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替你實現夢想 司少又突然轉頭回來，不……
司少一聲痛苦地悶哼, 彎腰捂胯跪在她面前。
霍清桐傻眼了，明明對着肚子踹的, 怎麽又踹到那個地方了？屁股底下傳來隐隐的痛，搞不好尾椎跌骨折了。
她不敢動，看着司少小心地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被吓傻了。
司少似乎很痛，低着頭半天沒緩過勁，再擡頭眼睛裏溢滿了寒霜，“嗯，是有意。”
霍清桐被他怼的沒話說，七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她是故意的有意的，剛剛真是無意！
司少站起來, 見她還坐在地上, 皺起眉頭, “不是, 霍清桐，你踹我你幹嘛坐地上？”
霍清桐很想擡頭慘兮兮地說屁股疼尾椎疼, 可她不想輕易原諒這個一年間突然就沒了聯系的人，擡起頭眼神涼薄, “樂意, 要你管。”
行！他再管就是棒槌！
他為了今天的表白想了一天一夜,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來，換來的卻是痛苦的回應。
他僵硬着兩條腿離開，帶着一身的肅殺之氣。
霍清桐靠着椅子目送他走到房門邊，擡頭看着天花板, 露出一個苦澀的笑。
然而下一秒，司少又突然轉頭回來，不說話彎下腰直接打橫抱起她。
“喂喂, 你幹嘛。”他的氣息将她死死地纏住，纏的她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司少抿着唇，把她放在床上，氣不過在她臉上狠狠地捏了一把，默不作聲地離開。
霍清桐躺在床上徹底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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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椎的痛感很快消失，她從床上爬起來，拿了睡衣去洗澡。
房門突然響起刷卡的聲音，接着門被人推開，何婉一下子就沖進來，見到她愣了愣，“桐桐，你沒事吧？”
霍清桐微怔，“我？沒事啊，怎麽了？”
“啊……！不是，今晚那個什麽嘛。你去洗澡，洗完來給我說說和司少聊得怎麽樣。”何婉笑着推她進衛生間。
聽到裏面傳來水響，何婉打開短信，給司少發了一條信息：她沒事。
司少秒回：麻煩你了
何婉：應該的
司少沒再回複，何婉删除短信記錄。
剛剛和蘇翊回來，才進大廳就接到司少的電話，他在酒店外面等她有話說。
她打發蘇翊先上樓，在酒店外面的牆角邊找到司少。
司少蹲在地上抽煙，見到她掐了煙站起來，“何姐姐，霍清桐剛剛從椅子上跌下來，麻煩你回去瞧瞧有沒有受傷，我等你電話。別讓她知道。”
霍清桐洗了澡出來，何婉放下手機問她兩人聊得怎樣。
霍清桐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看着屋頂的燈，笑了笑，“沒聊什麽，就是……。”
她側頭，看着何婉，神情挺平淡的無波無瀾，“他說好像喜歡我，和以前的喜歡不一樣，等我一年多仿佛等了一個世紀。”
“握草！”何婉驚得撲到霍清桐身邊，兩只眼睛金光閃閃，小手焦躁地拍打被面，急得直蹦直跳的，“快給我詳細地說說。”
霍清桐卻翻身坐起，嫌棄地撇撇嘴，“沒八卦。”
“鬼扯！”何婉哪裏肯信，拽着她肩膀往下拉，一只腿壓在她腿上，抵住她不讓走。
司少都蹲牆角抽煙，那副憋屈樣，她這個外人看了都有點點不忍心。
沒八卦，他能不放心你有沒有受傷？
何婉答應司少不讓霍清桐知道，猶猶豫豫要不要說出來。
“真沒。”霍清桐挺無奈的，當初要是知道何婉這麽愛八卦，打死她也不會替她揍渣男。
“他就沒問你怎麽突然删聯系方式從此江湖不見？”
霍清桐眯了眯眼，盯着屋頂的燈，“問了，我沒說。”
她怎麽說？
從沈黎那兒得知的消息，司少見到她和蘇翊的暧昧相擁，氣得拉黑她了。
其實，那是她和蘇翊在拍一個小視頻，可司少不相信她什麽都不問就直接跑了。司少對她好是好，卻是老大對小弟的好，她本就猶豫要不要放棄，索性再次拉黑司少。
“唉，你們兩個啊還在互相關心，就不能有人先邁一步嗎？”
霍清桐嗤笑，“互相關心？說翻臉就翻臉還差不多。”
何婉似乎聽出點八卦，“翻臉？你倆剛才是不是發生點事了？”
霍清桐立馬否認，“沒有。”
何婉奸笑，“真沒有？剛才可是有人在樓下專門等我的哦，讓我上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霍清桐愣住。
何婉把司少拜托她的事說給霍清桐，笑嘻嘻地開玩笑，“他說別讓你知道，我想啊其實就是想讓我告訴你。”
所以，他其實看出她坐在地上不對勁，又回來把她抱到床上。
以為在樓下擺出慘兮兮的樣子，通過何婉讓她知道就會感動她？
奶奶的，她真的有點感動了。
何婉見她心情好似更加不好，有點後悔告訴她，忙轉移話題，“你什麽時候回家去看看。”
霍清桐右手擱在額頭上，遮住眼睛，嗓音有點沙啞，“沒想。”
“唉，去看一眼吧，畢竟你爸你媽事先不知道真相。這些年，宋阿姨每每和我打電話，都要哭一場。我看的出來，她是真心疼你。給他們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
霍清桐側身面對着她，撩了她一縷頭發繞手指，“你是這麽想的？”
何婉點頭，“去過起碼不留遺憾。”
霍清桐輕笑，“好吧。”
有的時候，她也挺想宋小芸的。
六年前，宋小芸在她離家出走前買了去霍戰那的機票，那麽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霍家沒什麽話語權，竟也能為了她反抗霍爺爺的威嚴。
只是，那個時候，她對霍家的仇恨大過一切，霍戰再怎麽哀求她也拒絕回來。六年的時光已經化成前程往事，偶爾想起只有一點點難過。
兩年沒見宋小芸了，那就去看看她吧。
手機快沒電了，充電線在包裏頭，霍清桐打開包，一眼發現裏面有個首飾盒，正是司少給的那一個。
他什麽時候把盒子放到她包裏了？
何婉在衛生間洗澡，霍清桐忙把盒子塞進包裏，心髒撲撲亂跳。
想了想，她給司少發微信問他身體情況，盒子又是怎麽回事，司少一直沒回。
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事，有沒有去醫院，會不會留下後遺症。萬一踢出傷殘影響子孫後代，敬阿姨會不會找她算賬？
究竟還是擔憂司少，霍清桐夜裏沒睡好，一直做夢，夢到自己被關在一間黑乎乎的房子裏，敬曉茹拿着鞭子守在門口，勒令她生不出司少的娃就不給出去。
第二天，霍清桐一大早就醒了，想起夜裏做的夢，拿起手機看司少還沒有回複消息，氣哼哼地拉黑他。
她推了第二天的行程，讓何婉和蘇翊去對方公司商洽後面的手續。再給霍明非發了信息，說她去霍家。
這下好了，霍明非連環奪命信息催的差點死機。
蘭德小區，離開六年還是老樣子，外牆建築雖已有些年頭，卻多了一些獨特的味道，爬山虎遮個嚴實，大片綠色的葉子中，透過打開的窗戶，看見的是時間的沉澱和歷史的積蘊。
車停在霍家門前，霍清桐往後面的司家多看了一眼。
和以前一樣，獨立的院子包圍，周圍綠籬做牆，遮擋了外面的視線，看不到裏面究竟是什麽樣，就像那個人，時而淡漠時而熱情，讓人猜不透也捂不熱他的心。
不知道那人住不住在這裏，倒不是想見他，就是見房子觸景生情罷了。一邊裝着關心她一邊不回消息的臭德行，想着就來氣。
霍清桐對着司家撇撇嘴，轉身朝霍家院子裏走。
“姐！”霍明非站在門口，看見她歡快地跑過來，還不忘看看她身後，沒看到那個讨厭的尾巴，停下腳步，紅着眼眶委屈巴巴地又喊了一聲：“姐。”
霍清桐笑着走上去，伸開雙臂抱住他。
霍明非身子一僵，随即又歡快地喊：“姐，快進去，都等着呢！”
瞬間，喜色飛上他整張臉，小心翼翼地牽着霍清桐往屋裏走。六年沒回這個家了，再次站在這裏，依然是如此的陌生。
“爸，媽。”
霍清桐想多說幾個字，可實在找不到什麽字比較适合現在來說。
霍戰已經見過她，沒宋小芸那麽激動，輕輕說一聲回來了就沒什麽表示。
宋小芸抱着她又是拍又是罵，“你這孩子啊！怎麽這麽狠心！你這孩子啊！”兩年沒見到她，抱着她不肯撒手，生怕放開女兒就不見了。
待她哭夠了，霍戰上來分開母女，拉着霍清桐走到沙發旁。霍爺爺坐着，霍奶奶站在一旁，兩人都已滿頭白發。
霍明非聯系過她，說爺爺老年癡呆了，奶奶很想她，希望有生之年能再見她一面。她同意了，畢竟她也很想見一見老年癡呆的霍老頭是什麽樣。
看着眼前兩個已生白發的老人，霍清桐心裏還是生出一點感慨……他們老了，而她長大了，再也沒人能欺負得了她。
霍爺爺茫然地看着霍清桐，霍奶奶伸出手，眼框濕潤，“桐桐。”
霍清桐對她點了下頭，奶奶二字喊不出來。
霍奶奶上來拉住她的手，流着眼淚拍她的後背，哭着罵：“你啊，就這樣走了不回來，奶奶和你爺爺活一天少一天，想彌補都沒機會！”
做了錯事就想彌補？哪有這麽簡單的事。
霍清桐低下頭，想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耳畔傳來一道好奇又蒼老的聲音。
“這個小姑娘是誰啊，長得好漂亮。”
霍奶奶一手牽着她走過去，微微彎腰看着霍爺爺，“老頭子，這是桐桐。”
霍清桐低頭看着霍爺爺，老頭頭發已經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氣色看着還算不錯，上眼皮微微下垂，眼睛裏再也沒有銳利的鋒芒，只有渾濁和黯淡。
霍爺爺沒看她，疑惑地問霍奶奶，“桐桐是誰？”
“你孫女。”
“我孫女？可我還沒結婚啊。”
霍爺爺茫然到極致的聲音惹得霍奶奶笑，霍清桐撇撇嘴，以為老年癡呆就能得到原諒嗎？
“是呢，爺爺還很年輕呢。”霍明非坐在霍爺爺身旁，晃了晃老人家的胳膊，指着霍清桐說道：“爺爺，這是我姐，你的孫女霍清桐。”
“就是，我年輕呢！”霍爺爺有些得意，只聽見霍明非前面一句話，斜眼睨霍奶奶，“你啥時候給我介紹對象？”
霍清桐嘴角抽抽。
霍爺爺沖她擠眼，霍奶奶笑着打他，“死老頭，小孩子面前也亂說。”
霍明非笑地捂肚子，“就是啊，啥時候給我爺爺介紹對象？”
宋小芸搖搖頭，去廚房幫忙了，女兒六年後回來，她要親自下廚。
霍戰坐在一旁，雖然臉上也帶笑，細看卻能發現，那笑容有些心疼。
霍清桐心想，若是霍戰和霍爺爺斷絕關系，她也許不會六年都不回來吧。
霍爺爺拉起霍奶奶的手，又說：“我還是覺得你最好，要不我倆處對象吧。”
霍清桐怔怔地看着霍爺爺，被這句話打動了心底埋得最深的那根弦，有什麽被撥動，滿心滿眼的都是那個人，感動的她竟有些想落淚。
這麽多年了，她始終覺得天底下還是司少最好。
然而，下一秒……
霍爺爺：“你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好漂亮。”
霍清桐：“……”
霍明非：“……”
霍戰：“……”
霍爺爺：“你長得真像我家老太婆，不過她比你漂亮。”
他家老太婆當着子孫的面滿臉不好意思。
霍爺爺：“你認識我家桐桐嗎？”
霍清桐的心一抖，眉梢都跳了起來。
霍爺爺呵呵一笑，“她呀，沒你好看，又瘦又小脾氣還倔。你要是見到她，讓她回來。”
霍清桐擡眼去看霍戰，霍戰明顯一副被驚到的表情，對上她的視線，嘆了一聲：“爺爺第一次提到你。”
霍奶奶低頭抹眼淚。
霍清桐怔了幾秒，終究還是面無表情地低下頭。
霍爺爺，她一輩子也無法原諒的人。除非，夏晨松能活過來。
午飯後，霍清桐被霍戰叫去書房說了一會兒話。霍戰給她一套房的鑰匙，被她拒絕。她來這裏不過是簽合同，簽完就得回去。
霍戰拿回鑰匙，滿眼都是失望，看着女兒卻不敢說什麽。
霍清桐下樓，熟悉又帶着點陌生的聲音從前面傳來，“哎喲喲，快讓我瞧瞧，這丫頭長這麽漂亮了！”
伴着聲音而來的是一股好聞的香水味以及霍清桐熟悉又陌生的懷抱。
“臭丫頭，一走這麽多年，也不想着回來看看敬阿姨。”敬小茹在她後背拍了拍，責備的語氣裏透着幾分心疼。
“敬阿姨。”霍清桐乖乖巧巧地喊人。
敬小茹拉着霍清桐說了好些話，宋小芸和霍奶奶只能插幾句嘴，客廳裏就聽見她一個人的歡聲笑語。
霍清桐有點腹诽，敬小茹才應該是她親媽。
敬小茹誇誇其談快一個小時，霍清桐聽得認真，她總是在不經意要提及司少的時候轉到別的話題。
霍清桐本想打探一下司少的消息，見敬曉茹挺快樂的樣子，知道肯定沒事。若有事，敬曉茹也不會在這兒耗着不走。
幾年不見，敬小茹又胖了些，眼角邊添了皺紋，尤其笑起來更明顯。宋小芸的眼角也有了細微的皺紋，霍奶奶鬓邊白發顏色多了一層。
霍清桐的眼前又閃現初見司少爬牆的模樣。
他們都老了，他們都長大了。
人還是以前的人，心卻不是以前的心。
霍清桐拒絕了敬小茹的邀請，讓霍明非開車送她回酒店。霍明非一路絮絮叨叨，霍明琰接手家裏的事業，外地出差趕不回來。
大伯和大伯母去旅游也趕不回來，周晴空去年考上研究生，還有宋妮娜已經進入司家工作。
“姐，其實我不想考研，我也想做點生意，努力掙錢養你。”
霍清桐側臉看他，雖然沒小時候的肉臉，側面看卻還是有點肉嫩得不行，她伸手過去掐了一把。
“小屁孩，我才不要你養，我自己能掙錢。要不要姐給你零花錢？”
從財迷嘴裏聽到給零花錢，霍明非驚訝的想踩剎車。正好到了路口等紅燈，他把臉湊到霍清桐面前，笑嘻嘻地開口，“好呀，掐一把一百塊。”
送上門的肉臉，霍清桐又掐了一把，趁霍明非開車的功夫給他轉了五千塊的紅包。以前，霍明非總愛給她發紅包，現在換她給唯一的弟弟發紅包了。
霍明非把人送到酒店門口，就急匆匆地離開。霍清桐本以為他會纏着跟她上樓，再說幾句蘇翊的壞話。
她慢悠悠地往酒店裏走，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何婉和蘇翊都沒給她發信息。
她想知道商洽的如何，便給何婉發了條微信。
很快，何婉回複：你最好過來一趟。
霍清桐的心猛然一跳，立即打了何婉的電話。
何婉掐斷，發了條信息：不方便接電話。
究竟什麽事，竟然連話都不方便說？
夏美公司在市中心租了三層辦公樓，老總的辦公室在十六樓。
電梯外的前臺坐着得年輕女孩認識霍清桐，見到她忙站起來，臉上笑容燦爛領着人去了會議室。
前臺姑娘敲了敲會議室的門，聽見裏面傳出”進來“兩字，推開門，笑着退後。
霍清桐邁步走進會議室，擡頭往裏一看，裏面會議桌兩邊坐着兩批人，一邊是何婉和蘇翊，另一邊是夏美的人。
會議桌頂頭中間坐着一個人，一身灰色休閑西裝，懶洋洋地靠着椅背，目光清冽直視過來。
“桐桐。”何婉起身走過來，面色有點苦。
“他怎麽在這？”霍清桐朝頂頭那人努努嘴。
何婉苦兮兮地看過去，無奈地嘆氣，“我也不知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司少他……，還是你親自問吧。”
司少姿态閑散，左手抄兜右手輕輕地敲擊桌面，盯着蘇翊的眼神有點寒涼。聽見霍清桐的話，眼皮往上掀，涼嗖嗖的目光落她身上。
人是冰冷了些，身體看起來挺健康的，不像有病。霍清桐心想，昨天不是她精神錯亂了就是司少精神錯亂。
司少勾唇笑笑，眼底的寒涼怎麽也遮不住這一笑帶來的冷芒。好看俊美的男人，眉眼清冽，像清晨雨露下的青竹，生機勃勃卻帶着冷漠與孤傲。
“我是股東。”司少的嗓音和他人一樣，清冷中透着疏離。
“還是最大的。”他又加了一句。
股!東!
霍清桐雖然做足了準備，仍是被這二字驚得三魂出竅。
“你？”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字，扭頭看向何婉。
何婉苦兮兮地點頭。
蘇翊遞了一份文件過來，嗓音帶着幾分譏诮，“我們被人耍了。”
霍清桐打開文件掃了一眼，是份股份委托協議，夏美法人代表秦總持明股，司少持暗股，也是最大的股東。
秦總笑嘻嘻地起身，三十多歲的人老奸巨猾，“诶，小蘇，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司少是夏美最大投資人，我們也沒故意瞞着你們啊，這不就告訴你們了嗎？到什麽地步咱們談什麽程度的事，不是？倘若你們不願和我們合作，我們也犯不着告訴你們內部的消息，是不是？“
說得好有道理，讓人無法反駁!
"你們先出去。“霍清桐對何婉和蘇翊說，順便看了秦總幾個。
秦總得到司少的暗示後，領着他的人離開。
會議室裏只剩下霍清桐和司少二人，她走到司少身旁，拉開一把椅子，大刀金馬地坐下，黑白分明的眸子沒有任何情緒地看着他。
陽光穿透玻璃窗照射進屋，投在霍清桐身後的椅背上，臉帶着冷色，眼色寒涼，“什麽時候開的超市。”
“一年前。”司少加重一字發音，還舉起右手食指，讓霍清桐重點關注一年前，她死活不願開除蘇翊的一年前。
他正面對她，黑色的眸子漸漸浮上了笑意，漫不經心的有點欠揍。
“耍我好玩？”霍清桐看出來了，也看明白他透露的訊息，他這一年都在忙超市的經營。
霍清桐的目光下落，盯着他的小腿，琢磨要不要狠狠地踹一腳。
司少白皙的手指敲了敲桌面，待霍清桐再次擡眸看過來，随意地偏偏頭，如墨般的眼睛氤氲了星光，淺淺碎碎，如玉如畫，令人癡迷。
霍清桐的目光被他的臉黏住了。
“為什麽說我耍你？”司少的身體微微往前靠近一些，清亮迷人的目光像暖陽傾灑了一室。
霍清桐的心髒跳得有點快，面上卻淡定的不行，勾唇冷笑，“不是你耍我難道是我耍你？明明是你的超市，為什麽……。”
她突然不想說了，就覺得和司少說不清也理不清，心中一口氣憋得難受。
她從年少時的夢想，開一萬家超市只賣自己的小龍蝦，曾經的誓言還在耳邊回響，可她一家超市也沒能開得起來。
反倒司少一年就開了五家，根本就是來她眼前炫耀。
霍清桐突然有點想哭，鼻子酸酸的，委屈又嫉妒。
“你說過開一萬家超市賣你的小龍蝦，我等不及就先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