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欠句謝謝

在衡格大陸,人吃人,動物吃動物,人吃動物,動物吃人,都是存在的。

嚴格的物競天擇,适者生存法則,讓所有存在,都變得合理。

所以這種存在必然是合理的。

在多數地方,會出現一位強者,統治一座城池,或者統治

而強者的存在,則會維持一種名為“秩序”的東西,因為強者可以看到與這個世界平行的、其他世界的生存方式,他們向往,因為有了力量,制定了一些法律,讓一些弱者,得以生存。

也算是為了繁衍,嬰果千年難尋,聖果卻只能做到複制後來,只有自然繁衍,才能創造無限可能。

然而這種法律所規定的、保護的也有限度,只能保證你不被随意殺死。

但如果你沒有本事維持自己肉食的儲存,你自己都會被世界淘汰。

農耕社會的存在重要前提,就是吃這種東西可以維持生存,人們只要付出體力,再不會那麽不幸運,大概都是可以生存下去的,人有社會性的起源是多數人在一起抵抗野獸入侵家園,否則逃不過覆亡的命運。

而農耕社會衍生出來的權力,是一種博弈的、外力加持的□□,而衡格大陸以一種赤誠的方式表現了出來,那就是誰武力值強,誰就真正強悍,擁有城池,擁有奴隸;武力值越高,擁有的城池越多,奴隸越多,臣服者也越多。

容遲看着這麽多雙綠瑩瑩的眼睛,有些頭疼。他雖然是個殺手,這不代表他可以以一敵百,熱武器時代或許可行,但冷兵器時代怎麽做?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前提是得有把刀吧?

在他把刀從上一匹狼的身體裏拔/出來的時候,狼群就可以把他撕成碎片了。

他聽見了水聲。

所以容遲逃了。

Advertisement

一場發熱下來,他瘦了很多,肌肉卻更有力量,基因的表現和細胞器們的努力耕耘是有效果的,他全身的脂肪本就不多,現在剩下的就更少了,那些元素轉化成了肌肉纖維,無論是在拉伸上還是在運動頻率上,都遠遠超過了人類運動的極限。

流暢的人魚線,彎着的、如滿月的光滑背部,閃瞎了他奔跑過的草地裏的各種蟲子,它們圍觀一個長着毛茸茸耳朵的人,被一群狼圍攻這樣的場面,并且八卦的津津樂道。

蟲子們知道的比容遲要多一些,比如為什麽這群狼會追着容遲跑,因為頭狼感覺到了威脅。

這個人如果繼續異化下去,很可能化身成為狼的頭目,而一旦人類占據了這個位置,那麽所有的、屬于該種族的動物都要向他臣服。

一個種族倘使被外來種族給統治,那麽這個種族是恥辱的。

狼王萬裏挑一,一旦長成,力量不可小觑。

純血種族是忌恨異化人不假,但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上趕着追殺,因為費時費力,只有在生存或者種族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大規模行動,比如現在。這麽多狼追着一個人,最後哪怕是把這人撕成碎片,也只能分到點肉塞牙縫,或者來說這個人的潛力讓它們有潛力上的提升,但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造物主賞賜給動物的直覺,讓它們本能的知道如何行動能最大程度的得到利益。

容遲嘴巴裏全是血的腥味,還有酸酸的苦水,他昏過去前吐了,估計還沒漱口。

然後他跑了最少二十公裏,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在口腔裏來回蕩漾,叫他苦不堪言。

前面就是一處山澗,盡頭是個瀑布,磅礴的水聲轟轟作響,如千軍萬馬在厮殺。

山澗與另一處山澗相對,景象卻截然相反,這邊的水聲勢浩大,那邊好似靜悄悄,偶有一聲鳥鳴山澗,便驚起一片振翅聲,呼呼啦啦。

放眼遠望,山戀重疊,怪石嵯峨,往山澗下望去,只見湖面煙波浩淼,順着湖面綿延望去,只見天水相連,不知歸處。

容遲沒心情觀察這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象。

他跑到了瀑布不遠處的一處葫蘆嘴的地形處,這處的山勢比瀑布那邊的要高出不少,所以所以水并沒有淹沒這難得一見的平臺,也留出一塊甚是奇怪的地形。

這地形不知哪年哪月哪日形成的,從山的主體處延伸出去一處平臺,像極了紫砂壺的壺嘴,又像是往山頂挂了一串風鈴,中間只有一人寬的過道,就是那風鈴的細繩,過了這窄道就是一處丈寬的平臺,便是那風鈴,經過細繩,便是梯形,是寬敞一點的,所以說易守難攻一些。

容遲現在論及武力值并不能群攻而不敗,只能以智取勝了。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當然最大的可能就是只來一個,畢竟來一雙的話,在過道處就把彼此給擠掉下去了。

剛才跑的有點急,又有點熱,容遲索性把那貂裘卷巴卷巴,纏在腰上當腰帶,這時候解下來,墊在地上,坐了下去。

也顧不上害怕了,這時候露了怯可不比剛才看見貓,貓能一腳踹開,三十多頭狼能嗎?

他撿了一塊石頭,在手中把玩。

誰來彈誰,點穴容遲還是懂一點的,這邊懸崖峭壁的,動作間要小心些,不然随随便便就是漏洞,那些狼要是讓他找着缺點分而化之,可就是死路一條。

狼們果真不傻,靜靜的待在那處,沒有冒險上來。

畢竟如果偷襲的話,勢必要速度快,而這裏速度一塊,容遲身形一閃,就直接掉了下去。

雖然那也有可能可以和容遲同歸于盡,但誰願意呢?

做出大無畏的犧牲?

抱歉衡格大陸的動物都沒有這麽高尚的品質。

犧牲小我成全大我什麽的,實在太天真。

如果是剛才那個山洞的話,可以大家一哄而上分而食之,頂多也就是點分屍的矛盾,但現在大家一哄而上,結果絕對是大家一起玩完的節奏。

容遲直接給它們甩了一個矛盾,讓它們自己把自己思路給纏着。

如果那時候沒有聽到水聲,容遲不一定會出來,或許會放手一搏,但聽到水聲,他就知道有了一線生機。

有水聲,就有落差,有瀑布,就有活的可能。

總比撕成碎片,吃的什麽都不剩來的好,反正不會有更糟糕的結果。

然而此時,變故出現了。

一頭足足有一丈長的虎出現在了狼群的身後。

容遲把玩石頭的手停了下來,臉色有點僵,他稍微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裏是不是做壞事太多了,以至于現世報來的如此之早。

狼群大抵是聞到了強者的味道,齊齊轉身,就看到那頭褐黃相間的龐大生物昂首挺胸,悠然踱步,張開大口——

“吼——”

一聲虎嘯,将山這邊和山那邊的生物都給驚醒了,叢林間一陣兵荒馬亂的撲棱棱聲,鳥獸群散。

狼群也不外乎如是,只不過它們撤退的很有秩序,很有風範。

一是他們不願因為這人與這頭猛虎對上,反正無論是被它們撕成碎片吃掉,還是被猛虎吃掉,最終結果都是解除威脅。

只不過是把殺人的刀子,從一處,轉移到了另一處罷了。

二是它們也不願自己的內部出現矛盾。頭狼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其他狼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并非與猛虎沒有一争之力,只是不值。

兩權相害取其輕,它們退散了。

猛虎前面不再有障礙,對容遲虎視眈眈。

容遲站了起來,貂裘也沒有收,就那麽放在平臺上。

或許會有人循着痕跡找到這裏來。

只不過欠下一句謝謝,容遲心想,大約沒機會說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