兩歲而已！什麽小孩啊！”方豪用求助的眼神看九九，希望盡早能解決問題。
“豪豪都這麽大了，林燦你看就讓他自己獨立鍛煉鍛煉，行吧！還有，你覺得方玉阿姨會同意讓你去嗎？”
九九說的話無疑是一語點破其中的主題，陪豪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還是想看看她。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我出門沒帶那麽多錢出來，這樣吧，豪豪你抽個時間來我家吃飯，我給你湊湊。”有他在，母親應該會同意自己去吧！畢竟方家唯一的後人可比自己的性命金貴啊！
“……”
“你猜我看到誰了！”在外購物回來的落落将手中的東西扔到桌上，自己手舞足蹈的比劃在路上的所見所聞。
“你确定是他？還有，你下回逛街，帶我。”夏染淡淡道。
“好呢，沒問題，絕對沒問題，帶你去好多地方都能打折呢，不對，應該說可以免費，染染，你別忘了一定要和我去啊，知道嗎？我的小乖乖，好了，我先去洗澡了。”落落從不覺得她悶，也不覺得她很冷漠。
夏染話少沒關系啊那自己就多說點好了。
“落落，你知道嗎？以前也有個人對我像你一樣好！不過，他好像丢了。”夏染對着好友的背影默念，自嘲的笑了笑。
偶爾間也能記起他們，偶爾回憶下生活片段，偶爾心情也好像沒那麽糟。
接到熊清的電話，她并不意外。其實每年生日她都會送來祝福，也會邀請自己回家住。
迫于遷就自己的情緒，她并未說太多，只道蘇家孫子想念姐姐。
以前覺得她特別會盤算，也特別會拉攏人心。不光是她，連方玉阿姨都很精明，不過她善于僞裝旁人也看不出破綻。傻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自己的母親夏文秋老師。
“染染，你真的不回蘇家？今天可是你生日啊？”落落打開門接過預定的蛋糕，放在桌上。
“嗯？不回！我睡會兒，你先別叫我。”夏染嘗了塊草莓，打着哈欠回到房裏。
這天，要是早點睡，會不會夢見媽媽。萬一要是會呢！
“喂，蘇叔叔，染染睡了。對，沒事，不用客氣。”落落走到陽臺上小聲接着電話…
“落落，謝謝你這麽照顧染染。這丫頭脾氣不好，可得委屈你多包容啊，有什麽需要幫助的一定要和叔叔說，知道嗎？”那頭蘇尚新故意壓低聲音，小心翼翼摸着私藏的照片。文秋，今天也是你的受難日啊！
挂完電話，熊清就過來了！她輕聲詢問情況，并細心的照顧這個清瘦的男人。他本來就不能喝酒，偏偏又還有這麽多的應酬，這身體如何能吃得消。
“尚新啊，她既然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你看你操心這麽多事，身體怎麽受得了，你要是有什麽事，我們娘倆可怎麽活啊。”一邊說還一邊假裝哭泣，讓皺着眉的蘇尚新也笑出了聲。
清清啊，你知道的，尚新還是放不下過去，也過不去自己心裏的這道坎。你能理解嗎？
“我餓了，想喝你熬的粥。”“好，我這就去給你準備，你先休息，我馬上就過來。”熊清稍微開了點窗，讓空氣也流通流通！自己則是下樓去廚房。
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如此，願意全心全意的去對待。
“許願，許願，染染，吹熄了蠟燭就要許願的。”落落打開燈，一臉嚴肅的說道。
夏染其實無所謂，她從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她還是照辦了，并雙手合十，閉上眼在心裏念了幾句話。
如果真有那麽靈，願老天可以讓我夏染一生遂意。
“……”
“老太太，我上次已經跟你說得非常明确了！要是你們不退步，我們就死磕到底。”高大魁梧的男子摸着脖子上的金項鏈，粗聲大叫。
“怎麽樣了，還順利嗎？”掐準電話挂的時間，一名帶着鴨舌帽的男子平靜的走到椅子上坐着。“冬哥，交代的事，兄弟們都已經在辦，您只要按照原先的計劃實行就好了。”
像是聽到很滿意的答應，男子從容不迫的拿出一疊鈔票給了他，在臨走之前又留下一句話：“還有，那個小混混，興許多加培養，還有用，記住。”。
老朋友正面交鋒，自然會淚眼汪汪，沒來個擁抱也怪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