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一夜,我都沒睡,第二天,兩只眼都腫了,還帶着點烏眼青,我還不知道要怎樣面對我媽。這一早上起來,就想躲開她,這雖然不切實際,但我還是希望能拖一時就拖一時,可是不巧,這剛要回房的,就碰上我媽從她房間裏出來,見我模樣,問:“阿正!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昨晚睡不好嗎?”
“昨晚,我……”我有些無措,眼睛不去看她,我雖然跟自己說要裝得若無其事,可是,不知怎的,我越是想掩飾,破綻就越多。
就在這時,小王剛好出來,随口就說:“哦媽我想秉正哥太緊張了,畢竟活了這麽多年,突然多了個兄弟,有些不适應!”
我媽恍然的笑了笑,說:“原來是這樣啊,以後多相處就适應多了!最重要的是你們兄弟一定要相互幫助,相親相愛!”
而我有些發愣,小王聲音中的随意簡直就跟昨天沒發生那事一樣,不過我也沒想多理會,既然他的态度如此,那我就權當昨晚做了場噩夢。
今天,着重是要向小王工作的那公司談和解,吃完早餐後,我們仨人就趕去城區,到了那家公司,一進去,前臺的職員沖我們點點頭,便是問:“先生,有什麽能幫助你們的嗎?”
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後,她們也是點了點頭,叫我們稍等。因為沒有預約,所以要等通報,我有些無奈,就這樣苦等了兩個鐘頭,來了個自稱總經理助理的男子,一板一眼的說:“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們總經理由于公務繁忙,不便會客,所以由我來招待各位。”
他手一側,示意我們跟着走,我眉頭皺了皺,一般情況就是沒戲唱了,接下來就只是用手下打發我們而已。但我們還是跟着走了,最後進了一個房間。
方入座,我剛提和解,可是他不等我說,也直接開門見山了,“如果各位來、是為了小王同志虧空公款的事而來談和解的,那我只能跟各位先說抱歉了,總經理已經交代過了,小王同志利用公司漏洞總共挪用公司款項三次,共計120萬,金額巨大,情節嚴重,公司不得姑息養……額!公司不打算撤銷投訴,追讨對小王同志的法律責任。”
我那個眉頭大皺,果然,公司這邊才是最後大關卡,挪用公司資金這事本就不容易解決,要是哪個公司為了殺雞儆猴,執意要拿人開開刀,那就不是還錢就解決的事了。而這裏別市,稅務不歸我那管,所以就算我有那麽點身份,但山高皇帝遠,也沒什麽作用。
随後,我和這助理商量了幾句,看能否找到一點突破口,可是對方似乎很堅決,沒一點松動的意思,聊到最後,見情形似乎沒有什麽好多說的了,這助理以還有事要忙告別了我們。
走出公司大門後,我能看見,小王整張臉都垮了,我媽那臉也差不不到哪裏去,只是他們一轉臉就又對我一陣的說法,我無奈,最後說:“你們也別急,我先回去一趟,做做準備,明天再去找鎮長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來調解調解。”
他倆一聽,也只好點點頭,目前死馬也只能當活馬醫了!
于是乎,我又請了一天假,第三天,我包了八千塊錢紅包和一瓶洋酒,登門拜訪。鎮長姓吳,吳鎮長他聽完我這事,覺得不難辦,于是就答應了要幫助。
有吳鎮長的幫助,這回那個公司的老板終于肯露面了,可是他也只是給足我們面子,讓我們有臺階下,小王那事還是沒有着落。
到後來,吳鎮長見情勢沒丁點進展,也只好跟我攤攤手,說沒辦法,不過,他跟說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這公司的老板有個很要好的親戚也是在稅務局裏工作,或許找他商量應該可以,而湊巧是的,吳鎮長說的那個親戚居然就是我那單位的趙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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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的确是個法子,我媽和小王本來心如死灰,聽這眼裏又燃起一絲希望的光芒,不過,我有些為難,我和趙主任的關系也并不融洽,趙主任未必肯幫助我。
但索性試一試還是可以,我也沒其他招,也沒心思多想了。
下午,我搭車回到了我工作的C市,同樣是六個小時的車程。到達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一下車,我就先趕到我住的單位樓看看,劉胖子果然已經下班回來,他正在玩電腦,不過這憨貨就是不知道為啥的,時不時就沖電腦屏幕傻笑。
有三天沒見過他,我心想給他來個驚喜,逗逗他。于是,趁他還沒發現我來了,我踮着腳尖悄悄的走到他身後,一個俯身,從他身後抱住了他,臉貼在他肩膀上。
劉胖子顯然是被吓到,身子忽然抽了下,見是我,他愣是一驚,慌慌張張移動鼠标,把他正聊天的窗口縮小化了。
這表現倒是有幾分做賊心虛的味道,我愣了下,下意識看了看電腦的任務欄,上面有一個鬥地主和一個寫着“趙月柔”的聊天欄。
他見我這眼神,于是順勢也把電腦給合上了,轉移話題問:“秉正啊!這些天你在你媽哪幹什麽啊?怎麽要請那麽多天的假。”
我弟弟的事并沒有跟劉胖子說過,因為我認為沒必要讓他麻煩的,就說:“哦我媽的相識有一點麻煩事,要我幫忙解決解決!”
劉:“這樣啊,用不用我幫啊?”
我:“幫就不用了,事情已經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對了,我先去洗澡了。”
我話一完,轉身就走去衛生間了,只是聊天欄上趙月柔這三字不禁在我腦海浮現,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耳熟,劉胖子的舉止也很值得推敲,不過我也沒心追問,一來明天要找趙主任幫忙,這老狐貍又不知道要出什麽招來對付我了,二來大家都有自己隐私空間,興許趙月柔只是劉胖子的一個網友罷了。
第二十四
衛生間裏,我莫名感到費力的脫去所有衣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笑容不再,努力挺了挺後背,可又不禁垂下來,我知道自己真的是累得不輕,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頓了頓,衛生間門開了,劉胖子居然光着進來了,向外一望,走廊上盡是他脫下的衣服,我暈,這是鬧哪樣?模仿誰呢?可随後又不禁被他逗得一笑,道:“廁所重地,色狼免進。”
他看了看周圍,咧嘴笑道:“色狼?哪呢?我沒看到,我只看到情郎一個,就正是在下。”他說着走近,伸出手來,道:“我最最最愛的小正正,随為夫鴛鴦戲水,如何!”
我又是被他逗得一笑,心想如若這個世界背叛了我,只要我身邊還有劉胖子在,那麽,我就還會有笑的動力。
“不如何,你這鴛鴦太胖,別說戲水,水都給你擋住了。”
我說着,可就見劉胖子一開熱水器,暖洋洋的水柱流下,就直接抱住了我,輕輕的在這七尺見方的小空間邁着小碎步。
我愣了下,笑着說:“老劉,你腦子到底在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怎麽到這裏扭秧歌了。”
可就見劉胖子瞥了我一眼,說:“什麽扭秧歌,這是華爾茲,我看你來時好像很累,才想到用這麽羅曼蒂克的方式哄你開心,怎麽到你嘴邊,就跟到了大東北鄉下合家歡一個味。”
我沒有再笑,因為我心裏一暖,也已經抱住了他,其實不用他哄,他就已經讓我覺得一切都沒那麽累了,有他在身邊的這種感覺,如此的踏實,心安。
不過隔了會,這劉胖子又耍壞了,一巴掌拍向我屁股,眯着眼睛,壞笑道:“小正正啊,我一直納悶啊,你人不高,這屁股還真是又大又有彈性的,敢情你發育都發那去了。”
我那個汗,那個暈,心說劉胖子你保持溫柔,不耍流氓一會會沒小嗎?而我這方要給他點厲害,可就被他預料到了,雙手被他死死的夾住,就連腿也是,我整個人一軟,直接就給他慢慢壓在地上,真是太丢臉了!手無縛熊之力。
感受着他的重量,我忍不住笑說:“起來!起來,我快成柿餅了。”
而他只是吻着我的額頭,我的臉孔和嘴唇,笑着耍無賴:“我不起,我就是不起,我要一輩子壓着你。”
我去,碰上劉胖子,看來我是一輩子0的命。
可爾後,我發現他眼神漸變深情,連吻也是如此溫柔,就聽他忽然道:“我想每天起來都這樣吻着你的額頭,好嗎?”
我愣了下,一時适應不過來,就給了他一個白眼:“我都是你的人,我還能怎樣?”
而他笑了,淡淡的,與他平時所有的笑都迥乎不同,莫名的叫我心堵,只聽他輕聲說:“你為什麽要對我那麽好?那樣的話,我要怎樣做才能将對你的愛做到與你對我的愛做到持平。”
我也笑了,本該是得開懷大笑的我,卻也被感染得有些傷感,說:“我不需要持平,愛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平等,我只要你在每天在我身邊,逗我笑,或是惹我生氣,讓我一直能和你在一起。”
這會,他卻又表情一變,話鋒一轉,說:“兩個三十多歲的大男子怎麽還一直愛啊愛啊的說個不停,跟個小姑娘的似的,這絕對不正常。起來吧,別洗了,伺候為夫一起就寝了。”
我也恢複平常,賴在地上,說:“背我去房間。”
劉:“去,又背,你不會上瘾了吧?”
我:“不背不起。”
老劉無奈的搖了搖頭,作勢要背我,可轉而又警惕道:“你不會又要踢我屁股了吧。”
我無語加汗,“我去,我知道分寸,這小地方旮旯的,你要是給我踢撞哪,我也找不到後悔藥吃。”
劉:“知道就好,你就一個老公,沒了我你就成小寡婦了。”
我不與他多嘴,就見他彎腰屈膝做好了姿勢,于是腿一曲,直接趴在他身上,兩只手搭着他的肩。而他的手環住我雙腿,吸氣,一發力,居然沒站起來,回頭道:“诶小正正你注意注意體重,這跟快生小孩模樣的人了。”
我暈,比起我,他更像!好不!
頓了頓,只聽他笑着哼哼道:“我這大苦命的,別人家的老婆都是細腰圓臀的,我家的小正正是圓腰圓臀的,整就娶了一熊貓。”
我瞥了瞥嘴:“你不願意啊。”
他又一發力,終于晃晃悠悠把我背了起來,只聽他咬着牙關道:“願意,我就喜歡你圓腰圓臀,跟熊貓一樣,我還要看着你一直這樣圓下去呢。”
我沒有再說,因為心窩一暖,竟忽然想哭,與老家中的欲哭無淚不同,這是種源于喜悅的哭。爾後轉念一想,我什麽時候竟會如此脆弱?問世間愛情到底為何物,竟叫人如此病态多變。
感動過後,走出客廳時,我又癡癡笑了,攬住這個寬大的肩膀,我仿佛就是在大海中找到一艘大船,在沙漠中找到一片綠洲,一種名為依靠的味道在鼻尖滑着,游蕩着。
他看見了,也笑了,不過還是壞壞的,嘟囔說:“我發現你小子怎麽一直老愛笑?傻不拉幾的!到底笑啥啊,和老公分享分享!”
我忘不了調侃他,說:“我笑,是因為我忽然想到了豬八戒背媳婦!”
劉胖子一聽,瞪了我一眼:“嘿,你敢挖苦我,看我不收拾你!”說着他假裝要把甩出去,但是他卻又沒多餘的力氣做那些小動作,所以只是晃了晃屁股罷了,而我只是抱着他脖子一直笑着。
這般,我們光着身子,一步三搖走進了卧室,劉胖子把我放在床上,(軟綿綿的床我最愛了!)我就這樣四仰八叉的躺着不動,而劉胖子轉身重重的喘着粗氣,身子一倒,就趴在我身上不動了。
隔了好會,我也不見劉胖子動的,我失望勝過無語,劉胖子不會是太累了,然後睡着了吧!我這都做好準備,他不會把我整的火急火燎的就隔一旁了吧!
慶幸的是,又隔了會,劉胖子終于動了,他抽了抽鼻子,嗅着我身上沐浴露所留下的餘香,稍稍起身,拿起白床單,猛一撕扯,硬是拉成了兩條,我覺得奇怪,不知道他這是要做什麽,随後就見他一條一頭綁我一手,另一頭綁在床頭板上,我這反應過來,劉胖子這是要玩SM啊。
我那個暈,光看片子裏那些鞭子竹條麻繩什麽的,我就陣陣肉疼,心想要是都用在我身上,我非得被折磨而死!不過看情形,劉胖子只是束縛住我手而已,這讓我稍稍放下了心。
綁好後,劉胖子的手在我臉上脖子上一陣的摩挲,他閉上了眼,将唇貼了上來,親着舔着我的額頭,我的眉心,我的鼻子,我的臉頰,再到我的嘴唇,這一遭下來,我的整張臉頓時都濕了。
我發現他有向下趨勢,他吻向我的脖子,時而用雙唇含着,時而用舌頭舔着。我覺得癢,想笑,可手被綁着無法動彈,只好抖動這身子,一直忍着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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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事辦完後,我無力了,他更是無力的趴在我身上,我蹭了蹭他,說:“快幫我解開不!”
就見他臉一抽搐,吸了口涼氣,摸着後庭,讷讷說:“別說話,哥疼着呢。”
我一撇嘴,說:“叫你不要試,偏偏還要試,你就算是要哄我,也沒必要做到這地步。”
的确,今晚沒玩sm,不過劉胖子也不知道怎的,以他直男出生,今天竟說主動做0,我勸不動他,這不,他沒完全坐下去的時候就成這模樣了。
這會就見他擰了擰眉,說:“我這不是看看你多愛我。”
我一愣,欣慰一笑,“那你看出來了嗎?”
他側過臉,說:“你真是個傻子,也不懂得保留幾分。”
我:“愛本來就要全心全意的,怎麽保留?”
劉胖子不說話了,隔了好會才幽幽說:“喂,秉正,如果我有一天離開了你,你會怎樣?”
我又是一愣,許久許久回過神,緊張道:“你不會要離開我吧?”
劉:“我說的如果,電視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就聽他繼續說:“你會恨我嗎?”
我皺着眉不知該做何回答。
他又問:“那你還會愛我嗎?”
我終究沒有回答,只是愣了下,竟将這些話不經意說了出來。
“我都不知道,我從未想過你會離開我,如果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或許那時候的我,就已經不是現在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