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反殺回去
= 沈淵不作過多思考,直接把自己老婆遭的罪算在了他所在那個部落的奴隸主身上。
掃蕩整個部落不需要多少時間,沈淵指揮那些本來當防護網的藤條植物把這些人全部挂在樹梢上吊着,在吊之前挨個上去看了一下,指出來枭,“這個,給你們當成玩物,其他的,都當做食物。”
藤條植物虎軀一震,紅花一緊。
所謂玩物,就是把這個人割一刀放血,讓它們吸血。
這簡直是饕餮聖餐!
因為枭真是太可口了!
枭的力量增長讓人吃驚,他的奴隸主種馬爹欣賞這個兒子不是一次兩次,看重他不是一天兩天,就是因為他即将擁有角逐城主的實力,這放在那裏都是讓人膜拜的。
這樣好的材料就讓它們這麽糟蹋嗎……藤條植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沈淵摸了摸那個開/苞最大最紅的花,撓了撓它的花瓣底下,面色陰冷,“乖,上吧。”
“嗖”的一下,主幹藤條上前卷住了枭,纏了一圈又一圈,把自己當做一條蛇來折騰。
附屬藤條也比葫蘆畫瓢把其他人這麽纏繞,之後再往樹上纏。
枭在沈淵面前毫無反抗之力,他眼神沒有害怕,沒有恐懼,只是陰沉如水,“為什麽?”
他一直相信自己未來是王者,絕對沒有想到會在中途折戟!
誰擁有王的力量結果在早年夭折,大概都扼腕心痛,死不瞑目吧?
“你欺負不該欺負的人呢,”沈淵輕聲道,他擡手朝着枭的頭隔空就是一掌,“誰允許的?”
我的人只能我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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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哪怕一根頭發都是我的。
你竟然還劃了個口子,你敢欺負他!
枭想起了自己的那只獵物,想到他對自己的不服從,想到他倔強的眼神,還有清冷的殺意……
然後他硬了。
因為全身沒辦法動彈,他也沒有辦法掩蓋自己這點。
沈淵發現了他的這一變化,臉都綠了。
他轉身欲走,最後還是給聽話的藤條們留了幾句話。
“愛怎麽玩兒怎麽玩兒,”沈淵吩咐藤條,“玩死算我的,最好玩死。”
藤條歡快的那花瓣碰碰他的衣角,示意自己很聽話。
當然它絕對不敢拿自己的花蕊觸碰,雖然它是一根藤條,它還是很懂得羞恥的。
沈淵咬着一根祛熱草飛速奔跑回山洞,在一裏多遠就切換了自己的大小形态,雖然明眼能看出來容遲對于毛皮的恐懼,但他的獸态怎麽能不被伴侶接受呢?沈淵相信只要給足夠多的時間去适應,對方一定會接受自己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然後頂着一臉等着疼愛的表情靠近山洞。
……
晴天霹靂!
老婆呢!
沈淵看着空空如也的山洞,像是從未有過人來的痕跡,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神經産生了錯亂,他的衣服不見了這件事情讓他相信自己經歷的一切不是一場鏡花水月的空夢。
他轉身就循着味道追去,自己的衣服他還是很知道是什麽味的,哪怕空氣中只剩一點殘留。
然而到了那處狹窄的平臺,只剩下一張貂裘孤零零的鋪在地上。
老婆的味道還在,但是老婆消失了。
找不到。
讓我們倒帶到容遲遇見猛虎,群狼退散那時候。
容遲鎮定的站着,其實他有點緊張,這頭老虎太大了,大到容遲有些憂心它如果過來,會不會這裏就塌掉?
和人作戰得出來的是一套實戰理論,他和野獸打架還真不多。
一頭身長一丈,體高一米,頂着“王”字額紋,體重大約有三百多公斤的東西,過來就直接把他給壓死了。
他面無表情,心中罵了一句坑爹。
那老虎并沒有慌着上前吃掉他,而是貓在那邊,把頭放在爪子上,看着自己的獵物,看他如何緊張,等着他痛哭流涕,大概從前吃過的人,臨死前都是這副表情,讓這頭老虎養成了這麽一副鬼畜的性格。
容遲按着結果倒推回去,覺得事實大概真的如此。
……不好好吃飯真是個壞習慣。
典型的反派愛犯的毛病。
老虎眼睛又瞥見了那件黑色的貂裘。
薔薇花瓣在正面,閃着金色的光芒,流光溢彩,煞是好看。
容遲對這朵花有好感,他沒什麽辣手摧花的愛好,對于美的事物還是有正常人的喜愛的。
……只是這麽好的花長在黑色的皮毛上還是讓他頭皮發麻。
對他而言這有點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懸崖山澗上,風還是很大的,吹的人頭昏腦漲的。
“喂,”容遲朝着老虎開口,詢問它,“你要吃我?”
老虎對他的問話還是有反應的,它眯起眼睛,喉嚨裏發出嗬嗬聲。
“來啊。”容遲朝它招手,像是在叫一只貓。
雖然老虎斑駁的皮毛讓他頭皮上的電能茲拉茲拉響。
老虎一臉我不發威你當我是hello-Kitty的表情,雖然表面上對于這個只夠塞牙縫的不屑一顧,但還是移前了兩步。
容遲和它在這裏僵持,表面沉着冷靜,內裏上其實--
肚子餓的咕咕叫。
“要吃就快吃啊,”容遲朝它勾勾中指,“速戰速決懂不懂?”
老虎一臉呆滞。
這是什麽人吶。
“我時間很趕的。”容遲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你一直站在這裏也沒有用的,對不對?老虎吃死了的獵物麽?那不是禿鷹才幹的事情?”
他把自己往外挪了挪,向前走了兩步。
老虎眼中有不解。
顯然它不明白容遲的思路。
當然對于上了門的東西,它怎麽好意思推拒呢?
于是老虎往前了兩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一丈。
也就是那個過道的長度。
容遲嘴角勾起一個微小到、甚至看不見角度的笑--
他一步蹿上前,挪了半丈遠,腳尖點地躍起,翻了個跟頭,腳尖勾住老虎的頸窩,然後借力打力将自己置身老虎背上,手扯住老虎的耳朵!
打架不圖好看,打贏了才算本事!
英雄不問出路!
老虎覺得痛,怒吼一聲,聲勢震天,它努力擺動,想要扔開容遲這個包袱。
容遲沒有放手。
老虎試圖打滾,盡管這個姿勢不好看,但要甩開身上這個狗皮膏藥應該還是很有用的,雖然對它林中之王的身份來說有些跌份。
它這個動作要是做完容遲不被它壓死也被它壓的骨頭碎裂,內髒受傷。
容遲阻擋不了老虎的來勢洶洶。
他被幾百斤的老虎給壓在身下,嘴角冒出鮮血,動手使了自己的老招數--打眼。
老虎痛的打滾。
容遲悶聲不吭的繼續打,到了現在,他也掙脫不開老虎了,因為老虎的尾巴纏住了他的腿。
動物的報複心是很強的。
花斑皮虎大概是想要翻身,但容遲壓制住了它的動作。
一人一獸掙紮到了一起,老虎努力翻身,容遲努力拖住它。
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滾到了邊緣。
容遲剛才沒有完成的笑終于完成了,甚至笑聲都在風中傳播,随着血溢出嘴角,越發顯得既英雄末路,又蒼涼無助。
那笑容中滲透着陰狠和無情,死也要拉上墊背的,這是他的本性,他一貫的做事風格。
從小的流浪告訴他,睚眦必報,比寬恕讓人更能放心的安睡,所謂的後世報如果真的有,也和現在沒有關系。
懸崖邊怪石嶙峋,容遲磕在了一塊石頭上,腰部全是血,尖銳的石頭紮進了腰窩裏。
老虎也不好受,容遲打架簡直打出了掐架的水平,毫無原則,怎麽陰險狡詐怎麽來。
老虎在邊緣搖搖欲墜的時候終于明白了這個人到底要幹什麽,大約是衡格大陸太血腥簡單直接,甚少有人會用這種手段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最後一人一獸終于從正面相對,容遲扒住石頭的邊緣,十指的指甲全部脫落,石頭上沾滿了他的血。
千鈞一發間,老虎伸出爪子想要抓住容遲扒住的那顆石頭,容遲微笑着推開了它的爪子,與此同時,石頭脫落;老虎下落之前不忘拉容遲一把,容遲被沉重的力道給拖下了山澗。
容遲忽然松了一口氣。
叢林裏掙紮前後不過四天,他卻疲憊的像是又活了一輩子,除了身上不知道誰放下的貂裘,這個世界他沒有遇到什麽好事,但其實也不算遇上什麽壞事,大抵這裏所有的人和動物都是憑着本能活着,沒有所謂善也沒有所謂惡。
不過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容遲忽然想起來自己的小時候。
記憶回放是他看的電影裏最愛用的招數,說的是人之将死,回憶的都是那些念念不忘的事情,而容遲所有的記憶幾乎都是災難。
所以容遲很少想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