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山頂莊園的雪都化的差不多, 不過山頂風大,住起來依舊清冷空曠。
陸祈帶着她參觀了一下莊園,一層主廳太大, 除了傭人日常打掃,一般不打開,偏廳連着茶室是最主要的活動場所, 二層都是卧室, 三層是大如圖書館的書房、琴房以及多功能室, 四層是整層的收藏室,裏面都是陸祈的藏品,從古董到字畫都有涉及,宛如藝術館。
五層還有閣樓, 玻璃屋頂, 可以随時躺着看星空。
這種壕氣,非常人能比。李長思挑眉, 她得接多少部戲, 賺多少年的錢, 才能打造這樣的一座莊園?
不過莊園裏除了陸祈,只有管家和幾個傭人, 住起來确實過分的清冷孤寂, 難怪陸祈的身上始終有着與浮華城市格格不入的割裂感和清冷感。
管家:“先生, 長思小姐, 蔚醫生來了。”
管家笑容滿面, 長思小姐真是福星呀, 這才剛過來, 蔚醫生就來了, 莊園很久沒有訪客來了, 這一下熱鬧多了。
陸祈見她眉眼疲倦,低沉說道:“我下去看看,你的東西都拿到了主卧,需要什麽就問陸叔。”
他寬厚修長的大掌穿過她的發絲,想抱抱她,又有些克制地收回手,轉身下樓。
李長思去主卧,純黑大氣的卧室,比她想象的還要大。她泡了個熱水澡,換上柔軟舒适的家居服,然後将行李箱裏的香片拿了出來,随手放在了床前的黑檀木櫃子上。
純男性的卧室,頓時融入了一絲她的味道,她滿意地勾了勾唇,下樓去找小棉花糖玩。
樓下蔚枕溪風流肆意的聲音遠遠傳來:“陸叔,晚上多做兩個菜,蹭完飯我再走。”
蔚枕溪是來給小棉花糖送狗糧的,家裏的狗糧太多,就撿了一些拎到山頂來,加上前段時間白慕得罪了陸祈,托他來探探口風,這事拖着就拖到了現在。
“白慕前段時間給我打電話,說他的小情人不小心得罪了你,讓我來說和,我就納悶了,你一到冬天就跟冬眠似的,怎麽會陪李長思去參加小姑娘的生日宴?
你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話他反正是帶到了,至于陸祈怎麽想,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要說白慕也挺逗的,撞誰不好偏偏撞到陸祈手上,陸祈這人已經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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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蔚枕溪覺得陸祈有些不太一樣,以前他無欲無求,猶如古井深潭,身上透着一股暮色沉沉的死氣,一個月沒見,好似鮮活了許多,這山頂莊園也沒那麽冰冷了。
以前他來這莊園,總有種活死人墓的感覺,奇了怪了。春天還沒到呢。
陸祈垂眼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你那裏還有雀舌嗎,拿點過來。”
蔚枕溪一口茶險些噴出來,好家夥,以前都是他來蹭陸祈的寶貝茶葉,現在他竟然找他要?
“還有一些,我明天讓管家送上來。”
蔚枕溪也住在碧水江汀,距離山頂莊園走路也就20分鐘吧。
“你跟李長思到底怎麽回事?上次參加宣家那小姑娘的生日宴,也是因為她吧?陸祈,你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蔚枕溪一句話沒說完,就跟見了鬼似的,看着李長思優雅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促狹地笑道:“蔚醫生,今天沒十臺八臺的手術?”
蔚枕溪霧草了一聲,裂開了,李長思都住進來了?他還追着問陸祈是不是喜歡她?
他是來送狗糧的,不是來吃狗糧的啊!
陸祈見她頭發還沒完全吹幹,随意慵懶地編在腦後,眉頭微皺,她在小事上耐心一向不足,頓時無奈說道:“陸叔,拿條幹毛巾過來。”
陸祈朝她伸手,低沉克制地說道:“過來。”
李長思坐在他身邊,沖着蔚枕溪點了點頭,然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陸祈給她擦頭發。
蔚枕溪:“……”
哦草,現在走還來得及嗎?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陸祈這麽耐心溫柔,給女人擦頭發?這比明天股市全線崩盤,印度洋發生海嘯還難以置信。
開玩笑,他曾經一度以為這厮有恐女症,還給他介紹了心理醫生。
蔚枕溪扯出一個自認為完美的笑容:“嗨,長思,聽說你最近大紅大紫,恭喜,以後你都住這裏?”
李長思懶倦地說道:“可能吧,沒地方住。”
蔚枕溪:“……”
再見!他終于知道陸祈為什麽能看上李長思了,這兩人一樣的會折磨人,俗稱欠揍!
蔚枕溪微笑:“我就住半山腰,有事群裏艾特我一下就可以。”
陸祈目光一深:“微信群?”
他跟長思還有群?
蔚枕溪心驚肉跳,連忙澄清:“就之前的綜藝群,現在綜藝結束,該退群了,我馬上退。”
蔚枕溪飛快地取出手機,果斷利落地退出了嘉賓群,然後李長思的手機炸了。
田野:蔚哥砸退群了?
林鹿深:回去繼承家業了?
孟尋:雖然蔚哥只參加了一期綜藝,但是為人豪爽,還想着能交個朋友呢,咋就退群了呢。
宣依依微笑:我爸也想跟蔚少做朋友,上次我生日,白慕哥哥來了,他都沒來。
蔚枕溪是他們能攀的上的嗎?笑死人,那是跟白家繼承人一樣的存在,身份地位只高不低,人來綜藝估計跟她一樣,就是玩票的。
宣依依一說完,其他人都不吭聲了。這群裏能怼宣依依的,估計就白灼了。
李長思靠在沙發上,感受着男人寬厚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動作溫柔,舒服地眯了眯眼,打字道:他可能閑得慌吧。
不閑怎麽會來陸祈這邊蹭飯吃。
林鹿深:噗,姐姐,你今天走的好早,我們回來時你都走啦,到家了嗎?
李長思:嗯,在男朋友家。
田野: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地拍,心酸的眼淚跟寒雨混在一塊。人被刀,就會死,求別刀別虐!
容樹:@李長思,你是不是要準備藝考了,準備考什麽?需要特訓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老師。
李長思:我箜篌還可以,應該不需要特訓。
衆人霧草了一句,李長思這人說話留三分,她說還可以,那在大衆的标準裏就是天賦流選手。她連箜篌都會?
田野:思姐,你有不會的東西嗎?瑟瑟發抖!
林鹿深:哇塞,姐姐,那我們的MV可以加古典樂器耶。
李長思認真想了想,她不會的東西,還挺多,不會做飯,不會吹頭發,不會收拾房間……
她懶洋洋地打字:除了生活不能自理,其他的勉勉強強吧。
田野:哈哈哈,天生公主命~
宣依依:那你挺千金小姐的,那我就祝你早日嫁入豪門,那位陸先生看着就挺不錯的。
何止不錯,簡直是極品!那冷漠禁欲的臉,那寬肩窄腰,隔着衣服都能想象的完美身材,性感肌肉線條,李長思賺大了。趕緊嫁了吧,免得禍害更多人。
大家在群裏閑聊着,馬上就是年底,又到了一年一度争奇鬥豔的季節,各種典禮晚宴、各方電視臺的春節晚會,但凡有些名氣的都提前接到邀請函,空出檔期了。
田野:我最近接到了好幾個綜藝的邀約,地方電視臺還邀請我去當地的春節晚會,你們都接到邀請函了嗎?
田野也着實沒想到,他一個退役的運動員也能上晚會,不過大部分被邀請的都是人氣高的演員藝人,上去唱個恭喜發財的歌曲就可以了,并不需要多專業。
宋星月:我接到了央視的春節晚會邀請函,會上去表演合唱。
林鹿深:我跟容哥也接到了邀請,不過他是鋼琴獨奏,我是唱歌~~
白灼:表演小品。
田野:……
嘤,大家都上央視,他上地方臺,原來小醜竟是他自己。
田野:@李長思,思姐,你去哪個電視臺?
李長思:沒接到~
衆人咦了一聲,不過想到她爆紅的時間太短,而且之前黑歷史有些多,想上央視的春節晚會确實不太可能。
宋星月:春節晚會還早,微博和各家平臺的年度典禮馬上就到了,長思,你應該會接到邀請。
微博年度典禮有專門的獎項是頒給超高人氣藝人,網友投票,以李長思的人氣來說,估計會秒殺!
林鹿深:嘻嘻,那我們年度頒獎典禮上見啦~
這一番閑聊,李長思的頭發也幹的差不多,放下手機才驚覺陸祈将她的長發都編了起來,而且編的十分的工整漂亮,取了藍色的絲綢帕子,在發尾系了一個蝴蝶結。
李長思:“???”
陸祈将她鬓角毛茸茸的碎發別到耳後,指尖有些眷念地摩挲了一下她的小臉,低啞說道:“家裏沒有發帶,所以用了我的絲帕,明日我讓人挑一些過來。”
李長思随意點了點頭:“好呀,絲帕就挺好看的。”
蔚枕溪輕咳了一下,表示他還在,哦天,這該死的隐晦的占.有欲,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一根發帶戲都這麽多,陸祈全身上下長了800個心眼吧。
這厮分明是想将李長思占.為.己.有,在他面前宣誓主權呢。
他是造了什麽孽,要跑來吃這冰冷的狗糧。
好在管家終于笑眯眯地過來說可以開飯了。晚飯十分的清單滋養。
李長思胃口不大,不過這段時間錄制綜藝,确實瘦了很多,在陸祈和管家的目光中,硬着頭皮喝了兩碗湯,好在陸祈家的廚師廚藝十分的不錯,她比平時多吃了一些,大約八分飽之後就放下了碗碟。
晚餐後,陸祈和蔚枕溪去書房,她跟小棉花糖玩了一會兒,坐在沙發上刷《獨舞的少女》劇評,順便看看自己的超話。
書房內,蔚枕溪将最新的病理報告遞給陸祈,臉色是少見的嚴肅:“這是你今年的病理報告,依舊查不出來原因。”
陸祈有嚴重的頭疼症,身體各關節也有舊疾,每到冬日就疼痛難忍,但是查了這麽多年什麽原因都查不出來,像是與生俱來的詛咒一樣,藏在身體裏,日複一日地重複着相同的痛楚。
“陸先生,你之前突然離開莊園,去北方小城,如果舊疾複發,以那邊的醫療設備是根本無法搶救你的,冬日裏,你可千萬別出門了。”蔚枕溪忍不住說道,陸祈二十五歲的時候舊疾複發過一次,險些沒搶救過來。
蔚枕溪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做了他的主治醫生,知道了他最深的秘密,建立了親密且牢固的關系,否則以陸祈的性格,是不會有朋友這種東西存在的。
陸祈垂眼看着每年都一模一樣的報告,淡淡說道:“今年冬天好像有些不一樣。”
他好像沒那麽疼了,而且也不再覺得身體裏透出刺骨的冷意來。
蔚枕溪欲言又止,不忍打破他的美夢,能有什麽不一樣?他這些年來疼都疼成習慣了。
“李長思知道你的情況嗎?”
陸祈俊美肅穆的臉微凝,淡漠說道:“她不知道,枕溪,不要告訴她。”
“也許你祖上留下的那個辦法真的有效呢,今年你已經二十九,只有一年的時間了,難道就真的要放棄嗎?再找一年,沒準就真的找到了呢?”
陸祈眉眼冷漠,聲音比冰雪更冷:“那也毫無意義,我已經做了決定。”
蔚枕溪有些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等冬天過了,我們再做一次深度的檢查,我再研究一下國內外有沒有這樣的病例。”
“嗯,你先回去吧。明天記得把雀舌送過來。”
長思喜歡喝茶。
蔚枕溪:“行。”
蔚枕溪出了書房,下樓來,看了一眼坐在壁爐邊的李長思,她的長相是令人驚豔的美,既不嬌憨也不柔弱,反而有種刀劍出鞘的冷漠,可偏偏這種冷帶着致命誘惑,讓人飛蛾撲火一般。
陸祈絕對不是貪圖美豔皮囊的人,否則三年前找到李長思的時候不會看了一眼就将她送下了山。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三年後為什麽又會對她另眼相看。
“蔚醫生要回去了?”
他點頭,見她慵懶地擡眼,狹長幽深的眼眸似有星光墜落其中,漫不經心地說道:“不送了。”
李長思說完便繼續懶倦地刷着手機,若是換了其他人,蔚枕溪只覺得對方輕慢自負,不懂禮數,然而在李長思身上,他詭異的覺得,似乎生來就是如此的。
他甚至在她的身上看到了陸祈的影子,像是有某種隐秘的共通感。
蔚枕溪覺得自己大概是連續幾天做手術,神志不清了。
蔚枕溪出聲說道:“李長思,陸先生是個很好的人,記得對他好點。”
李長思聞言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她當然知道陸祈很好,難道蔚枕溪看穿了她的渣女屬性?
蔚枕溪并不期待她的回答,徑自出門下山了。
李長思勾了勾唇角,覺得這位蔚醫生若是生在大周朝,她一定讓他掌管太醫院,挺有人情味兒的~
她繼續刷了一會兒手機,《獨舞的少女》反響熱烈,尤其劇播了八集,播到了高潮的片段,她的獨舞片段出圈了,在熱搜挂了一晚上。
田野将熱搜發到了群裏,她沒吱聲。
反而白灼發來了信息,說了明日下午四點的飯局,白家老爺子、趙祺老先生都會到,與她談一下圍棋的事情。
這事橫豎是拒絕不了的,李長思便冷淡回了一句會準時到,然後有些頭疼地捏了捏額角,在心中喊着女配系統。
“殘次品女配系統修複進度58%,部分權限恢複,宿主可以提問。”這一次回應她的不是冷冰冰的機械聲,而是一個稚嫩的萌軟的聲音,如同小棉花糖一樣。
李長思:“所以你之前是沒有權限?”
系統:“對呀,我是殘次品,是被抛棄的女配系統,跟宿主一樣呢,只有宿主強大,完善自身軌跡,我才會得到修複升級,成為真正的女配系統,然後還可以進化成女主系統。之前為了積攢能量才不敢開權限跟宿主交流呢。”
李長思:“我現在還缺失哪些軌跡,怎麽完善?”
系統:“任何一個女主都是會擁有感情線的,宿主現在身世線完善中,事業線完善中,未知領域地圖也解鎖中,最缺的就是感情線呀。只要宿主找到自己的男主角,就能加重自身的存在感,由炮灰變重要角色,就不能被世界意志随便抹殺了。”
李長思:“???”
竟然缺的是感情線嗎?
李長思:“怎麽樣才算是有感情線?我不是已經談戀愛了嗎?”
系統:“目前宿主還未觸發解鎖感情線,還請再接再厲喲。”
李長思:“你跪安吧~”
系統:“嘤,那我休眠啦~”
殘次品女配系統陷入休眠,李長思眯眼沉思着,她和陸祈之前是有什麽未解鎖的秘密嗎?還是說陸祈無法成為男主?或者問題是出在了她自己身上。
李長思垂眼,目光複雜。
至于原書男主白灼,直接被她劃掉了,她不喜歡搶別人的官配,何況珠玉在前,白灼從來就不是她喜歡的類型。
李長思發呆之際,就連陸祈走過來,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嗓音低沉溫潤:“該睡了。”
他指腹有力,很快就克制地松開,沒有絲毫的輕浮感,李長思反而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小手牽住他的大手,李長思問道:“你和蔚枕溪都說什麽了,他走時讓我好好對你。”
陸祈腳步微頓,頗是意外地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低啞問道:“你打算怎麽好好對我?”
李長思被他狡猾的問題問住了。
直接跳過了所有的過程,只給唯一的選擇,就是她一定會好好對他,然後讓她給出具體的方案,哦草。
陸祈低低一笑,也不為難她,拉着她徑自回了房間睡覺。
李長思換了睡衣,躺進黑色的被窩裏,等了沒多久,就見陸祈一身黑色睡袍從浴室裏出來,取下了金絲邊眼鏡,五官線條利落如刀削,薄薄的睡袍包裹着男人修長峻拔的身材,清晰可見衣服下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
李長思早就困了,看了他這美好令人犯罪的身體,一個激靈又清醒了,這要讓她如何拒絕?
陸祈拿起床頭邊的書籍,看了一眼李長思,嗓音低啞:“今晚讀葉芝的詩。”
黑色的大床陷下去一角,男人上床,靠坐着床頭,一手拿着詩集,一手摸了摸她的發梢,将晚上才系好的絲帕解開,修長的指尖穿過她柔軟如海藻的發絲,低沉性感地讀到:“突然間我看到,這寒冷的令禿鴉欣喜的天穹,他看似冰在燃燒……我抛開一切情理的顧慮,去背負所有罪任……此際魔鬼開始複蘇,死亡之床的混亂結束,是否它被□□地發配路上,承受打擊,如書中所言,蒙冤于九天的不公,作為懲罰?”(此處出自葉芝的《寒冷的天穹》)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力量,聽的李長思呼吸微緩,為何選的是這樣的一首詩?她本以為他要讀的是愛情詩。
這很陸祈,像是周身都充斥了隐忍和矛盾,身處水火之中。他放任她不懷好意地接近,然後又警惕地保持距離,看似眷念缱绻,卻不肯越雷池一步。
李長思想到心頭盤旋很久的一個疑惑,三年前陸祈為什麽要給她黑卡?她不是原主,她不能問!看來明天要去找一下她媽~
李長思等他讀完,指尖輕輕地滑過他睡袍的領口,媚眼掀起:“明天下午有個飯局,你能跟我一起去嗎?”
纖細水蔥一般的小手滑進他的領口裏,陸祈高大的身軀一震,渾身緊繃,啞聲說道:“好。”
他伸手關了燈,翻身按住她的小手,将她困在床笫和自己的身軀之間,詩集順着絲滑的被子掉落在地上。
陸祈眼底暗光翻湧,大掌掌控地托起她的後腦,低頭吻住她。
李長思只覺眼前一暗,周身都充斥着濃郁的、危險的男性氣息,薄唇被他含.吮,她心尖一顫,呼吸聲已經盡數被對方已經兇猛地吞噬掉,一點一點,她猶如網中的獵物,在被獵人盡情地享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