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為何幫陌生人 司少一直看着她,見狀跟……

霍清桐點點練習冊, 勾着恣意的眉眼斜視周晴空,言語挺嚣張, “這題你會不會啊?不會我可以把司少的解題思路發給你。啊,不行,你說的,司少不給女生輔導,那就不能給你咯。”

特喵的,周晴空高一的當然不會做高二的題!

面對嚣張跋扈的霍清桐,周晴空簡直不能忍,氣火上頭連宋妮娜也不管了,甩手就走。

宋妮娜看了霍清桐一眼, 意味不明, 起身離開回家去了。

氣氣兩個讨厭的人, 霍清桐的心情不錯, 拿了練習冊晃悠悠地回房,給司少發了一條信息。

溪清:宋妮娜找你了?

很快, 司少回複。

撕裂:她在你家?

溪清:嗯

撕裂:卧槽!你告訴她我給你輔導功課?

溪清:不能說?

撕裂:不能

溪清:為什麽?

撕裂:煩

溪清:?誰煩

撕裂:???你說誰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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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清:??????我哪知道

撕裂:?????????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兩個人問號來問號去,一路鬼扯, 直到霍清桐收到沈黎的解題思路才結束。

周晴空晚上沒回自己家, 第二天霍清桐起來下樓, 她還沒走,一雙眼睛像防賊一樣盯着霍清桐。

本來說好今天去沈黎家,霍清桐覺得她要是去了,周晴空肯定會厚臉皮跟着去。

吃了早飯, 她去廚房拿了面包和水,背着包去圖書館,路上給司少和沈黎發信息。

果然, 周晴空聽到她說去圖書館後,還是不死心,竟然一路跟着她到小區門口,直到她上車才回霍家。

還真是有點死皮不要臉。

周末的圖書館,人比平時多。霍清桐拿了沈黎要求看的輔導書,找了上次坐的位子坐下。

沒多久,隔壁來了人。她很随意地擡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那人也在看她,兩人視線相對的時候,那人點頭笑了笑。

“姐姐。”霍清桐一貫冰冷的臉突然被春風吹過,化凍解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甜。

上次幫她看包看座位的小姐姐。

小姐姐笑笑,沒再說話,坐下後打開筆記本電腦,看會資料再敲打電腦。

霍清桐專心看她的書,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進來一條微信。

沈黎發來的,問她在圖書館的哪兒,他和司少已經出發,待會到圖書館來找她。

煩不煩。

霍清桐暗自嘀咕,沒回信息,放下手機後随意地擡頭看了眼四周。

這一看,正好看見隔壁小姐姐臉色煞白地捂着肚子,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這幾年,霍清桐窮狠了,窮到身邊大多數人看不起她,欺負她。

但凡有人給她一點善意,好比這個小姐姐,僅僅是幫她看了一下包,看了一下座位,給了一個笑臉,她都會心存更大的善意回報少數沒有輕視沒有欺負她的人。

她起身,按住小姐姐的肩膀,語氣挺焦急,“姐姐,你怎麽了?”

小姐姐擡頭看她,臉色慘白,嘴唇沒有血色,痛得直哆嗦。

看她捂着肚子的位置,霍清桐知道了,姨媽痛,并且是那種很嚴重的痛,痛到人會在床上滾來滾去的痛。

她迅速收了自己的東西,又幫小姐姐收拾好,肩上背一個包,左手胳膊肘挎着一個包,右手扶着小姐姐往外走。

兩人在圖書館門口攔下出租車,前往最近的醫院。

路上,霍清桐接到沈黎的電話,問她在哪兒。

霍清桐:“……我送一個姐姐去醫院。”

對面,沈黎的聲音頓了頓,莫名奇妙,“姐姐?什麽姐姐?”

霍清桐:“圖書館認識的姐姐。”

“卧槽!桐桐,你不認識人家怎麽随便跟人家出去?快說,你們去哪個醫院?”

手機裏傳來沈黎的聲音提高好幾度,搞得好像小姐姐會賣了她?

霍清桐看了看身旁痛到蜷縮在一角的小姐姐,眯了眯眼,報了醫院的名字。

周末,路上的車流并不比工作日少多少。

到了醫院,霍清桐找了地方讓何婉坐下,拿了她的身份證去挂號。挂號的隊伍有點長,霍清桐排在長隊裏,大門口走進來兩個高個子男生。

一前一後,一個臉上帶着笑,一個臉上冷冰冰。

兩人的速度挺快,霍清桐對他倆招招手。

沈黎擡手指着她這個方向,對司少說了一句話。司少擡眼,懶洋洋地邁過來。姿态閑散,一身氣度格外的吸引人。

霍清桐甚至感覺到,有人盯着她看了幾眼,心底躍上小歡喜,很想挽着司少的胳膊給人介紹這是她的……朋友。

兩人在一衆目光下走到霍清桐身邊,沈黎看着遠處的何婉,壓着嗓子說:“桐桐,下次別這樣,萬一遇到壞蛋,合夥騙你上車賣了。”

她看起來有那麽傻?

知道沈黎是好意,霍清桐沒跟他犟嘴,撇了撇嘴角,姿态有點散漫,“我這樣的沒人看得上啦。”

“瞎說!你雖然瘦了點,但是很好看啊。”沈黎毫不避諱的誇獎,一雙眼溫柔的能滴出水,低低淺淺的嗓音帶着特別好聽的磁性,像三月春雨細細飄過,無聲滋潤含苞的枝芽。

他誇她好看呀!

有人誇她好看呀!

霍清桐臉皮厚,皮膚黑,可也架不住沈黎潤物細無聲的誇獎,只覺得耳朵有點熱,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司少。

司少也在看她,眉頭微微皺着,似乎很難理解沈黎說她好看在哪。

哼!

耳朵上的熱度瞬間消失,霍清桐眯着眼移開視線,恢複了漫不經心的散漫姿态。

霍清桐一直陪何婉輸液,司少和沈黎不好把她一個人丢在這裏,只好一直陪着。

何婉輸液後好了許多,但臉色還是挺難看,霍清桐不放心,得知她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堅持送她回家。

司少和沈黎拗不過她,四人打了出租車送何婉回家。

何婉和男朋友住在一起,男朋友今天加班,她要考研便去圖書館看書,到下午再去男朋友單位會面。

霍清桐知道她男朋友這會不在家,讓司少和沈黎在樓下等着,挎着何婉的包扶着她上樓。

何婉謝了又謝,開了門請她進屋坐一下,拿點飲料給他們。

霍清桐跟在她身後進屋,卻見何婉低着頭看着地面的兩雙鞋子。

一雙男士皮鞋,一雙女士高跟涼鞋,并沒有整齊的放在門口,而是淩亂的這兒一只那兒一只,看起來就像是随意踢到屋裏面。

霍清桐下意識的擡頭看客廳,沙發上扔着T恤,男人的褲子,沙發旁邊的地上扔着一件花色連衣裙,還有一個粉色underwear。

這……!

霍清桐迅速轉頭看何婉,她已經變了臉色,出離憤怒,兩只眼睛突起,牙齒緊咬着發出“嘚嘚”的震顫聲。

“姐……。”

霍清桐剛喊出一個字,何婉像陣狂風直撲卧室而去。

霍清桐的心往下沉,立即給司少和沈黎發信息。

四零三,快來!

何婉推開門,驚叫聲、怒罵聲從卧室裏傳來,裏面亂成一團。

霍清桐雖然是小姑娘,也知道卧室裏發生了什麽。

她踮起腳尖踩高跟涼鞋,不解氣又踩了一腳。

突然,卧室裏面傳出何婉的尖叫聲,不像是因為發怒的尖叫,像是被人打了的慘叫。

霍清桐臉色一變,不管卧室裏面是什麽樣的狀況,撿起高跟涼鞋,喊了一聲“何姐姐”就往裏沖。

還沒到卧室,一個穿着褲衩的男人揪着何婉的頭發,滿嘴髒話罵罵咧咧地出來。

“臭表子,竟敢打老子!賤人,醜八怪,床上像個木頭,老子看上你……。”

男人突然擡頭,看見面前的霍清桐,愣了愣,怒道:“草你媽!你誰?臭表子,你帶回來的野男人?”

怎麽是人是鬼都以為她是男的?

明明長了一張好看的女人臉!

霍清桐怒了,真的怒了,對男人出軌還打何婉的怒,對男人罵她野男人的怒。

二話不說,她拿着高跟鞋就往男人頭上砸。

男人丢開何婉,往後一跳讓開了。

霍清桐拉住何婉,拽到身後,迎面男人已經揮着拳頭砸向她的腦袋。

她往下蹲身子一矮,躲開男人的拳頭,高跟涼鞋的鞋跟再次對着男人不可描述處揮了過去。

“嗷!”男人一聲慘叫,彎着腰,捂着不可描述處,一張臉變成豬肝色。

“桐桐!桐桐!”門口傳來沈黎的聲音。

霍清桐沒回頭,直起身擡起一腳踹翻男人,踩着他的左腿走進卧室。

卧室裏面,一個長卷發的女人驚恐地蹲在床邊,身上沒有任何的遮擋。

霍清桐眯了眯眼,眼色冷得可怕,眼白參雜着紅色的血絲,挾裹着滿身寒涼走到她面前,點開手機照相,對着女人拍了好幾張。

女人捂着臉,大喊着讓她出去。

霍清桐揪住她的頭發,迫使她擡頭,手機對着她的臉拍了幾張。

她想揪着女人的頭發拖出去,聽到外面司少和沈黎的聲音,松了手一腳踹翻女人。

女人慘叫,她仿佛沒聽見,卻沒再補一腳,轉身向外走去。

卧室外,男人還躺在地上,身上要害部位蓋了長褲和T恤。

司少眉眼比她還冷的站在男人一旁,腳踩着男人的肚子,看着她聲音挺涼薄,“怎麽回事。”

霍清桐踩着男人的右腿再次走過,無視男人的慘叫,表情淡淡的,“渣男賤女,表子配狗。”

何婉被沈黎扶到客廳沙發上,垂着頭低聲啜泣。

“桐桐。”沈黎滿眼的關心,“你沒事吧?”

霍清桐搖搖頭,拿了花色連衣裙,折回卧室扔給女人,眼神冷然,“穿好出來。”

有司少和沈黎在,何婉男朋友沒敢造次,和女人跪在地上磕頭道歉。

霍清桐除了聽到男朋友罵她野男人氣得要爆炸外,其他時候出奇的冷靜。

她拍下渣男JIAN女下跪求饒的照片,連着女人之前的一起轉發給何婉,拿着渣男JIAN女的手機遞給她,讓她自己做決定。

何婉抹了眼淚,給渣男JIAN女一人一耳光,收拾衣物搬離出租屋,在霍清桐三人的護送下去了同學那兒。

司少和沈黎的摩托車停在醫院,三人打車往回走。

沈黎坐在副駕駛,忍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回頭問霍清桐,“桐桐,你和何婉不熟,為什麽這樣幫她?”

霍清桐上車後歪着頭靠着車玻璃,氣壓一直很低,聽到問話擡起眼皮,看着他,表情有些怔怔。

她看着沈黎的眼神其實是放空的,沒有聚焦沒有神采。

霍清桐有時候看起來很冷,有時候有些匪痞氣玩世不恭,有時候牙尖嘴利不饒人。

這樣脆弱的她第一次展現在司少和沈黎面前。

似乎,沈黎的問題很難回答。

似乎,這才是真實的她。

似乎,她有着傷心往事。

“沈黎。”司少低淺的嗓音遮掩不住責備。

沈黎尴尬地笑笑,頭轉回去坐好。

出租車停在醫院門口,司少最先下車,沈黎坐在前面付錢。

霍清桐下車後沒有跟着司少往前走,卻是往一旁走了兩步,蹲下去,頭埋在膝蓋上。

司少一直看着她,見狀跟上來蹲在她面前。

“霍清桐。”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帶着不容忽視的霸氣。

隔了兩秒,霍清桐慢慢地擡起頭,眼神有了聚焦,眼仁又黑又亮,周圍的眼白染了紅色血絲,帶着戾色。

似乎,沈黎的問題觸及了她的過去。

“司少。”

“嗯。”

霍清桐動了動唇,寒涼的眼底遮不住的讓人心疼。

“何姐姐的醫藥費沒給我。”

“噗!”付完車費走過來的沈黎沒忍住,笑出聲。

司少的眉眼一跳,眼底的星光暗了暗,很是佩服霍清桐跳躍的思緒。

鬧了半天的悲傷憂愁,是為了沒拿回來的醫藥費!

他很服氣地點點頭,眼色淡淡的,好看的眼睛裏斂着幾分幸災樂禍,“得嘞霍姐,我喊你姐了。你都不認識人家,又是熱心地送去醫院又是熱心的送人回家,還熱心地幫人家打渣男小三。那點醫藥費算什麽,咱不要了。”

“幹嘛不要。”霍清桐小聲嘟囔,拍拍膝蓋上沒有的塵土站起來,低着頭往前走。

手腕被人拉住,接着司少到她面前,眼神涼涼的,“幹嘛去。”

“回家。”她有點悶悶不樂,手腕被握住的地方傳來他掌心的熱度,比這夏天的溫度還要燙手。

她想推開,又舍不得。

司少吐出一口氣,無奈地喊:“姐!霍姐!我喊你姐了!幾點了?你不餓我們餓!”

霍清桐擡起眼皮,眼底少了平時的幾分寒涼,有點迷迷糊糊。

“桐桐,不早了,我們先去吃飯。”沈黎舉着手機走過來,給她看時間。

快十三點了。

“哦。”霍清桐悶悶地點頭。

之前送何婉回家時很餓,然而現在确實不餓。

在沈黎問過那句話後,她已感覺不到餓。

為什麽要幫一個陌生人?

因為曾經有個陌生人幫過她,那人叫周希青。

那一年她初三,夏晨松住院,她下晚自習抄小路去鎮衛生院。

在那條偏僻的巷子裏,她遇到一個醉漢。

醉漢抱着她不放,她拼命掙紮猛打腳踢。

周希青騎着電瓶車路過,雖然害怕卻也停下來幫她一起打跑醉漢。

霍清桐害怕的全身發抖,眼淚水往下掉卻不敢哭出聲,抓着周希青的手不停地道謝:“謝謝……姐姐。”

“別怕別怕!沒事了!”周希青抱了抱她。

周希青不知道,這個懷抱對霍清桐來說是多麽的溫暖。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被人溫柔地抱在懷裏,被人溫柔地安撫別怕。

“你要去哪裏?”周希青擦了她臉上的淚水,語氣溫柔。

霍清桐吸吸鼻涕,“醫院,我爸病了。”

“我送你去。”周希青拍拍她的電瓶車,載着霍清桐迅速離開小巷。

她把霍清桐送到夏晨松的病房,和夏晨松說了幾句話,只說看到小姑娘就順道載了過來。

周希青走後,夏晨松問霍清桐是不是哭過。

霍清桐點頭,對夏晨松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地笑,“爸,周姐姐是個好人,我有點感動。”

夏晨松摸摸她的腦袋,滿臉悵色,“桐桐啊,以後有機會好好謝謝人家。”

父女倆誰都沒想到,第二天周希青竟然買了水果過來。

霍清桐想着等放假了去河裏弄點黃鳝小龍蝦送給周姐姐。

然而,這個想法永遠無法實現。

周希青離開醫院,回家的路上被一輛迎面而來的渣土車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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