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好，亞連，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面對對方笑意盈盈，亞修實在是沒有拒絕的理由，“什麽忙？如果我能夠做到的我會盡量做到。”
“我想請你，做我的對手。”
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單薄，彌漫着炫目的金發，還有從中透出白瓷一般的肌膚，看上去甚至在微笑着的瞳孔……剩下的反應就是好漂亮的人，臉好小，真的難以想象他和亞連同為人類。
“對、對手？”亞連不禁睜大了眼睛，雖然紅葉是驅魔元帥的助手沒錯，但是他看上去像是典型的非戰鬥人員。
“恩，似乎我也擁有所謂的聖潔，我想試試看它的威力”，紅葉如是說道，他微微一笑，“亞連，拜托了？”
被這麽可愛的少年拜托似乎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亞連點點頭，“那麽我們去訓練場吧。”
黑色教團為驅魔師專門開辟了一個空間作為訓練用，亞連将紅葉帶到訓練場時，仍是顯得非常猶豫，“你确定要這樣練習嗎？首先先調查一下自己的聖潔類型比較好吧？說不定有什麽前輩可以學習的。”
聖潔分為裝備型，寄生型和結晶型三種形态，寄生型可以化解惡魔的毒素，而且聖潔的具體能力效果因人因時而異，亞連認為還是菜鳥的自己不一定可以幫到紅葉什麽。
“沒事，我大概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麽樣的”，紅葉那篤定的模樣，亞連也不再争辯什麽。
一揮将黑色的制服揚起，在衣物還沒有墜落在地面之際，亞連的左手巨大化變形，迅速的般迫近紅葉，因為內心還對紅葉憐憫，只是送出了輕輕地一擊。
亞連在靠近時，發現紅葉的手中漸漸舉起至今為止從未感受過的強大靈氣，如将龍卷風濃縮于掌上一般，猛地擊出将亞連毫不留情地擊飛。
由于在千鈞一發之際避開了，亞連只是被那股力量波及，雙腳磕磕碰碰地摩擦着地面，這次漸漸停了下來。
順着亞連後退的方向，訓練場上留下了鮮明的一條印記。
“亞連，我們就認真一點吧？”紅葉眯起雙眼，他好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注視着亞連。
就在剛才，亞連終于意識到，紅葉能夠使出的力量絕對不是普通人類可以擁有的。他擁有聖潔——這一點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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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并不如同外表那樣，紅葉并不柔弱。
“也好呢！我也希望自己能夠和誰好好地聯系一下”，亞修解開了所有纏繞在左手的綁帶，他和紅葉距離五米，兩人之間的空氣嘩啦嘩啦地顫動着，這是他們的力量在沸騰。
躍起的同時，兩人均對對方送出了銳不可當的一擊，從現在開始，不再有忍讓，這是一場真正的對決。
黑色教團的某一個訓練場裏，接連不斷的無數閃光，宛若灼灼燃燒一般，彼此的能力在激撞，光芒耀目，持續過漫長的黑夜。
直到紅葉與亞修因為體力枯竭，再也無力對戰為止。他們如同疾風暴雨般攻擊，早将訓練場弄的滿目瘡痍。
“你、你也太拼命練習了吧？”亞修捂住自己的左手，他覺得那只手已經再也擡不起來了，而渾身上下也是充滿了傷痕，當然紅葉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就是了。
“為了不給大家添麻煩，我至少要學會保護自己，然後再守護住我心愛的人”，說着這句話的紅葉咬牙切齒，他深刻記得在地獄中感受到的無奈。他什麽都做不到，什麽能力也沒有——但這個情況已經過去了，從今開始，他已經擁有了保護顧佐的力量。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紅葉都沒有打算把顧佐交給別人，堅守顧佐的這個覺悟，紅葉早就做好了。即使他的力量還無法與亞修相匹敵，不過無論發生什麽他都會保護顧佐的，所以，要不停地磨練自己，直到顧佐可以依靠我他。
紅葉一本正經地說着，他那雙眼瞳沒有任何謊言，讓亞連十分信服。
“能夠被你保護着的人，一定很安心，很幸福”，亞連已經體力透支，一骨碌地躺在地上，“我也要像你這樣，一起努力吧？！”
“恩”，紅葉也學習他直接躺在地上。
“不過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麽會待在那個墳墓裏呢？”亞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系啦。”
就在這個時候，紅葉和亞連忽然覺得有人正在靠近，兩個人站着塵土十分狼狽地坐起身來，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顧佐。
“啊！對不起！擅自就…和您的助理…”，亞連彎下身子，不敢看顧佐的臉。
“……”，顧佐盯着紅葉的臉，像是在發呆，像是在思索着什麽，半響才平靜地說，“沒什麽，看你很累的樣子都去休息吧，紅葉随着我來。”
直到顧佐走遠，亞連才緩緩擡起身來，剛才那平穩的語調是怎麽回事？是在生氣嗎？還是無動于衷？除了師傅，亞連第一次遇到如此難以捉摸的人。
難道驅魔元帥，就是如此深奧的存在？
紅葉乖乖地跟着顧佐回到自己的房間，雖然顧佐平時總是十分溫和，但只是從緊緊地步伐裏面，還有那屛直的背影……紅葉知道，顧佐生氣了。
直到關上門顧佐才開口，“你知道我有多麽擔心嗎？原以為你會在房間裏的，可是你卻這副樣子在訓練場…”
其實顧佐并不是想要說這些話的，只是當他再一次面對紅葉空蕩蕩的房間。那一個瞬間和顧佐回憶裏的場景重疊了，紅葉消失了？進入了地獄？不不，這已經是另一個世界了！
聽到顧佐的這句責備，紅葉卻忍不住揚起了笑容，他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髒，卻一把勾住顧佐，同等身高的他，将顧佐輕輕地摟在懷裏，“我真高興，你居然為我生氣了。”
“我有時候會向，佐佐總是将自己真正的心情隐藏起來，到最後會不會就變得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感受到顧佐有些顫抖的身體，紅葉仿佛理所當然般地揚起了嘴角，“但是我卻知道在佐佐的內心深處的，我是與衆不同的。”
即使在顧佐心裏，亞修和紅葉仍是無法等同的存在，亞修與顧佐度過更長的人生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紅葉仍舊可以牽動顧佐的情緒，所以只要自己還好好地活着，就一定會帶領着顧佐體驗不同凡響的人生。
“我啊，只要是和佐佐在一起，無論怎麽樣的人生都可以接受”，紅葉笑着，卻被顧佐戳了戳傷口，撅起嘴來。
“小小年紀在說什麽呢，坐下，我幫你消毒包紮”，顧佐站起身來假裝忙碌地尋找醫療箱。
紅葉說的沒錯，因為有他的陪伴，顧佐已經不再害怕全新的世界。有時候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能擁有他人所沒有的經歷，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嗎
每個人的經歷都與衆不同，所以顧佐的過去和普通人不同也是理所當然，？每個人都擁有屬于自己的人生，在這條屬于自己的人生之路上，都會慢慢體驗只屬于自己的經歷，所以擁有與衆不同的人，絕非顧佐一人。
他能經歷的，只有自己的人生，對于其他人來說也是一樣的。因此現在的顧佐明白，自己的過去并非絕對的悲慘，而是只屬于他的人生道路。
讓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是紅葉。
“真是的，那麽多傷口”，顧佐找到了醫療箱，仔細地查看紅葉的傷口。破碎的衣物之下，大大小小的挫傷不計，更是很多淤青，“到底怎麽會搞成這個樣子？”
“佐佐，不要責備亞連，是我要求他訓練我的”，紅葉強烈堅定的目光，灼灼閃爍的瞳孔，注視着顧佐，讓他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亞修也和我們來到了同一個世界吧？這一次，我不旦不會讓自己再次落到那種境地，我也要保護佐佐，所以力量是必須的”，這麽說着的紅葉，終于讓顧佐明白，為什麽在地獄遇見紅葉時，覺得他變了。
沒錯，紅葉是變了，成長了。不知不覺中，他不旦已經與顧佐齊高，心智也成長了。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吵着要糖、要和顧佐一起睡覺、一直貼身不離的孩子了，現在的紅葉看上去是如此的堅強。
是啊，在地獄裏看見紅葉，也沒有看見他哭過，仿佛來到顧佐身邊，紅葉便不再流淚。他到底在顧佐不知道的時候，成長了多少？
“現在這些傷，是我能夠支持佐佐的證明”，那樣貼着綁帶笑着的紅葉，像是一個大人。
反而是拿着傷口貼，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的顧佐，扭捏地像個孩子。
注意到這點的顧佐，忽然發現赤、裸着上身的紅葉，在那些觸目盡心的傷口之下，也擁有着比自己健碩的體魄。
‘！其實像個鑽牛角尖的孩子，是我自己嗎？’顧佐低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心，遲遲不願意面對亞修的背叛，像個小孩一樣努力的粉飾太平——這就是自己啊。
“紅葉”，顧佐握住了紅葉的手，他凝視着曾經比自己更柔軟、更小的手掌，現在卻粗糙…卻意外地令人安心。
“對不起，一直把你當個小孩子，連自己也不願意承認近在眼前的問題”，顧佐再一次擡起頭來，現在他不會再逃避了，“亞修叛變了，雖然他曾經是我的執事，也是因為下意識地想要讓他為我所用，實際上他是天使。”
顧佐不會再對紅葉有隐瞞，“亞修一度失憶，而他是我第一個世界中撿到的虐殺天使。”
作者有話要說：
暈……亞修好難寫，某軒要逃避着，先把紅葉和老師寫好TAT
