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讓我抱你一下(捉蟲） 下一秒，霍清桐……
“外公, 我沒有，她胡說。”周晴空哭着争辯, 賴的比狗舔的還幹淨。
死者為大，一般人不會編排死人。
周晴空說錯兩件，霍清桐是親生的，不是掃把星。
周晴空說對一件，霍清桐的确會影響霍戰。
所以，十七年前，霍爺爺才讓夏晨松帶着霍清桐離開，永遠不要回來。
看着親孫女眼底鄙夷的眼神，霍爺爺啞口無言。
死鬼爸雖說的是夏晨松, 可霍戰才是她親爸, 周晴空不就變相罵他的親兒子是死鬼嘛。
萬幸, 宋小芸出聲解了他的窘迫。
“晴空, 桐桐現在姓霍，是我和你小舅的女兒, 一輩子的女兒。以後再讓我聽見你說領養不領養的，就別進我的家門。這也是你小舅的意思。”
霍明非狠狠點頭, “就是, 我姐姓霍, 就是我們霍家的人。聽見沒，她姓霍。”
言下之意，你一個姓周的人在霍家欺負姓霍的人，搞沒搞錯。
霍紅蓮雖說平時要依仗兩個哥哥, 可也畢竟是霍爺爺和霍奶奶唯一的女兒，從小捧着長大的。
宋小芸的話若是霍戰親口所說，她不敢造次。
可宋小芸這個二嫂在她眼裏, 那就是外人，外人竟敢不讓她女兒進門，這怎麽忍得了。
她推開周晴空，起身和宋小芸理論：“二嫂，要你這麽說，你也不姓霍。你憑什麽在我霍家不讓我進門？”
“小妹，要你這麽說我也不姓霍。”大伯母笑出聲，可是笑容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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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紅蓮敢欺負宋小芸卻不敢欺負大伯母，“大嫂，我不是那個意思。”
“夠了！都給我閉嘴。”一貫和顏悅色的霍奶奶大喝一聲，嘴唇輕顫，看起來氣得不輕。
沒人敢再說話。
“紅蓮，你跟我進來，其他的人都各回各家。”霍爺爺拍了拍霍奶奶，下了逐客令。
大伯母今兒一個人過來，安慰了霍清桐幾句，又小聲的說了周晴空幾句，先行離開。
姑父今兒沒來，霍奶奶見周晴空一個人孤苦伶仃，又勸又罵，最後摟在懷裏安慰。
宋小芸撇撇嘴，摟着霍清桐上樓去了。
一場家宴不歡而散，霍爺爺和霍奶奶沒出來吃飯，餐桌旁只坐了宋小芸三個。
吃貨霍明非悶悶不樂沒怎麽動菜，霍清桐卻跟無事人一樣，照吃照喝。
這幅樣子看在宋小芸眼裏，那是強顏歡笑，想到霍戰不在家，想到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心酸的淚掉進碗裏。
“我沒事。”霍清桐放下筷子，回家後第一次說了真心實意的話。
反正，她又不是領養的。
反正，她又不是掃把星。
反正……。
霍清桐自以為沒事了，可晚上躺在床上，腦海裏不停地回響周晴空的話。
她睡不着，翻來覆去好幾回，打開燈拿起手機給司少發信息。
溪清：在？
發送完畢，她看了下時間，深夜十二點十分。
司少給她補課補得心累身累，夜裏不出去瞎晃按點睡覺。
不指望司少回複，霍清桐退出企鵝刷微博小號——老夏在天堂，把今天揍人的事稍稍編輯說給夏晨松聽。
事情是司少發的動态引起，她就想騷擾司少一下，攪他清夢，不能她一個人睡不着，讓他也睡不着。
然而，她剛點開微博，司少的回複進來了。
撕裂：靠，幾點了，你丫的不睡覺想猝死嗎
霍清桐盯着猝死看了幾秒，發送回複。
溪清：【龇牙】
溪清：你又沒睡，管他幾點。我問你，知不知道我表妹喜歡你？
撕裂：有病啊，你表妹是誰
霍清桐樂了，發給司少三個點贊的大拇指。
撕裂：？？？
溪清：！！！
撕裂：你有病？
溪清：我有藥，你要不
撕裂：圓潤地滾
溪清：就不滾
兩個沈黎口中的幼稚兒你來我往互相對掐，掐了半天也沒說霍清桐的表妹是誰。
周末兩天，霍清桐去圖書館和何婉碰頭，兩人學習完就去吃吃逛逛，倒是成了她最喜歡的日子。
周一快到中午放學時間，霍清桐蹲在司少家的衛生間裏，截圖你表妹是誰這句話，發了一個只有霍明非可見的朋友圈。
從前，有個公主暗戀別國的王子。為了得到王子，公主肅清一切所謂的情敵，千辛萬苦地走到王子面前，獻上天下最溫柔最美的笑容。王子高傲地睥睨她：你丫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很快，霍明非截圖發朋友圈，只有周晴空一人可見。
霍清桐早就删了周晴空，這種氣人的事情只好交給霍明非。
“桐桐！”她在衛生間呆的時間太長，長到沈黎過來敲門。
“她是女孩子，你敲啥敲。”接着，傳來司少的聲音。
霍清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知道她是女孩子了？
沈黎：“正因為女孩子我才擔心啊，進去這麽久了。”
司少：“你站那兒不像話，快過來。有事她會叫。”
沈黎：“可是……。”
她又不是狗，叫啥叫！
“嘩啦！”霍清桐按了馬桶沖水，打開水龍頭放水洗手，“嘩啦啦”的聲音表示她活着。
屋外，兩個少年停止了無聊的對話。
霍清桐打開門，衛生間在書房的斜對面，司少和沈黎站在書房門口，齊齊地望過來。
沈黎忙問：“不舒服嗎？”
司少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她的臉，“面色紅潤四肢健全相當健康。”
霍清桐撇撇嘴，從他二人中間穿過走入書房，“手機不舒服。”
沈黎愣：“啥？”
與此同時，霍清桐的左肩被一只滾燙的大掌按住，掌心下仿佛帶着電流竄入她的四肢百骸，電的心髒發麻。
她被迫停下腳步，偏頭看去，對上司少藏着壞笑的眼，眼裏冒着星星。
“想偷懶？來，再做三道題，做完給飯吃。”
司少說到做到，逼着霍清桐做對三道數學題，就連敬曉茹過來勸也沒用。
霍清桐想反抗卻沒臉反抗，畢竟司少沒去吃飯，一直陪着她，就是态度不太好，冷漠高傲臭屁得很。
霍清桐餓的肚子咕咕叫，差點以為報廢在這裏時，接到霍奶奶的電話。
她丢下筆，沖着司少伸出粉嫩嫩的舌頭，揮揮拳頭，踏着六親不認的步伐回家去了。
“真可愛。”沈黎雙手撐着下巴，盯着她的背影，唇角往上勾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縫，像是欣賞一件舉世無雙的藝術品。
司少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你不是說沒覺得她是女人。”
沈黎保持動作，盯着已經沒有人影的門口，“我沒說，你說的。”
“哼。”司少忽然變得有些煩躁，搗了搗沈黎讓他回家，“你回去睡覺，她來了我叫你。”
沈黎抗議，“不，我就在你家睡。”
說完，不待司少有何反應，起身就往司少的卧室跑，搶先霸占他的床。
霍清桐第一次覺得霍奶奶也有可親可愛的時候，雖然不知道家裏有什麽等着，也過了飯點，但回家總歸能吃到東西。
客廳，霍爺爺和霍奶奶都在，沙發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齊耳短發，一身幹練的職業套裝，眼神犀利，臉上的笑容可掬卻讓人無法親近。
霍奶奶對她招手，“桐桐，這是你爺爺給你找的陳老師。”
老師？
昨天才發生不愉快的事情，霍爺爺明知道司少和沈黎給她補課的前提下，還找來老師，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果然，陳老師是培訓禮儀禮貌的國學老師。
不如讓她學《女誡》，教她三從四德在家靠父母出嫁靠丈夫老了靠子女。
霍清桐想說不，然後轉身離開。可望着霍爺爺警告的眼神，突然想找點事。
她皺了下眉表示不滿，低下頭裝出乖順的樣子答應。
霍爺爺和陳老師商量，明天起每天上午培訓。
陳老師要求和霍清桐單獨待一會兒，給兩人處處感情。
霍清桐求之不得，陳老師不提議她也會開口。
帶着陳老師到了自己的卧室，霍清桐打開窗戶，笑的像個乖順的孩子，“屋裏味太大，透透氣。”
大熱天，開窗戶冷氣全跑光了。
陳老師點點頭，對她的動作一點也不介意，在屋裏自顧自地看起來。
霍清桐懶洋洋地窩在椅子上，晃蕩着轉圈圈。
陳老師回頭，見她這副模樣，忍不住出聲低喝：“坐好了！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尤其你們這些富家千金，随時保持優雅的姿态。”
她說着，走過來伸手拉人。
霍清桐一個跳躍離開椅子，冷眼看着她，“你沒聽過我是領養的？”
陳老師愣了愣，“在霍家就是霍家千金。”
什麽狗屁理論！
霍清桐滿臉不屑，“我在農村長大，野慣了。為了你的名聲着想，你最好拒絕這份工作。”
“是嗎？”陳老師笑笑，一個大步走到霍清桐面前，伸手捏住她的肩膀。
“嘶！”霍清桐低呼，左肩痛得有點吃不消，趕緊求饒：“老師，我錯了！我錯了！”
他娘的，這女人竟然是練家子，捏得她骨頭要碎了。
“你給我聽話點，像你這樣的孩子我……嗷！”
陳老師嘴裏喋喋不休，最後一個字後慘呼着捂着肚子彎下腰，臉色脹紅，瞪着霍清桐的一雙眼欲噴出火。
她完全沒有防備，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孩子竟然能下得了這麽狠的腿。
霍清桐摸摸左肩，“嘶嘶”兩聲痛得要命。
陳老師緩過勁，直起身子，兩眼赤紅瞪着她。
她做好決鬥的準備，然而陳老師二話不說捂着肚子掉頭就走。
很快，樓下傳來霍爺爺高呼：“陳老師！陳老師！”
再很快，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卧室門開着，霍清桐捂着左肩面無表情地瞪着門口。
霍爺爺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手指伸過來差點戳到她的鼻子。
“你！你竟然動手打人！你……！”
“你幹什麽！”霍奶奶追進來，一把拍開他的手指，柔聲問：“桐桐，你告訴奶奶，為什麽打陳老師？”
霍清桐揉揉左肩，“她先動手打我。”
“你不惹她她能打你？”霍爺爺怒喝，叫來玉姐，鎖了霍清桐的房門，沒他的準許誰都不許放她出去。
霍奶奶想勸，可霍爺爺動了真怒，只好給霍清桐使眼色，讓她先安靜下來。
霍清桐拽拽房門，真從外面鎖了。
她關上窗戶，爬上床睡覺。
粗神經大條的人竟然睡到三點多，要不是餓的肚子咕咕叫不曉得醒。
手機被霍爺爺沒收，霍清桐揉着肚子爬起來，登錄電腦微信聯系司少。
溪清：在？
撕裂：幹嘛
溪清：我餓，你請我吃飯。
撕裂：憑啥？你家不給你飯吃？
溪清：嗯。
過了十幾秒，司少發來消息：你怎麽關機了？
溪清：手機沒收啦。
撕裂：發生什麽事？要不要聯系宋阿姨
溪清：不用，我就是餓，想吃肉，你請我。
撕裂：你過來
溪清：不，我想去外面吃
撕裂：你出來
溪清：不要告訴你媽
霍清桐關掉電腦，走到窗戶邊探頭往下看了看。
她在二樓西面朝北的卧室，窗戶有幾處突出的地方，緊靠着下水管。
她搓搓手，深吸幾口氣，翻跨窗戶踩住突出的地方，抱住下水管滑到一樓。
霍家是北入戶，客廳在南面，這個點玉姐在廚房忙晚餐，沒人看見霍清桐大搖大擺地離開霍家。
霍家大門外，司少跨坐在摩托車上，戴着頭盔和墨鏡，兩條大長腿斜撐地，面無表情地看着前方。
霍青桐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兩秒，放重腳步走過去。
司少回頭，遞過來一個頭盔，也不問她發生了什麽事。
霍青桐接了頭盔戴上，看着他後面的空位，撇了撇嘴，按住他的肩膀跨上去。
她的手抓着座位下能抓的地方。
司少再次回頭，“手呢？”
隔着墨鏡，霍清桐都能感覺到他的的鄙夷。
“幹嘛。”
“你想掉下車摔死？”
霍清桐的手被他抓起，從兩側環住他的腰，她的前胸跟着貼在他的背上。
他的背挺寬厚的，也挺溫暖的。
霍清桐想把臉也貼上去。
“坐穩。”司少發動摩托車，車身微微搖擺，在轟鳴聲中向前狂奔。
風帶着熱度吹上霍清桐的臉，仿佛能燃燒她全身的血液。
她閉上眼睛，側臉貼上司少的後背。
就，放肆一次。
司少帶着霍清桐走進一家烤肉店，店鋪不大，也沒到飯點，只有一個人坐在店裏玩游戲。
司少指了座位讓霍清桐去坐，和那人低語了幾句。
那人去了廚房，司少拿着菜單走到霍清桐的對面坐下，沒問她的意見翻開菜單點菜。
店員送了幾道涼菜和兩碗南瓜粥，霍清桐是真餓了，三兩口喝完南瓜粥，見司少沒動，也不問他直接拿過來。
司少靠着椅背默默地看着，待她吃完第二碗，這才用手指頭敲敲桌面，言簡意赅，“說。”
說什麽？
霍清桐擡眼看他，多數情況下少年的眼底帶着星星，然而此刻沒有星星只有刀子。
甜甜的南瓜粥還在嘴裏回味，霍清桐的心情沒那麽郁悶了。
挑挑眉眼，帶着一點壞壞的痞氣，笑，“老頭找了一個老師教我學禮儀，被我打跑了。”
司少眨了下眼睛，也笑了，“你狂，狂到沒飯吃。”
霍清桐的手指在幾個涼菜上空點了點，“誰說我沒飯吃，這這這。”
司少勾唇笑笑，手肘撐着桌子，身子向前靠近，又帶了星星的眼睛盯着霍清桐看，仿佛要看穿她。
“幹嘛。”霍清桐被他看得有點別扭，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臉，抓了下頭發以掩飾尴尬。
“到了霍家就是霍家的孩子，安安心心的上學，等畢業有工作了，不喜歡搬出去一個人住。現在還小，不要想太多，也不要做太多，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更何況，宋阿姨對你挺好的，明非對你也好，只有一個人不喜歡你，不理他不就行了。”
霍清桐黑白分明的眼沒看司少，盯着桌上的涼菜，沉默了片刻，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笑得挺涼薄，“為什麽有工作才能搬出去？”
“未成年需要監護人，關鍵你現在沒錢。”
霍清桐漫不經心地點頭，“所以我要掙錢。”
司少眯眯眼，好看的眉眼笑得能漾出春水，晃悠悠地要奔出眼底，“你為啥總想現在就掙錢？現在好好讀書過幾年就是年薪幾百萬的高薪階層，沒必要。再說，宋阿姨對你那麽好。”
在所有人的眼裏，宋小芸對霍清桐好的無可挑剔。
事實上，宋小芸對她好的确實沒法挑剔，就連僅在視頻裏見過的霍戰對她也好的沒法挑剔。
這樣的霍清桐，還跑去掙小錢，根本就是打霍家的臉。
霍清桐摸摸額頭，沉默不語。
“你……是不是有什麽隐情？”
霍清桐的眼皮不由自主地顫了顫，桌下的手也捏起拳頭，幾秒後松開。
她不動聲色地擡眼，對着司少勾了勾唇，歪了歪頭，透着點頑皮，“想知道？帶我去姚村就告訴你。”
姚村？哦，好像是霍清桐以前的家。
司少往後靠回椅背，姿态懶散吊兒郎當，“沒興趣。”
沒興趣你問什麽問！
“你就不能有興趣一下嗎？”
司少颠颠腳尖，摸摸下巴，眼神和每一個動作都表現出很感興趣，嘴裏卻說：“為啥要有興趣一下。”
霍清桐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臉的無辜，“我是你小弟啊，跟着你混的呀。”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意料，司少盯着她幾秒，伸出胳膊，大手在她頭頂上狠狠地摸了兩下。
那手，那胳膊，白得晃眼睛。
“看在你是我小弟的份上，高考三天，想辦法帶你去。”
這是承諾了！
霍清桐一高興，吃了兩盤牛肉一盤豬肉一盤羊肉。
“牛肉就這麽好吃？”司少實在不理解霍清桐對牛排的熱愛居高不下，到了霍家隔三差五的就吃牛排，他們家請客，敬曉茹每次都會囑咐一聲別忘了給霍清桐來一份。
在司少的眼裏，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總會膩。
霍清桐叉了一塊牛排放嘴裏，邊嚼邊說：“你要是三年沒吃過什麽肉，你會覺得老鼠肉都是美味佳肴。”
“說的你好像吃過老鼠肉。”司少嗤笑。
“吃過呀。”霍清桐吞下牛肉，眼睛亮亮，“我跟你說，我初三那年暑假在縣城賣水果，隔壁是個賣羊肉串的，有時候剩下一兩根老板就賞我啦。後來老板被查出來用的是老鼠肉，我的個媽呀，我在家吐了三天三夜。可是後來吧，我都沒肉吃，那老鼠肉是我這三年吃過最好吃的肉。”
霍清桐又叉了一塊牛肉，舉着放眼前，笑眯眯地說：“所以，我現在要把那三年缺的肉都補回來。其實，我上小學的時候吃過牛排，嘿嘿。”
牛肉進口，她嚼得有滋有味，仿佛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妙不可言。她的神情滿足，仿佛吃上肉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死而無憾。
多麽傻的一個丫頭，多麽可笑的一個丫頭，司少的心中竟有些不舒服。
回家經過涼亭，霍清桐拍拍司少的肩膀讓他停下。
她下了車，摘下頭盔遞給司少，“你先回去，我走走。”
司少接了頭盔挂在摩托車把手上，也下了車摘下自己的頭盔挂在另一邊。
他走到濕地邊蹲下，看着濕地發呆。
霍清桐學他的樣子也蹲下，嘆了聲：“好想再來釣一次龍蝦。”
司少漠然，“來呗。”
霍清桐偏頭看他。
他真的很好看，不亞于男明星，五官線條完美無瑕疵，正面側面都好看讓人心動。
司少突然也偏頭，逮住她的花癡眼神，一臉鄙夷：“你幹嘛。”
霍清桐笑笑，站起身，對司少勾勾手，“你起來。”
“幹嘛。”司少嫌棄歸嫌棄，人卻很聽話地站了起來。
下一秒，霍清桐伸手抱住他的腰，側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
霍清桐的手粗糙又硬，可身子卻出奇得軟，軟得不可思議。
“喂，你幹嘛！”司少緊張地全身肌肉繃緊，心跳加速不會呼吸。
“讓我抱一下，就一下。”霍清桐轉過臉，額頭抵在他胸口，輕笑一聲松開手，退後兩步擡頭看着他笑。
讓我抱你一下，也許這一抱是分別。
“咦……，你心跳好快哦。”她看着司少笑，眼睛裏仿若開了一朵帶刺的玫瑰花，紮手卻誘/惑。
“你……！可惡！”司少耳尖脖子發紅，臉頰發燙，惱羞成怒地瞪了霍清桐一眼，甩開兩條大長腿，跳上車就逃。
奶奶的，心髒快跳出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