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得知方豪要過來吃晚飯，方玉趕緊又炒了幾盤菜。“媽，只有豪豪來，舅媽又不來。”林燦靠在冰箱邊，悠閑喝着果汁。

“外公外婆肯定會來啊！你呀！還不快點去看看書，都不知道學習緊張還是咋滴，老是給自己無期限的放松，長此以往，肯定會出問題的…”

“行了，媽，我這就回房，這就回，您也讓嘴巴也休息休息。”林燦調皮地偷吃鹵雞腿，随後就回了房。

必須要悄然不覺的行動。再則一定要鎮靜，鎮靜。

要不要把這些都裝進包裏呢，還要算了吧！如果被母親看到，肯定會有所懷疑。要不然，還是拿這個娃娃去送給染染，她應該會喜歡的。

從十二歲那年開始，每年她的生日自己都無法去給她送禮物與祝福。連最簡單的通話，都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你。

“豪豪，你多吃點，嘗嘗姑姑的手藝如何。”

從表弟一回來開始，自己就好像在母親面前失了寵一樣，不受待見。

“姑姑您的廚藝是大師級別的，肯定好吃啊！還有，您別老給我夾啊，你自己也多吃點。爺爺奶奶，來，這有兩大塊瘦雞肉。”方豪笑呵呵的給長輩們夾菜倒水，倒顯得林燦都有些多餘了！

“豪豪，可懂事了！要是你父親知道，該多好。”

“這在吃飯呢，就別提傷心的事了。來，豪豪，喝飲料。”方父使了一個眼色給方母，意為不悅。

“是啊，媽，吃飯，林燦，你看人家弟弟，多懂事啊，你就只顧自己吃。”方玉有些埋怨，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孩。

吃完飯，方豪陪他們在客廳唠了唠家常，才去到表哥房裏，輕聲鎖上了房門。“哥，你作業還沒寫完啊？”

聽到聲音，林燦擡了頭，雙手互捏了下。“這事只有我知道還是？”

“不是還有九九姐姐嗎？她說去找江北哥借錢。”

這大嘴巴，真是。果真還是不能讓她知道，否則風聲又該被走漏了。

“我查過，下周六，淩晨五點十五分的客車。要是坐火車，估計能節省四分之一的錢，除去我們住旅館的錢外，估計得再準備500元，避免發生特殊情況，備用。”

“可是…”方豪見他表情這麽莊重，心裏一下子沒了底氣。“哥，可是這麽多錢，我們怎麽準備，要不你找姑姑姑父提前預支點，爺爺奶奶為了給我交學費身上的存款也沒多少了！”

“我爸媽不是給你買房了嘛！估計也沒啥錢，不然我們去做兼職？利用晚上空閑時間，你看你方便嗎？”林燦認真望着他，如果舅媽沒敗光那筆撫恤金，可能豪豪的自身條件也不會這麽差。

“嗯！好，聽你的，哥！”

第二日一大早，林燦下樓同時碰到了唐九九和江北，“林燦，你丫真不仗義。”江北咬了大口包子，憤憤而言。

“醜鬼，胡說什麽呢！”唐九九敲了他的頭，去到林燦旁邊、“林燦，昨晚睡得好嗎？豪豪的事，怎麽樣了，能解決嗎？”

“沒事，你們就別管了。還有，別到處說。本來院子裏就不缺八卦，小心最後傳到我媽這裏，就壞事了！”林燦十足審慎，平時要是唐九九勾搭上他的肩膀，他都會馬上拿開。現在倒為了穩定軍心，出賣了色相。

江北斜着眼看着他們，心裏也有了不快。原先他沒來之前，自己在院裏可也是受歡迎的。

“……”

天氣預報說近期南城将迎來大幅度降溫現象，素來不關心瑣事的夏染也開始幫着落落把保暖的衣物拿到陽臺曬了曬。

“染染，別忙了，坐會兒，本來身體就虛弱。”落落端來溫水給她喝，那年要不是夏染，自己早就被淹死了。這也是自己最虧欠她的事，讓她受了寒氣，經常半夜咳嗽。

“落落，我打聽到我媽待過的福利院了！”夏染面對微笑，視線緩緩移到好友臉上。

“真的啊，那太好了。不過，這周就不行了，等下周放假後我就陪着你一起去。太好了，但是那邊離這遠不遠？”落落開始歡騰起來。

“不太遠，如果你去，我就多訂一張機票。”

“肯定去，那我先提前收拾收拾東西，染染你也是，廚房還有我熬的湯，你去多喝點。”

她好像就是自己的另外一面鏡子，但小時候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她的現在。

蘇家的人都覺得自己任性，都認為夏染是故意演給外人看。其實有好幾次，自己偷偷去打聽關于母親究竟做了何事，讓父親這樣去對待。可結果都不了了之，像是被人提前封了消息。

是向忠麗嗎？還是熊清？按照時間順序來看，熊清應該不可能，不過也擺脫不了嫌疑。

“蘇董，您找我來有何事或者您對我的工作有什麽不同見解？”被突然通知進來的男子一直都半弓着腰，語氣低微緩慢。

“華經理，別緊張。你來公司才短短幾個月，就幫助公司拿下了這麽幾個大單，新出的産品預售業績這段時間都在上升階段，多虧了你。”電腦上退出新文件後，蘇尚新感激的看着他。

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但是是為什麽呢！一個剛從國外打拼回來的職場人士，準确來說自己是從未見過的。

華經理想了想，并未提任何要求。現在的工資和獎金已夠自己過日子了，要懂得知足才對。

“……”

“好累啊！好累，好困啊。”最後一節晚自習裏，落落不住在她耳邊嚷嚷。講臺上的班長都已被落落完全忽視…

“丁落落，請你安靜下來，好嗎？”班長忍無可忍，最終冒着得罪人的風險适當提醒她。

“陳大瑜，你憑什麽這麽對我說話。”落落生氣的站了起來。“我只是在提醒你，其他同學還在認真學習呢，就比如你同桌夏染同學正在全心全意的寫作業呢，你好意思打擾？”陳大瑜也不甘示弱，用這種方式能引起她的注意不也更好。

班上其他同學紛紛停止了手中的筆，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誰都知道班長有暗戀的對象。不過就是不曉得是活潑開朗的丁落落，還是冰冷如鐵的夏染呢！

“陳大瑜，你夠了。別人誇你兩句，你還真以為自己長得帥了。不就是學習成績好點受老師和家長喜歡嗎？有什麽了不起，我呸。”話語變得越加刻薄的那刻，夏染已明晰好友并未真生氣，而是…

“丁落落，你這是在嫉妒我嗎？要不我免費教你學習？或者是教你怎麽做個乖孩子？”陳大瑜拿起書，走到夏染旁邊哄笑。

一向自尊心強的落落又哪能受得了這番恥辱。她正準備出手大幹一架時卻被夏染拉住。

“班長的職務包括吵架嗎？”說這句話是對着落落說的，但卻是說給陳大瑜聽的。

班上同學都愣怔了，想不到夏染竟然會為好友出頭說話。

愣神兩分鐘不到！

“抱歉，丁落落。你是女孩子，我不該這麽對你。”陳大瑜這人敢作敢當，即使面對全班同學，依舊很大聲的檢讨自己。

也許，多年以後。你會提起這件往事，會大笑的說很幼稚。你會記得所有人的表情，但卻忽視了窗外走廊路過的少年。

你以為他只是平常的走過，但結果卻是那麽不盡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