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就是他的女人,他慣出的貨色他得疼着◎

38

下午三點鐘,忽然起了雲,天空下雲曠地廣。餘琅易追唐鷺,他本不願去追,覺得兩人此刻這副樣子既無聊又弱智。可沒想到那女人跑起來還挺靈活,兩下就到前面去了。他心裏煩她,取下墨鏡,腳步到底沒法兒停住。

唐鷺再能跑,又怎能敵過餘琅易修挺的大長腿,三四分鐘餘琅易便攔在她前面站住了。

兩人面對面相視,昨夜有多恩愛纏綿,今日就有多兩看相厭。

男人蹙着眉宇俯視,墨鏡塞進兜裏,風吹着他褲管輕拂,說道:“跑什麽,這路邊攔的車你也敢随意上去?”

他目中的冷意清晰,語氣也冷蕭蕭的,唇線勾勒着愠意與不屑。男人變臉可真快,明明這幾天都溫柔得叫人愛不行,忽然又變回了先前的冷傲。

唐鷺的眼淚已經止住了,她看着他其實還有點怕他,他對人好的過分時她嬌娜放任,可他一變臉,她還是心有悸忌的。

而她瞅着這個她愛眷的男人,心裏的惱恨又升起。

唐鷺擡起泛紅的眼圈,不甘示弱地像狐貍一樣,冷蔑掃過他俊逸臉龐:“用你管,我愛上哪兒上哪兒,你走開呀!”她白嫩的小手去扯開他。

餘琅易任意她搡着,反正她也搡不動。男人哂了下嘴角,按捺一份耐心:“你從我車裏下來的,我能置之不理?這荒郊戈壁啥人都不清楚,你是想随便上趟車,被賣到犄角旮旯一年生兩崽,還是想被蒙到國外,紮了針做雞賣銀?”

他說得誇張,可唐鷺也非随意什麽車都上的。而且此刻才傍晚,還會有公共大巴路過,未必就遇到壞人。

唐鷺冷冷地咬唇,不看他:“我自己會打算,怎樣也比面對你這張渣男臉強。”

餘琅易頓感無語,氣勁又上來。這女人,近日真是疏忽了,一段時間不理,被她學會了不少作态,還敢這般對自己造次。

餘琅易低沉嗓聲:“唐鷺鷺,你有什麽理由說我渣?僅看了周太不明所以的消息,聽我幾句模糊的電話,就開始斷章取義。你有好好問過我一句話,有給我解釋的機會?”

“你要都這麽着,以後我們的日子也沒法過下去,結局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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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下午他又修車又打電話的,嗓音有些沙啞,邊說邊整了整嗓子。那沙啞低沉配着他曠野下隽挺的身軀,愈發顯出一股冷貴男人味。

唐鷺噎了一噎,立刻又對他的辯駁提起了警惕性。她說道:“可你跟你的前女友怎麽回事?餘琅易,你上個月、這個月是不是都還和她在一起,你們在一塊住了。這是你剛才親口對阿姨坦誠的,我聽見了,你沒有任何可否認!”

餘琅易簡直失言,可他不做虧心事,身正脊梁直。他硬着頭皮道:“我還是那句話,我跟她早八百年前就分手,除了初吻不是你,我餘琅易敢以性命和人格擔保,我什麽最初都是你唐鷺的。迄今為止清清白白,沒做過出格事,你愛信不信拉倒!”

“要真不想和我過了,直接點一句話,別特麽磨磨唧唧,夜裏抓着老子的二弟愛撫,搞得天荒地老都眷我似的,今天就給我鬧這一出。我是對感情淡漠沒錯,可我心裏認了你也就不會去勾搭旁她,你要一直跟我這麽鬧,就別怪我沒耐心、不奉陪。”

他忽而沉郁下來,清寬的肩膀,勁朗的喉結,仿佛都在散發着一股疏離氣場。那濃展眉宇下眸光冷銳,非常認真。

唐鷺答不上,被他說得臉燒紅,她又心慌起來,知道他如此性情是一定能說到做到的。

而且也很氣,明明是兩個人的情事,能不能別總在這樣的時刻拿來吵架啊?

可生怕真的有一天忽然彼此遠離。她那麽那麽地喜歡着他,餘琅易。

便拗着一股氣,仍是兇道:“可你剛才還說了那些氣人的話,你忘記前幾天才說過的,不惹我生氣,惹了就随便我打、随便我掐和罵,你都不會反駁。你剛才反駁我幾句了?句句都戳我心窩子,你還影射了我聊騷和賤,餘琅易你不尊重人!”

她眨了眨眼睛,又惱怒地癟下嘴角,似要撕他。

“叮叮咚——”手機響起通話提醒,是小劉劉打來的。

唐鷺拿起來,估計是他們在前面開車,看不到他二人,所以打來問。她不想說話,便把電話遞給餘琅易接。

小劉劉在話筒裏問:“喂,鷺鷺姐,你和餘哥怎沒見跟上來?”

其實餘琅易也就落後了幾分鐘而已,大概他們回頭沒看見車就問問。隊友之間确是互相很關心的。

餘琅易清整語調,便回道:“我們在修車,剛才輪到我這輛出問題了。你們先走,半個小時左右趕上去。”

他的嗓音磁性悅耳,在話筒裏尤甚,小劉劉那邊楞了一下,才反應是餘哥說話聲。便答好咧,讓大家保持聯絡。左右他野外生存技能大,大夥兒也不擔心。

餘琅易應好,挂斷。

轉頭看了下唐鷺,這便又心軟了,手掌撫住她肩膀道:“那總之是錯在我了,可你就沒說過分的話?現在算我倆暫停,你先随我回去,出來旅行得有團隊精神,報團也是你要報的。有什麽事兒等到地方,找到旅館坐下來,我一個個給你解釋!”

唐鷺擰着不理:“不要,別碰我。”

她環抱着小背包,背包的重力往下,把她的棗紅背心也往下扯。餘琅易睇一眼,再特麽往下扯,紅暈與小花都被看到了。

餘琅易很煩這樣哄她,卻又抓心撓腸,這就是他的女人,他慣出的貨色他得疼着。男人微揚下巴,忽而寵溺着低語:“那你想怎麽整,還要我給你跪下認錯不成?”

唐鷺賭氣嘟囔,睨着他筆直的雙腿說:“你跪啊,我要看你跪。”

果真是個無情的妖姬,餘琅易切了切齒:“老子現在不跪,男兒膝下有黃金,不是求婚給你跪毛線。聽話,先跟我回去,等到了旅館你問啥我答啥,絕無二話!”

唐鷺說:“那你車上別搭理我,我不想和你說話。”

餘琅易挑起她的背包挂肩上,瞥過頭去望蒼空:“你也別搭理我……造作麻煩精,我看見你也煩。”

一條公路上沒別人,就他們二個,互相擡頭低頭看了彼此,卻迅速恨恨地吻在了一起。怎樣熾烈地糾纏呢,就彼此的唇相熨帖,一半在他的口中,一半在她齒間,攪纏汲扭。聽見他喉結吞咽的聲響,胸腔裏跳動的勇毅,還有她輕輕呵喘,就又恨又愛帶着懲罰吃痛的意味。

好一會松開來,相差近三十厘米的高度還是吃力,但這樣卻愈發意猶未盡。餘琅易問她說:“今天可以不?”

唐鷺答:“今天第四天。”

她也很想了,可之前他們都是第五天才在一塊的,或者都到第六天。

餘琅易祈求:“這次不是量比較少?看你早上似乎沒什麽了。”

大概因為出來旅游,地理環境與作息改變,唐鷺就第一天量稍大,第二天、第三天便差不多收了,今天第四天已基本幹淨。

她便應道:“但是現在路上。”

餘琅易長臂兜着她抱起:“只要媳婦兒吃得消,就沒什麽不行的。”

他摟着她去到車後座,在這片沒有人的曠野公路邊,将她環擁在膝上面對着自己。一抹小背心從頭頂兜落而下,兩叢絕美的梨花似雪般一沉一堕地顫哆,餘琅易颔首吻寵上去。少頃擡起她纖薄的腰兒,往蒼樹龍藤落座。

“咹,”窒密感使得唐鷺咽嗚,後座的門未阖實,她分岔兩旁的腳趾将它輕輕勾住。

傍晚的飛沙從茫茫天際掠過,遠處望,似乎感覺車在曠野的戈壁上輕輕搖曳。那搖曳忽起忽沉,逐漸明顯,若是靠得近了,還可聽見像梆子在搗伺着水泉,泉口似堵了般咕嘟輕響,許久了才停止。

兩人為了不多耗時間,快刀斬亂麻。餘琅易紙巾收拾過後,抵在她耳畔呢喃一句:“太他麽爽了。”他清隽臉龐含笑,惬意地咧了咧嘴角。

他真很少這樣咧嘴笑,使得濃墨眉宇間有幾分涼薄的風流氣,唇線弧度也勾起迷人的痞意與矜貴。

唐鷺一點點驚慌又羞赧,驚慌是為着他如此清晰的痞氣與矜貴,羞赧是因為僅此短短的時間她都能高巢兩次。但坐回到前座,想起還未對他正式地拷問,又互相不理睬起來。

他加大了馬力開車,前面的隊友們應該很快便能追上了。

餘琅易目視着前方,抓過她的手擱置腰腹窩着,徐緩道:“翟欣,對她高中時候有過好感,出國後偶然遇到,談了就幾個月分了。分手是因為我要回國找人,她不想等。在遇見你之前的八、九個月我都是單身,在那段之前的我更是身家清白幹淨,沒有任何男女關系。我自從遇到你之後,眼睛便沒去張望過別的女人。”

“她在我心裏大約早就沒有了位置,只是我從來對感情淡漠,并不去思考這個問題,所以一直不明白。在和你鬧冷戰那段時間,我也沒和她聯系,一直到泰園酒店保镖那次,因為失落剎車出了差池,那天晚上我就想得很明白,我心裏是衷情你的,除了你唐鷺沒別的第二個。所以你不必介懷,其餘要問的,等到了酒店你随意問我,為夫知無不答。”

忽然這樣慢而條理的陳述,聽得唐鷺心軟了軟。她咬着方才被他吻紅的唇,臉上還有朝霞般的粉暈未褪,她便故作堅定地說:“不管,一切要等我審問過後了,才可以說原諒你。”

轉頭兇了一眼他,那窩在他腹腿間的手,假意在他的某處擰了擰。

被餘琅易抓起來,抵在唇邊懲罰似的咬了兩下。

一會兒趕上了車隊,大夥兒正停靠路邊,孟哥和周哥切了西瓜在分吃。唐鷺睡着了,餘琅易便自己下去。

小劉劉看見餘哥,招呼道:“鷺鷺呢,怎麽也不下來吃呀?”

餘琅易哂聲應道:“修車時睡着了,剩一塊我放着醒來給她。”立挺的側臉,不知道為何,是否方才剛與人行過歡愛的緣故,只覺寸發硬朗,一股道不出的英氣。

小劉劉唏噓着說:“什麽時候我也能,找個像餘哥這樣英俊帥氣、又溫柔體貼的另一半吶。”

餘琅易聽得好笑,側了下肩頭:“仔細着,緣分到了就找到了。”一副沉穩嗓音,然後去給唐鷺拿西瓜。

過會兒吃完,繼續行程。半路上唐鷺睡醒來,就給吃了。

大約傍晚七點鐘時終于到達哈密,不過大夥兒沒去市裏,只在地圖上找了個市郊還不錯的小鎮子。

這個鎮子離着明天要去的魔鬼城和草場都算近,在草場還可以遠遠望見天山。小鎮鋪着柏油馬路,街道明朗,建築物與房子也都比較新,路邊零星着小商鋪、小飯館子,竟然還有酒吧和網吧之類的。

他們找了家看起來還不錯的旅館,旅館四四方方三層建築,有點像以前出差住的那種招待所。門前一片院子,樓上房間也收拾得整潔而樸素。

幾輛車便擱院中停下,辦了住宿後在就近的飯館用了頓晚餐。

作者有話說:

更新了,親親們久等了,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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