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臉清逸淡漠,跟春風明月似的不帶臊。◎
34
淩晨一點合眼到天亮,難得無夢無憂踏實地睡了一覺。餘琅易濃展的眉宇下,長鳳眸透着銳利清亮,許是睡得香,便顯得唇紅齒白,可見精神不錯。
他慵懶地靠坐在床頭,揩了唐鷺從箱子裏扔來的白T恤套上,又外面加了件黑色的拉鏈夾克。
唐鷺也在穿衣服,纖瘦的肩胛骨旁,若隐若現着前面醇白。餘琅易盯得目不錯神,她以前剛跟餘琅易在一起時是英文西+,後來同居兩年多,他老愛鬧騰,現在直接到D滿了,所幸瘦,等會兒外衣一拉,什麽也看不出。
應是兩人都想起了昨夜他扣住她的一幕,是在她的柔隙間釋放的。唐鷺轉頭瞥見餘琅易隽逸的臉龐,便臉紅兇嬌地嗔道:“你看什麽?”
餘琅易語氣清沉,冰冷漠然地挑起單邊眉峰:“想讓媳婦再幫一次。”
是怎樣的男人,可以做到說這番話臉上也平靜淡定,仿佛在說早上想喝一碗啥口味稀飯。
唐鷺惱得砸了一顆枕頭過去:“滾,以後都沒有了。”
餘琅易才不管,隽挺的身軀匍過來,勾住她的小肩膀,薄唇便伏了上去。好幾分鐘後把她松開,唇上如潤澤了蜜釀般,抵在她耳畔說:“不管,今晚給再來一次。或者明晚。”
應是想到晚上在沙山露營不便,所以又改了下時間。
唐鷺不置可否,也不說同意,只應道:“不知道。”
揩緊暗扣,然後穿上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外面也似餘琅易的休閑夾克般,套了件淺色的拉鏈衫,這樣兩人便是情侶裝扮了。她把柔密的長發攏起,松松地紮了個斜馬尾,慵而嬌俏。
也不知是否情人眼裏出西施,突然發現她變得嬌媚動人了,還是說她本來就這樣美。
餘琅易忽地不想放她出去見人,修長手指撚住她白皙下巴,斂眉道:“鷺鷺,真想把你關起來,只留給我一個人看。”
最近兩人關系好了,因為吵架而撕開了那層遮羞布,使得餘琅易對她的說話也變得有些随心成習。唐鷺發現餘琅易清朗的外表下,其實是有着一點渣欲渣欲的,經常會板着一副正經模樣,說一些浪肆的話。叫什麽,叫斯文敗類嗎,有一點點這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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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刻眉宇凜冽,磨着唇齒的樣子看着有點兇。可唐鷺知道他這會兒的兇只是表象,這是他霸道時的表現,此刻的餘琅易是很好懵的。
唐鷺便捧住他臉龐,嘟起櫻桃唇在他唇上一吻:“琅哥,你說喜不喜歡我?”
餘琅易磨唇:“賊特麽喜歡了。”
唐鷺又吻去他豐俊的額峰:“那愛不愛我呢?”
餘琅易又磨齒:“愛,賊特麽愛。”驀地把她壓倒在床尾,龇牙說:“別擱這套我話,愛說多了不值錢,少說點更精貴,懂?”
唐鷺凝着他銳利的眸光,T恤是唐鷺給他選的,唐鷺就想看他穿白色。不過沒告訴餘琅易理由,是因為穿白色休閑衫的他顯出另一種清貴氣。
唐鷺心怦怦然地跳,她想她真是的,還能把餘琅易喜歡到更誇張的份上嗎?她現在就已經沉迷到不得了了。
兩人互相咬了咬唇,站起身來,準備下樓去吃早餐。今天要逛的景點比較多,晚上準備看完月牙泉後在沙山下露營,所以得早早就準備好出發。
走到門邊穿鞋時,往牆上玻璃鏡一看,唐鷺還是很會選衣服的。餘琅易這件拉鏈夾克一直挂在櫃子的角落,就沒穿過幾回,被她這麽一搭,竟很是落落倜傥。
去到樓下餐廳,隊裏的兩對夫妻已經吃完回房了,剩下小劉劉和兩個同學正在吃早餐,桌上還打包了一份,應該是帶上去給另一個晚起的。還有王曜和裴順也在附近的餐桌,王曜亦是個風度俊朗的男人,年齡比餘琅易略長二三。
小劉劉看見他們兩個,就用手指比着“咔嚓”拍照的動作,說:“你倆郎才女貌啊,怎麽認識的?也太般配的一對夫妻了。”
确實,哪怕就以翟欣那般的酸澀,在知曉兩人懸差的前提下,都不得不承認,餘琅易和唐鷺搭在一起,就莫名其妙地覺得千萬般登對。更莫論外人了。
唐鷺在聽別人說到夫妻的時候,還是有點別扭的,笑答:“工作上班認識的,哪有你說的誇張,我們寡淡如水好嗎。”
呵,餘琅易在旁溫存護住她小肩膀,讓她去“寡淡如水”。應道:“團建時認識的,看對眼就搭夥了。”
至于是什麽‘團建’,她唐鷺鷺應當最清楚。他說着夫妻一詞,倒是淡定,牽着唐鷺在邊上落坐,那邊王曜對唐鷺和他打招呼,兩人便也擺手回應。
吃過早餐就出發了,西北的春風攜着淡淡幹澀從車窗外掠過,吹着餘琅易英挺的臉龐。唐鷺癡迷地看着,時而伸手撫撫他臉骨。
兩人的眸光不時在後視鏡裏對上,餘琅易冷銳地凝着她,便抓過她的手放唇邊啃。
他就是也很喜歡她。
去到莫高窟看完壁畫,再逛了相鄰別的景點,午飯在農家樂裏吃的,晚上宿在了沙山下。
想起蘇轼的一句古詩“寂寞沙洲冷”。
細膩的沙漠映照在月色寂寥之下,如同彩墨筆在紙上勾勒出的線條,柔韌,婉轉,自然地曲卷着。光的正反相互映襯兩種色彩,讓人生怕去打破這樣的靜谧,而又快樂怡然地沉湎其中。
四個大學生在另一側彈着吉他唱着歌,唐鷺正用餘琅易的望遠鏡看天空。這裏月朗天清,感覺星星也離得特別近,唐鷺不由得問餘琅易道:“餘琅易,你會唱歌嗎?”
餘琅易側了側頭,唇角勾出一抹奚落弧度:“會,只怕哥一開嗓子,你就該越發愛上了。”
他微啓着唇,淡漠地散發着男人不要face的天然自信。
唐鷺撇嘴,說:“那你唱首跟夜空與星星有關的吧,我想聽。我還沒聽乖乖老公唱過呢。”
呵,看在你這一聲乖乖老公的份上。
女人的聲音津甜,哄得餘琅易好言好語,還好聽話。
餘琅易便整喉嚨開始唱,他唱的歌詞飄溢出聲:“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着天,手牽手,一顆兩顆三顆四顆連成線,看星星。乘着風游蕩在藍天邊,一片雲掉落在我面前,捏成你的形狀,随風跟着我,一口一口吃掉憂愁……”
他的聲線磁性,溫柔中和,音域拿捏得很獨到,且切換自如。
竟然沒有配奏都這樣韻律,唐鷺不禁撫住他肩膀說好聽,又問:“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
餘琅易道:“你能講出來的,就都是我會的。”
瞧不起人嘛。唐鷺說:“生孩子你不會。”
餘琅易就知道她會這麽說,就這點小智商。他便攥住她的手,擱在掌心溫暖着,哂唇道:“可我會造晶子。你能造?沒我也生不出,是互補。”
最近真是很滑舌,而且偏偏每逢這種時候,他都一臉清逸淡漠,跟春風明月似的不帶臊。
又跟她說道:“什麽時候帶我去趟你老家,見一見大人,清掉債,把證領了。過完年我都奔29了,擱我們那男人26、7都抱兩孩。”
他比唐鷺大約莫四歲。
唐鷺心撲通跳,她想,這樣的情況下,她可能是會願意與他結婚的,而且餘琅易也沒制約她在新公司的工作上班。
唐鷺就說道:“債不用,我自己會還,不想欠你的。等還了債我就萬事自由,那會兒再帶你回去見他們。”
餘琅易卻不願意等那麽久,等個兩年誰知道中間出什麽事,他既然已決定就她,那麽便希望她很快全部屬于自己,頂好離不開他。他有着近乎執拗的霸道,這是從前未曾讓她嘗識的,只因為慣性的孤冷,便愈發地想要掌控。
餘琅易不耐地挑眉道:“都兩口子,說什麽欠不欠,要麽算我先給你墊上,等你有了還我不就成了。先前給過你一張卡,回頭我給你撥30萬,先拿去用。”
一股子的大氣霸道範兒,這男人怎麽了。
唐鷺堅定道“不”:“說不用就不用,如果用了你的,以後吵架我想罵你想掐你,都會變得沒底氣。我必須要靠自己還。”
呵,餘琅易都不知要怎麽答,誰知道這女人竟想的是這。
他冷冽地咬了咬唇,眸光卻是寵溺的:“這跟錢有毛子關系,我之前既然答應過你,以後都随便你撕,随便你打和罵,都不再還口,你還怕個啥。”
那是菜館門外吵完架當晚,餘琅易洗完澡出來摟住她哄她不哭的話,沒想到他是用心的,一直都記着呢。
唐鷺不由捧住他清隽的臉龐,呢喃說:“那你以後都不惹我生意好嘛,我也舍不得打你撕你。”
餘琅易目光清正:“我何時真的想惹你生氣,巴不得天天哄你笑開顏。你開心了我日子也好過!”
那副認真撩撥的模樣,唐鷺的心便聽得怦怦然:“餘琅易,出來旅游後你變得更體貼了,你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話不說還好,一會兒夜晚的星辰暗去,兩人坐了許久,餘琅易覺得周圍氣溫變冷,怕唐鷺例假期受涼,就還是開車去了附近的酒店住。越發是個體貼的好男人、準丈夫角色了。
作者有話說:
本想寫到關鍵劇情,看了下時間,就放下章吧,這章咱們讓琅哥飄一下~[求輕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