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怎麽敢啊
光明神握住他的手腕,不容置疑。
少年輕吹一口氣,吹動他的碎發:“神明,這樣不行嗎?”
神明猛然擡頭,像是憤怒,卻又像是羞赧,緊緊盯住葉瑟的眼睛。他沒有答話。
葉瑟得逞了,勾起笑容:“神明不是為了平安可以獻身嗎?反正你也沒有欲望,摸了也……啊!”
無數淺金色的鎖鏈從四面八方襲來,将葉瑟捆得嚴嚴實實!
這是惱羞成怒了!
葉瑟舔了下嘴唇,嘴巴不停:“原來神明是想要玩這種事情啊,早說呀。”
光明神猛然起身,居高臨下地與他對視。少年絲毫沒有畏懼,甚至饒有介是地仰視着他,血紅的眼睛中跳躍着挑逗。
荒唐……
悅耳低沉的男聲略幹,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沙啞:“胡鬧。”
少年像是終于找到了他的弱點,咯咯地笑了起來。他看着光明神走出去的背影:“神明,你綁了我,就什麽事情都不做?”
那腳步停在門口。
或許有掙紮,或許沒有。
“我只是教導你的長輩而已。”
少年挑了下眉。
這可是你說的。
一大早,局長又火急火燎地來找葉瑟,結果看到他被綁得嚴嚴實實,在榻上睡得香甜。
“你快醒醒,出大事了!”
葉瑟睡眼惺忪:“怎麽了?又有邪神本源現世?”
“那都是之後再考慮的事情!”局長急得火燒眉毛,“現在有事情迫在眉睫:神光變熱的速度更加快了!”
葉瑟打了個哈欠:“哦。”
“這次的速度史無前例,如果不加幹涉,半個月就能熔斷裝置。你認真一點,這可是事關全人類的大事!”
葉瑟懶洋洋的:“別這樣着急,我已經快成功了。”
局長憤怒:“你快成功?你若真快成功了,他會越發無情?”
“這次神光加熱速度變快,正是因為我的勾引起了效果。”葉瑟笑了笑,“若他真的不動心,又為何要這般強烈地自我暗示呢?”
局長一愣。
葉瑟語重心長:“這次變熱只是回光返照。只需要最後一個契機,我就能将他拿下。”
“暫且相信你。”局長惴惴不安地松口,“正好要年底了,下周有祈禱宴,我會說服神明參加,就把這次當做契機。到時候我們會盡力配合你勾引的。”
祈禱宴是輝流局年末的保留節目。
為了掃除一整年的疲勞,祈禱宴上沒有等級區分,所有人都平等、輕松地度過快樂時光,氛圍活潑,氣氛熱烈。
同時,祈禱宴還有一個環節:整蠱。
一部分倒黴蛋會抽到“變裝卡片”,不得不換上奇怪的服飾參會,如果他的服飾得不到在場衆人的喝彩,那麽就要接受懲罰。因此,每年的變裝環節有人會盛裝華服走豔壓路線,有人會走稀奇古怪博眼球的路線,異常熱鬧。
葉瑟雖然是神侍,但本身有輝流局編制。局長“暗箱操作”,給他了一張變裝卡片。
到時候,場內一切燈光、音樂都會配合葉瑟登場,給予神明視覺沖擊。
祈禱宴前一天。
微長的黑發紮成一個小揪揪,頭戴着聖潔的桂枝環;純白、柔軟的棉質長袍剛到大腿,身上再無繁複的裝飾;赤足上戴着一串精致可愛的金色小鈴铛,稍一走動便會揚起清脆悅耳的響聲。
局長看他走出換裝間,蒼老的眼睛猛然睜大,聲音顫抖:“這是……世間至純的神侍!”
在一旁知曉計劃的高層們眼中跳動激動的光:“這便是完美的天選之子,是注定給神明帶來感情的絕美之人!”
葉瑟看着鏡中自己,啧了聲:沒想到邪神竟然有一天會裝扮成這種光明神取向的模樣。
不過只要能讓光明神失态,頑劣的邪神便達到目的了。
“葉瑟,等喊到你名字時,我們會安排會場的燈光和音樂,然後你翩翩入場,走到神明面前,将自己獻給他。”
葉瑟乖巧地答應了。
翌日,日漸西山,祈禱宴正式開始。
輝流局的神語者這一年太忙碌壓抑了,好不容易能稍稍休息,氣氛異常熱烈。
葉瑟換好裝扮,藏在宴會廳二樓的幕布後面,偷偷打量下面亂作一團的衆人。
在熱鬧的衆生不遠處,一個孤零零的高臺上,神明端坐在無數重紗帳後的神座上,仿佛與一切熱鬧隔絕。
往年那個位置擺放的是神像,今年神明真的下了凡,卻和往年沒有半點差異,若不是特意說明,或許大家也會認為這是一座孤獨的塑像。
葉瑟猜,大部分參會的神語者都不知道今年神明在場,不然肯定不會喝成這個鬼樣子。
他遠遠地看着光明神。
光明神不參與其中,只是端坐在那裏,看着凡人笑,看着凡人哭,似乎亘古宇宙都在變換,只有他獨立于一切,看着熱鬧,卻知道與自己無關。
他好孤獨。
葉瑟忽然産生了這樣一個想法。
都已經這樣孤獨了,又為何要拒絕感情呢?
砰——頂燈關閉,主持人:“舞會環節正式開始!”
華美優雅的音樂在會場中蕩漾。
葉瑟趕緊下到一樓。舞會環節之後就是變裝環節了,他得早早去做準備。
一樓的樓梯口聚集着其他等待變裝環節的神語者。漆黑之間,各種道具和寬大的裙擺相互碰撞摩擦,擁擠而雜亂。
“不好意思,請讓我過一下!”
葉瑟從人群中擠出,忽然聽到黑暗中有人嘟囔了一句。
“是誰帶了這麽誇張的道具?我碰着像是蝙蝠翅膀。”
轟的一下,熱血沖擊葉瑟的大腦,讓他幾乎踉跄。
他立刻躲藏到黑暗的角落,輕輕伸出手,像是不可置信般朝背後探去。
手指觸碰到一片光滑軟彈的薄膜,細細觸摸,骨架也很清晰。
他像是驚呆了,趕緊上下觸摸:頭上的小角堅硬微涼,背後的尾巴滑膩修長。
幾步之外便是一大群神語者,若非過道的絕對黑暗,他此時已經暴露了。
是星月環!
葉瑟腦中靈光一閃:他頭頂裝飾的這頂環,不是用桂枝編的,而是用珍貴的星月枝編的!
星月枝是更加珍惜、更加聖潔的植物,長得與桂枝很像,只在雪山周圍有。局長為了這場勾引處處花大價錢,在正式開場前甚至還要“精益求精”,用星月枝換了桂枝。
可,當年還在神界的時候,葉瑟由于過于貪玩,折斷了一整片星月樹,被憤怒的光明神下了詛咒,自此一觸碰到星月枝就會過敏。
過敏時,亢奮的身體再也收不住這些小特征了。
過道中隐約響起大廳裏的聲音:“變裝環節開始!請各位幸運兒入場!”
按照局長的安排,葉瑟是第一個入場的!
連續兩聲悶響。
大門敞開!
走道燈光亮起!
過道內等着變裝環節開始的衆人:“第一位是誰?”
在會場內候着的局長等人探頭:“葉瑟人呢?”
提前設定好的音樂和燈光自動地進行下去。會場內部的燈光全滅,只有門口有一圈朦胧、聖潔的光影。
局長發覺不對,立刻起身就要去門外找葉瑟。
他一邊走,一邊囑咐周圍:“出現意外,請暫……”
少年甜軟卻清爽的嗓音在安靜的大廳裏異常清晰。
“久等。”
“我的天——”
衆人一片驚呼!
重重紗幔之後,神座上的雕塑擡起頭,神色前所未有的驚異!
敏感柔軟的翅膀溫順地垂在身側,頭頂的小犄角在聖潔的光暈下泛着晶瑩的光,而那條調皮的小尾巴仿佛沒有骨頭,挑逗而柔軟,卷着纖細、泛紅的潔白小腿,輕輕晃着。
然而,他卻穿着最純潔的裝扮,仿佛神明最愛的侍從,幹淨貞潔。
星月枝編織的縫隙裏鑽出了小犄角,金色鈴铛被尾巴的小箭頭輕輕撥弄,純白的長衣背後撕開一個口子任小翅膀嚣張,甚至能隐約看到些許後腰的白皙。
他是最邪惡低賤、勾人犯罪的魅魔;
也是神明身邊最貼心可人的信徒。
黑暗的沉默中,那一束朦胧的光便是他全部的舞臺,他沿着光亮的一動,坦然而誘惑地從兩旁列隊的觀衆間走過,仿佛這就是他的計劃,排演過無數遍。
充滿欲望的紅瞳卻只盯着一個方向。
忽然有人輕聲感嘆:“就算變裝再自由、再古怪,可沒人敢在輝流局的宴會上用道具裝扮成邪神遺族。”
他的話引起了一大波共鳴。有知情、清醒的人補充到:“而且今天神明就在現場。”
一片嘩然:“他怎麽敢啊。”
葉瑟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議論,眼中只有一個目标。
他撥開重重紗帳,見到那雙淺藍色眼眸。
見到那最後的抵抗。
神明坐着,他站着。
一步一步,赤足踏在冰涼莊嚴的神座底座,純潔的金色鈴铛悅耳作響。
最純潔的堕落者比神明高出一個頭,微微低頭,對上那雙被自己主宰方向的眼眸。
葉瑟正對着神明,單膝蜷起抵在神明身旁的空座上,另一條腿抵在神明的雙膝上。他的上半身靠攏過去,居高臨下地審視着最後的防線支離破碎。
頑劣的小尾巴尖大不敬地挑着神明的下巴。
“你真的只是個沒有欲望的長輩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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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在瘋人院消失的那天起,我足足尋找了一百年。”
全文架空,瘋人院≠現實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