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那些不斷的聊天消息,亦讓他私下醋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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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市碼頭當打手期間,餘琅易結識了老貓。老貓在這些道上,可以用“小靈通”來形容,基本上各方面的消息他都能撈到。
但老貓之前是個賭棍,餘琅易幫他從一班黑澀會高利貸手下撿回了一條命,否則老貓怕是那次不得落個半殘,也得斷條腿。餘琅易幫老貓平去了一筆債,還在那場打鬥中斷了一根指頭,老貓為此肝腦塗地,撈到有用的消息都會知會他。
剛掉一根指頭時,餘琅易有稍許落寞和迷惘。幼時是老爺子手把手教他撫琴,他的手指生得修長清勁,但一想到那個藏形匿影的老Q,為了老爺子也他麽值得,他洗完澡出來看了兩眼,便抿下唇認了狠心。
和唐鷺發生關系,可以說是帶着放縱、肆意與茫然,可能從她扯下他長褲,盯着他腿膝看時,他就本體隐隐有沖勁了。
只他當時不知道她還是初次。發燒昏沉中醒來,只覺懷裏一抹淡香和柔軟在抵近,仿佛能慰藉他忽冰忽灼的身體。他撐起去喝床頭她晾涼的米粥,手臂碰到她鎖骨下那幕霜雪,怎的會那般柔,軟得如無邊無際,就感覺忽然很想親近那溫柔,想去探索和撷取。
餘琅易忍不住便尋着她唇吻了上去,發覺唐鷺微微顫抖,卻沒有拒絕,他的手便揉入了衣內,去到那片盛開的莊園,白雲帶着馨香撐滿他的指隙,甚至像是溢出甜汁來。他便以為她真的有過很多次,問她來不來,她說:“我也不知道。”像極了明知渴望卻欲拒還迎。
而他什麽也不曉得,如迷路之狼摸索,然後便去了那處森林。緊得他不自禁颦眉,應該是很痛的,他也痛,可他那會兒燒得半迷糊,只當因為是自己的太悍然,畢竟在澡堂洗澡時,他比那些普通的都要碩很多。而他們的相處就那樣合拍,她從起初一觸及他就發洪澇。一直到結束,都像是一場奇妙地歷險,像在蹈江駭浪,然後她的生息就蔓延去了他的五感百骸。
等到醒來,那燒卻退去了,看到身旁睡得沉恬的女人,睡着後仍滿臉嬌羞的模樣,他頓地有種如夢方醒的錯覺。可是做了就是做了,她若是歡喜他,可意他,他即便不喜或者無感,也會對她負責任,并不在乎她之前有過的如何。
依他處事而言,要麽不做,做了就是做。
後面掀開被子,才知道她是頭一遭,看清她那墜在頸下醇白的絕美。他又忍不住,做不到空晾她,仿佛着了迷般地糾纏了兩日。傷好後他就去上班了,想冷靜一下,超脫控制的行徑原不是他崇尚的,他需要理理。
而唐鷺,也與他保持着良好的距離。餘琅易就只當她或許想的也和自己一樣,并沒多少感情成分,只是一朝迷亂一朝過。
她說要搬出去,餘琅易想,她都跟他那樣在一塊了,還要搬出去。而且每天手機信息不斷,還有個要好的男生,應該是不願意繼續跟他住了吧。餘琅易向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受歡迎的人,當初翟欣地鐵裏撲進他懷裏,他心中的一片湖便澈然為她打開了,也只有她翟欣。餘琅易默了默,唐鷺說:“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何必這裏讓人讨厭。”像要哭的樣子。
餘琅易真的答不上來,他真不知道有沒喜歡她,他每天與她從狹小的租房裏,擦着手臂往來而過,鳳眸睥睨着,鼻高眉冷,并無有多看她幾眼。無論怎麽想,好像心裏始終都沒有喜歡的那種感覺。但反正她在他這裏已經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了,要麽他幹嘛吻她?餘琅易挽留不了,也不想挽留,只能說:“那你想好了你就搬吧。”
搬出去後,上下班不同步,路上也沒有遇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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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一直知道她在哪裏上班,附近街邊的一家服裝店,看見過她穿着店裏的運動服,瘦條條地站在中間陳列架旁疊弄亂的衣物。只是那時候他眼睛瞟一眼就過去了,一個普通的打工妹子,并沒多餘置喙。
忍着沒去找她,一直當做斷了就斷了。只有一次回來得早,在路上遇見她被人跟蹤,這女人,被人跟蹤還傻傻的一點無知無覺,餘琅易就走上前,當着那混子面前撸了撸袖管。他高挺的身軀與健硬體格,吓得那鼈孫兒撒腳就跑。餘琅易才知道她也是很遭人惦記的。
後來市場買菜,他看見她,本想對她動動唇說句話,眼見着她若無其事掠過去,耳聽着她跟人說:“我沒有男朋友,男朋友是什麽,能吃嗎?”他想到她與他的種種,就覺得掂着落不下,後面便來找她。
那一找,就住下了,他開始離不開她,即便克制着,可他心知是離不了。就算沒什麽喜歡不喜歡,可心倒是踏實了,不再老覺得掂着個東西。
不吵架的情況下,餘琅易最大的限度忍三天,他沉溺硬朗的喉結略過她柔軟發絲的酥纏,迷醉她那似水一樣在他掌中多情的嘤咛。他基本兩三天要她一次,以此來平衡彼此的感情和需求。多要他亦自己說服不了自己,他不能更加迷醉。
餘琅易心裏還是趨于翟欣的,翟欣有讓他悸動的感覺,而唐鷺沒有。唐鷺是平凡的租房裏柴米油鹽,那時唐鷺在他心中并沒有多少重要,他若要分手,一條短信也能分。
頭一年冬天,唐鷺回家過年。老爺子危重,餘琅易大年初一趕回去,下飛機見了老爺子一面就不行了。老爺子在餘琅易心中的分量非同小可,餘琅易兩天憔悴清減了一圈。
那年翟欣也回來了,關于這件事翟欣一直幫他隐瞞。翟欣這時才知了他身家,跟餘琅易說,你放棄吧,老爺子已經去了,也許只是你自己的猜測,一切其實是意外呢。翟欣說,琅易,如果你不放棄,我就不會再給你機會,我真的與別人在一塊了。
餘琅易很矛盾,朗隽的眉宇蹙凝成川,他卻并沒去考慮唐鷺,一條短信消息的事兒。只那年冬天Z市發生了一起案件,一個知名商會會長的車,在加油期間自己滑了出去,幾十米外自燃,車上一件名貴的古董丢失不見,毫無痕跡。
太像的手法了,事實證明他猜測的沒錯,餘琅易後來找人看了路段之前的畫面,似乎有輛灰色大衆從畫面中毫不起眼略過。
這件事頓時讓他覺得又是那個老Q的殺手。他就還是來了,翟欣再次放棄。
遼省回來,他如若瘦了一圈,臉頰都有些收斂進去。清隽的顏骨愈發周正英挺,到了D市,進門就看到唐鷺提前回來在等他。
衛生間裏淋浴噴灑,沖淋着他硬健的腹肌,修悍的長腿,聽見唐鷺在外面幫他拿衣物、煮粥,那水便仿佛沖刷了所有不快,直覺身體都在舒适地複蘇。他就想擁住她,貪婪那和白糖一樣甜蜜無華的滋味,真實感又漫上來。
餘琅易就在裏面叫她:“唐鷺,鷺鷺,你進來。”
“想我嗎?……你若不說分手,以後就都這樣吧。”
他把她的毛衫推上去,感激、動容而深情缱绻着,那柔軟與韌性的甜園,是獨屬于他的暖和。那天的浴室裏,他對她很溫柔綿長地持久着,直到水都涼了,兩個人氣喘籲籲地沿着瓷磚牆面擁緊。他涼薄而豐澤的唇微啓,唐鷺撫着他說:“餘琅易,我喜歡你,不想和你分。”
後面一年多的時間裏,就都沒有與她分手的念頭,就一直這麽住下來。
在一起算挺久,其實是有過開心的時候,也有相互的默契産生,雖然吵鬧三天兩頭,拌個嘴,黑個臉。可和睦之時,他睇着她的小模樣,也會忍不住噙嘴角,無聊時,女人趴在他身上撒嬌,眼裏全是他。會在鏡子前偷偷試穿衣服,等他回來時,矯揉造作引他注意。其實穿怎樣,餘琅易根本看不出來,怎麽穿都随她意。
她也在逐漸變化着,時常讓他一擡頭,竟陡然惦記,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她看丢了,被叼走。而她那些不斷的聊天消息,亦讓他私下醋得不行,只是冷着眼,懶得去置喙。
後面便都來了G市,老貓的消息陸續,但是似乎自從Z市商會會長一事之後,可能鬧大了,老Q在那之後到現在一年多,都沒有再冒過任何消息。如同消失了一般,毫無蹤跡可尋。
一個月前,翟欣從國外調回來了,來G市找他。餘琅易和唐鷺在一起,雖然說平淡,但對于男女關系一直保持得很清楚。只是這次卻沒告訴唐鷺。
唐鷺只知道他半個月前回來脾氣不好,卻不知他已經在一個月前就見過前女友了。
兩人約在一個酒吧裏見面,三月天,餘琅易着一身黑色休閑薄西裝,剛下班沒多久,銳利的短寸頭,寬肩背展挺。翟欣看見他富有MAN力的一身打扮,訝然了一訝然,不覺有些發癡。
翟欣穿着白色的收肩裙,近兩年不見,人看起來也成熟了不少。兩人要了一瓶紅酒,兌些冰啤,餘琅易喝酒時總十分好看,他習慣将酒先抿一口,然後再送入唇中,那唇便如染了光澤般惑人。
兩人聊了很多,翟欣說:“琅易,你還在繼續往下查?你有沒想過或許就根本沒有這個人,一切只是你假想出來的,否則為何,三年多了,他連個影子你也找不見?難道你一輩子就要因為這個并不确定的、莫須有的意外而耗在這裏嗎?老爺子留下的遺産,點名了他那份的由你繼承和主理,現在卻是你的哥哥在幫你,你媽說你嫂子抱怨,說你哥顧不過來,你就沒想過結束這一切,恢複正事?”
餘琅易問她:“這是誰和你說的?”
他記得并不曾與翟欣說過家事,而老爺子的産業,他每年都會回去應承一下,雖無進擊,但暫保持平。
翟欣默了一下,應道:“周太太,你媽媽,她以為我還是你女朋友,以為你還在國外不回來。讓我來說服你,努力勸動你。”
翟欣又說:“琅易,我們能重新開始嗎?眼看你都要奔三,不要再有更多的時間耗在這裏了。分開這麽久,每個人都變了許多,你也變得讓我感覺陌生,以前的你沒有這樣的糙厲,讓我們再次重新認識吧。”
後來翟欣說她喝多了,讓餘琅易扶她回去。她一個女人,醉醺醺地單獨走路,餘琅易确實不放心,那晚他便載她回了酒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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