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解決周家事件 “不許笑
周母立即閉嘴, 狠狠地瞪了司少一眼,立即收回視線, 胳膊肘微微撞了一下身旁的人。
身旁的婦人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你們是夏清桐的新哥哥吧,不管怎麽說,我家小青救了夏清桐,好心去看老夏丢了性命。那時候夏家窮的揭不開鍋,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非逼着他們賠錢。老夏走了,我哥嫂心善,還要把她接回家當女兒養,只提了一個條件, 以後給我哥嫂養老送終。可惜啊, 你們攀上大城市的有錢人家, 招呼不打一聲就跑, 讓我們怎麽相信你們。”
“誰要你們相信了?”司少好看的眉眼皺着,顯得很不耐煩, 低淺的嗓音裏透着一絲不屑,“要一百萬?如果你們沒去學校抹黑她, 如果你們沒來這裏鬧事, 她工作後給你們的何止一百萬。現在……。”
他頓了頓, 眼底冷芒閃現,“我已經報警了。”
有人鬧事報警正常不過,舅爺爺一家一開始也報過警,可警察來了也只是兩邊勸解。他們前腳走, 第二天周家人該來的還是來。
周母只是來哭訴自己悲慘的女兒,沒鬧事沒砸人家鍋賣人家的鐵,警察來了也不能把她怎樣。
她瞅了瞅霍清桐幾人的衣服, 明顯比他們這些人好了上百倍,眼珠一轉,哭道:“本來我們見不到人才要一百萬,既然夏清桐你回來了,就跟我回家。咱們當初可是說好了,夏晨松過了頭七你就去我家給我當媳……當女兒。”
她說着,腳先邁出來抓霍清桐。
司少和沈黎哪裏能讓她抓到人,一下就閃到霍清桐的前面。兩人個子高,氣質不凡,平常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沈黎都帶着一身殺氣,何況平時就冷的司少。
周母楞了一下,雙手往大腿一拍,往地上一攤開始哭嚎,“打人了!有錢人欺負人哦!”
司少和沈黎目瞪口呆,他倆碰都沒碰到好不!
霍清桐推開他倆,走到周母面前,平靜的眼睛裏透着涼薄,不說話只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周母嚎了幾嗓子沒見她有反應,止了哭從地上爬起來,指着她就要開口罵。
霍清桐一把推開她的手指,眼光清冽,“知道我為什麽不和你聯系嗎?”
周母當然不知道,罵道:“你沒良心,被狗吃了。”
霍清桐幹淨澄澈的眼裏露出嘲諷,“是啊,我沒良心,去了有錢人家就忘了救命恩人的母親。出事那天,我就發誓往後我要給三個老人養老送終,我的工資分成三份。你們逼我寫下字據我心甘情願,那個暑假我撈魚釣蝦掙來的錢都買了東西送到你家,你們嫌少就追到學校四處宣傳。我在學校被人怎麽欺負的你們知道嗎?我一個人打五個,我被她們打得頭破血流,沒錢去醫院在家躺了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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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恨你們,我還是沒法棄你們于不顧,但凡有我一口吃的都要送給你們,哪怕每次去都被你們冷嘲熱諷,因為這是我欠周姐姐的。不要以為你們的心思沒人知道,讓我去你家,不就是讓我當你兒媳婦出去打工養活你們嗎。我可以給你們錢,但往後我的人生不會再被你們攪亂。”
所以,哪怕她去了并不想回的親生父母家,也不再和周家父母聯系。
“真正的罪魁禍首不是我,是撞死周希青的那個司機。我立的字據在你那,等我以後工作了,每個月會寄錢給你們,再來找我舅爺爺一家的麻煩,一分錢都不給。”
“桐桐!”表叔氣得又要跳腳,還沒工作就已經給了二十萬,又不是她的錯,為什麽要攬這攤破事。
霍清桐對他搖搖頭。
一直以來,她對周希青懷有愧疚之心,若不是周希青救了她,或許這個世上已經沒有霍清桐這個人。多少次做噩夢,夢見周希青死在面前,她無法原諒自己。
其實,這個世上覺得最愧疚的是夏晨松。
周希青死後,霍青桐見過他偷偷地哭,一邊哭一邊罵自己沒用,連累自己的女兒還連累別人的女兒。
回了霍家,她掉進錢眼裏不放過任何一個掙錢的機會。她想,多掙一分就能替夏晨松和自己多贖一份罪吧。
“立字據有什麽用!你還不是一聲不響就跑了嗎?別說什麽來不及打招呼,你去了大城市為什麽不聯系我們?不就是想賴賬!寄個二十萬就想一筆勾銷?我們又不可能天天跟着你,你不去我家就給一百萬。”周母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往地上一甩,擤過鼻涕的手往身上擦了擦。
司少能感覺到霍清桐對周家的愧疚有多深,否則也不會那麽財迷的賺錢。
他也沒有報警,來的時候并不知道這裏什麽狀況,說報警只是吓唬她們。見了周母不過是要錢,這有何難。
當然,不能完全依着她,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人心填不滿,以後還會糾纏霍清桐。
她們找不到霍清桐,就來纏舅爺爺一家。
司少皺眉,不想看她,擡頭望屋頂,“最多五十,村口有車,馬上去縣城公證,從此兩清。不同意,法庭見。從律法講,她沒義務贍養你們。從道義講,二十萬已經仁至義盡。”
周母沒見過多大的世面,肇事人賠償的四十萬已經很多了,如今她鼓起勇氣提出的一百萬,對方砍半。她很想堅持一百萬,可司少後面的話讓她陷入猶豫中。
上法庭,想想就不敢。
“提醒一句,上法庭有可能一分錢不用給。”沈黎一旁點頭提醒,“你還要出訴訟費。”
表叔叫了村上有車的人跟着司少租來的出租車一起趕往縣城,周母先回家拿霍清桐以前立下的字據。
車裏,霍清桐急得嘴上要冒泡,拉着司少的衣服說:“我沒這麽多錢,待會我們公證以後每個月我給他們多少錢行不行?”
司少靠着椅背,懶洋洋地看她一眼,拍拍一旁低着頭忙手機的沈黎,笑了笑,“別擔心,老韓會打錢過來,算你借的。以後有錢還給我們,別跟他們再有牽扯,這家人生了一個好女人,父母卻不地道。”
坐在前排的表叔回頭,“是啊桐桐,錯不在你。要是他們家講點道理,你以後孝敬他們是應該的。你明明立了字據她們還追到學校抹黑你的名聲,拜他們所賜,你在學校過得多慘?我到現在……到現在還記得……。”
表叔突然哽咽說不下去,吸了吸鼻子,咽下那口氣,“唉,都怪我!那二十萬就不該一把頭給他們,現在好了獅子大開口,張嘴就是一百萬。”
霍清桐低垂頭,頭頂忽然落下一個溫暖的手掌,輕輕地拍了拍。
她知道,手掌的主人是誰。
司少聽霍清桐輕描淡寫地說過打架的事情,可是能讓表叔哽咽到說不下去,猜也能猜到霍清桐傷得有多重。
看着她垂下的頭,沒忍住就想摸摸她,讓她知道有人在身邊陪她。
司少收回手,沈黎的手就到了霍清桐頭頂,難得司少沒對他翻白眼。
他坐直身子問表叔,“二十萬有寫收條嗎?”
表叔點了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遞過來,“有呢。”
司少接了收條,看了一眼抖了抖,“再給三十萬。”
周母這次來帶了不少人,周父也來了,聽說只能再拿到三十萬,不依不饒鬧起來。
公證處的人沒辦法,讓他們商量好了再來。
雙方人馬奔到派出所,警察也只能調和,周母又哭又鬧,霍清桐不忍心,偷偷對司少說多給點。
司少在她臉上掐了一把,瞪她,“你別說話。”
就知道你會心軟,沉重的包袱背了三年,該放下了。
司少和沈黎拉着表叔出去了一趟,回來拿了五萬現金放在周父周母面前,只加這麽多,不滿意上法院。
五十五萬在縣城不算少了,有人勸周母簽字答應,畢竟霍清桐不是罪魁禍首,賠償的比肇事者多。
周母看着沈黎手機銀行裏三十萬的金額,經不住誘惑簽字蓋章公證,去銀行轉款,把以前的字據還給霍清桐,拿着三十五萬的存折,開開心心地回家去了。
霍清桐坐在一旁,腦海裏全是周希青快模糊的身影。
表叔和霍清桐一行吃了晚飯,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待一行人開車離開才回姚村。
舅爺爺坐在桌子旁抽煙,看見兒子進屋,扔下抽了一半的煙,腳尖踩滅。
“走了?“
表叔坐下,拿起舅爺爺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點頭嗯是。
“她怎麽樣。”
“不大好。”
舅爺爺默了兩秒,“唉,這孩子,誰對她好一分她就還十分。你給她發信息,就說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等我死了到我墳上磕個頭就成。”
“爸!”表叔把茶杯往桌上狠狠一撂,瞪眼噘嘴,“你明明很想她,為什麽還不讓她回來?你曉不曉得她多難過!”
舅爺爺一個眼神瞪回來,指着他罵:“你個混球,我早就跟你說和她斷了聯系,老子我還不是擔心她被周家纏上?你看看你幹的好事,要不是你倆私下有來往,還屁颠颠地送去二十萬,能有這屁事?這事要是讓霍家知道了,嫌棄她,你讓桐桐還怎麽活?”
表叔皺鼻子表示不滿,“爸,你也知道桐桐的性子,她可能對周家不管不顧嗎?再說了,要是我不管,她親自送錢去周家,還不是被周家纏上?要我說啊,這不是壞事,跟周家兩清,桐桐心裏沒啥惦記也能過得好一些。你也別說什麽不讓她回來的話,多傷人心啊。她有小司小沈倆小子護着,您就放心吧。”
舅爺爺瞥他一眼,哼了一聲,起身背着手慢慢地往外走。
放心?
為了一個沒有血緣的養父,十七歲的孩子背負幾十萬的債,怎麽可能放得下心!
奔馳車在第一個服務區停下,霍明非閉着眼睛靠着椅背,昨天沒能跟着去姚村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不搭理人也不說話。
沈烨搗他,“明非,上廁所嗎?”
霍明非翻個身,臉對着車窗,用沉默抗議。
沈烨還想說什麽,後腦勺被人輕輕拍了一掌。
他回頭,對上司少涼涼的眼神。他冷不丁地打了個寒噤,非常主動地起身讓座位。
司少沒有坐下來,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霍明非,你現在非常想上廁所。走,司哥帶你去。”不容分說拖着霍明非起來。
霍明非本來想反抗,可他面對的是司少,他也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被司少摟着下車。
霍清桐和導游上完洗手間回車上,幾個男的已經在等着她們。
霍明非不像之前那樣悶悶不樂地不理人,和沈烨說着話,見到她笑了一下,“姐。”
霍清桐挑了挑眉眼,目光投向後排的司少。
司少大爺似得把椅子放倒,閉着眼睛躺上面。旁邊的沈黎對她微微一笑,舉了下手機。
霍清桐坐下看手機,沈黎往三人小群發了信息。
沈少:我和老司深刻地教育過明非,沒事了,他會保密。
溪清:怎麽教育的?
撕裂:男人之間的秘密。
霍清桐擡頭一看,假裝睡覺的司少已經睜開眼,舉着手機忙着打字。
溪清:謝了。
撕裂:光嘴上謝?
你想怎樣?難道要我以身相許?
霍清桐打完字,想了想把後面一句話删除,只發了你想怎樣四個字。
沈少:天天給我們做麻辣小龍蝦。
撕裂:@沈少出息。
沈少:沒辦法,我就想吃桐桐做的麻辣小龍蝦。
司少舉着手機盯着屏幕,手指沒動,不知道是看沈黎的話還是看別的。
霍清桐正要低下頭,司少突然擡高椅背,放下手機,扭頭看窗外。
沈黎繼續在群裏發消息:桐桐,我還是建議你告訴霍叔叔和宋阿姨,你一個人背這筆債很辛苦的。
霍清桐的右手大拇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兩下,按下一串字。
溪清:不了,我不想有人怨恨我爸。你倆記得別說漏嘴,我有錢就還給你們。
沈少:不着急的,你以後有錢了再還,我只是心疼你,不該吃這麽多的苦。
“撲通。”沈黎的手機掉落地上。
霍清桐和霍明非、沈烨回頭看去,沈黎沒急着去撿手機,而是側頭問司少,“老司,你幹嘛撞我胳膊。”
司少懶洋洋地靠着椅背,臉朝前,眼珠子往右轉看着他,右手舉着手機晃了晃,說得理直氣壯,“手滑。”
手滑也能撞人家胳膊,還把人家的手機給撞掉了?
“你就故意的。”沈黎彎腰撿起手機,做了個要砸他的動作。
司少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他,亮閃閃的眼神透着得意,大有一副我就故意的你能把我怎樣的嘚瑟勁。
沈黎嘆氣,打不過罵不過臉皮厚不過,認了。
司少在把頭轉回去的時候,目光往霍清桐這兒看了一眼。霍清桐一直在看他,兩人空中四目相對,一秒後各自分開。
她低下頭,彎了彎唇角。
他側過身,臉對着車窗,彎了彎唇。
霍清桐見過舅爺爺一家,雖然欠了三十五萬的債,心情卻出奇得好,收拾了髒衣服扔進洗衣機,和宋小芸聊了些旅游的事回房睡覺。
這一睡,睡了三個多小時,醒來天已經不早。
她拿了手機往外走,門一打開卻看見霍明非在她門口打轉轉,手指放在嘴裏咬,神情看起來挺焦急的。
聽見開門聲,霍明非擡起頭,一張臉立即垮下來,“姐。”
有事發生,而且是不太好的事。
霍清桐回屋,霍明非跟進來關上房門,反手鎖了。
他反身走到霍清桐面前,“撲通”跪下,拿起霍清桐的手往他臉上打,帶着哭腔哀求:“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
霍清桐沒說話,只掙脫開他的手,黑白分明的眼底氤氲着涼薄的寒氣。
霍明非擡頭看她,嘴巴一撇一撇,淚珠子往下直掉,“媽問我們出去玩的事,我不小心說了我們去過安縣。”
從在門口看見他咬手指的焦急模樣開始,霍清桐就知道肯定是不太好的事。
去姚村的路上和從姚村回來的路上,她想過如果霍明非把這事說出去,她一定不會輕饒這家夥,上去就倆耳刮子。
可現在,真的聽到霍明非說出去的消息,她反而不想動手打人,甚至有一種你說得好我想表揚你的小開心。
她正愁怎樣讓整個霍家都知道她去過姚村呢。
霍清桐拉霍明非起身,彎腰拍拍他的膝蓋,語氣挺平淡,看起來沒生氣,“她怎麽問的。"
"就這麽問的,我們到哪兒都有什麽好玩的事,我就說給她聽。她問我們最後一天吃了什麽好吃的,我當時說的正開心呢,一不小心說了臭鲑魚和毛豆腐。然後……。“
霍明非偷偷瞥她一眼,低下頭,捏着衣服邊角,聲音有氣無力,“她就說這兩個不是安縣的菜嗎,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了。”
“啪嗒。”他的一顆大淚珠掉下來。
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弟弟,可憐兮兮的小模樣,霍清桐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反過來安慰:“不是你的錯,媽套你話。”
霍明非擡頭,眼淚掉得更歡,拉着霍清桐的手不放,“姐、姐,你原諒我嗎?我對不起你!嗚嗚嗚!”
當初帶霍明非一起去,霍清桐做好了承擔出錯的後果,最多被宋小芸念叨念叨。
司少和沈黎在霍明非和沈烨面前又是利誘又是恐吓,不過是擔心她。
她私心裏,想讓霍家人知道她去過姚村。
于是,她微笑點頭,“原諒原諒!”
“真的?”霍明非哭得抽了一聲。
“很真。”
“哦。”霍明非可憐巴巴地擡手,抹了一把眼淚,“你能不能跟司少求個情,讓他不要打我啊?”
霍清桐給氣笑了,擡腿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搞半天,臭小子哭哭噎噎的不是真擔心她而是怕司少揍他!
“不能。”
絕情啊!
宋小芸沒問這事,和平常一樣說說笑笑。隔了一天,霍清桐問司少,有沒有聽說這事。
司少試探了一下敬曉茹,敬曉茹不知情,想來宋小芸想裝死。
既如此,衆人就都裝死。
春節前一天,霍戰從部隊回來,打算大年初六那日,給霍清桐舉辦一個盛大的宴會,正式向親朋好友宣布她的身份。
霍爺爺自然是第一個反對,以為是霍清桐在霍戰面前說了什麽,對她更加橫看豎看都不順眼。
霍清桐也不同意,以她即将高考不想分心為由拒絕了。
親爹親閨女都不答應,霍戰只好作罷,想着等女兒考上大學再做打算。
年後,霍戰又去了部隊。
學校的學習越發緊張,兩個星期才放半天假。
霍清桐期末考試和開學後的入學考試比以前都有進步,但是想上名校差的挺遠。宋小芸動了送她去國外念大學的心思,和霍清桐說了幾次都被拒絕。
宋小芸只好發動全家人來做思想工作,大伯、大伯母、霍明琰都說去國外念書好,能長見識。
只有遠在外地的霍戰,表示無論霍清桐選擇哪裏,他都支持。
難得一個休息日,霍清桐沒時間睡懶覺,早早起床,抱了練習題去了司少家。
司少已經等在書房,黑色長袖襯衣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羊絨背心,黑色的牛仔長褲,襯托的身姿修長挺拔,全身上下都透着帥帥的氣息。
這家夥似乎又白了,穿透玻璃折射進屋的陽光下,白得刺眼睛。
霍清桐把練習冊往桌上一丢,人撲進沙發裏,臉朝下,悶了幾秒,轉過頭,眼光沒有聚焦地看着司少養眼提神。
“國外真就那麽好?”
司少低頭看她的練習冊,聞言擡起眼皮看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看她寫的習題。
“他們又提了?”
“嗯。”霍清桐翻身,臉朝上,右手臂攤開半垂在沙發下,曲着左腿,懶懶散散地提不起半點精神氣。
“不是國外那麽好,也不是你成績爛。”
“那是什麽。”霍清桐翻身坐起,總覺得你成績爛四個字很刺耳,她現在已經在班上排到二十名以內了好不好。
進步很大的。
司少沒回答,擡起頭,認認真真地盯着她,盯到她覺得臉上有髒東西,沒忍住去擦了一把。
他忽然輕輕一笑,漂亮的眼睛裏,星光璀璨熠熠生輝,帶着丘比特的箭射中她的心髒。
“不許笑。”霍清桐皺眉,“你在學校是不是這樣對別的女生笑?”
司少挑了挑眉眼,放下練習冊走到沙發邊,坐在茶幾上,臉湊到她面前,距離幾厘米。
熟悉的男性氣息,帶着穿透心髒的星光直撲面頰,心口架起一個鼓,鼓的“咚咚”響。
霍清桐只覺得臉上發燙,想一把推開司少,又覺得自己臉皮厚又黑,司少肯定看不出來。
“你幹嘛。”她不知道,因為心慌,嗓音帶着一絲暗啞和顫抖。
“你想我幹嘛。”司少笑,笑得有點邪氣,眼睛裏的星星氤氲着溫柔。
霍清桐不喜歡這樣的被壓迫感,兩只手抓住他胸前的毛衣,準備摁倒他。
“咔。”門開的聲音,接着沈黎走進來,一眼就看到面對面坐着的兩個人,姿勢親昵得過分。
“你們幹嘛。”他眨眨眼,目露驚恐,“姓司的,她還沒滿十八周歲!”
霍清桐沒能理解沈黎為何要說她沒滿十八周歲,只是她和司少的姿勢太過暧昧,沈黎看着他倆的目光又那麽奇怪,不由得心慌慌臉發燙,想也沒想,兩只手用力往後一推。
司少好像沒坐穩,整個人往後仰去。
下一秒,霍清桐的手腕被他拉住,順着他的力道往前一撲,直接壓在他身上。
她耳邊傳來司少的悶哼聲,以及鼻尖都是他滾熱的氣息。
“老子的腰!”
沈黎大刀金馬地坐在中間的茶幾上,雙臂環于胸前,素來溫柔的眼神帶着一絲清冽,在司少和霍清桐身上來回打轉。
這二人一個坐在沙發最左邊擡頭看燈,一個坐在沙發最右面低頭玩游戲。
沈黎鎖住霍清桐,表情嚴肅,“真的?”
霍清桐點點頭,表情真摯到不行,“真的,你想想,我現在班上排二十名了,他還說我成績爛,換你能忍?”
沈黎想想,确實不能,尤其他們都知道,不能說霍清桐成績差,說了那就是找她拼命。
所以,霍清桐解釋他看到的場景,是因為司少說她成績爛,她準備動手打人,他信了五成。
還有五成不相信,是因為他推開門的那一剎,感覺到的不是殺氣,而是……。
暧昧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