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沈合調整好呼吸,将包往肩上一搭,[我走了。]

[你這是什麽态度?]黑瞿好似不滿他的舉措[難道你不該送我回學校嗎?],坐在一邊的幾個中年婦人,有些好奇且帶着評判的眼光望着沈合,只得再度走到黑瞿面前。

[你想怎樣?你的腳又不是我傷着的。]

[那可由不得你,我現在手臂痛的要死,腳也受傷了,乘車連拉環都拉不穩的。]這個理由還真相當充分。

沈合只得杵到他面前,猶豫着一只手臂穿過他的胸膛後,這樣忽然發覺,黑瞿比自己要高,且精壯結實,手只能夠到他右邊的肩胛骨下,肌肉硬邦邦的,像是石頭,這種人你說他就算斷了條腿,估計都能生龍活虎的,怎麽可能像這樣裝的病怏怏。

沈合的表情臭到不行,黑瞿卻不為所動,說他EQ高,還是臉皮厚,恐怕二者皆是。本來出醫院最多也就五六分鐘,但是黑瞿好似故意的将身子幾乎都負載在沈合身上,沈合見狀不得由衷的佩服他的确是個十足的渾球。

氣踹籲籲的将人帶到公交站臺,黑瞿卻皺着眉毛,抽了下鼻子,掏出手機,撥了電話,[喂,到 xx醫院這接我一下。]

沈合甩手就不幹了,[你有人接你,你還賴着我?],內心盈滿後悔的折磨,早知如此,當時就扔下他算了。

對自己都要快極度厭惡起來,令他擡不起頭,黑瞿只是扳過他的臉[沈合,我們就這麽在一起吧。]說完那只大手狠狠揉了下沈合的蓬松毛發,能隐約見到耳朵都被蹭紅了。

這忽然前不着地,後不着尾的一句話,令沈合一驚, [住手!]啪,拍開這只不安分的手。

[幹嘛總是愁眉苦臉?]

[你還有臉說?侵犯同學,還是比你年長的男人!現在說什麽在一起?]

[我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成了你同學?]他繼續伸過那只包紮的醒目的手臂,用指背撫過沈合的臉頰,瘙癢的觸覺,令沈合一時間分了神,再度迷惑的将手拿開。

[你是充滿算計的嗎?]一方面是對黑瞿那有些目中無人,□□的态度感到強烈的厭惡感,另一方面沈合竟然為剛剛他說在一起的話有些動搖,內心充滿了負罪感,明明才失戀的說,難道從蕭白那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這個人說出來就填補那份空缺了?

只希望快點遠離這個人。

[我要走了。]眼看公交車駛來,等車的人陸續上去,沈合也掏出公交卡,卻被黑瞿一把拉回來,眼神狠厲的将他頭緊緊箍在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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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放手,唔....]都快捂到斷氣了,還沒開走的車上也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着,真是丢死人了。

[算了,都說到這個地步,你還這麽固執,我再認真的說也是白撘,你似乎并不相信我。]

[如果是你,你會相信□□自己的人?]

[抱歉,那種事不成立。]黑瞿冷冷的回道,然後意外的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沈合唇上,讓沈合心頓時漏了一拍,不禁縮起脖子。

[這次就算了。]

一輛超跑停在不遠處,黑瞿轉過頭邪邪的一笑,上了車。留下目瞪口呆的沈合,五味雜陳的抽搐着嘴角,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闵經藝的辦公室在酒店的套房裏,這是無可厚非的,蕭白在裏面繞了幾圈,才找到套房的位置,其實那一整層都是。

或許是不習慣踏進這種場所,蕭白平生第一次有些冷靜起來的模樣,四下一瞧,找到門,按下了旁邊的鈴。

一秒鐘都不用,門就啪的向外彈開了,剛好撞到杵的相當近的蕭白的腦門上。

[啊!]這是新的惡作劇嗎?裏面闵經藝還在辦公時候,本來是該吃午飯的,可是蕭白中午來也是他沒想到的,于是吩咐人将餐點用餐車送到了套房內,這有點像是蜜月套房的感覺,令蕭白不舒服。

[有沒有迷路?]

[怎麽會,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是你是想炫耀你的酒店有多大,有多高檔?]不過除了那詭異的門,這套房的确是非常非常的形容不出來的典雅,豪華,用品齊全到可能要什麽有什麽的地步了。陽光從大大的落地窗射入,那邊擺着一張看上去就很舒适的沙發。

闵經藝看到蕭白捂着額頭,[抱歉,這間房的門當初設定錯誤,所以才會向外彈開。]

這已經不是設定錯誤的問題了,關鍵是怎麽那麽大力的彈開....也因為這個設計缺陷,闵經藝才決定當做辦公地方用。

[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你在講什麽啊,什麽補償...] 不過視線已經轉向那餐車上各色的精致菜點上。中,日,西的一應俱全,大約從上到下有三十道菜肴,非常醒目的在那茶幾邊,實在是沒有發現有能吃飯的桌子,更像是擺設用的模型。

闵經藝似乎終于忙完手中的活,他又戴起了細框眼鏡,試圖強調自己是個斯文氣質十足的人,但是,他是什麽樣,蕭白很清楚。

是那種喝醉酒在大街上撲在男人身上死活都不會走的無賴型。

[吃飯。]他脫下淺色西裝,怎麽看蕭白都與他格格不入,如果闵經藝再年長些,蕭白都能做他兒子了。

在這個情況下,該做些什麽才好呢?似乎看出來人的尴尬,闵經藝走到他身旁,解開他的外套,很自然地脫下晾在一邊的衣架上[這裏面開暖氣,過一會你會覺得熱。]

然後蕭白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他單膝半跪式的在自己腳邊。

[做...做什麽?]

[ 換拖鞋。你很緊張嗎?我看你腿看抖] 闵經藝一直告訴自己不能笑,笑就前功盡棄了。

答應吃飯,蕭白已經覺得自己很奇怪了,現在還獨處一室,更加尴尬,這種情形不少,但那是女人,面前是男人,而且顯得很成熟溫柔,或許這溫柔是裝模作樣的。

原來是有個類似用餐的房間,裏面的長桌上已經鋪好了餐布,闵經藝将菜一盤盤疊到桌上。

[你點這麽多,吃的完?]

[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命人多備些種類罷了。]

蕭白似乎沒有立場指責人,畢竟人家有錢,你管的着嗎?闵經藝開了瓶酒,卻不倒給蕭白。

[我也要,我很渴。]

闵經藝終于露出狡猾的尾巴,他半帶激将的說道[你畢竟是個小孩子嘛,這麽烈的酒,你是沒辦法喝下去的。]

[我又不是不能喝,我去年就成年了!]說着舉着杯子過去,闵經藝還是添了兩塊冰稍微沖淡下酒。

蕭白喝酒的經驗還沒有抽煙的經驗足,不過區區一杯應該沒有問題,自己也好歹是個男人,所以一接過酒,勾一個挑釁的眼神仰頭喝幹。

[咳咳....!]在喉嚨一股燒灼,蕭白臉都沸騰了。見到嗆到的人,闵經藝有些好笑。[你不必這麽急。]

不過蕭白還是故作鎮定的夾着菜,想要調和一下翻滾的胃部,強壓着惡心。最後經不住闵經藝的挑唆,連幹了幾杯,已經是暈天倒地。他之前嘲笑喝醉的闵經藝,不過自己比起來,有過之而不及。

更加放肆搞笑。一件件扒着衣服,感覺全身火灼般,腦子裏想到藍瑟舞臺上和沈合在那的動作,跑到外面的沙發上,又唱又跳。闵經藝就坐在轉椅上,輕呡一口酒,邊看這個免費的脫衣舞表演,都不帶打碼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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