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遇襲
陸予完全沒意識到成嵘幽幽望過來的視線到底飽含着什麽意味。他和傅雲朝不一樣,傅雲朝的車內總是備有幹淨的衣服,而身為傅雲朝管家的預言家會将這一切都準備妥當。
剛才打架的時候傅雲朝也沒有他那麽暴力,即便來來回回鎮壓了自己不少次,他的襯衣也只是稍微有點皺而已。
陸予垂眸整理了一下衣袖,手指關節上圈着的戒指格外顯眼。
除此之外與那紅寶石相得益彰的還有之前傅雲朝捏着他的手指時似乎有點控制不住力道而泛起的一絲淺紅。
陸予沒在意,他站在一旁等着傅雲朝換好衣服,這才推着人跟随着成嵘往外面走去。但時間還早,三人又去成嵘的辦公室坐了一陣,直到成嵘的老婆說已經買好了食材準備開車過來了三人才慢悠悠的下樓。
…
殷舒傑是陸栎的腦殘粉,也是粉頭之一。
陸栎還在娛樂圈發展的時候,一向不追星的他在見到陸栎的那一眼就開始心動。就像所有追星族見到了自己心儀的愛豆,心髒怦怦直跳,是心動的感覺。他和所有栎粉一樣,追着陸栎的電視劇,花大價錢買陸栎的各種周邊,為他打榜為他反黑。
殷舒傑曾一度認為陸栎會成為當今娛樂圈最紅的那個新星。而作為粉絲他也從未停下過追逐這顆新星的步伐。他追得有點瘋魔——這是別人對他的評價。
高中的時候他曾因為同班的男生在得知自己暗戀的女生喜歡陸栎後,酸唧唧的說了一句‘陸栎?娘們唧唧的有什麽好喜歡的’而大發雷霆,甚至動手和那男生打了一架被記了個大過。彼時班主任還特地找到他告訴他追星也要理智。
但轉身殷舒傑就把班主任罵了個狗血淋頭,甚至還以莫須有的罪名舉報了他。
殷舒傑從來不懷疑自己對陸栎的喜歡。
看。
陸栎還紅的時候這些事情都不足以表現他的喜歡,那麽陸栎受冤被捕以後,他和那些曾經說着多喜歡陸栎要一輩子喜歡陸栎的粉絲完全不同,他一直都沒有放棄,他甚至可以為了陸栎去解決掉陸予這個像蒼蠅一樣煩人的對手。
在得知陸予此刻正在首都某家十分有名的拳擊館的消息後,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正在上的專業課,在老師驚訝且不解的眼神中迅速回到了寝室,拿上了那瓶早就準備的硫酸。與此同時,他的另一位夥伴——陸栎的另一位腦殘粉,也拿起了刀。
殷舒傑和對方來到拳擊館,悄悄的将身上那些違禁物品都藏好了。工作人員出來接待他們,笑着詢問他們是不是第一次來,殷舒傑聞言便磕磕絆絆的道:“我們聽說陸予在這裏是不是?我是陸予的粉絲,我想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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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緊跟着殷舒傑的女生也點了點頭。
工作人員聞言便有些驚訝:“你們怎麽知道陸予在這兒?”
但随即又覺得正常。
陸予雖然出現在大衆視野內的機會不多,但光光是那個洛麗瑪絲玫瑰的廣告便足以讓他撐起最近的新聞,再者就是之前的當紅大明星陸栎曾對他買兇殺人。可以說,陸予雖然不在江湖,但江湖總有他的傳說。
來拳館的客人或者工作人員認出陸予後跟朋友或者到網上一番驚叫宣傳,也不是沒有可能。
工作人員仔細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他是在這裏,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兒,可能要讓你們失望了。”
聞言,殷舒傑連忙擺擺手,看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事的,如果他還沒走的話,我們在這邊等等他行不行?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打擾到你們工作的。我們就看看他,頂多就是拍兩張照片。”
“那也行,那邊有椅子,你們坐那兒吧。”
工作人員交代好兩人之後便轉身去工作了,碰上同事還要笑着說上一句:“陸予真的好出名啊,剛才有兩個看樣子是大學生的跑來就為了看一眼陸予。”
于是等到陸予推着傅雲朝下樓,身為老板的成嵘已經從不少員工的嘴裏聽到有粉絲專門為了陸予過來拳館。他正欲調侃兩句,手機鈴聲一響便注意到是老婆的電話,趕緊接通了讓老婆兒子過來。
成嵘的老婆兒子來得特別快,他老婆和他年紀一樣,但看上去就像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小孩兒五六歲的樣子,一張小臉長得格外白嫩,身上卻背着大大的書包。像黑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望着眼前兩位陌生的青年,他乖巧的喊了聲叔叔和哥哥。
傅雲朝看了眼成嵘,成嵘聳聳肩膀:“沒喊錯吧,你跟我一個年紀,但人陸予今年才二十歲是吧?換作一般人還是念大學的年紀呢。對了陸予,你不打算去念個書什麽的嗎?不過你現在當明星了好像還挺忙的。”
雖然在陸予面前問人念書之類的話題聽上去似乎不太合适,不過成嵘的嘴一向快,等說出口了才猛然意識到陸予以前的身份,如果陸予要念書的話,事情也沒那麽簡單。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求助似的看向了傅雲朝。
但用不着傅雲朝在其中說些什麽,陸予認真的回答成嵘剛才的問題:“有這個想法,等事情都結束之後,我會去念書的。”
成嵘愣怔地眨了眨眼睛,顯然沒想到陸予真的将這件事情考慮在內。但愣怔之後他便忍不住笑了笑,伸手哥倆好的勾住陸予的肩膀,他故意擠了擠眼睛,“你要去念書還不簡單?到時候讓雲朝給你補課。咱們雲朝可是從小優秀到大的,小學就是優秀小學生了是吧?到了高中大學那就更不用說了,妥妥的學校風雲人物,學霸大神。”
說着又用胳膊肘怼了下傅雲朝:“是吧雲朝。”
傅雲朝對于陸予的想法也感到了一絲意外,他從來沒問過陸予以後要做什麽,但青年顯然已經都考慮清楚了。他的手肘撐在扶手上,支着下巴去描繪那樣的場景——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每日清晨醒來和陸予吃過早飯,他會帶着陸予坐在窗口,那時陽光落在他們身上,陸予在看書做練習題,他偶爾指點兩句,一過就是一天。
或者青年進入學校以後,他可以陪着青年去教室蹭課。
光是腦補就令傅雲朝有點心動。
他望着陸予漂亮的側顏,忍不住笑了一聲:“是。”
成嵘聞言就翻了個白眼:“你還真是一點都不謙虛啊。”
…
殷舒傑和同伴走過來時便聽到成嵘三人的對話,在聽到陸予說以後要去念書的時候,他心底的陰暗和恨意如藤蔓肆意生長扭曲。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表情,于是只能垂下腦袋用這個動作遮住大概已經扭曲的臉。
實在是太好笑了。
陸予将陸栎弄成了這樣,欺騙大衆、設計陸栎将他送進了監獄。陸栎那樣的天之驕子進入監獄以後的生活該有多麽難過?殷舒傑想象不到,但他竟然聽到陸予說要去念書。
憑什麽?
憑什麽陸栎受苦的時候陸予可以過這麽好這麽悠閑的日子?
他陸予憑什麽?
殷舒傑惡狠狠地咬了咬牙,直到咬住了嘴裏的軟肉,血腥味突兀地彌漫口腔時他才像是突然驚醒一樣,趕緊拽住身旁的女生一同走到了陸予的面前。堵在一行五人的面前,殷舒傑怕對方從自己的臉上看出端倪,連頭都不敢擡一下,只是緊張兮兮的道:“你好,請問可以給我一個簽名嗎?我很喜歡你!”
成嵘剛開始還有些意外,見兩個完全陌生的青年走近還以為對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畢竟低着頭看不清模樣和表情。結果一聽對方開口說的話便忍不住笑出了聲。他調侃似的看向陸予,笑眯眯道:“這不會就是我家員工們說的喜歡你然後追到這裏的大學生吧?”
随後又喊了一句殷舒傑:“小夥子。不是追星嗎?怎麽看上去緊張兮兮的,勇敢擡起頭來啊,不然陸予怎麽知道你長什麽樣子。”
殷舒傑聞言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小心翼翼擡起了腦袋,他臉色看上去有點紅,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怪異的緊張,但他正努力地将這種緊張的情緒壓下去,他再次磕磕絆絆的問陸予:“可以嗎?我帶了本子和筆,您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女生也趕緊道:“我、我也是。”
令人意外的是,陸予并沒有立刻開口。
青年的反應看上去有點奇怪,他并不像遇到之前那位索要簽名的工作人員,二話不說就應了對方的請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饒是成嵘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看陸予再看看殷舒傑,想要開口。但殷舒傑着實有點等不及了,那等待的分秒仿佛被無限拉長,一秒鐘又被分割成了無數份,讓他緊張的情緒不減反增,他咬了咬牙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吼了一句:“動手!”
下一刻手伸進胸膛,猛地抽出一把已經開封的水果刀。手腕一動水果刀在空中劃出一道痕跡,燈光落在上面勾出了一點鋒利的銀芒。
殷舒傑本來就距離陸予相當近,只需要将手腕稍稍往前一捅,便能輕易将陸予捅個對穿。
在瞧見那縷鋒芒時,成嵘整個人便愣住了。但随即而來的便是不可置信和慌張,他幾乎來不及提醒陸予,那把水果刀距離陸予已經不到五公分。而與此同時,他身旁的妻子摟着兒子的肩膀,發出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尖叫。
成嵘下意識看過去的時候只見站在殷舒傑身旁的女生手裏握着一瓶不知名的東西,深色的包裝令人無法探查,她似乎很緊張,捏着瓶子的手竟然在發抖。而後抖動的力道實在是太大,竟然将裏面的不明液體給晃蕩出來了。
液體滴落在地面,剎那間響起非常刺耳的腐蝕聲。
濃硫酸。
成嵘的腦海裏猛地竄出這個名詞,他震驚無言的目光與女生觸上時女生狠狠咬了咬牙,閉上眼睛後驟然将手臂一擡——
嘭。
茲拉。
還有尖叫。
各種交雜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來的。
黑霧在頃刻間包裹住站着的五人,更是在人前如一堵厚重的城牆将潑過來的硫酸擋了個嚴實。液體與黑霧觸碰時候發出一聲怪異的腐蝕聲随即便被流淌的黑霧卷起吞入了其餘的黑霧之中。與此同時,一只手輕易劃過黑霧,捏住了殷舒傑握着水果刀的手。
将硫酸徹底卷蝕,黑霧散去,陸予面色冷淡地看着面色已然蒼白的女生,他指尖依舊有黑色流淌,目光劃過地面上的腐蝕痕跡,他冷聲問道:“你想進去陪陸栎?”
女生驚慌失措地看向毫無受傷痕跡的青年。
這一眼便看到了原先正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知是什麽時候站了起來。傅雲朝站着的模樣與坐在輪椅上完全不同,前者格外具有壓迫力。他靜靜站在一旁,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随意地擡了下眼睛。
她像是突然墜入了一片觸目驚醒泛着猩紅血液的絕望之境,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寒意瞬間将人席卷,凍得人骨頭都在打顫。她張了張嘴,來不及多說什麽。見傅雲朝的視線已經轉了過去,看向了殷舒傑。
殷舒傑的手腕被傅雲朝扣在手指間,對于稍微有點潔癖的他來說,這種與其他人皮膚接觸的感覺相當不好,不好到令他心中産生了一種非常明顯的想要殺人的欲望。當然,或者這種欲望的産生和眼前這個不長眼的玩意兒的行為有點關系。
傅雲朝薄唇微勾,在這種情況下也輕易露出了個笑容。但随即,随着他手指的用力,骨頭被捏碎斷裂的聲音咔噠咔噠地傳進了現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水果刀吧嗒掉落在地上,傅雲朝盯着殷舒傑的眼睛。
年輕人疼得整張臉都無比猙獰,他大聲喘着粗氣,眼裏卻迸發出令人心驚的恨意:“陸予我要殺了你……你不配和陸栎比,你算什麽東西!那群人都瞎了眼睛,陸栎這麽好,他怎麽可能買兇殺你!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他的!你就是嫉妒他有家裏人的寵愛!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貨色,你一個撿垃圾吃垃圾長大的乞丐你配嗎!”
“你他媽有毛病吧!”聽到這番話最先炸的人竟然是成嵘的老婆。她剛剛被那小姑娘吓的渾身都在顫抖,如今報緊了兒子心髒還砰砰砰以一種超快速跳動着,又陡然聽到這個年紀不大的男生說了這麽一通話,當即就忍不住了,“乞丐怎麽了?乞丐就不配好好過日子被人心疼了?陸栎一個殺人犯都有人心疼,乞丐什麽都沒做錯憑什麽不能被人喜歡被人疼!”
她咬着牙,一字一字道:“你又以為自己是個什麽高尚的人,你們和陸栎有什麽區別,你們也是殺人犯!如果……如果不是陸予,像剛才的硫酸會潑到我們所有人身上,包括我這個才五歲大的兒子!你告訴我你又算什麽東西,你又是什麽貨色!”
光是想想那樣的畫面,成嵘老婆便差點暈過去。
成嵘看妻子真的急了,趕緊摟住了她的肩膀,連連安撫道:“沒事沒事,沒事啊。”
陸予斂下眼眸,低聲道:“你們先去一邊,這裏我們收拾就好了。”
成嵘聞言也沒跟兩人客氣。
待到兩人一走,傅雲朝便先擡起一腳,直直踹在人胸口的位置。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竟然直接将人踹到了十米之遠的玻璃大門上。伴随着哐當一聲,玻璃大門瞬間碎成了一堆碎片,齊齊砸落在殷舒傑的身上。
有些碎片直直跌落,擦過殷舒傑的皮膚,或者直接嵌入了他的身體裏。
傅雲朝偏頭去看呼吸聲愈發急促的女生,唇角的笑意不變,輕聲問:“你也想試一試嗎?”
女生緊緊拽住自己的衣服,在這種視線中終于按捺不住的尖叫一聲,忽而轉身跑了出去。
在拳擊館大廳內突然發生的一幕早已吸引了不少的客人和工作人員。此刻他們正瞪大眼睛,滿眼錯愕的望着這一幕——
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實在是太震撼了。
不管是粉絲為了一個已經進監獄的藝人竟然想要報複陸予。
還是陸予身上倏然而起的那層黑霧。
亦或是所有人都以為傅雲朝是個瘸子,但對方此刻卻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傅雲朝的視線穿過層層人群,幾乎一眼就掃到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看上去三十不到,在對上他的視線以後錯愕又有點慌張。而後,傅雲朝看向了他身後站着的年輕人。
傅雲朝對別人的視線都很敏感。
在所有人都露出震撼、不可思議的目光時,還有人與殷舒傑一樣,眼底藏着憤恨以及一絲遺憾的可惜。傅雲朝輕易抓到了對方。
很巧,他也認識對方。
鄒粲。
鄒家的兒子,以前和陸霄關系似乎不錯。
唇角笑意愈深,男人眼眸中浮起淡淡的暗紅,他低聲道:“楚魇,送鄒少一份禮物。”
漆黑的佛珠似乎閃動了一下。
但随即又陷入平靜。
…
鄒粲在聽到門外傳來尖叫時心中便一動,知道是陸栎的粉絲動手了。于是迅速推開包間的門走了出去。他們包間的大門望下去正對着大廳的方向,因此他可以清楚的看到眼前的一幕。只是,想象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那股突然而起的黑霧完全阻擋了硫酸的襲擊。
連殷舒傑都被一只手禁锢住,甚至輕易掰斷。
眼前的一切發生得令鄒粲有些意外,他以為陸予不管怎麽樣今天一定會遭殃,但事實沒有。不過他也意識到了——
陸予不是普通人,他是異能者。
怪不得。
怪不得陸霄對他的态度改變得這麽快,怪不得陸栎玩不過他。陸予這人心思倒真是狠毒,扮豬吃虎,回到陸家幾個月竟然沒人知道這件事情。
鄒粲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遺憾陸予無事的同時又恨意滔天。異能者和他們普通人完全是兩種人,對付一個異能者遠比對付一個普通人困難多了。就像一場車禍可以帶走傅雲朝父母的性命,但或許只能讓異能者受點傷,僅此而已。
他暗暗咬了咬牙,正在心中不斷計劃該如何給陸予一個教訓時,傅雲朝的視線卻迅速捕捉到了他。當鄒粲無知地撞入其中時,他渾身猛然僵硬。傅雲朝明明是在笑的,可是……那種笑卻帶着森森寒意,那眼中夾雜着的好似無數從地獄中爬了出來的奇形怪狀生物,卷住了他的四肢,想要将他拖入其中。
鄒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他趕緊收回了目光,心想自己真的是瘋了。
怎麽能從一個人的目光中看出這些有的沒的?
但傅雲朝竟然站起來了——
鄒粲舔了舔唇,訝然之後,心中立刻有了想法。
他來不及去關注接下來的情況,立刻轉身走進了房間內,拿出手機找到傅毅的微信號,迫不及待地将傅雲朝裝瘸的消息告知了對方。他冷笑了兩聲,收了手機靜靜等待着傅毅的消息。但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鄒粲始終沒有得到回複,他皺着眉,又擡頭看了眼大門的方向。
這群人看戲還沒有看完?
思及此,他又一手拿着手機,朝着大門的方向走了過去。打開門,門外竟然什麽都沒有,好像大廳內的混亂都已經被處理幹淨了。
但人呢?
他擡腳就要往外面跨,但就在此刻,身後猛地響起一道聲音:“鄒少你在幹什麽?”
唰——
像是突然有什麽重物猛地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閉眼再睜眼,鄒粲突然發現眼前的一切已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他的目光錯愕的環視着眼前的一切,茂盛的樹木肆意張開枝丫,往下看去是進出的人群,他忍不住回頭。
大門在另外一端。
而他此刻竟然站在窗臺上!
鄒粲忽然覺得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都在一瞬間豎了起來。
他意識到,如果剛才不是有人喊了他。而他一腳跨出去,就相當于從二樓的陽臺騰空踩了下去——
他會從二樓摔下去!
鄒粲的面色陡然蒼白。
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