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力屠狼
容遲是被疼醒的,睜眼就看到灰色的狼頭正在啃噬他的肩膀,他驚出一身冷汗,下一秒擡腳直接踹到狼的肚子上。
這是十分狠厲的一腳,沖擊力驚人。
“嗷嗚!”狼被踹飛,空中打了個轉又自己擺正姿勢落地,前爪伏地,對容遲龇牙咧嘴。
容遲的衣服被咬的破破爛爛,不知道是不是該慶幸沒有直接咬到臉上,否則現在連眼睛大約都睜不開。
灰狼和容遲對峙,兩者誰都沒有大膽的往前。
大概灰狼還記得昨天下午的時候容遲刺它的那一刀,它記打記吃,畢竟恢複力再強悍的種族,也是會痛的。
這也意味着從另一方面來說,它仇視容遲,對方不僅讓它在一次狩獵中被揍成狗樣,更讓它失去了主人的恩寵。
這對于衡格大陸上的野獸來說,下場十分慘烈,可以說只有一死,然後被分屍吃掉。
所以此刻灰狼的目标,就是咬斷容遲的脖子!
容遲分心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剛才反擊枭的時候,這個圖騰讓他掉鏈子這件事,他到現在還記得。
那圖騰已經不再給人灼熱感,此刻像是長在了他的手背上一般,鳳凰的形狀很完整,羽毛眼神雖然微小卻仍可謂栩栩如生。
子不語怪力亂神,容遲也知道自己遭遇絕非科學可以解釋的。
不過對于圖騰的研究可以暫且放一放,當務之急還是解決這只灰狼。
灰狼在他身旁踱步,仿佛在打量如何咬上來可以一擊致命。
容遲心想,晚了,既然剛才沒有直接咬着他的脖子把他咬死,現在他就要把這只狼給弄死。
他的腿已經好了,恢複可謂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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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豆腐,雖然不能輕易殺生,但為了活下去還是殺了的好。
他的雙手又不是第一次沾血。
灰狼迅速蹿到他的背後,容遲猛地一個轉身,手握成拳,揮向狼的眼睛。
灰狼張開血盆大口,前爪空中擡起試圖拍容遲,目标是容遲的頭部。
容遲豈能容許一個畜生欺負到他頭上!
昨天會落下風不過是因為他腿部受傷,加上初來這世界,猝不及防,對方又是一人一獸合擊,對于陌生環境的探究和适應,對于和地球完全不同場力的錯判,讓他失手,叫敵人占了上風。
今日只對上這只畜生,他又完好,就要給這只畜生看地球上的三分顏色,到底是個什麽顏色!
“砰——”拳頭與狼的眼睛對上!
灰狼的前爪來勢不減。
它連哀嚎都沒有,大概知道這一戰,不死不休!
第一步打擊灰狼的眼睛,使其對環境和自己動作的判斷力,都下降。
接着就是第二步!
容遲另一只手如蛇攀沿而上,纏住灰狼這一只前爪,往後一縮,抓住狼腿腕部,狠狠向前一推!
空氣中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
容遲打蛇打七寸,占上風斷然沒有饒了敵人的道理,灰狼體重約莫有一百來斤,受重力緣故往地上墜落,有壓住容遲的趨勢!
容遲扯着那骨頭斷了的前爪,往旁邊一甩!
“砰——”屋舍的牆壁甚至有搖上一搖的趨勢,那狼痛的厲害,卻什麽也嚎不出來。
因為他的下巴碎了!
灰狼落地,容遲騎在它身上,拳頭繼續招呼在那狼的頭上,打的對方呼不出來氣,只能從喉嚨裏哼出嗚咽,打的腦骨碎裂坍塌,直到最後什麽都嗚咽不出來,口吐鮮血,身體抽搐。
容遲的手皮肉也因着撞擊而顯出白骨,他卻沒有停下動作。
後來灰狼已經不動了,眼睛中野獸的光芒也不見了。
灰狼死了。
容遲方才還像是有無窮的力氣,此刻也頹了那不死不休的勢頭。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容遲喘氣,因為連番用力,話都快連貫不起來了,“我不能死,所以只能是你死。”
他的底線是活着,這麽多年一直沒變過。
他阖上那狼的眼睛。
容遲口幹舌燥,他的嘴唇蒼白,頭發因為剛才的動作沾在額頭,眼睛黑漆漆的,瞳孔中之光有如星辰。
汗滴從他鬓角順延流到下巴,又滴入鎖骨當中,容遲感覺自己手臂發軟,就像他當殺手時被訓練和野獸搏鬥,他百般掙紮只為活下來。
那時候也是殊死之争。
容遲阖上眼睛,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卻覺得更加幹涸。
他扯了自己一根頭發,放在狼的鼻子下方,察覺那頭發一動不動,才再次确信狼真的死了,才從狼的身上狼狽的爬了下來,手臂因為撐不住力,差點下巴接觸地面。
在屋子裏逛了一圈,發現什麽都沒有,門是石頭材質的,也不知道該怎麽才能打開,容遲又餓又渴,來到這世界後只來得及喝一口那鳥的血,之後什麽都沒吃,還打了這麽多架,他也快沒力氣了。
還好在牆角找到了一塊扇形的石頭,不然容遲真的要徒手把狼給撕扯了吃掉,他還沒有這麽做過。
畢竟在野外的時候好歹有把刀,可以放血。
想到刀,容遲就想起自己被拉回來之前遺失在野外的那柄刀,可惜了,那可是全球限量版的,他的師父在他出師的那天送給他的。
說是送,之後還是拿了些東西還了這份情,前後用了近千萬。
這麽說來這把刀也不便宜,找時間一定要拿回來——前提是沒有被野獸給叼走。
容遲扯了扯嘴角,一股鹹濕流進嘴巴裏,原來是嘴唇裂了。
容遲手持扇葉石,使勁割着狼的脖子,把喉管割裂就有血滲出來,狼血并不好聞也不好喝,但也沒得挑,容遲總不好喝自己的血,會越喝越虛弱的。
想到這裏他就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省的浪費了那點氫氧化合物摻雜氯化鈉離子。
容遲趴下去在狼的脖子咬,咬了一嘴毛,吸了不少血,把毛吐掉繼續趴下去。
狼肉……想想容遲覺得有點崩潰,再怎麽好吃的肉生吃都不好吃,除了海中湖中那些魚肉之類的,因為水分含量高還能生吃,但陸地肉食動物生吃簡直讓人絕望!
容遲悲憤的拿刀子割着狼的胸/脯,他之前也沒吃過狼肉,不過比葫蘆畫瓢,羊啊牛啊雞啊之類的胸脯肉好,狼也……不例外吧?
割開一道縫隙之後容遲上手撕,割了巴掌大小的肉,然後想辦法撕成條,把肉給吞了下去,補充了身體的營養成分,手腳終于有了些力量,接着粗/暴的把狼的背部給剖開,想辦法取下了一根骨頭。
腔骨帶着自然的弧度,因為暴力折斷的緣故,前方折出了個尖端。
容遲在狼的皮毛上把這上面的血擦拭幹淨,認認真真的拿到手上比劃,想着怎麽用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利益。
他要離開。
在殺了那些侮辱他的人之後。
一個人也不能放過,容遲一邊在地上磨長骨,一邊想。
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容遲停止自己的動作,警惕的站在了門後,屋子裏的一個視覺盲點,他能感覺到對方和這裏的距離,二百米之外。
甚至從頻率能分辨出來不是枭,而是枭的一個跟班。
來人腳步細而碎,帶着警惕,還有小心翼翼。
像是害怕被人發現。
容遲心中有些玩味。
他剛才還想着如果不來人他該怎麽打開這個門,現在就來人了。
這可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不利用都對不起對方的傻大膽。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下來。
容遲想對方大概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裏面的動靜。
“沒人了?”那人動作悉悉索索,一邊自言自語一邊行動,聲音中帶着欣喜,“小美人我來啦……想死爺了……枭不就仗着自己是個奴隸主的兒子麽……主人可沒說把地盤給他,真是……暴殄天物……這麽美的小東西竟然喂狼……簡直蠢……”
真讨厭這種喜歡自說自話把一切都描述出來的人,把蠢晾在月亮光下總會污染空氣。
容遲聽得面無表情。
好像那個小美人說的不是他。
只聽到“咔嚓”一聲,石門外的鎖大概是被打開了。
真是偷雞摸狗一把好手。
容遲拿着骨頭,等着那人推門。
然而這時候動靜又停了下來,容遲把自己貼的更靠近牆壁,側頭看着石門的縫隙。
一根細而長的竹子伸進來。
白色的煙慢慢飄進來,彌散在空中,漸漸消失。
煙送進來的時間很長,來人其他本事沒有,耐心倒是挺好。
容遲比他更有耐心。
這是他的職業操守。
他只是在想一個問題,來人來的這麽晚,真沒有想過他成為一具屍體的可能性。
如果這樣的話他還能下嘴?
容遲有些苦惱的想這個問題。
想起前世那些戀/屍/癖的……
算了還是把外邊這人捅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